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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三..連環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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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刀寒光四射,顯然很鋒利,要砍下一個人的手來,實在比刀切豆腐還容易。

誰知就在這時,本來連動也不能動的南宮洪,突然翻身,一腳踢向心姑的肚子。

心姑大驚,後退,恰好退在飛天狐狸面前。

飛天狐狸早已等著她了,右手閃電般點了她背後五處穴道,左手攔腰一把將她抱住。

鐵姑的臉色變了。

飛天狐狸冷冷道:“你最好不要動,否則我就先殺了你這寶貝女兒。”

鐵姑沒有動。

她當然絕不是輕舉妄動的人。

這時南宮洪已笑嘻嘻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笑得又美又甜。

鐵姑忍不住道:“……你真的是個女人?”

南宮洪嫣然道:“是個不折不扣、貨真價實的女人。”

鐵姑道:“你不是南宮洪?”

這個“南宮洪”笑道:“南宮洪是個不折不扣、貨真價實的男人,我怎麼會是南宮洪。”

鐵姑道:“那你是誰?”

“丁小仙。”

鐵姑愕然道:“你是丁小仙?”

“是個不折不扣、貨真價實的丁小仙。”

鐵姑怔住。

她臉上的表情,像是忽然被人咬了一口。

那個丁小仙還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

丁小仙過去看他,笑道:“你一點也不像我嘛,我總要比你漂亮多了。”

她們實在一點也不像。

鐵姑忍不住問道:“你若是丁小仙,南宮洪呢?”

丁小仙道:“南宮洪早就來了。”

鐵姑愕然道:“他早就來了?”

丁小仙道:“不但早就來了,而且一直都在你面前。”

鐵姑道:“莫非是飛天狐狸?”

飛天狐狸笑道:“飛天狐狸就是飛天狐狸,不是南宮洪。”

鐵姑幾乎要瘋了,忍不住大叫道:“南宮洪究竟是誰?”

只聽一個人悠然道:“是我。”

“究竟誰是南宮洪?”

丁小三道:“是我,我就是南宮洪。”

他臉上那種迷惘痴呆的表情,忽然完全不見了,眼睛也不再發直。

忽然間,他已完全變了個人。

鐵姑看著他,臉上連吃驚的表情都沒有了,什麼表情都沒有了。

她整個人都已發硬,硬得像是塊木頭……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像是塊木頭。

她這一生中,從來也沒有這麼吃驚過。

丁小仙吃吃地笑著,從懷裡掏塊雪白的絲巾,拋給南宮洪,道:“快把你臉上這些胭脂擦乾淨,免得我看著噁心。”

南宮洪微笑道:“你噁心?但卻偏偏有很多人認為我美極了。”

丁小仙道:“美個屁。”

南宮洪道:“若是不美,怎麼會有人認為我像丁小仙。”

丁小仙忍不住笑道:“我若真的像你這樣子,我早就一頭撞死了。”

南宮洪道:“我若真的像你這樣子,你知道我會怎麼樣?”

丁小仙挺起胸道:“我這樣又有哪點不好。”

南宮洪道:“也沒什麼不好,只不過胸挺得太高了些,所以才會被人家看破。”

丁小仙的臉紅了,忽然伸手去解心姑的衣襟。

心姑本來一直垂著頭,好像奄奄一息的樣子,此刻才忍不住大叫道:“你想幹什麼?”

丁小仙道:“也不想幹什麼,只不過你剛才要搜我的身,我現在也要搜搜你的身,我這人一向不吃虧的。”

飛天狐狸道:“要搜也該輪到我搜了。”

丁小仙道:“但她是個女人。”

飛天狐狸道:“女人為什麼我就拽不得,我就喜歡搜女人的身,尤其是漂亮女人。”

丁小仙大笑,飛天狐狸也大笑。

他們有資格笑,因為他們做的這件事,實在是精彩絕倫。

鐵姑看來卻似已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湘江小紅已從她手裡搶回了泥娃娃:“寶寶乖,乖寶寶,媽媽再也不會讓壞人搶走你了。”

這泥娃娃才是她關心的,別的人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她都不管,她也不能管。

孩子們豈非總以為自己的幻想是真實的。

但鐵姑的幻想卻已成了泡影。

她本來以為所有的人都已人了她的圈套裡,現在才知道原來她自己一直都在南宮洪的圈套裡,她的幻想豈非也正如這白痴手裡的泥娃娃一樣?

