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棺被開啟後,楊安發現裡面竟然躺著兩具屍骨,從服飾來看,還是一男一女。
“這是什麼情況?”
林雪兒沒有回答,美眸緊盯著棺中,裡面壓根沒有什麼金銀珠寶,只有在兩人的頭骨上擺著一塊赤紅色的牌子以及幾件已經破損不堪的小物品。
她的目光緩緩移動,最終鎖定在女子屍骨旁的一本古舊書籍上,俯下身子,將其撿了起來,簡單擦拭後,翻開首頁,其中依舊使用了蜀南的地方文字。
楊安很感興趣地擠了過來,奈何他壓根什麼都看不懂,拽了拽林雪兒的袖子,輕聲提醒道:
“雪兒,讀一讀,別關一個人看。”
噗嗤!
林雪兒本就沒看幾個字,被他這副樣子給逗笑,輕咳一聲,細聲閱讀起來。
“楚歷賢化十三年,吾拜入師門五年餘,亦是師傅唯一的關門弟子,誰知...”
......
......
【初識藍衣】
“師兄好,我叫寒煙!”
凌秋看著面前不過及笄之齡的小姑娘,有些想不通師傅為何會將她收為關門弟子,但這些不是他考慮的事情,輕笑一聲,回道:
“嗯,以後叫我凌師兄便可。”
穿著一身淡藍色長裙的少女顯得有些羞澀,鵝蛋小臉上爬上一抹嫣紅,但她還是鼓起膽子,拽住面前俊秀男子衣袖,笑道:
“凌師兄,你可以教我練劍嗎?”
“你要學哪套,空劍九訣還是雲芷功?”
寒煙嘟著小嘴,瞥了幾眼半空,思考一番後,決定道:
“雲芷功吧。”
“好!”
群山之中,除了他們兩個關門弟子能夠進入後山外,其他人沒有資格進入,所以並不需要提防人偷看。
凌秋在竹林中選擇了一處較為空闊的平地,拔出腰間配劍,靜思幾息時間,便揮動起來,將數道劍招展示出來。
“空餘,瞬則息,芷餘,和曦矣......”
片刻之後,他將《雲芷功》的第一冊展示完,平息收劍,轉過身詢問道:
“如何?有不懂的地方嗎?”
寒煙嬉笑一聲,連著搖了數下腦袋,回道:
“師兄好厲害。”
“來,你試試。”
隨即,凌秋將手中配劍遞給她,後者快速接過,兩人很快便交換了位置。
寒煙在腦海中簡單回憶完凌秋揮劍的招式,長劍在手中轉動兩圈,猛地揮出,劍招隨即而至。
沒出幾招,站在一旁觀望的凌秋便感到震驚,師傅之前教過她嗎?可她不是第一天上山嗎?還是說她的天賦本就如此之高!
就在此時,一位穿著白色粗衣的清瘦老者出現在他的身後。
“如何,這丫頭的天賦不比你差吧。”
凌秋連忙轉過身,向趙顧抱拳行禮。
“師傅!”
“師妹的天賦決絕,相信不出時日必能超過弟子。”
聞言,趙顧哈哈大笑兩聲,說道:
“不用說這種喪氣話,你的天賦並不差,寒煙這丫頭是我義兄之女,她的母親實力接近武宗,倒也算得了真傳。”
凌秋瞪大了眼睛,如今江湖上到達武宗之人僅有三人,就連師傅都沒達到,那豈不是說,寒師妹的母親,實力和師傅差不多,那她為何會拜入師傅門下?
彷彿看出了他的疑惑,趙顧解釋道:
“她的母親三年前便已病逝,這丫頭又對武道痴迷,她父親便將她送我這裡來了...好了,這些往事就不提了,你以後好好照顧她。”
“謹遵師命。”
“嗯。”
趙顧隨意擺擺手,轉身向著林間的小道走去。
片刻後,寒煙一套動作即將接近尾聲,卻發現凌秋出現在她的身後,正要收劍,卻被後者握住了玉手。
“雲芷劍功本就求快與穩,你揮劍的力量還是小了些,剛開始練習的時候,寧可劍招出錯,也不要為了求連貫而降下力量。”
隨即,凌秋的目光鎖定在身側落下的一片樹葉上,拖著寒煙的手臂斬了過去。
一道銀光閃過,那片樹葉隨即一分而二。
凌秋嘴角微揚,低下頭看向寒煙。
“懂了嗎?”
但他很快便發現她的目光全然集中在自己身上,又注意到自己動作的不適,立即鬆開手,輕咳一聲,繼續道:
“抱歉。”
寒煙收回目光,將手中的長劍遞還給凌秋,細聲問道:
“師兄,你也這樣指導過外門的師姐們嗎?”
