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錢豐冷靜下來，仔細想想，王凡不是學宮的先生，他也沒拜師，還能傳他這種天下間獨一無二的法門，已經殊為不易。
他可不認為憑藉十兩銀子就能買到這般絕學，所以……
錢豐咬咬牙，恭敬行禮道：“還請王校尉告知，要……要多少銀錢才能買下後半部？”
啊……讓我開價啊？王凡皺了皺眉，這個價格不好衡量啊，要多了吧，怕眼前這個窮鬼買不起，要少了吧……那還不如賣個人情，不要錢。
至於這個法門價值幾何，他沒考慮過，他的思維還是前世的思維，想要獲取知識，除了上學外，看書就可。
在前世，知識不是秘傳的，而是公開的，當然，一些戰略上的東西都是保密的，還有核心技術。
而他這個法門雖然稀缺……可以說是獨一無二吧，但也不是需要保密的東西，公開出來讓武道發揚光大何樂而不為？
不僅是前世知識公開，就是現世也差不多，若是劍祖不傳出結劍心的法門，劍道不會大興，若是道尊不將自己開創的道術傳揚出去，不會有後續的陰陽術、五行術。
所以……我究竟應該要多少銀錢？
王凡陷入了沉思。
錢豐焦急地等待著，漸漸的，演武場有了議論聲，但聲音很小，眾學子們不敢大聲喧譁，怕打擾王校尉。
沒聽見錢掌院說嗎？王校尉有生刀意的法門！
以他們對錢豐的尊敬來說，他們可不認為錢豐在說笑，而且現在錢豐的姿態也不可能是在演戲玩。
這代表什麼？
武道院要崛起了！
眾學子們議論之中，又不時偷看王凡，這一刻，不僅是支援王凡的一方將王凡當成了神人，就連嫉妒王凡的學子們，也將王凡當成了神人。
他們選擇武道院，選擇不入流的武道，就是因為對武道的狂熱，對比武道，女人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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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有學子低聲道：“不是我不信，而是王校尉如此年輕……”
他話沒說完，被旁邊的學子打斷道：“年輕又如何？難道一定是王校尉自己鑽研出的法門嗎？王校尉就不能有師父嗎？”
“志恆說的對，而且，你怎知王校尉年輕？說不定他是仙人！我猜測，生刀意的法門就是王校尉開創的。”
說這話的是第一個發現王凡的學子，他是王凡腦殘粉，從王凡迎娶慕容笙笙後，他就把王凡當成了神人。
而他的這番言論，被大家自動無視了。
另一邊，王凡沉思片刻，抬眼瞅了錢豐一眼，錢豐緊忙躬身。
“五百兩如何？”
他想了半天，覺得這個價碼錢豐應該能湊出來，堂堂武道院掌院，借點錢總有人能借吧？
五百兩應該能敲詐出來。
“五百兩？”錢豐一愣。
要多了？這麼窮的嗎？王凡皺起眉頭，想了想，要不在降一百兩吧。
正當他要說出新價碼時，錢豐一臉激動道：“王校尉胸襟開闊，老夫替武道院眾學子謝過王校尉。”
話落，他恭恭敬敬地再行一禮。
王凡聞言不自然地笑了笑，暗道：“艹，要少了……”
錢豐行禮過後，讓王凡稍加等待，他快速進演武場，找那位清秀似女子的學子說了些話。
隨後，這位學子掏出五張銀票遞給錢豐。
錢豐拿到銀票後，又一路小跑到王凡面前，恭敬地遞給王凡。
找學生借錢，真有你的啊……王凡心裡吐了句槽，接過銀票收好，將後半部法門傳給了錢豐。
得到全部法門的錢豐，臉皺成了囧字，這部法門太難理解了，若沒有師長講解，他想要吃透，少說也要一年時光，這……
錢豐抬頭盯著王凡，商量道：“王校尉可否辭官來武道院？”
NO！我對你們這個窮酸的學院沒興趣……不是，李兄對我那麼好，我怎麼能拋下李兄？王凡撇撇嘴，一口回絕道：“本官志不在此，此事休要再提。”
錢豐聞言眼中難掩失望之色。
這時，慕容笙笙領著雲安郡主走來。
王凡聽到腳步聲聞聲而望，只見一名清麗脫俗，有異族風情的美少女與他娘子一起走來。
她就是笙笙找的陰陽師？好漂亮的妹妹啊……王凡眼睛亮了起來。
忽地瞧見慕容笙笙揶揄的眸光，他乾咳一聲，待兩女走進，微笑地對雲安點點頭。
雲安俏生生地屈身福禮，隨即對錢豐輕笑道：“掌院，雲安要去聽講了。”
說著對錢豐福了一禮。
錢豐笑著拱拱手：“雲安郡主請便。”
郡主？王凡愣了一下，瞧見雲安穿著宮裙，確實是皇家女子打扮。
只是……他娘子借人借過來一個郡主，這……有點過分了吧？
慕容笙笙見王凡直勾勾看著雲安，還以為王凡起了色心，瞪了王凡一眼。
她可不能讓王凡嚇跑了小妹妹。
王凡只覺莫名其妙，毫不退縮地回瞪一眼，頓時間，他們這對夫婦大眼瞪小眼，僵住了。
雲安見此一幕噗嗤一笑，好奇地看了王凡幾眼後，離開了武道院。
…………
諸事已定後，在錢豐的再三挽留中，王凡毅然決然地離開這個窮酸的地方。
他下一個目的地，是稷下學宮祭酒所在之地。
聽到他要去見祭酒，慕容笙笙也沒驚訝，一言不發地帶他去祭酒住處。