她看著南宮洪,忍不住長長嘆息了一聲,道:“我現在才相信了。”

南宮洪道:“相信了什麼?”

鐵姑苦笑道:“相信你是天下最難纏、最可怕的一個人。”

南宮洪也嘆了口氣,苦笑道:“我承認,我的確不能算是個君子。”

鐵姑道:“能承認自己不是個君子,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南宮洪道:“肯自己認輸更不容易。”

鐵姑道:“你早已知道我們這些人會在這裡等著你了?”

南宮洪點點頭。

鐵姑道:“所以你就跟飛天狐狸商量好,叫他故意來投靠我,讓我以為丁小三就是丁小仙的兄弟,再幫著我出主意,要我將丁小三扮成丁小仙?”

南宮洪笑道:“這本來就是個好主意,我知道你一定會接受的。”

鐵姑道:“然後你再以丁小三的身份出現,故意讓我抓住你?”

南宮洪道:“我本來就是丁小三。”

鐵姑不懂,道:“你究竟是丁小三?還是南宮洪?”

南宮洪道:“南宮洪也就是丁小三。”

鐵姑更不懂了。

南宮洪道:“丁小三只不過是我以前闖江湖的時候,用過的一個名字。”

鐵姑終於懂了,苦笑道:“你一共究竟用過幾個名字?”

南宮洪道:“不多。”

鐵姑道:“你用過的名字,全都出名?。”

南宮洪笑道:“我運氣一向不錯。”

鐵姑嘆了口氣,道:“看來我實在不該選中你這麼樣的一個人做對手的。”

丁小仙嫣然道:“你選錯了,我卻沒有選錯。”

她看著南宮洪,美麗的眼睛裡充滿了愛慕和尊敬。

鐵姑道:“你難道根本就沒有跟他吵翻?”

丁小仙道:“誰說我沒有,我跟他不知吵翻過多少次。”

她紅著臉一笑,又道:“可是我們每次吵翻之後,不出三天,我就又想去找他了。”

鐵姑嘆道:“我本核早就想到的。”

丁小仙道:“想到什麼?”

鐵姑道:“像他這樣的男人並不多,我若是你,我也絕不會真的不理他。”

丁小仙道:“所以我一定會好好地看著他,不讓別人來打他的主意。”

她的笑容看來也變得有點像狐狸了。

鐵姑又嘆道:“不管怎麼樣,我連做夢都想不到你會扮成南宮洪。”

丁小仙道:“南宮洪既然不在,總得有個人保護小紅的,用我來保護她,豈非再安全也沒有了。”

她悠然接著道:“由你看著她,非但別人動不了她,南宮洪也動不了了。”

丁小仙道:“南宮洪根本就不會打她的主意。”

鐵姑道:“你好像很自信?”

丁小仙道:“我一直都有自信,所以誰也休想來挑撥離間。”

鐵姑只有苦笑著轉向南宮洪:“我也想不到我的攝魂*,對你好像連一點用也沒有。”

南宮洪道:“的確用處不大。”、鐵姑道:“其實我早就該想到的。”

南宮洪道:“想到什麼?”

鐵姑道:“聽說你的母親,以前也是本教中的人,可是為了一個姓白的,二十年前就已叛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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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洪目中露出痛苦之色,他顯然不願聽別人提起這回事。

所以鐵姑就偏偏要提:“魔教中有四大護教法王,四大公主,你母親就是其中之一,我也是其中之一,所以你本該叫我一聲姑姑才對。”

南宮洪沉著臉,道:“你們要殺我,這當然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鐵姑也沉下臉,道:“我不否認,本教的叛徒,沒有一個能逃脫門規處治的。”

南宮洪道:“哦。”

鐵姑道:“不但她本身要受門規處分,她的後代也一樣,”南宮洪道:“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鐵姑道:“你說。”

南宮洪道:“家母早已不是你們魔教中人,和你們再也沒有半點關係。”

鐵姑冷冷道:“無論誰只要入了本教一天,就終生都是本教的人,這種關係永遠也斬不斷的。”

南宮洪淡淡道:“你既然是個聰明人,現在就不該說這種話的。”

鐵姑道:“為什麼?”

南宮洪道:“現在你好像只有等著我來處治你。”

鐵姑道:“我說這些話不過要你明白,你的血裡也有我們的血,只要你願意回來,我們隨時都歡迎你。”

南宮洪道:“我會記著的。”

丁小仙道:“可是他絕不會回去的。”

鐵姑道:“那麼你們兩個人都要後悔的。”

南宮洪道:“哦?”

