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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零........湘江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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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已完全不覺得寒冷,他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用這柄刀去殺了杜天鵬!”

無風無雪,卻有一陣陣暗香浮動,香沁人心。

一片片粼粼的鬼火在風中閃爍,衛天鵬和韓貞走在積雪的小徑上。

他們都知道現在已到了應該閉著嘴的時候,應該閉嘴的時候,他們絕不開口。

路很滑,雪已結成冰,遼闊的園林中,只有寥寥幾點燈火,疏若晨星。

小徑從一片梅林中穿出去,梅花上積著雪,雪也是香的。

忽然間,前面也出現了一點火,一行十餘個白衣人,幽靈般跟在鬼火後,忽然間又全部消失。

杜天鵬走出梅林,才看出前面有一排低簷的平房,建築的形式很奇特。

那些幽靈般的白衣人,想必已走了進去。就在這時,引路的鬼火也突然消失,風中卻又響起了那優雅而神秘的聲音。

這次她只說了兩個字:“請進。”

走進去之後,才發覺這屋子非但不低,而且顯得特別高闊。

地上鋪滿了嶄新的、一塵不染的草蓆,迎面一幅屏風上,畫著積雪的高山,鮮紅的花樹,看來不像是中原的風物。

再看畫上的題字,才知道畫的是海外扶桑島上的景色,那鮮紅的花樹,正是扶桑的名種櫻花。

櫻花雖也如梅花同樣鮮豔,卻少了梅花的幾分氣節,一身傲骨。

這一排平房,顯然也是依照扶桑島上的形式建的,屋子裡竟沒有桌椅,只擺著幾張矮幾,几上的青錫燭臺,燭闇火低,屋裡還燃著一爐香,香氣卻很濃郁。

正中的一張長几,擺著個三尺高的觀音佛像。手拈楊柳,面露微笑。

兩個白衣如雪的絕色麗人,垂肩斂目,肅立在旁,年紀較長的風華絕代,儀態萬千,年紀較輕的卻更美,美得超凡脫俗,美得令人不可思議。

她們當然就是鐵姑和心姑。

那些白衣人已盤膝坐在草蓆上,一個個臉上仍然全無表情,目光仍似凝視在遠方。

他們的人雖在這屋子裡,卻完全不像是這世界上的人。

香菸繚繞,屋子裡顯得說不出的神秘安靜。

現在還不是應該說話的時候。

杜天鵬也在草蓆上盤膝坐下,然後才看見屏風後有兩個劍眉星目、非常英俊的錦衣少年,傲然扶劍而立,劍鞘上還鑲滿了龍眼般大的明珠,每一粒都是價值連城、人間少有的寶物。

他們不但面貌極相似,眉宇間也同樣帶著種*人的傲氣,竟似完全沒有將屋子裡這些人看在眼裡。

杜天鵬和竹雲籤對望了一眼,心裡已都知道,這兩個少年人一定是從珍珠城來的。

又沉默了很久,這兄弟兩人中,身材較高的一人突然問道:“南海夫人究竟在哪裡?既然叫我們來了,為什麼還不出來相見?”

他的話剛說完,優雅而神秘的聲音又突然響了起來。

“我就在這裡,兩位難道看不見?”

聲音競是那觀音佛像發出來的,鐵姑和心姑,連嘴唇都沒有動。

兄弟兩人臉色又變了變,一個冷冷道:“我們兄弟不遠千里而來,並不是來看泥雕偶像的。”

“你們要看的人就是我。”

“你就是‘千面觀音,南海三娘?”

“我就是。”

兄弟兩人突然同時冷笑,同時拔劍,劍如匹練,向這觀音佛像刺了過去。

他們的出手、招式、身法,竟都完全一樣,一個人就像是另一個人的影子。

他們的劍法迅急輕靈,一劍刺出後,方向突然改變,劍光錯落,如花雨繽紛,突又“嘯”的一響,兩道劍光竟似已合二為一,閃電般刺向觀音佛像的臉。

就在這一瞬間,他們忽然發現這觀音佛像臉上的表情竟已變了,變得嚴肅而冷漠,也就在這一瞬間,那鳳華絕代的中年美婦,已突然出手!

