漁陽郡,通縣。
對於薊城的戰事,駱陽是一概不知,此時的他還被困在客棧中難以離去。
四周盯著的人是越來越多。今夜就是城門外沒有守衛,駱陽想要出去的機率也一樣不大。
索性,駱陽也不再試圖晚上離去了,直接安穩的等待著後天的那場宴席。
對於駱陽眼下的處境,身在薊城內的守軍自然也是不知。
已是深夜,許傑在安排完一些事情之後,索性就在城樓上睡了起來。
沒辦法,城中說的上話的就他一人,連個交接班的人都沒有。如此重擔就在他一個人的肩上,由不得他馬乎。
但好在,這夜對於守城的兵卒來說很是安靜,趙軍並沒有趁夜襲擊。
只是到了次日的一早。
雞鳴時分,許傑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城外遠處便開始出現黑壓壓一片的人群。
“稟先生,趙軍來了。”有兵卒跑至許傑的面前朗聲稟報。
這才剛剛睡醒,甚至還不是特別清楚的許傑,下意識的想要罵人。不過還是被忍住了,只淡淡說出一句;“還真是準時,剛醒他們就來了。傳令全軍,做好守城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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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那兵士應過之後便大步離開。許傑在這時才用力的揉了揉自己那模糊的雙眼,朝著城牆邊上走去。
然而一炷香之後,城外的畫面卻是讓許傑有些吃驚。
一個個趙軍士卒,將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驅趕在前,大軍跟在百姓身後,以百姓作為掩體,徐徐朝著城下前進。
看清楚這一幕的許傑不由的瞪大了雙眼。
趙軍沒有連夜攻城,卻是禍害百姓去了,可以看得出,那因為腿腳不利,走路蹣跚的老人被趙軍催促前行的場面。
不少人實在走不動的,趙軍便是上去驅趕,在那兇惡面孔的驅趕之下,幾個老人直接被推倒在地,之後便是再也不見起來。
一些半大的孩子依偎在婦人的身邊不段哭泣。
就連尚在襁褓的孩童,也被其母懷抱著,一併給趕了出來。
倒地不起的老人便是沒有人管,即便有親人上前,那也是很快被趙軍兵卒驅趕開。
晴朗的天空中,十數只烏鴉在盤旋著鳴叫,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身死。
“娼妓養的趙軍,全都不得好死——”
城樓上,看著這一幕的兵士發出了憤怒的嘶吼。
一股悲涼漸漸的傳遍了每個兵卒的內心。不多時那悲涼化作了怒火,成了內心本能的一種力量。
“城內的守軍聽著,若是戰,便先射殺這些百姓。如若不然,便開城投降,相必薊公不會狠心射殺這些百姓才是——”
不多時,行近的趙軍中已經有人開始了呼喊。
城樓上的兵卒,一個個將目光看向了許傑,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許傑的壓力可想而知?
那凝視著的雙眼,眉目漸漸的蹙起。就許傑這性子,即使第一次見駱陽時,也不曾有過什麼憂慮的,但此時的情勢,卻是明顯的不樂觀。
“城內守軍聽好了,我趙軍並不殺這些百姓,不過是用他們做做擋箭牌而已,若是死在你們的箭下,薊公的大義該是毀於一旦了吧。
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是降還是戰,一炷香之後若是沒有個答覆,本將就下令攻城——”
隨著那將領的呼喊,城外已經有兵卒燃起了一炷香。
趙軍兵卒高舉兵器,莊嚴的守衛在百姓的兩側。此時此刻,只有那人群中傳出的哀號與抽泣聲,說明著面前悲哀的一幕。
“先生,末將懇請出城迎戰,殺光這些無良鼠輩——”城樓上,原本的守將終於是忍不住了,通紅著雙眼,重重的一抱拳,對著許傑請纓。
……
趙軍看押的百姓後方。
武臣與卲騷靜靜的看著。
“此計當真會使敵軍出城?如此行事,定然會失去民心,若是守軍不出城,這四周的百姓對本王可就免不了一絲怨恨——”冷冷的直視前方,直到說至最後一語的時候,武臣才將目光看向了卲騷。
此時的卲騷無論內心做何想,都必須設法讓事情繼續下去。
因為自昨夜召集百姓的一刻,民心就已經失去,若是不能起到相應的作用,此舉便是出力不討好:“君上放心,我軍只是讓城外的百姓遷途至城中過好的生活。至於是否讓這些百姓活下去,就看守城敵軍的意思了,以那薊公的心性,定然不會將百姓射殺。
若是真射殺,我軍可再抓人,待城中箭矢耗盡,攻城一樣是勢如破竹。
若是不想傷到百姓,他們定然會出城迎戰的。讓他們投降不過是說辭,免得敵軍以為是我們想要他們放棄城池,最後鬧的兩敗俱傷。”
一旁的武臣卻是再沒有說話,只是凝視著前方的兵卒。
……
“先生,下令吧,我等願出城與趙軍一戰,殺趙人,將百姓救回——”
城樓上,越來越多的兵卒聚集在許傑的面前,要求出城作戰。
此時,許傑則是轉身看向城外思索著什麼。
直到半柱香的時間過去,許傑這才轉身說道:“傳令,留下一千兵士守城,要做出守城的事態,以此來迷惑趙軍,其餘人馬,隨我由東門出去,奇襲趙軍——”
“呵——”頓時,一眾兵卒抱歉呼應。
原本的守將被留了下來安排佈置城防。
其餘的兵卒開始悄悄的往東門處運動。
……
“將軍且看——”
城外,陳餘身邊的參將皺起眉目,伸手指向了城樓上方。
順著他的所指,陳餘也將目光看了過去。
“看樣子,敵軍是打算守城一搏了。”那參將繼續說道。
城樓上,兵卒們開始在暗中伴送滾木,巨石也被擺在了城牆的邊緣。
這一幕幕,看的陳餘是一陣的茫然。那額頭上隱隱泛起了晶瑩的汗珠。
“不是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嗎。你在這守著,本將去見一下丞相——”盯著那緩緩燃燒的香,陳餘沉聲說道。
“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