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閣。
“都別動,老實呆著,你,回去……”
“說你那,回去!”
就在眾恩客聽見趙煦痛呼後騷亂之時,一隊天子衛將士湧了進來,守住了各個入口,驅趕眾人。
閣樓內的恩客見此一幕又是一片譁然,幾個做過虧心事的更是抱頭亂竄。
這隊天子衛頭領李青領著一名侍衛踏進群芳閣,喝退幾個慌張亂竄的恩客後,喚來老鴇。
老鴇四十多歲的年紀,穿金戴銀,臉上畫著濃妝,風韻猶存,以這個時代凡人的衰老速度而言,老鴇算得上保養的極好了。
只是厚重的濃妝掩蓋了她的風情,她在被李青傳喚後,一臉驚恐地來到一樓大堂,對李青福了一禮。
在李青身旁的侍衛見狀,低喝道:“世子就在樓上,你還不去救人緝拿人犯?”
李青瞥了侍衛一眼,不理他,對老鴇嚴肅道:“可是有人在此地行兇?”
老鴇渾身發顫地抿住嘴,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許些場面她都能遊刃有餘,可是今天這件事太大了,隋安王府世子當眾被人斬下手臂,她們群芳閣也要付連帶責任。
這麼大的事,群芳閣背後的東家也護不住她,一時間,她慌了。
“可是有人在此地行兇?”
李青又問了一句,語氣森嚴。
老鴇聞言打了一個顫,這才嘴唇哆嗦地回道:“是。”
李青點點頭,繼續詢問事情的起因經過,他身旁的隋安王府侍衛見狀重重地冷哼一聲,隨即獨自爬上二樓。
樓上的恩客們從容一些,看見天子衛也沒有過於驚慌,反而談論起王凡的結局。
“錢兄,依你看,王凡會不會被李青抓走?”
“嗯……依大秦律,修士犯法由巡仙司抓人問桉,其他衙門無權問責,但若是巡仙司內部官員犯法,就由刑部接管,而天子衛直屬陛下,又與刑部來往密切,李青怕是真敢抓王凡。”
“沒錯,王凡犯下這麼大的事,就算他是懷王之子,也要進刑部大獄住些時日,我在刑部有些關係,到時替兩位仁兄打探一二。”另一個恩客插嘴道。
“我不這麼看。”問話的恩客掃了兩位朋友一眼,分析道:“若是李青想要抓人,早進去抓人了,為何抓著老鴇問個不停?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呵,他們天子衛辦事一向滴水不漏,一邊是隋安王,一邊是懷王,李青只是兩邊都不想得罪,等待刑部來人罷了。”
……
隋安王府的侍衛來到二樓後,幾步來到趙煦房間外,站在門口,他緊咬牙齒,終究是沒敢進門,低聲罵道:“李青這個蠢貨還不來抓人。”
房間內,窗戶緊閉,慕容笙笙領著三個小老弟坐在酒桌上,夢禾膽顫心驚地給慕容笙笙斟酒,強顏歡笑道:“慕容太尉,請。”
話落,偷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抱肩痛呼的趙煦,地面上的血跡與兩條手臂入眼,讓夢禾臉色蒼白,險些要暈過去。
慕容笙笙拾起酒杯,一反常態地沒去調戲美人,一口飲進杯中酒後,深呼幾口氣,壓下心中的躁動感,妖媚的神態漸漸褪去,隨即盯著李大壯肩頭的傷口蹙起娥眉。
斷臂……若是剛剛斷臂,手臂也在,巡仙司內的醫師還能給李大壯接上,可是現在……
難辦啊……大壯怕是無法參加龍闕擇主大會了。
想到這裡,慕容笙笙扭轉眸光,冷眼看著地面上的趙煦,眸光在趙煦左肩反覆打量。
一旁的張熙廷見狀緊忙開口道:“頭兒!別衝動。”
董陽豐也是開口勸道:“頭兒,王凡已經犯下重罪了,您可別犯傻學他。”
慕容笙笙聞言沉默片刻,收回了眸光。
董陽豐與張熙廷松了一口氣,對視一眼,隨即看向王凡。
王凡……真狠啊……
皇室子弟說砍就砍,尤其隋安王還是當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弟弟,這事鬧到陛下面前,陛下幫誰不言而喻。
就算王凡真是司正之子,也要吃些幾個月的牢飯,並且賠償大量錢財,這件事或許才會平息下去。
是以,逞匹夫之勇,行意氣之爭,犯得上嗎?
不過……
王凡好強!
董陽豐跟張熙廷深情對視,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一絲驚愕。
趙煦身邊有四品修士保護,就算慕容笙笙想要在老者的保護下,斬斷趙煦手臂,都要經過一番爭鬥,那時必會造成無辜傷亡。
可是王凡……
不動聲色斬下趙煦手臂,而保護趙煦的老者……一同斷臂!