只聽“啪”的一聲,兩柄劍鋒已全部被夾在掌心,接著又是“蹦”的一響,那劍鋒竟硬生生被她打斷了一截。

珍珠兄弟顯然是因為觀音佛像表情的改變而震驚失手,此刻居然臨危不亂,腳步一滑,已同時後退了八尺,回到屏風後,兩柄斷劍又已入鞘。

他們應變雖快,但臉上卻還是忍不住露出了驚訝之色。

因為他們已看見這美麗的女人,竟將他們的斷劍吃了下去。

他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兩柄劍的鋒利,他們自己當然知道得很清楚。

這女子的腸胃難道真是鐵鑄的?

南海三娘那種神秘的聲音卻似在輕輕嘆息,道:“風城主不該叫你們來的。”

珍珠兄弟現在已只有聽著。

南海三娘道:“就憑你們兄弟這樣的人,又怎麼能對付南宮洪?。”

珍珠兄弟終於忍不住抗聲道:“南宮洪也只不過是個人。”

他們兄弟兩人,雖然只有一個人說話,另一人的嘴唇彷彿也在動。

南海三娘道:“不錯,南宮洪也是個人,但卻絕不是普通人。”

珍珠兄弟嘴角帶著冷笑,滿臉不服氣的樣子。

南海三娘淡淡他說道:“若論武功,我們這些人之中,也許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他的。”

珍珠兄弟冷笑道:“他若來了,我兄弟第一個先要去領教領教。”

南海三娘彷彿又嘆了口氣,道:“他現在說不定就已來了。”

這句話說出來,不但杜天鵬倏然動容,就連墨白冷淡如死人的臉上,也不禁露出種奇怪的表情。

珍珠兄弟變色道:“他現在真的已來了?”

南海三娘道:“就在你們到達裡來的時候,他的車子,也駛入了冷香園。”

珍珠兄弟道:“湘江小紅呢?”

南海三娘道:“湘江小紅若不來,他又怎麼會來?”

原來南宮洪是為了湘江小紅而來的。

珍珠兄弟道:“她就是湘江老人和寧雲的女兒?”

南海三娘道:“是的。”

珍珠兄弟道:“湘江老人和賀文海活著時已勢不兩立,他的女兒又怎會跟著南宮洪?”

南海三娘道:“因為是小兵將她交給南宮洪,要南宮洪保護她到這裡來。”

珍珠兄弟道:“這事和小兵又有什麼關係?”

南海三娘道:“寧雲紅顏薄命,晚年潦倒,她這一生中,只有一個真正信任的人,就是小兵,所以臨終時,就叫她的女兒去找小兵。”

珍珠兄弟道:“她怎麼能證明自己就是寧雲的女兒?”

南海三娘道:“她當然有很好的法子證明,否則小兵又怎麼會相信?”

她忽又問道:“你們兄弟對這件事知道的好像並不多。”

珍珠兄弟道:“我們只知一件事。”

南海娘子道:“哦?”

珍珠兄弟道:“我知道城主要我們來將湘江小紅帶回去的。”

南海三娘道:“所以你們就要將她帶回去?”

珍珠兄弟道:“是的。”

南海三娘道:“現在既已來了,你們為什麼還不去?”

珍珠兄弟不再說話,突然凌空翻身,掠過屏風,一霎眼就不見了。

杜天鵬脫口而贊:“好身手!”

南海三娘的聲音卻忽然變得很冷淡,冷冷地說道:“送兩口棺材到飄香別院去,為他們兄弟準備後事。”

珍珠兄弟的劍鋒雖然被折斷,可是那出手一劍的變化,劍風破空的力量,和他們身法之輕靈,配合之佳妙,無疑已是當今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

尤其是那一著雙劍合壁,飛虹貫日,其威力之強,就連杜天鵬也未必有把握能抵擋。

但是在南海三娘看來,好像他們只要去找南宮洪交手,就已經是兩個死人了。

南海三娘當然絕不會看錯。

大廳中忽然變得靜寂如墳墓,大家竟似都在等待著別人將珍珠兄弟的屍體抬回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杜天鵬才沉吟著道:“湘江老人縱橫之時,神刀黨還未崛起,現在神刀黨的後代都已長大成人,湘江小紅的年紀想必已有不小。”

南海三娘的聲音道:“她算來至少已應該有二十多了。”

杜天鵬道:“二十多歲的女人,難道一直沒有成親?”

南海三娘道:“她若已有了夫婿,又怎會要南宮洪來保護她。”

杜天鵬道:“寧雲號稱天下第一美人,她女兒也應該長得不醜。”

南海三娘道:“非但不醜,而且也可以算是人間少有的美人。”

杜天鵬道:“既然是個美人,為什麼還找不到婆家?”

