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未將咒施於黃堇身上,便被她一轉身躲了開來。
即使她現在如此難受,但在幽層嶺訓練出的反應還是讓她輕巧地躲過了今司的咒術。
可惜,她並不知那只是今司使出最不容易傷到她的咒術。
終於要動手了嗎?黃堇在今司誤會她的身份的時候也想過兩人對峙的場面,但沒想到是在這魔氣混沌的魔界。
不是為了兩人水火不容的身份之別,而是因為一個魔界之人夜羅。
那便試試吧,即使她完全不是今司的對手,但起碼她也要守住對傅好堂和對自己的承諾,為了他們討回公道而戰過。
黃堇再一次舉起了初見,可笑的是,這是曾經她要送給他的禮物,竟然被她拿著當做法器去攻擊他。
黃堇傾注了靈力,初見變得鋒刃瑩透,平日裡不過擋雨遮陽的傘此時變成了傷人的法器。
她一抬手,初見藉著及其強大的力量朝今司飛去。他就這樣直直看著飛來的初見,不閃不躲。
“察——唰——”
一陣激烈的碰撞,讓初見落到了地上,原來是歸鋙飛身而出,擋掉了襲來的初見,今司也沒有料到歸鋙會突然飛出。
他的歸鋙劍果然絕世無雙,不愧為上神的法器。既然如此,黃堇也不必在留情,她重新凝聚靈力,初見從地上緩緩升起,停到了黃堇手掌的位置。
她手掌用力一轉,初見驟然撐開,灑出萬丈水花,一滴滴水花又變幻成尖厲的冰凌朝今司疾速飛去。
今司拔起歸鋙擋在身前,形成了一道泛著金光的屏障。
然而,黃堇的目的並不在今司,轉而剩餘的冰凌變幻成水珠衝向他身後的夜羅。
當今司再次轉身去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夜羅已經被那上百滴水珠穿成了篩子,直直瞪著黃堇倒了下去。
沒想到,這一戰,黃堇竟然贏了,她殺死了夜羅。
但她也耗盡了力氣,身子搖搖欲墜,今司見狀連忙去扶。
本以為能接到她癱軟的身子,但終究黃堇還是沒有倒下,她將初見抵在了地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手心與傘柄重合的地方。
她推開他的手,此時只想離開這個汙濁的地方,找個地方好好地睡一覺,最好沒有人打擾她。
一睜眼,還是充斥著汙濁的魔氣,但好像黃堇已經睡了一覺,她爬了起來,覺得自己恢復了不少。
看看周圍,像是個山洞。
“你終於醒了!”
熟悉又讓人煩躁的聲音,是那只小黑鳥。
“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句話黃堇像是在問它又像是在問自己。
但此時的小黑鳥好似有些怕黃堇,它還記得夜羅慘死的樣子,和她眼中的殺意。它乖巧地回答道:
“你暈倒了,今司就把你帶到了這裡替你調息。”
又是今司,又是今司救了她。此時的黃堇一點感激之心都沒有,她只有煩躁,為什麼,每一次都是今司救她幫她。但在此之後,他又不信她,站在她的對立面。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彷佛今司是她最堅實的依盾,但當她正準備靠上去的時候,他便向後撤了一步,就這一步,讓她摔得粉身碎骨。繼而今司再把她扶了起來,把這些碎骨接上。
黃堇再也不想被摔了,她明白了,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她自己。即使自己摔疼了,也會再站起來,不會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
“今司呢?”黃堇的語氣裡聽不出來剛剛心裡一絲的糾結痛苦,平靜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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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鳥唯唯諾諾道:
“他……他見你睡著了,就帶著夜羅的屍體去見魔君了。”
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再說告辭了。黃堇拿起初見欲轉身離去,她要在今司回到六合盧之前回去,帶走炎須。
還沒走出山洞,她就看見一旁還昏迷著的香眠兒。
黃堇冷哼一聲,心下想道:果然,今司是對誰也下不了手,救了她也就救了要殺她的人。
罷了,今日也就饒過香眠兒一命,畢竟現在的香眠兒根本傷不了她。
黃堇把目光從香眠兒的身上移開,彷佛這個人從此與自己沒有任何牽連一般,大步流星走出了山洞,儘管小黑鳥在身後呼喊,她也沒有回頭。
小黑鳥只好飛了出來,跟在她身後,由於懼怕,它並沒有跟得太緊。
“你要去哪裡呀?”
黃堇不想被這只小黑鳥煩,便回道:
“離開這個鬼地方。”
“那……那你不等今司了?”
“不等了!”
黃堇以為她說完這話之後小黑鳥會回山洞等今司,沒想到它還一直跟著她。於是停下腳步,轉身:
“你還跟著我做什麼?”
“我……我……”
小黑鳥說不清為什麼,放著那麼好看一張臉的今司不去賴著,反而想一直跟著這個發起瘋來就要殺人的女……女魔頭。
但說實話,她不發瘋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除了總是在嘴上欺負它。
一想到這裡,小黑鳥鼓起了勇氣說道:
“我想跟著你!”
黃堇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小黑鳥對自己這麼死心塌地了,明明它最愛纏著今司呀。
“為什麼?”
“因為,你不會總是關著我,讓我站在你的肩頭,也不會嫌我話多煩,還總是跟我聊天,還有你會保護我,會……”
“行了行了!那隨你吧!”黃堇心裡已經在翻白眼了,難道她對它的嫌棄小黑鳥都看不見嘛,為了讓它閉嘴,黃堇還是答應讓它跟著了。
就這樣一人一鳥離開了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