半晌後，兩人來到一間小院。
院中景色別緻，有一座小閣樓，此院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山水花草一樣不缺，宛如一座小園林。
“不知道這個地方是誰設計的，等會問問祭酒，請這位設計師給我改造一下王府。”
王凡暗自滴咕一聲，跟慕容笙笙踏進了院子，來到閣樓門前。
門衛通傳過後，樓門開，兩人一同進樓，隨後爬樓梯上了二樓茶室。
剛入茶室，趙晁快步走來，一臉熱情地對王凡拱手道：“王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王兄見諒。”
趙晁對王凡的態度慕容笙笙一點不意外，她習慣了，因為她這位便宜夫君，是跟祭酒同級別的強者。
不！應該比祭酒要強，她夫君還有重傷的，有重傷在身一刀斬殺畢方，祭酒都不一定做得到。
她不意外趙晁的態度，但王凡可是大感意外，頓時間瞪大了雙眼，驚愕道：“趙兄？你就是稷下學宮的祭酒？”
慕容笙笙聞言一愣，詫異地看了王凡一眼。
趙晁也是一臉意外，此時沒了李無道在旁，他也不用被他師弟管著裝啞巴了，熱情地邀請王凡夫婦落座，隨後笑道：
“王兄此前不知趙某身份嗎？”
王凡迷茫地搖搖頭，他只知道趙晁是李無道師兄，真不知道趙晁是祭酒啊。
等等……趙晁姓趙，大秦皇室也姓趙。
這……之前我怎麼沒往這處想啊……
王凡看了趙晁一眼，這不能怪他，他心目中的祭酒，是個不苟言笑，足智多謀，氣度非凡，舉手投足間充滿上位者氣質的男人。
而他印象中的趙晁，不苟言笑是有，足智多謀？氣度非凡？
昨日霸佔美味菜餚的趙晁有氣度？
王凡可一點沒看出來。
趙晁瞧王凡目光古怪，摸了摸老臉，臉上沒有異物啊？
想了想，他詢問道：“王兄何故這般看我？”
大秦的開國皇帝就這？說好的足智多謀那？王凡乾笑道：“觀趙兄氣度非凡，一時看愣了神。”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也能打下一片疆土了。
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還該不該問自己的身世了，趙晁能知道嗎？
“王兄過獎了，過獎了……”趙晁被誇了一句，老臉笑開了花，熱情地給王凡夫婦倒滿茶水。
嗯……不苟言笑也沒有……
王凡對大秦開國皇帝的最後一個幻想也消失了。
飲了一會茶，閒聊了一會後，王凡就打算告辭了，他不準備問趙晁關於自己的身世了。
就在這時，一直聽他跟趙晁東扯西扯的慕容笙笙坐不住，打斷兩人的談話道：“你不是有事要問祭酒嗎？為何還不問？”
趙晁聞言樂呵呵地看著王凡道：“王兄要問何事？”
“呃……”王凡被自家娘子逼上了梁山，想了想，問道：“趙兄可知我的身世？”
問一問也無妨嘛，這也沒有什麼好藏著的。
慕容笙笙聽到這話，眸光一亮，盯著趙晁，她早就想找趙晁問王凡身份了。
趙晁愣了一下，好似不明白王凡為何有此一問。
王凡見狀解釋道：“我神魂有傷，忘記了前塵往事。”
他有傷的事，自從他知道自己是上古之仙後，除了自家人外，還是第一次跟外人說。
以前他不在乎，因為那時他就是一個小透明，沒有豎敵，誰在乎他是誰啊？
但現在還是有一些在乎的，因為他感覺除了自己外，還有上古之仙存活於世。
若是有，是敵是友可就不清楚了，不能隨便暴露自己的弱點。
而且，萬仙會還對他虎視眈眈那。
不過他倒是不用避諱趙晁，李無道師兄弟對他如何他心裡明鏡的，這是同一條戰壕的兄弟。
趙晁聞言愣住了，幾息過後，他一臉驚愕道：“王兄神魂有傷？”
劍祖神魂有傷？天下間誰能打傷劍祖？
趙晁有點傻眼，心裡忽地冒出一絲寒氣。
王凡點點頭，解釋道：“練功出了岔子。”
至於他是因為穿越才造成這樣的，他可不會說，倒不是怕被當成小白鼠切片，而是，他怕被當成域外天魔，被天下間正道人士合而攻之。
這個世界有沒有域外天魔存在他不知道，但他可不敢賭。
趙晁聽到王凡的解釋後又愣了一下，隨即大松一口氣，以他的智商也知道，若是有人重傷了劍祖，那……
大秦或許要有一個天大的強敵了。
還好、還好、不是被人打傷的……
趙晁抿了一口茶壓壓驚，隨即想起李無道的諸多猜想，不由得暗自嗤笑。
他這位師弟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劍祖不是要隱藏身份，而是……忘記了自己是誰。
“哈哈……”
想到這裡，趙晁不由得笑出了聲。
王凡聞聲臉色一黑，他發現自己找的藉口不怎麼樣啊，練功出了岔子，有點丟臉啊……
趙晁見王凡臉色不好，急忙止住笑聲，又抿了一口茶壓壓驚，隨即笑道：“王兄的身世我知道。”
“你知道？”王凡一愣，臉上漸漸生出喜色，這還真是意外啊……
慕容笙笙精神一震，等待趙晁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