鐵姑道:“本教這次在神山絕頂,重立宗王,再開教門,四*王和四大公主的三項決議中,其中有一樣就是要處治叛徒。”

南宮洪道:“所以你要我小心些?”

鐵姑冷冷道:“五十年來,本教一共只有五個叛徒,如今已死了四個。”

南宮洪道:“再加上我就是五個。”

鐵姑道:“不錯。”

南宮洪道:“只可惜我好像已死了。”

鐵姑道:“你逃過了第一次,未必還能逃過第二次,就算又逃過了第二次,還有第三次、第四次,只要你不死,你就得時時刻刻地提防著,所以你就算活著也休想過一天安穩的日子。”

南宮洪道:“我知道了。”

秩姑道:“你不在乎?”

南宮洪道:“我很在乎,也很怕。”

鐵姑道:“那麼你現在就帶著湘江小紅跟我回去,將功抵罪。”

南宮洪笑了。

鐵姑道:“我說的話並不好笑。”

南宮洪微笑著,道:“我也很怕狗咬我,難道我就該跟著狗去吃屎?”

丁小仙吃吃地笑了,笑得彎下了腰。

鐵姑的臉色卻已鐵青。

南宮洪道:“我早就知道你們要來對付我了,可是我這麼樣,卻不是為了要對付你們。”

鐵姑道:“哦?”

南宮洪淡淡笑道:“若是為了對付你們,我根本就不必費這麼多事。”

鐵姑冷笑道:“你當然知道杜天鵬和墨白也對付你,所以你故意先讓我們得手,好教他們跟我火拼,等我們先自相殘殺,你才好暗算於我。”

南宮洪嘆了口氣,道:“若是為對付衛天鵬和墨白,我更不必費這麼大的事了。”

丁小仙笑道:“他情願扮成個女人,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鐵姑忍不住道:“你這麼樣做,究竟是為了要對付誰?”

南宮洪道:“是另外一個人,這個人比你們加起來還要可怕得多。”

鐵姑不住冷笑。

南宮洪道:“我們要到這裡來,你們本來不會知道的。”

這一點鐵姑倒不能不承認。

南宮洪道:“可是這個人卻知道了,所以他故意將訊息散佈出去,讓你們到這裡來找我。”

鐵姑道:“他也想讓我們先跟你拼一場,他才漁翁得利。”

南宮洪道:“不錯。!”

鐵姑顯然也已被打動,沉吟著道:“好幾個月前,我們的確曾經接到一封無頭信,信上說的,是你跟湘江小紅的秘密,若不是這封信,我們根本就不會想到來打你的主意。”

南宮洪道:“你們接到了這麼樣一封信,難道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鐵姑道:“因為他在那信上說,他是你的仇人,寄這封信給我們,為的只不過是要借我們的手,替他報仇。”

南宮洪嘆道:“這倒也不能算不合理。”

鐵姑道:“經過我們查證後,發現他說的並不假,所以我們才決定動手。”

南宮洪道:“墨白、杜八爺和歐陽城主,想必也因為接到了一封同樣的信,所以才出手的。”

鐵姑道:“現在我才想到,他寫這封信,為的可能真是要利用我們來先跟你拼一場,然後他再來撿便宜。”

南宮洪苦笑道:“你總算想通了。”

鐵姑道:“你也不知道是誰寫的這封信?”

南宮洪道:“我連猜都猜不出。”

鐵姑道:“你們的行動,他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你們卻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南宮洪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覺得他可怕。”

鐵姑嘆了口氣,悠然道:“這麼說來,我們也實在很想見見他了。”

南宮洪道:“我本來已算準你們得手之後,他一定就會出現的。”

鐵姑道:“所以你一直在等著。”

南宮洪道:“我也很想看看他。”

鐵姑道:“只可惜我們竟在無意中揭穿了你的秘密,所以你也等不下去了。”

南宮洪嘆道:“你認為他現在已不肯來了?”

鐵姑道:“看來是這樣。”

南宮洪嘆了口氣,道:“他好像不願當面見我,否則又何必等到現在。”

鐵姑道:“所以你現在就算再等下去,也沒有用了。”

南宮洪承認。鐵姑忽然笑了笑,道:“那麼,你現在為什麼還不走?”

南宮洪道:“遲早我總會走的。”

鐵姑道:“你最好快走。”

南宮洪道:“哦!”