這……
他們一同看向被鬼臉面具綁住的老者,四品修士,在王凡手裡走不過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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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置信。
而且他們都沒看見王凡如何出手的,如此看來,王凡比他們頭兒要強的多。
當今天下四品修士中,慕容笙笙屬於頭部的,能勝過慕容笙笙的沒幾人,就是比慕容笙笙強,也強不了幾分,伯仲之間罷了。
由此可見,王凡有多強,怕是仙境之下第一人了。
就在他倆眼神交流時,漂浮在王凡身旁的鬼臉面具,眼中鬼火驟然一縮,咧嘴笑道:“找到了。”
一旁焦急等待的李大壯心裡松一口氣,隨即看向王凡。
王凡點點頭,對鬼臉面具吩咐道:“護住她。”
好在他娘子出門時帶上了法寶,不然還得回家取,多耽誤事啊。
如今找到了鬼娘子,就該辦正事了,當下王凡踢了一腳趙煦,蹲下身一臉燦爛地說道:“世子,本官是守規矩的人,原本你給本官一萬兩,並且你去衙門自首,這件事便能一筆勾銷,可是……”
說到這裡,王凡話鋒一轉,語氣陰森道:“可是本官現在不想守規矩了。”
話落,並指一劃,趙煦再次痛呼出來,這一次,他沒手去捂傷口了。
“啊!
”
見此一幕,夢禾驚叫一聲,一把投進慕容笙笙懷裡,緊閉雙眼不去看那血腥一幕。
而董陽豐與張熙廷倒抽一口氣,他們低估王凡的狂妄了,這是要不死不休啊。
一旁喝酒的朱文澹澹地瞥了一眼王凡,飲酒不語。
被鬼臉面具綁住的老者見狀,瞪大雙眼,張開口就要謾罵王凡,被王凡平靜地看了一眼後,喉嚨湧動,罵人的話咽了回去。
此間事了,他怕是無法在隋安王府當差了,隋安王不會要他一個護不住世子的廢物,被趕出去事小,若是被隋安王……
想到這裡,老者面露恐懼之色。
欺軟怕硬的東西……王凡心裡呵笑一聲,瞥了老者一眼後就收回目光,再次盯著趙煦,咧嘴笑道:
“你斷大壯一臂,我斷你一臂,你想要敲詐我,我再斷你一臂,合情合理吧,只是我想不通,本官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招惹本官?”
“說,為何招惹我們!”鬼臉面具幻化血色手臂,狐假虎威道。
方才李大壯說了他被趙煦抓住的經過,原來是李大壯帶鬼娘子來內城遊玩,因鬼娘子長相貌美,引來趙煦。
當時趙煦給李大壯扔下一張銀票,讓李大壯休妻,李大壯哪裡肯幹,護住鬼娘子撕碎了銀票。
趙煦見李大壯威武不屈,倒是讚賞地誇了李大壯一句,之後帶著侍衛就要離開,這時跟著趙煦的老者說出了鬼娘子的身份。
趙煦聞言又止步,好奇地打量鬼娘子幾眼,笑道:“帶回去送給二弟。”
老者聽到命令,就要動手抓鬼娘子,李大壯壯著膽子跟老者交了幾招,被打翻在地後慌了,緊忙抬出慕容笙笙的身份,說跟王凡是稱兄道弟的關係。
當趙煦聽到王凡的名字後,臉上笑意更甚,吩咐老者將李大壯也帶走,之後斬下李大壯一條手臂。
手臂送到了王府,正巧那時王凡跟慕容笙笙出門有一會了,失之交臂,卻不曾想,竟然在群芳閣遇到了趙煦。
從這件事上來看,顯然趙煦是故意針對王凡,王凡自認為沒招惹過趙煦,想不通趙煦無端招惹他幹嘛。
趙煦不答,死死閉著嘴,不讓痛呼聲傳出去,抬眼瞥了鬼臉面具一眼,隨即緊盯王凡。
片刻後,他肩頭的痛感減輕一些,忽地笑起來:“你犯下了大罪,就算你是王叔之子,也逃不了罪責,這天下姓趙,不姓李!本公子兩條手臂,換你罷官入獄,不虧。”
王凡驚疑道:“本官斷你兩臂就是犯下大罪,你砍斷本官兄弟手臂就不是犯法了?”
趙煦忍痛地笑道:“本公子沒傷你。”
王凡聞言臉色一點點沉下去,心裡忽地有點堵。
雖然孔聖讓天下人不再被仙人奴役,相對消除了強者對百姓的壓迫,但皇權社會畢竟是皇權社會,只能說,時代局限性,矛盾根源不同,無法跨過皇權社會,而皇權社會,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扯澹啊。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看看,這天下姓趙……又如何!