“未曾,雲芷功是師傅的絕技,不傳外門。”
說完,他便將長劍收回鞘中,轉身向著小道走去,但沒走出兩步發現寒煙還杵在原地,提醒道:
“走吧,帶你去住所看看,山中簡陋,你怕是會住不習慣。”
寒煙摸了摸剛才被握住的那隻手,偷笑一聲,快步追了上去。
“師兄,等等我。”
......
三日後,臨沐城。
寒煙一連在山中練武三日,終於得到了師傅的允許才能下山半日,打算買一些女兒家的用品,畢竟下次出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此時,她正牽著匹駿馬走在城中的街道上,馬背上馱著各式各樣的行李。
驀然間,她看到街邊正在叫賣的糖葫蘆小販,快步走了過去,拿出三個銅板,言道:
“給,我要一串。”
“好嘞,姑娘,您的糖葫蘆。”
她接過之後,將外面的油紙撕掉,順口咬下一口,一邊咀嚼,一邊左顧右盼起來。
就在此時,遠處的小巷中跑出個穿著新衣的女子,身後還跟著數個舉著長棍的布衣家丁。
“救命,救命啊!”
寒煙將糖葫蘆塞入乾淨的行李包裹之中,飛身衝上前去,一把攔住了家丁,將柔弱的女子護在身後。
那穿著新衣的少女牽住寒煙的衣袖,泣聲道:
“女俠,女俠救我。”
但她的話音剛落,管事便擺動棍子指著寒煙,喊道:
“小娘們,老子勸你少管閒事,不想死就趕緊滾!”
寒煙雙手環胸,挑眉說道:
“本姑娘今天管定了!”
“嘿,來人,給我把這小娘們拿下,長得倒有幾分姿色,兄弟們晚上有福了!”
“嘿嘿!”
一眾家丁們用猥瑣的目光盯著她,彷彿想將她吃掉一般,舉著棍子就衝了上去。
但下一秒,一共八個家丁,被寒煙一記掃腿給打退,紛紛癱倒在地上。
“切,太弱了!”
管事嚥下一口唾沫,沒想到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丫頭居然是習武之人,向後退了兩步,帶著懼意指著寒煙喊道:
“我...我告訴你,這女人是縣令大人的小妾,若你識相便快快讓開!”
寒煙輕嗤一聲,不屑道:
“縣令大人?要我看,怕不是個強搶民女的狗官吧!”
“你,你放肆!”
寒煙懶得和他廢話,出來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不能再耽誤,打算收拾掉對方,然後繼續去街上逛逛。
誰知她還沒出手,兩邊的街道上先衝出許多官兵,將她們圍了起來。
一個穿著官服的肥胖男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大搖大擺地走到管事身邊,本想訓斥寒煙一番,但看到她的長相後,吞下口水,摩肩擦掌道: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嘖嘖嘖,生得真漂亮,可有興趣去府上坐坐?”
寒煙見他這副噁心的嘴臉,露出嫌棄的樣子,輕哼道:
“呸,狗官。”
這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讓朱大慶聽得清清楚楚,他摸著自己那肥碩的肚子,向附近的手下揮手示意。
“來人,把這位姑娘還有七夫人給我請回府中!”
“是!”
周圍的官兵應答一聲,快速向著兩女圍了過去。
寒煙不敢有絲毫懈怠,她剛入二流,根基並不穩定,對付這些官兵還是很吃力,立即從馬背上拔出長劍,準備抵禦。
結果,那些官兵還未衝過來,一道白影便落在她的身旁,重重地揮動劍鞘,瞬間將十幾人擊倒。
“師兄!”
凌秋點了一下頭,將目光轉到朱大慶身上,嚇得後者全身顫抖起來,趕忙向後退出數步。
“本官可是朝廷命官,你若是...啊!”
他的話還未說完,一把飛刀就切下了他右手上的三根手指,鮮血頓時噴了一地。
凌秋神色淡然,轉身牽住寒煙的馬,向著街道上走去。
“若是再讓我遇到你強搶民女,下次就不是手了。”
寒煙瞥了眼癱坐在遠處,捂著噴血的手指,嚎啕大叫的朱大慶,做了個鬼臉,繼而牽住身旁少女的手,帶著她一同離開。
圍觀的百姓們面面相覷,為了避免朱大慶事後拿他們撒氣,眾人快步四散而逃。
許久以後,寒煙在一條隱蔽地街道內與少女告別。
“漂亮姐姐,你以後要注意安全,莫要再被那狗官抓去。”
那少女已經將新衣換下,如今穿著一身粗布衫,對著凌秋與寒煙行了一禮,笑道:
“謝謝兩位恩公。”
凌秋沒有多說什麼,牽著馬向城外的方向走去,寒煙再與少女客氣兩聲,轉身追上他的腳步。
一直走到城外,凌秋才低聲言道:
“今晚回去,將雲芷功的第二卷抄一遍,明日給我。”
“啊,師兄,我又不是故意的!”
