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安安,我在跟你說話,你聽不到嗎?”
李澤熙說著,又重複了一遍。
語調永遠都是那麼傲慢,卻又冷清,帶著一絲令人不可觸及的冰涼。
像是一塊永遠都捂不熱的石頭,冥頑不化也好,沒心沒肝也好。永遠都那莫無表情,冷酷到底。
吳安安光是聽聽李澤熙的這個聲音,似乎都能夠想象得到電話那頭的他那將會是怎樣一副傲慢的樣子?
神色突然就閃過了一絲不耐煩。
“李總,你難道不覺得大晚上的給別人打電話很擾民嗎?”
吳安安勉強的坐正了身子,她之前一直都被隔壁的呻吟聲攪得睡不著,現在隔壁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會兒,李澤熙竟然又打電話給自己催命。
蒼天啊,大地啊,她吳安安作為一個顛簸了一天才剛剛到家,飯都還沒吃飽就被自己親爹趕出家門的苦逼女青年,命可不可以再苦一點?
吳安安義正詞嚴的指責著李澤熙,但是太正經了沒過兩秒,隔壁那頭又一次傳來了後天搶地的叫喊聲,聲動如雷,吳安安想遮蔽都不行。
剛剛條件反射捂住了自己耳朵的吳安安,突然反應過來,李澤熙還在電話那頭!
但當她想要捂住手機的聽筒的時候,卻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李澤熙在那頭一清二楚的聽到了這邊的異常,那種充斥了**的呻吟,李澤熙用腳趾頭都可以想一想,那邊正在發生著什麼。
他差一點就快要暴怒,想起那晚在自己身下承歡的女人聲音更加嬌媚,意識到並不是吳安安發出的聲音之後,李澤熙的眉頭制止了繼續緊蹙。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是,吳安安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在家裡嗎?
“吳安安,你在做什麼?”
李澤熙的聲音透露著威嚴,不容拒絕。
“我……”吳安安扶額,隔壁那倆人也真是爭氣,不偏不倚,什麼時候不叫,偏偏在這種時候叫……
這下可真尷尬了!
吳安安簡直都覺得羞恥的無地自容!
“我……”吳安安呼了一口冷氣,勉強的站定了自己的跟腳,“我在哪裡,請跟李總有什麼關係?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我在休假,你總不至於要管的那麼寬吧?”
“哦?那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結束你的假期?”
吳安安心中頓時一急,但是轉念一想,反正現在自己已經被趕出來了。與其繼續在這個烏煙瘴氣的旅社裡待一個星期,還不如早點回到馬場。
至少在馬場裡還會有自己認識的好朋友,閒得無聊的時候還可以遛馬玩,我安安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夜不能寐。
“李總,不瞞你說,我這人還真是閒不得。現在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回馬場了。”吳安安說的都是大實話,只是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呵。”李澤熙只當是吳安安嘴硬,當時吳安安是怎麼在自己面前懇求的樣子,他可還沒有忘記!
這脾氣向來都倔強的跟頭牛一樣的吳安安,什麼時候會求自己?
不過,看她這麼可憐巴巴的樣子,李澤熙竟然還真的動了惻隱之心。
“吳安安,死鴨子嘴硬,說的就是你。”李澤熙挑了下眉頭,電梯剛好到了底層,幾個金髮碧眼的美女等候在門口,看見這個從電梯裡走出氣質清冷的帥哥,不由得為之讚歎。
甚至有主動的**美女上前來要李澤熙的聯繫方式,他眼神都沒正視對方一眼地說了“No”。
吳安安撅了撅嘴,但是也並沒有為自己辯解。反而聽到李澤熙那邊的動靜,頓時心生感慨,現在通話質量可真是好,她那點中學英語不及格的水平,竟然都還聽懂了電話號碼這個單詞。
不難想象,像李澤熙這樣的人物,單單就是靠著那張臉蛋,走到哪裡都會有一群迷妹追捧。
吳安安嗤之以鼻笑了一聲:“李總,看來你那邊的夜生活也挺瀟灑的哦?”
難得能夠抓到李澤熙的把柄,吳安安自然要好好的挖苦一番。
李澤熙就在那邊皺起了眉毛:“我剛從酒店下來……”
他本來想繼續交代自己是去應酬,但是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沒有必要對吳安安解釋什麼?
是時候地噤聲,李澤熙保持著自己的冷淡。
然而,那兩個充滿著曖昧的詞彙,對於吳安安來說,無異於是越描越黑。
“呵呵,看來李總還真是有不一般的癖好,國內的應該很少能夠滿足得了你吧?”吳安安繼續嘲諷著,想起自己第一次的那晚,這個男人差點把自己弄的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自己回去的那一路幾乎是一瘸一拐地爬到酒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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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就跟一個大半輩子都沒碰過女人的生禽猛獸一樣!