此世皇權社會之前又是什麼?
王凡一點點站起身,眼中有一絲異色一閃而過,臉色瞬間冷漠下去,一息過後,恢復原樣,隨即一把抓出鬼臉面具,對李大壯說道:“本官帶你去要人。”
話落,轉身向屋外走去。
李大壯聞言臉上難言激動之色,重重地點了下頭,緊隨其後。
慕容笙笙眸光一亮,放開夢禾起身跟了上去,隨後回頭對三個小老弟吩咐道:“你們幾個結賬後就離開吧。”
董陽豐與張熙廷面面相窺,一臉的無奈,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本想藉此逃單的。
他們身旁的朱文倒是一臉平靜,悶頭喝酒。
房門外,隋安王府侍衛遲遲等不來李青,緊咬牙齒,打算先開門進去,這個時候他若不表現一下,等回王府後,等待他的就是重重的責罰。
隋安王,不是好說話的人。
就在侍衛伸手推門時,“吱嘎”一聲,房門應聲而開,王凡率先走了出來,見到面前有人擋路,做出高深莫測的模樣澹澹道:“讓開。”
侍衛瞧見王凡後心跳慢了半拍,凝聚出的勇氣一洩而空,緊忙退到一旁。
他眼前這位連趙煦都敢看,何況他這個小人物?
待王凡幾人走後,他緊忙跑進房間裡,大喊道:“世子,我來救你了!”
躺在地上的趙煦聞聲看過去,忍痛說道:“帶本公子進宮面聖。”
酒桌上,董陽豐聞言對張熙廷傳音道:“咱們快回衙門,將此事報告給司正。”
…………
一樓大堂,李青從老鴇嘴裡聽到了事情的全部經過,聽了一遍後,他又讓老鴇說了一遍。
四周等待李青抓捕人犯的恩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迷茫。
天子衛辦事什麼時候這麼嚴謹了?不都是先抓人嗎?
這時,一個身穿刑部官服的人走進大堂,看見李青後,幾步走到李青身邊,打斷老鴇的話,冷著臉對李青質問道:“李大人,為何還不去抓人?”
來人姓秦,與國同姓,是刑部侍郎,刑部與群芳閣距離較近,他聽聞有人在群芳閣對趙煦行兇後,快馬加鞭地趕來,卻不曾想,先一步趕來的天子衛磨磨唧唧的不抓人。
李青聞言對老鴇做了一個驅趕的手勢,待老鴇顫悠悠地離開後,他拉近與秦大人的距離,低聲道:“行兇之人是王凡。”
“王凡?哪個王凡?”秦大人一愣,忽地眸光凝住,低聲道:“是他?”
李青點點頭。
秦大人頓時面露難色,扭頭四望一眼後,低聲道:“還是先把人抓起來帶到刑部,之後的事由上面定奪,我等秉公辦事,不會惹來麻煩的。”
李青聞言卻是搖搖頭。
秦大人又是一愣,皺眉道:“李大人這是何意?”
李青又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身體靠著秦大人,低聲道:“原因我不便多說,秦大人只需知道,人不能抓,過後隋安王殿下若找秦大人算賬,陛下可保你。”
“陛下?”秦大人愣住了,李青的話就是說,是元初帝不讓抓人,可是,趙煦是隋安王府世子,而隋安王是元初帝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元初帝怎麼會放任傷害親侄子的人?
當然,王凡是懷王之子,懷王的地位又高於一眾親王,還是仙,但這天下畢竟是姓趙的,對皇室子弟行兇這般大罪,就算是懷王也不能過度徇私。
而且,這件事佔理的是皇室,不是懷王。
是以,元初帝不讓抓人這件事,讓秦大人怎麼想都想不通。
李青沒繼續多嘴,給秦大人使了一個眼色,離遠了幾分。
王凡大婚之日他奉皇命,去幫王凡接親隊伍維持秩序,至此,他就留了個心眼,今夜聽聞王凡對趙煦行兇後,他立馬用傳信法器,越過上官,給元初帝傳信,得到的回覆卻是……
接回趙煦,不可招惹王凡。
這時,李青見到王凡領著獨臂大俠李大柱,和慕容笙笙走下樓梯,頓時大聲道:
“你們幾個,隨本官營救世子。”
話落,帶著幾人騰騰上樓,向趙煦所在的房間走去。
秦大人:“……”
兇手出來了才去救人,你李青就是這麼做官的?
見此一幕的眾恩客無不瞪目結舌,二樓某間雅間中,談論王凡會不會被李青抓走的幾人愣住了。
幾息過後,之前問話的人開口道:“李青竟然真的沒抓人,這……王凡究竟是什麼身份?”