見她一副委屈的樣子,凌秋搖搖頭,解釋道:
“這不是我說了算,若是師傅來罰,可能會罰你五遍。”
“好吧。”
寒煙一邊走,一邊踢著腳下的石子,如今正值亂世,百姓們本就苦不堪言,結果這些狗官還仗勢欺人,今日就算有她救下那位姑娘,明日那個狗官或許還會再抓一個,這樣根本救不了大家,想到這裡,她不禁疑問道:
“師兄,你說這亂世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凌秋輕挑眉頭,回道:
“武王作亂,戰王謀反,但文帝年紀尚小,這場動亂或許要持續很久。”
“師兄,你說,如果全天下歸一,是不是就不會有戰亂了。”
聞言,凌秋摸了摸寒煙的腦袋,笑道:
“天下歸一,是能減少不少戰亂,但剛才那種惡人是除不盡的,人生而為惡,只有透過不斷的度化才能歸正,這天下啊,需要被正義的理念所清洗。”
寒煙聽得雲裡霧裡,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噘起玉唇,喃喃道:
“我還是覺得得先將天下整合成一個國家,之後還有狗官欺負人就直接砍了,最為簡單和實用。”
......
......
墓室之中,楊安靠在墓棺上,倒是覺得他們二人的想法可以合二為一,先把天下一統,之後也別傳教了,好好發展經濟,若是百姓們都能吃飽穿暖,誰閒著沒事去造反啊!
林雪兒嘆出口氣,瞥了眼躺在棺中的兩人,從剛才的故事中便能輕易讀出兩人之間的愛意,那如此相愛的兩人,到底為何會相殘呢?
她翻開下一頁,卻發現上面的內容極為簡易,便直接瀏覽起來。
楊安察覺到朗讀聲停下,好奇地看向她,詢問道:
“怎麼啦?”
“沒,沒事。”
林雪兒稍頓了一下,繼續閱讀起來:
“三年後,寒煙家族所處的朔豐縣遭朝廷叛軍血洗,寒家三百五十餘戶一人不留,內含寒煙生父寒棟,自那以後,寒煙性格大變,只要遇到楚軍,不論善惡,皆屠之。”
楊安摸了摸頭,疑問道:
“哎?沒有具體故事嗎?”
“沒有。”
林雪兒將目光投向那具男性屍骨,低聲道:
“或許是他不願意提及她的傷心事吧。”
楊安也沒多說什麼,畢竟凌秋竟然能把故事寫下來,心裡肯定還是有寒煙的,擺擺手示意林雪兒繼續讀。
“又過了五年,懷遠三年,在寒煙的鼎立籌集下,藍衣聖教誕生,由趙顧任聖教主,凌秋與寒煙任分教主。次年,由於兩位分教主教念不同,凌秋攜少許門徒創天火堂,後改名為天火教......”
......
......
【別戀藍衣】
藍衣聖教,主教峰上。
身穿藍紫色衣服的女子緊握雙拳,看著前面的白衣男子,憤恨道:
“為什麼?師兄,你不是說過會疼我一輩子的嗎?你為何要與我唱反調!”
凌秋嘆出口氣,轉身解釋道:
“師妹,你上個月帶著萬名弟子去襲擊了寒雲關,如今黎州八縣已有六縣在你手中,你告訴我,你是要謀反嗎?”
寒煙緊皺眉頭,沉聲解釋道:
“我說過,這天下的根已經爛了,我要把它連根拔起,所以,我要這個天下!”
“然後呢,你還打算做皇帝是嗎?”
聽到凌秋冷冷的語氣,寒煙猛地搖起頭來,牽住他的衣袖,柔聲道:
“師兄,到時候你做皇帝,我給你做皇后,怎麼樣?”
“我看你是瘋了!”
凌秋輕甩衣袖,將她的玉手甩開,站在原地調整片刻,背向她說道:
“從此以後,你管你的藍衣教,我治我的天火教,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言盡,他便邁出步子,徑直離去。
“師兄!”