鐵姑道:“帶著你的兩個女人一起走,我保證以後絕不再找你們。”

南宮洪也笑了,道:“你難道就叫我這麼樣一走了之?”

鐵姑冷笑道:“你不走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殺了我?”

南宮洪微笑道:“魔教中的人,是不是殺不得的?”

鐵姑冷笑道:“你若一定要和本教作對,我也並無所謂,只不過我也可以保證,無論誰和本教作對,都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南宮洪又嘆了口氣,道:“這倒不假。”

鐵姑道:“你若殺了本教中的一個人,我保證你們從此以後,再也休想過一天太平日子。”

南宮洪道:“我若放了你呢?”

鐵姑道:“我剛才已答應過你,從此以後,你們無論到哪裡去,本教中的人都絕不會再去找你。”

南宮洪沉吟著,道:“這條件好像還不壞。”

鐵姑道:“所以你應該考慮考慮。”

南宮洪道:“可是你剛才還要我們跟著你回去的。”

鐵姑道:“現在我已改變了主意。”

南宮洪道:“你的主意既然隨時都會改變,我又怎麼能相信你的話?”

鐵姑道:“你只好相信。”

南宮洪又笑了。

鐵姑道:“我提醒你,連賀文海都不願和本教作對,何況你。”

她冷笑著,又道:“莫忘記你還帶著個只有七歲大的孩子,就算你能照顧自己,她若萬一有個什麼意外,你也一樣不好交待的。”

南宮洪忍不住看了湘江小紅一眼。

湘江小紅正在輕輕抱著懷裡的泥娃娃,抬起頭來,向他嫣然一笑,道:“寶寶已睡覺了,剛才你救了他,現在我可以讓你抱他一下。”

南宮洪眨了眨眼,道:“他會不會把尿撒在我身上?”

湘江小紅笑道:“寶寶不會的,寶寶又乖又聽話。”

她竟然真的走過來,將泥娃娃交給了南宮洪。

南宮洪只有接過來,苦笑道:“我只抱一下就夠了,我一向很容易知足。”

湘江小紅拉起了丁小仙的手,笑道:“等他抱過了,你也可以抱一下。”

丁小仙趕緊搖頭,道:“我昨天已經抱過他了,這麼開心的事,不能天天做的,就像吃糖一樣,若是天天吃,就……”

她的聲音突然停頓,臉色已變了,吃驚地瞪著湘江小紅,失聲道:“你……”

一個“你”剛說出來,她人已倒了下去。

就在這時,只聽那泥娃娃肚子裡“波”的一響,南宮洪的臉色也變了,突然彎下腰去,就像是被人在肚子上重重打了一拳。

他的手已鬆開,手裡泥娃娃跌在地上,“噗”的一聲,跌得粉碎。

一件亮亮的東西從粉碎的泥娃娃肚子裡滾出來,竟是個打造得極精巧的機簧暗器鋼筒。

南宮洪雙手接著肚子,滿臉冷汗滾滾而落,想說話,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

湘江小紅噘著小嘴道:“你看你,摔破了我的寶寶,難怪你肚子要痛了。”

南宮洪看著他,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和驚訝,突然大吼一聲:“你……”

這個字沒說完,他人也已倒下。

鐵姑的臉色也變了,這變化實在連她都覺得大吃一驚。

只有飛天狐狸卻還是面帶著微笑,用一隻手摟著心姑的腰。

湘江小紅也笑了,笑得又甜蜜,又嬌媚,臉上那種痴痴呆呆的表情,已完全不見了。

鐵姑忍不住嘆了口氣,苦笑道:“是你,原來是你。”

湘江小紅嬌笑道:“連你也想不到。”

鐵姑道,“我實在連做夢都想不到。”

湘江小紅道:“你也佩服我。”

鐵姑苦笑道:“看來我想不佩服都很難。”

湘江小紅拍手笑道:“想不到居然也有人佩服我,我簡直開心死了。”

鐵姑道:“南宮洪一定更佩服你。”

湘江小紅道:“哦?”

鐵姑道:“他一心一意地保護你,想不到你根本竟用不著他來保護,他一心想找出那個主謀要害你的人,想不到這個人就是你自己。”

她又嘆了口氣,道:“南宮洪呀南宮洪,你自以為聰明絕頂,自以為了不起,其實你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湘江小紅笑道:“你難道忘了我是什麼人的女兒?”