南海三娘嘆了口氣,道:“只因她雖然美如天仙,但她的智力,卻連七八歲的孩子都比不上。”

杜天鵬皺眉道:“這麼樣的一個美人,難道竟是個白痴?”

南海三娘道:“她並不是個天生的低能兒,據說只不過是因為她在六歲的時候,受了一次重傷,腦力受損,所以智慧一直停頓在七歲。”

杜天鵬道:“哦。”

南海三娘道:“可是她的美麗,卻足以令任何男人動心。”

杜天鵬嘆了口氣,道:“天妒紅顏,造化弄人,看未她的命運,竟似比她的母親還要悲慘。”

南海三娘道:“這麼樣一個女人,若是沒有人保護她,也不知要被多少男人欺騙玩弄。”

杜天鵬道:“所以,寧雲臨死時,她還是放心不下,才要找小兵來保護她。”

南海三娘道:“但小兵一生流浪,到現在還沒有家,所以他在江南遇見南宮洪時,就將這副擔子交給了南宮洪。”

杜天鵬道:“他難道也能像寧雲信任他一樣信任南宮洪?”

南海三娘道:“無論誰都可以信任南宮洪的,這個人灑脫不羈,不拘小節,但是朋友託他的事,他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墨白一直在靜靜地聽著,此刻突然道:“好,好男兒!好漢子!”

南海三娘道:“就為了他答應照顧湘江小紅,他的情人丁小仙才會跟他吵翻,一怒而去,到現在還沒有訊息。”

杜天鵬笑了笑道:“我也聽說過丁家這位么姑娘,是個醋罈子。”南海三娘嘆道:“世上的女人,又有哪個是不吃醋的。”

直到現在,她說話才像是個女人,才有了些人類的感情。

杜天鵬沉吟著,又道:“昔年神風集團威霸天下,南七北六十二省,全部在他們控制之下,集團的財富,富可敵國,但湘江老人本身卻是個很節儉的人。”

南海三娘道:“他並不是節儉,只不過世上所有的奢華享受,都不能讓他動心而已。”

除了權力外,世上絕沒有任何事能讓湘江老人真的動心。

就連寧雲那樣的絕代美人,在他看來,也只不過是個工具。

杜天鵬道:“據說湘江老人生前,已將神風集團的財富和他的武功心法,全部收藏到一個很秘密的地方。”

南海三娘道:“江湖中的確久已有了這種傳說。”

杜天鵬道:“但湘江老人去世至今,已有二十多年,卻從未有人能找到這筆寶藏。’南海三娘道:“的確從沒找到。”

杜天鵬眼睛裡閃著光,緩緩道:“但這寶藏的所在地,並不是沒有人知道。”

南海三娘道:“哦?”

杜天鵬道:“知道這秘密的,只有百春,但他也是個對任何事都絕不動心的人,所以多年來,從未對這筆寶藏有過野心。”

南海三娘道:“他本就是湘江老人的影子。”

杜天鵬道:“他劍法狠毒,出手無情,別人也不敢打他的主意,何況他的行蹤也一向飄忽不定,就算有人想找他,也找不到。”

南海三娘道:“就算找到了,也必定已死在他劍下。”

杜天鵬道:“他已將這秘密告訴了湘江老人唯一的骨肉!”

南海三娘道:“湘江小紅?”

杜天鵬道:“不錯,正是湘江小紅,所以她現在不但是世上最美麗的女人,也是世上最富有的女人,再加上湘江老人留下的武功心法,無論誰只要能找到她,不但立刻可以富甲天下,而且必將縱橫武林,這誘惑實在不小。”

南海三娘道:“只可惜她自己並不知道,她只不過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

杜天鵬道:“所以無論誰要保護這麼樣一個人,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南海三娘道:“可能。”

杜天鵬道:“不可能!”

南海三娘道:“別人不能,南宮洪能!”

杜天鵬冷笑道:“他就算是武林中的絕代奇才,武功就算已能無敵於天下,但只憑他一個人,難道就能抵抗得了天下武林中的數十高手?”

南海三娘說道:“他並不是只有一個人。”

杜天鵬道:“不是?”

南海三娘道:“一心想殺了他,奪走湘江小紅的人,固然不少,但為了昔日的恩義,決定要全力保護他的人,也有好幾個。”

杜天鵬道:“昔日的恩義?”