寒煙伸出玉手,欲要抓住那道身影,卻只能看著他漸漸遠去。
她緩緩地蹲了下來,眼角滑落下幾滴晶瑩的淚珠。
“我做錯了什麼?若不是帝王無能,這楚國又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爹又怎麼會死?我做這一切也只是為了天下蒼生,我沒錯,我沒錯!”
寒煙緊握雙拳,指甲掐進肉中,臉色顯得有些猙獰,抬頭看向天空,怒吼起來。
“啊!”
......
懷遠八年,藍衣教在這五年內發展迅猛,吸納教徒十萬餘,軍隊三十萬餘,佔據蜀國四州、楚國六州以及晉國五州,成了勢力非常大的一支反賊隊伍。
教主殿中,寒煙坐在主位上,倒下一杯清酒,一口飲盡。
就在此時,從殿外衝進來個穿著甲冑的士兵,單膝跪地道:
“報,教主,震州軍情。”
“呈上來。”
寒煙從士兵口中接過戰報,瀏覽片刻後,將手中的酒杯擠得粉碎,手上也劃出了數道血絲,但她卻絲毫不在意,反倒還怒拍了一下椅子,喊道:
“這個老家夥到底要幹什麼?”
震州原本已是囊中之物,誰料趙顧竟然突然出現,吩咐眾人退兵。
驀然間,從大殿外走進來個白髮飄飄的老者。
“煙兒,為師是怕你誤入歧途,震州沒有多少鎮守的將士,更多的是婦孺和孩童,你如此迅猛的攻勢,可知多少人會因此遭難?”
寒煙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冷笑一聲,回道:
“為了天下一統的大業,死幾個人再正常不過了!”
趙顧瞪大了眼睛,沒想到當年那個誤傷師兄弟都會感到自責的小姑娘竟然會變成如此冷漠的樣子,有些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用沙啞的嗓音回道:
“你已經被權利矇蔽了雙眼,為師不能再容你錯下去,我要將藍衣軍權收回來,繼而解散藍衣教,聖教有一個傳教的天火教便夠了!”
聽了他的話,寒煙惱怒地站起身,怒道:
“你敢!”
但趙顧還是轉過身,欲要向著殿外走去。
寒煙緊盯著那道身影,心中變得焦急起來,飛身追了上去,單手成掌,向趙顧的背後襲去。
“噗~”
趙顧不閃不躲,硬接下這一掌,口中吐出鮮血染紅了殿中的石柱,身體緩慢地倒了下去。
寒煙駐足在原地,不禁倒退一步,出掌的那隻手顫抖起來,緊張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躲?”
趙顧喘著粗氣,臉色顯得有些蒼,幹皺的嘴唇微啟,說道:
“三十多年前,義兄救我一命,如今,若是能用老夫的命喚醒你的良知,老夫也死而無憾了,煙兒,冤冤相報何時了,你不是心悅於凌秋嗎?為何不願與他找處無人的地方共度餘生?那樣的生活,豈不美哉?”
“啊啊啊,閉嘴,你閉嘴!”
寒煙捂住耳朵,瘋狂地大叫起來。
“莫要...咳咳...莫要,一錯再,錯!”
趙顧將最後一句話叮囑完,腦袋便耷拉了下去,身子也漸漸軟了下來,朝著側邊倒去。
寒煙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緊盯著趙顧的屍體,她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但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該如何向師兄交代。
驟然間,他發現殿內的一個侍從打算退出去,直接甩出袖中的暗器奪了那人的性命。
“今日之事,誰敢傳出去,死!”
殿內眾人都嚇壞了,快速跪倒在地,應答一聲。
“是!”
但寒煙思考一番後,還是目光一緊,連續甩出數根毒針,奪去了殿中所有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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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後,由於藍衣聖教主失蹤,教內事務由藍衣教主寒煙全權負責,但本該繼續擴張的藍衣聖教卻迎來了蜀、楚以及晉國三大聯軍的圍剿。
僅僅三個月的時間,三十多萬的藍衣軍全軍覆沒,十萬藍衣教徒只剩一半,那些被藍衣教佔領的城池也接連被收回,這場聲勢浩大的反叛最終以失敗告終。
寒煙卻將失敗的原因歸結於天火教沒有歸順,便吩咐教中幾位赤衣供奉攜教內弟子一同出擊,欲要徹底覆滅天火教。
但凌秋卻不知道這一切,他此時正站在教主殿中,指著寒煙,怒道:
“寒煙,告訴我,師傅到底是怎麼死的!”
寒煙有氣無力地坐在主位上,突然抬起頭,緊盯著殿中的男子,委屈道:
“師兄,跟我沒關係,師傅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死?”