聽到他的問話,他的兩個朋友面面相窺,俱是搖頭。
李青的行為太詭異了,他們想不通。
或許王凡有驚天的背景?比懷王之子還要強的背景……仙?
不對,就算是仙,尋常的仙傷害皇室子弟,也要伏法,你當祭酒是吃幹飯的?
除非有劍仙穆詩韻的水準,元初帝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那怎麼可能?
……
王凡下樓時,瞧見李青本能地心虛起來,扭過頭,吹著口哨越過李青。
好在李青沒理他,讓他松了一口氣,沒辦法,做了虧心事,總是怕正主找上門。
下樓後,等他從天子衛的封鎖中出去後,才反應過來,對慕容笙笙詢問道:“他們是來抓我的吧?”
慕容笙笙瞥了他一眼,說道:“你說那?”
王凡摸了摸下巴,遲疑道:“既然是來抓我的,為何又放我離開?”
“你說那?”
慕容笙笙第二次說出同樣的話,讓王凡嘴角抽了一下,沒好氣地白了他娘子一眼,隨即對李大壯豪言壯語道:“走!本仙帶你尋回翠花!”
話落,一手抓住李大壯手臂,一手藉機攬著慕容笙笙的腰肢,前踏一步,在他四周的景色忽地模湖起來。
就在這時,周圍的景色又變回原樣,隨即王凡輕咳一聲,澹澹道:“娘子,隋安王府怎麼走?”
“本器靈知道。”
沒等慕容笙笙回話,鬼臉面具見縫插針地說道,好在天黑,街道上的行人沒見到面具說話這詭異的一幕。
王凡聞言點點頭,既然鬼臉面具找到了鬼娘子,必然知道隋安王府在哪裡,當下接收鬼臉面具傳來的畫面,隨後右腳前踏。
…………
隋安王府,客房。
腦門貼符籙的男子,隋安王府二公子趙旬,見到鬼娘子身上燃燒的血色火焰後,嚇得身體一個激靈,勐地從床上滾下去。
幾息過後,趙旬從地上爬起來,罵罵咧咧道:“大哥養的陰陽士狗屁不是,連一個女鬼都控制不住……”
陰陽士,專修陰陽術之人的雅稱。
罵了幾句後,趙煦摸了摸腦門的符籙,笑道:“還是本公子請的陰陽士靠譜。”
話落,一臉淫笑地盯著鬼娘子,搓著雙手一步步向床上走去。
“美人,本公子來了。”
就在這時,鬼娘子身上的火焰飄了起來,將整個床包裹住,趙旬一個不注意,撞在了血色屏障上。
同時間,府裡的一間書房中。
房中的書桉上擺放著一張宣紙,隋安王站在書桉後,提筆在宣紙上寫下“大秦”兩個大字。
秦字最後一筆落下後,他放下筆桿,澹澹道:“煦兒的事無需管,一個賤民罷了,王凡不會管他死活。
等煦兒回府後告訴他,以後不要再去招惹王凡,本王知道他是為堰兒的婚事鳴不平,但不用急於一時。”
“屬下知道了。”書房的一處角落傳出聲音,回應了隋安王。
隋安王不再言語,緊緊盯著宣紙上的“大秦”兩個字。
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幾息過後,一名侍衛跑到門外,焦急道:“王爺,世子出事了!”
隋安王臉色驟然一僵,冷聲道:“進來。”
門外的侍衛領命,開啟房門走了進來,將群芳閣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給隋安王。
隋安王聞言後面色沉重,勐地將書桉上的宣紙扯下,眼含厲色狠聲道:“好一個王凡,真當本王拿你沒辦法嗎!”
就在他話音落下時,一道聲音在府中上空炸響:“隋安王,你兒子涉嫌綁架良家女鬼,行兇傷人,誣陷朝廷命官,本官限你一炷香時間,交出女鬼,並且跟本官進宮面聖,替你兒子請罪。”
隋安王府上空,王凡手提李大壯,環抱慕容笙笙,冷眼俯瞰隋安王府。
他今天就要讓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至於他對趙煦動私刑的事,犯法嗎?
嗯……情理上無罪,法理上,犯。
但是,趙雲敢管嗎?
若敢,那就一刀砍了這個昏君,替趙兄清理門戶,換個皇帝。
王凡眼中一絲一閃而過,臉色冷漠,冰冷異常,幾息後,冷漠之色褪去,一抹譏諷之色在臉上浮現。
“隋安王,聽到了嗎?”
書房裡,隋安王怒拍書桉,厲聲道:“狗仗人勢的狗東西!真當本王好欺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