南海三娘道:“莫忘記他是賀文海唯一的傳人,昔年受過賀文海恩惠的人也並不少。”

杜天鵬冷冷道:“事隔多年,那些人縱然還沒有死,只怕已將他的恩情忘了,恩情總是比仇恨忘得快的。”

南海三娘道:“至少還有一個人未曾忘記!”

杜天鵬道:“誰?”

南海三娘道:“我!”

這句話說出來,大家又不禁全部聳然動容。

南海三娘道:“你們若以為我也想來圖謀湘江小紅的話,你們就錯了。”

杜天鵬目光閃動,道:“你找我們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

南海三娘道:“我只不過想要你們看在我的面上,打消這個主意。”

杜天鵬道:“你要我們放過南宮洪。”

南海三娘道:“是的。”

杜天鵬道:“我若不答應呢?”

南海三娘冷冷道:“那麼你們就不但是南宮洪的對頭,也是我的對頭,今日你們若想活著走出這屋子,只怕很不容易!”

杜天鵬突然大笑,道:“我明白了,我總算明白了。”

南海三娘道:“你明白了什麼?”

杜天鵬的笑聲突然停頓,道:“你要我們打消這主意只不過想一個人獨吞而已,你故意將南宮洪說得活靈活現,其實你想必已有了對付他的法子。”

南海三娘的聲音也變了,突然道:“杜八,你看著我。”

杜天鵬卻已轉過頭,去看門口的屏鳳,冷冷道:“你要是想用魔教中的勾魂攝心*來對付我,你就找錯人了。”

南海三娘道:“我只不過想提醒你,三十年前我已放過你一次。”

杜天鵬道:“不,三十年前,我幾乎已死在你手裡。”

南海三娘道:“那時你發下重誓,只要我再看到你,我無論要你做什麼你都絕不違背,否則就寧願被利刃穿胸而死。”

她的聲音突又變得陰森而可怖,冷冷地接著道:“這些話你還記不記得?”

杜天鵬道:“我當然記得,不過……”

南海三娘道:“不過怎麼樣?”

杜天鵬道:“這些話我是對南海三娘說的。”

南海三娘道:“我就是南海三娘。”

杜天鵬道:“你不是!”

他嘴角帶著種奇特的冷笑,一字字接著道:“南海三娘早已死了,你以為我還不知道?”

這句話說出來,連墨白也不禁動容!

杜天鵬道:“在後面那草寮中,你問我怎會聽不出你的聲音,那時我就已知道,你絕不是南海三娘,就知道她早已死了,否則我又怎麼敢來。”

那神秘的聲音沉寂了很久,才徐徐道:“你怎麼會知道?”

杜天鵬道:“因為你不該問這句話的。”

“為什麼?”

“因為我根本就聽不出她說話的聲音,我雖然是唯一見過她真面目的人,卻從來也沒有聽見她說過一個字。”

杜天鵬笑得很奇怪,接著又道:“你雖然知道我是唯一見過她真面目還能活著的人,卻一定也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因為她絕不會將這件事告訴你。”

那聲音又沉寂了很久,才忍不住問:“為什麼?”

“因為那是個秘密,天下絕沒有別人會知道的秘密。”

這老人的臉上,忽然發出一種青春的光輝,就像是已回到多年前,他還充滿了夢想的少年時,然後他就說出了一段奇異而美麗的故事,美麗得就像說神話:“三十年前,我還是個喜歡惹是生非的年輕人,有一次在苗疆闖了禍,逃竄入深山,卻在深山裡迷了路。”

“苗山中不但到處都可能遇到毒蛇猛獸,而且瘴氣極重,我為了躲避每天黃昏時都會出現一次的桃花瘴,躲入了一個很深的山洞裡。”

“那山洞原是狐穴,我想殺條狐狸,烤來充飢,就為了去追這條狐狸,我才遇見了那件我這一生中永遠也無法忘記的事。”

他刀鋒般的眼睛也已變得非常溫柔,然後他接著又說了下去:“我將那條狐狸一直追到山洞最深處,才發現後面的山壁下,還有條秘密的出路。”

“我撥開枯藤走進去,沒多久之後,就聽見一陣陣流水聲,沿著水聲再往前走,天光豁然開朗,外面竟是個世外桃源的人間仙境。”

“那時正是暮春時節百花齊放,綠草如茵,山上有道泉水流下來,競是滾熱的。”

“然後我就忽然發現那溫泉水池中,竟有個美麗的少女在沐浴。”