鐵姑笑道:“我早就該想到的。”

她的確早就該想到的。

湘江老人和寧雲的女兒,又怎麼會是個自痴。

曙色剛剛降臨,燈光已暗淡下來。

湘江小紅的眼睛卻更亮,現在無論誰都已看得出,她絕不是個白痴。

鐵姑道:“他們都以為你是呆子,是白痴,卻不知真正的臼痴並不是你,在你眼睛裡看來,他們才是真正的白痴。”

湘江小紅道:“不是白痴的男人還不多。”

鐵姑道:“飛天狐狸不是。”

湘江小紅道:“他當然不是。”

鐵姑道:“只有他知道你的秘密。”

湘江小紅用眼瞟著飛天狐狸,媚笑道:“一個女人至少總得找一個能使她依靠的男人,否則她豈不太寂寞了。”

鐵姑冷笑道:“看來你並沒有找錯人,像他這樣的男人,實在不多。”

湘江小紅笑得更甜,道:“我的眼光一向都不錯。”

鐵姑道:“那封信是你寫的?還是他寫的?”

湘江小紅道:“當然是他,他寫的字比我漂亮多了。”

鐵姑道:“你要我們到這裡來,為了你找南宮洪拼命,等我們兩敗俱傷,你才好坐享其成。”

湘江小紅柔聲道:“我總覺得這世上的人太擠了,多死幾個也沒關係。”

鐵姑嘆道:“看來你這計劃實在是天衣無縫,神出鬼沒,難怪南宮洪上了你的當。”

湘江小紅道:“要他上當,的確並不是件容易事。”

鐵姑突然冷笑道:“只可惜你還是做鍺了一件事。”

湘江小紅道:“什麼事?”

鐵姑冷冷道:“你不該把我們也拉進這圈渾水裡的。”

湘江小紅道:“哦?”

鐵姑道:“我說過,無論誰要跟本教作對,都絕沒有什麼好處,你也不例外。”

湘江小紅瞪著眼,道:“誰說我要跟你們作對的?我根本就沒有這意思。”

鐵姑道:“你真的沒有?”

湘江小紅道:“我當然沒有。”

鐵姑道:“可是你……”

湘江小紅打斷了她的話,道:“你知不知道你們的魔教最近跟一個人有了密約?”

鐵姑的臉色又變了。

她當然知道,但她卻想不出湘江小紅怎麼會知道的,這本是個極大的秘密。

湘江小紅點了點頭,又道:“你知不知道跟你們魔教訂約的那個人是誰?”

鐵姑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這個人難道就是你?”

湘江小紅嫣然道:“其實你早就該想到的。”

鐵姑苦笑道:“我還是連做夢都想不到。”

湘江小紅道:“你至少總該知道,你們的魔教四*王是多精明、多厲害的人。”

鐵姑承認。

湘江小紅道:“不是我們早已有了密約,他們又怎麼會為了一封無頭信而勞師動眾!”

鐵姑道:“他們難道早已知道那封信是你寫的?”

湘江小紅正色道:“這件事正是我們早就商量好了的,他怎麼會不知道?”

鐵姑也笑了,道:“你做的事,好像每件都是別人連做夢都想不到的。”

湘江小紅嫣然道:“我若不是這樣一個人,你們的魔教又怎麼肯跟我訂攻守同盟的密約。”

心姑忍不住道:“我們既然是朋友,你為什麼還不放了我?”

湘江小紅笑道:“你看我,竟差點把你忘了。”

心姑也笑道:“只要你現在能想起來,就好。”

湘江小紅道:“飛天狐狸,你為什麼還不拍開這位姑娘的穴道?”

飛天狐狸道:“是。”

他微笑著,一掌拍了下去。

心姑突然一聲慘呼,一口鮮血隨著驚呼聲噴了出來。

身子突然軟軟地彎了下來,脊椎竟已被他一掌生生地拍斷。

湘江小紅皺眉道:“我只不過要你拍開她的穴道,誰叫你用這麼大力氣的。”

飛天狐狸道:“我豈非已經拍開了她的穴道?”

湘江小紅道:“可是她也被你拍死了。”

飛天狐狸淡淡道:“我只管拍開她的穴道,她是死是活,我管不著。”

湘江小紅嫣然一笑,道:“這話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鐵姑突然凌空翻身,想衝出去。

可是她的去路已被湘江小紅擋住。

她咬了咬牙,一把拉下了自己的頭髮,抬腕抽出柄彎刀。刀光一閃,竟不是刺向湘江小紅,反而向她自己的肩頭刺了下去。

誰知湘江小紅的衣袖裡也飛出了條緞帶,忽然間就像毒蛇般纏住了她的手。

“我想死也不行?”