李澤熙皺眉,聽到那邊這麼說,他有句話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但最後卻又憋住了。
他向來都不會有想說的話,卻又說不出口,此刻竟然覺得有些不適,好像喉嚨裡塞了一塊肉丸子一樣,卡的李澤熙有些說不出話。
但他也沒打算跟吳安安鬥嘴,很快迴歸了正題,繼續對著吳安安發問:“你現在在哪?”
“我?”吳安安冷笑了一聲,隔壁還在一陣一陣的傳來呻吟聲,吳安安頭痛的走到了房間的角落,一邊捂住耳朵,咬著牙硬撐著,“李總,你剛剛不是都已經聽到聲音了嗎?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在做什麼?”
“不聽話。”那頭的李澤熙卻是出人意料的,沒有暴跳如雷,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好像是在低嗤著一隻不聽話的小貓,淡淡的責備之中帶著濃濃的寵溺。
“在哪?”李澤熙的聲音繼續傳了過來,一聲一聲地撓著吳安安的耳膜,“別讓我去查。”
吳安安頓時無語的撇了撇嘴。
憑著李澤熙的脈絡,如果真的想要查一個人的話,恐怕不出十分鐘的時間,這個人從出生到死全部的資訊都毫無保留。
她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光是想到了這裡,也還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吳安安眼睛一橫,咬著牙說了三個字之後,憤憤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紅燈區。”
這話一說完,李澤熙就看見自己的通話螢幕黑掉了。
這個女人……
竟然敢掛自己的電話!?
李澤熙眼睛深深的一眯,接通了給羅特助的電話。
剛好他這段時間就在A市談生意,想要找到那個女人的話,只需要知道一個座標,市區內不出一個小時,處處可以直達。
兩分鍾之後,李澤熙的手機螢幕亮了一下,顯示出了一個地址。
他嘴角揚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發動著車子。
幻影如同暗夜當中的一顆耀眼流星,炫目的劃過夜色。
半個小時之後,那輛全球限量的豪車停在了一家破舊的旅社門前。
這裡地理位置偏僻,晚上11點過的時間,卻已經無人經過。
路燈一片昏黃搖曳,閃爍了幾下,終於還是在路的盡頭變成了一片被壓滅的漆黑。
路的不遠處,不出十多米的地方,堆放了一個垃圾堆,陣陣酸臭味不住的傳來,在夜色籠罩之中,老鼠和蟑螂更是橫行霸道。
李澤熙剛剛從車上下來,這就已經陷入了不耐煩。
這個女人,品味還真是奇差。找個地方竟然這麼隨便。
他步調從容而又矜貴,強烈的壓制住自己心中的不悅,踏入了旅舍之中。
旅社的老闆娘看見有這麼一個年輕貌美氣度不凡的男人走來,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大主顧來了。一臉的口水早就已經被趕跑,殷切的趕緊迎了上去,對著李澤熙極盡阿諛奉承。
“這位先生,請問你想住什麼房?我們這裡新出了一款大床房,還有最新的姑娘們……”
李澤熙驀地回眸睨了那個人一眼,眼眸當中裹挾著冰渣,冷酷的樣子像是要把每一個看著他的人都桎梏在冰封之中。
老闆娘同樣也是渾身一僵,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這,這位先生,您這是……”
“吳安安在哪?”李澤熙有些不耐,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渾濁不堪,他一秒鐘都不想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多呆。
那個老闆娘突然愣了一下,詫異的看了李澤熙一眼:“我們這好像沒有姓吳的姑娘啊……沒有叫安安的,但是有叫安琪的,要不,您湊合湊合?”
李澤熙看了下那個老闆娘,隨手就抓起了放在桌上的那份賬簿,卻發現,除了記錄每天的流水之外,沒有任何入住的登記記錄。
“在你這入住不需要身份證登記?”
老闆娘一聽到李澤熙這麼問,還以為是他有所顧忌,連連的對著李澤熙打起了保票:“這位先生,你就放心好了。我這塊兒地腳啊,局子裡也管不了。過往的大多也都是些過路客,圖的不就是個痛快利索?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身份證登記,你就放心好了……”
李澤熙神情有些不耐,不想再聽這個老闆娘繼續叨叨,轉身直接就上了二樓。
老闆娘一見對方不按常理出牌,也就坐不住了,趕緊跟了過去:“喂,喂,你不住旅社就算了,你到底是要幹嘛呀?你……”
但李澤熙身手敏捷,三步兩步就橫跨了樓梯,直接飛起一腳踹在房間的門上。
無數對正在承歡當中的男女被打斷,咆哮的對著李澤熙怒吼發火,卻又被他那一身冰霜籠罩著的戾氣所驚詫。
“臥槽你他媽的……”
陌生男人的氣場凌人盛怒,竟令一聲聲的暴怒都為之癟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