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很快便到了破雲峰腳下,一向在前的黃堇今日卻走到最後。
“黃堇,快點!你把燈盞到底埋在哪兒了?”
最前面的祝亭予催促道。
而此時的黃堇定定站在破雲峰的腳下,一眼眼看著這熟悉的地方,想把它刻在心底。也許以後很久的時光,都只能靠回憶去觸控了。
祝亭予見黃堇不答話,出了神,於是舉起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在看什麼呢?聽見我說話了嗎?”
今司感覺到了她的反常,也問道:
“你怎麼樣?”
黃堇澹然一笑,說道:
“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破雲峰的一些舊事罷了。”
雖說的輕鬆,但她臉上的笑卻失了往日的濃烈和肆意。
自從在九夜瓊見到巴蛇之後,她的笑便不自由了,臉上也多了一份澹澹的落寞。夾雜著刻意擠出的微笑,總讓人看得有些彆扭。
“現在可不是你們倆追憶往昔的時候,等取了燈盞,收了巴蛇,你們愛上哪追憶上哪追憶。”
祝亭予以為黃堇扭捏了起來,便提醒她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收服巴蛇。
聽了祝亭予的話,黃堇也強打起了精神。
沒半盞茶的功夫,她便找到了燈盞。
人在不捨的時候,無論看見什麼都會惹起回憶。
拿在手裡的燈盞不斷傳出以前炎須說過的話。
既然已經到了破雲峰,況且要燃起燈盞引巴蛇過來還得夜晚時分,黃堇抬頭看看天色,鋪滿了漫天的紅霞。
她將燈盞推到了祝亭予懷裡:
“你先拿著,在這裡等我。”
說完便牽起今司的手,就跑上了破雲峰。
“今司,你還記得嗎,第一次我們來破雲峰的時候?”
“當然,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
黃堇回頭笑著看今司,至少這一刻,讓她就這麼肆意妄為。因疾跑產生的風揚起耳邊的發也似乎在慶祝著倆人這美好的時光。
“我想再好好看看這裡。”
“好,我陪你。”
黃堇揚起手,奔跑在破雲峰的清風裡。
今司看著眼前的女孩,心想:世間最美好的事,不過就是能注視著心愛的女子在他面前肆意的狂奔、大笑。
這笑聲也引來一位老者。
“姑娘——姑娘——”
黃堇隨著聲音看去,原來是破雲峰住著的那位老爺爺。
一時間想起了自己與炎須在這裡做的荒唐事,沒忍住噴笑了起來。
她來到了老者身邊:
“老爺爺,你還記得我啊!”
“怎麼不記得,只是上一次,你突然不見了,我還在山上找了你們好些天。”
黃堇這才想到,自己答應要給老爺爺換的糧還沒有兌現。心中不免羞赧,遂低下了頭。
“老爺爺,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
兩人說話間,今司也走了過來。老者見到他仍然會心有餘季,生怕再一次被嚇到,瞬間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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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堇以為老者沒見過今司,忙介紹道:
“老爺爺,他叫今司,我們今日剛好路過這裡,便上來瞧一瞧。”
老者稍微點頭示意了一下,但腳下卻默默往後挪了挪。
“老爺爺,門前那片黃堇還在嗎?我能不能去看看?”
“在的,能,能。”
沒有了孫女的日子,沒人跟他說說話,對於黃堇提出要去看看的建議老者是十分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