說到這裡,大家當然都已知道他說的這少女是什麼人了。

杜天鵬目光溫柔地凝注在遠方,彷彿又看到了那錦繡的山谷,那沐浴在溫泉中的美人。

“那時她也很年輕,烏黑發光的頭髮,又光滑,又柔軟,就像是緞子一樣,尤其是她的眼睛,我從來也沒有看見過那麼美麗的眼睛。”

“我就像是個呆子般地看著她,已完全看得痴了。”

“她起先好像覺得很驚惶,很憤怒,但後來也慢慢地平靜下來,也在靜靜地看著我。”

“我們就這樣互相凝視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微笑,大地上所有的花朵,就彷彿已在那一瞬間全部開放。”

“我不由自主向她走了過去,競忘了前面是個水池,也忘了身上還穿著衣裳鞋子,我簡直什麼都忘了,只想走過去抱住她……”

聽到這時,每個人臉上都不禁露出溫柔之色,彷彿都在幻想著那一刻的溫馨和甜蜜。

又過了很久,杜天鵬才嘆息著,慢慢他說下去。

“我們始終沒有說過一個字,也沒問過對方的姓名和來歷。”

“所有一切事,都發生得很自然,一點也沒有勉強,就好像上天早已安排好我們這麼樣兩個人,在這地方見面的。”

“直到天色已完全黑暗,她已要走的時候,我才知道她是什麼人。”

“因為直到那時,我才發現她額角上的頭髮租蓋下划著一朵黑色的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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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南海三娘的標誌,我驚訝之中,做出了一件令我後悔終生的事。”

“我脫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就在那一瞬間,她的人突然變了,溫柔美麗的眼睛,突然出現了殺機,竟向我施出魔教中最可怕的武功大天魔手,彷彿要將我的心摘出來。”

“我不想閃避,也不能閃避,那時我的確覺得,能死在她手裡,已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也許就因為這一點,她才不忍真的下手,我甚至又可感覺到她的手已插入我的胸膛,她那雙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竟像是忽然變成一柄鋒利的刀,我甚至已閉上眼睛,準備死了。”

“但是她卻忽然將手縮了回去,等我張開眼時,她的人已不見了。”

“夜色已籠罩著山谷,山谷還是同樣秀麗,但她卻似已忽然消失在春風裡。”

“我就好像剛做了場夢似的,若不是胸膛上還在流著血,我簡直不能相信這是件真的事。”

“我跪在地上,求她回來,再讓我見她一面,但我心裡知道她是永遠不會再回來的了。”

“所以,我又發誓,只要再見到她,無論她要我做什麼,我都不會違背她的意思。”

“可是自從那一天之後,我就永遠再也沒有見著她,永遠也沒有……”

他聲音越說越低,終於變成了聲長長的嘆息。

這是個美麗、淒涼,而且充滿了夢幻的神秘的故事。

這故事美麗得就像是神話,你只要看見鐵姑和衛天鵬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這故事每個字都是真的。

鐵姑美麗而冷漠的臉,競似已因悲痛和震驚而變形。

心姑的神色也變了。只有那木雕的觀音神像,還是手拈著楊柳枝,在繚繞的煙霧中微微含笑。

也不知過了多久,杜天鵬才恢復鎮靜,冷冷道:“所以我知道南海三娘已死了,我知道魔教中有種神秘的腹語術,你們利用這木偶就想把我嚇走,也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心姑忽然道:“不錯,那些話都是我借觀音神像的嘴說的,可是我說的話也一樣有效。”

杜天鵬道:“哦?”

心姑道:“你若一定還要打湘江小紅的主意,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的。”

杜天鵬突然大笑,道:“我杜八自十三歲出道,在江湖中混了五六十年,至今還沒有為任何一件事後悔過。”

心姑道:“你一定不肯放過他們?”

杜天鵬道:“我只希望你們能將這碗飯分給大家吃,莫要一個獨吞。”

心姑冷笑道:“好,念在你昔年和本門祖師爺的那一點情份,我現在可以讓你活著走出去。”

杜天鵬道:“然後呢?”

心姑道:“只要你一走出這間屋子,從此就是我南海門的對頭,你最好就趕快去準備後事,因為你隨時都說不定會死的。”

杜天鵬道:“你們若一定跟我作對,也未必還能活多久的。”

他冷笑著,霍然長身而起,忽然又向墨白笑了笑,道:“我們以前的恩怨,也不妨一筆勾銷,從現在起,你我是友是敵,也就看你了。”

這句話一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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