湘江小紅嘆了口氣,道:“你當然可以死,但我卻不想死在你手裡。”

鐵姑道:“我並沒有要殺你。”

湘江小紅淡淡道:“我知道,你只不過想用神刀化血、魔血*來對付我而已,你的血潑出來,我只要沾上一點,還不如被你一刀殺了反而痛快些。”

鐵姑變色道:“你也知道魔血*?”

湘江小紅道:“你們魔教的十大神功,我不知道的倒還不多。”

鐵姑突然張嘴,像是要咬斷自己的舌頭。

可是她的下巴忽然也被纏住。

湘江小紅的出手,竟彷彿比她的思想動得還快。

鐵姑的全身都已冷透。

湘江小紅嘆道:“我說過,你們的十大魔功,在我面前是連一點用都沒有的,我甚至可以表演一兩種給你看看。”

她忽然放開了鐵姑的下巴,奪下了那柄彎刀,送到自己嘴裡,竟像是吃甘蔗一樣,將這柄刀一截截咬斷,吞了下去。

她又微笑著道:“你看,你們的嚼鐵*,我豈非也一樣能用。”

鐵姑連眼珠子都似已因恐懼而凸出,驚聲道:“你……你究竟想怎麼樣?”

湘江小紅道:“你自己應該知道的,為什麼還要問我?”

鐵姑道:“你既然是魔教的盟友,為什麼要對我們下毒手?”

湘江小紅柔聲道:“就因為我是魔教的盟友,所以才想不到我會對你們下毒手,所以我才可以放心殺了你們。”

她微笑著又道:“你自己也說過,我們的事,都是別人連做夢都想不到的。”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她已突然出手,手裡的半截彎刀,已刺入了鐵姑的咽喉。

鐵姑眼珠子立刻凸出,連一個字都沒有再說出來,就已倒下。

湘江小紅看著她倒下去,輕輕嘆息道:“我從來也不覺得殺人是件愉快的事,為什麼偏偏有很多人喜歡殺人呢?”

飛天狐狸微笑道:“因為這世上的人已大多了。”

湘江小紅嫣然道:“看來這世上也只有你才是我的知己。”

飛天狐狸道:“我本來就是條狐狸,會飛的狐狸。”

湘江小紅笑道:“這外號起得倒真不錯。”

飛天狐狸道:“一個人的名字會起錯,外號卻是絕不會錯的。”

湘江小紅道:“可是那兄弟兩個人卻並不像珍珠,最多也只不過像兩個土豆而已。”

飛天狐狸大笑。

湘江小紅道:“現在他們人呢?”

飛天狐狸道:“剛才他們要我帶他們到飄香別院去,我就將他們帶進了棺材。”

湘江小紅嘆道:“可惜了兩口棺材。”

飛天狐狸道:“然後我就把他們的斷劍,放在飄香別院外的雪地上,故意讓竹雲籤看見,別人才會認為他們是被南宮洪殺了的。”

湘江小紅又笑道:“你果然是條狐狸。”飛天狐狸道:“他們若是真到了飄香別院,硬*著冒牌南宮洪、丁小仙出手,把戲豈非早就揭穿了?”

湘江小紅道:“你千萬莫小看了這位丁姑娘,她的功夫很不錯。”

飛天狐狸笑了笑,道:“我從來也不敢小看任何女人的。”

湘江小紅又問:“竹雲籤呢?”

飛天狐狸道:“他想必還站在那梅林裡,等著心姑去救他。”

湘江小紅道:“他想必已等得急死了。”

飛天狐狸笑道:“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站在雪地裡,那滋味的確不好受。”

湘江小紅眼波流動,道:“你為什麼還不去解除他的痛苦?”

飛天狐狸道:“用不著我去,他自己遲早會替自己解決的。”

湘江小紅道:“可是你為什麼不去讓他少受點罪呢?一個人總該再做一兩件好事的。”

飛天狐狸道:“你要我去?”

湘江小紅柔聲道:“我要你去,我喜歡常常做好事的人。”

飛天狐狸嘆了口氣,道:“我本來規定自己,一天最多隻殺一個人的,今天看樣子卻要破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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