凌秋咬著牙看向她,周身氣場全開,喊道:
“那你告訴我,你房間密室中的那具屍骸是誰?”
寒煙變得緊張起來,目光有些閃躲,站起身來,焦急道:
“我...師兄,你聽我解釋。”
“居然殺害師傅,你這個蛇蠍女人,拿命來!”
隨即,他抽出腰間的配劍,踏著空氣衝了上去。
只可惜,寒煙這些年一直在勤加苦練,實力已然達到了武宗境界,但凌秋只有一流巔峰,後者只出了三劍,便被寒煙逼退。
“師兄,我真的不是故意殺害師傅的,將他的遺骸藏在密室中,是因為我怕你會怪罪我,他臨死前還讓咱們找處無人之地,了卻餘生,我不要皇位和天下了,你帶我走,好嗎?”
“閉嘴!”
凌秋揮動手中長劍,再次衝了上去,每一劍都直取寒煙的性命,奈何還是被後者一一擋下。
“師兄,別掙扎了,你打不過我的!”
凌秋的身上已然出現數道傷口,但他還在咬牙哭撐。
終於,數擊之下,寒煙終於怒了,重重一掌拍在他的手臂上,讓凌秋直接倒飛出去,砸在了石柱上面,繼而又快速揮動一掌。
“不要!”
就在此時,站在殿內的一道身影出現在凌秋身前,替他接下這一掌。
“噗!”
穿著紅紫色衣服的少女直接被震出一口血液,癱倒在凌秋的懷中。
“阿羽!”
寒煙見凌秋抱著其他女人,怒意更加,一道內功氣勁向著詩羽轟去。
不過,這道氣勁沒能擊中少女,反倒被凌秋擋了下來,感受到五臟六腑都有被震碎的疼痛感,他轉過身看了眼寒煙,抱起詩羽向著殿外飛去。
殿內的侍從率先回過神來,迅速追了出去。
寒煙仰天怒吼一聲,一掌接著一掌砸在了石柱之上,那根柱子很快便被她震碎,但還是感覺心中有發洩不完的怒意。
“給本教追,給本教追,把那個賤人殺了,凌秋給我綁回來!”
“是!”
......
儘管追捕很劇烈,但凌秋的輕功非常好,很快便逃出了藍衣教殿,卻在路上遇到了許多受傷的天火教徒。
“怎麼回事?”
“教主!藍衣教,藍衣教的人襲擊了咱們的主殿,咱們傷亡慘重!”
聽著屬下的彙報,凌秋憤恨地攥緊了拳頭,吐出一口血後,沉聲吩咐道:
“讓兄弟們把主殿和聖殿內的珠寶都帶上,咱們先逃吧。”
“去哪裡?”
“西北吧!”
“是!”
隨即,他將詩羽交給了手下,看著遠處的天空,悲傷道:
“若是十年前,你願意陪我歸隱,該多好...藍衣啊藍衣,你變了太多。”
言盡,他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
“後來,凌秋帶著餘下的五千多教徒逃到了西北,給很多人分了銀子,讓他們在西北安居樂業,又將教主之位傳給了詩羽,自己則找了處無人之地就此長眠。”
林雪兒沒想到故事竟然如此慘烈,翻開最後一頁,瀏覽了一遍內容,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
楊安已經在心中把這個寒煙罵了個體無完膚,見林雪兒表情有變,立即站起身,扶住她,詢問道:
“怎麼了?”
他瞥了眼紙張上的內容,發現最後一頁竟然是漢字,而且字跡完全不同。
林雪兒輕舔了一下嘴唇,繼續讀道:
“可惜,師傅並沒有瞞住我,他將自己的內功渡給了我,保我不死,可他卻不知道,詩羽,早已心悅於他,很久以後,我找到了這處墓穴,將其重修一番,將教內所剩的財寶都藏進了偏殿之中,就此陪他長眠。”
“師傅乃是蜀南梭羅族人,所書並非漢文,若是有緣人讀懂此書,殿內財寶皆可取之,棺內還餘下一塊天火神令,可以調動天火教弟子,閣下如果需要,亦可帶走,還望留我與師傅一片安寧。”
聞言,楊安吃驚地張開了嘴巴。
這他娘的太迷離了吧!
那麼意思就是說,這裡面的屍體壓根不是寒煙,而是詩羽!
好傢伙,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凌秋和詩羽好像都不是什麼壞人,他也誤會了天火教。
嘆息一聲後,楊安與林雪兒對視一眼,將手中的書放回原處,又把那塊赤紅色的令牌取了出來,便重新合上了墓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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