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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二章 第二枚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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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羅伐風聲稍平,宣城郡波瀾疊生。

關於宣城郡“替父申冤”的神蹟,在徐羅伐轟轟烈烈地流傳了一陣,卻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浪,逐漸消沉了下來,王室的沉默讓百姓們意性闌珊,話題逐漸轉移回油鹽柴米,本來嘛,白袍將軍已經去世多年,而真智王在百姓們的記憶中更是只餘一個模糊痕跡,年輕的一輩根本對那個短命的倒黴人的君王全無印象,有些上了年紀的老輩說起陳年往事,也只是長嘆一聲:“真興大王執政時期,要說舍輪大君比過世的太子殿下更加溫和,又才幹過人,真興大王對他還是疼愛的,可惜為王之後卻反而糊塗起來,荒淫無道,疏於國事,落得一個廢位的一場。”

在他們的印象中,相比起後來真平王的懦弱與美室掌權時的苛政,其實真智王統治的那短短四年還算是風調雨順,政通人和,不過到底不能與真興王時比了,再加上官方又對真智王定了罪,百姓們自然信以為真,就算有什麼懷疑,當然也不能脫口而出,新羅王宮雖然離他們並不遙遠,但王權更迭的大事永遠不會照顧平頭百姓的意見,他們只能被迫接受而已。

真智王究竟是不是無辜,與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倒是有摁捺不住的言官,在傳言沸騰的時候遞了摺子上殿,當然不會愚蠢到拿虛無飄渺的神蹟說事,只希望能引起女王的重視,畢竟不能任由傳言肆略,或者嚴查或者鎮壓,力求女王能表明態度。

女王只詔告眾臣,已經令上大等去宣城郡嚴查,究竟是誰在妖言惑眾,於是言官們立即就住了口,坐等著上大等乙祭交回答卷。

當然一切只是表面的風平浪靜,無論是朝臣還是貴族心知肚明,事情既然已經開始,決不會就這麼平息,暗流已經形成,只不知道最終會掀起多大的風浪而已,待上大等從宣城郡回朝,也許才有答案。

這只是國都。

數百裡外的宣城郡,各種各樣的傳言卻並未平息,反而有加重的跡象,這裡畢竟不是位於政治中心,百姓們的資訊不像國都百姓那樣發達,起初並不能理解“神蹟”所蘊含的深意,但隨著國都返回的浪頭,百姓們也恍然大悟了。

遙平街是宣城郡最為繁華的商業中心,擁有可容四輛雙騎馬車並行的寬敞街道,各類商鋪鱗次櫛比,旗幡招展,人頭湧動,今日恰恰又是集日,更是車水馬龍,磨肩接踵,各種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布衣百姓們大多聚集在散市一帶,這裡雖然也有商鋪,更多的是沿街擺設的攤檔,所售的商品從穀物蔬果到粗布草鞋,既有香豔豔的胭脂水粉又有熱騰騰的麵餅肉包,因不會有貴族前來,車馬道上都擺上了攤檔,更顯得熱鬧擁擠。

午時過後,散市才漸漸平靜下來,有的檔主顯然賺了一把,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掛在肩上的錢帶子尤其豐滿,但也有不太滿意的,垂頭喪氣地將賣剩的商品收拾好,猶豫著是要去露天食肆裡吃一碗雜醬麵,還是買兩個麵餅坐在街邊啃完拉倒。

與散市相連的一條難容車馬透過的街道邊上,一列經營著十餘家露天食檔,這時已經是人滿為患,當然都是布衣平民,或者小檔主們,放眼望去灰濛濛的一片,看不見一個錦衣貴族。

這些食肆並沒有擺放小桌,而是寬寬大大的長方木臺,設著長板凳,一張木臺能做二、

三十人,而店鋪之間也不過是用半人高的籬笆隔開,場面看上去十分混亂,大多數的客人只點主食,或是湯麵,或是湯飯,就著兩小碟泡菜囫圇入肚,一邊剔著牙一邊聽旁人的高談闊亂,或者自己引發高談闊論。

也有少數人叫了米酒,點上兩個下酒的菜餚,在別人羨慕的目光中,搖頭晃腦津津有味地品嚐。

坐在一起的人未必相識,但並不妨礙交流,非但不生疏,簡直一如認識多年,當然也有人會碰到熟人,那就更熱情了幾分。比如——

“張五!”一個喝得滿面紅光的漢子突然站立起來,扯開嗓子喊了一聲,強勁有力地揮動著手臂,頓時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可是發現神蹟的那個張五?”有人興奮地問。

“可不是嗎?”漢子的眼睛裡跳躍著爍光,繼續扯著喉嚨喊:“你小子也敢下館子了,不怕家裡的婆娘提著擀麵杖追著你打?”

一片鬨堂大笑。

“陳四你個狗娘養的。”張五都嚷了一句,卻並不生氣,笑眉笑眼地蹭了過來:“你不是去國都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才進的城,算你有口福,哥哥我這次賺了一筆,今天作東,請你喝上一壺。”陳四話音才落,便有人識趣地讓開旁邊的位來,並不離開,站在一旁,用崇拜的目光盯著張五入坐,這可是目睹了神蹟的人呀。

一個靜坐一旁斯斯文文的布衣老者,緩緩地抬起眼瞼,打量了幾眼張五,默不吭聲地繼續慢慢飲酒。

於是在眾多人熱情的鼓動下,張五繪聲繪色地將發現神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果真是憑空出現的帆船?”

“那是當然,不聲不響地就從霧裡出現了。”

“船上果真沒有人?”

“一個人都沒有,要有人也不會讓我們上船了。”

“真有白袍金甲、紫蟒金冠?”

“說了多少次了,船舶司那麼多雙眼睛也親眼目睹。”

“替父申冤的血字也有?”

“這個嘛,我只看到了血字,但不認識,侍衛們可認識字,他們還能說假話不成?”

“你與胡三真做了夢,有神人提示讓你們去江邊等著?”

“呃,天機不可洩露。”

陳四仰著脖子喝了一口酒,打斷了好奇的發問,發表著自己的見解:“我在國都可聽說了,說是白袍將軍龍樹公顯靈,為真智王不平呢,什麼荒淫無道不事國政,這都是美室對真智王的汙陷,你們想呀,美室是什麼人,還能讓真智王給強佔了?真智王若真有那等本事,又怎麼會乖乖被廢?”

這些話都是私底下暗暗流傳,還沒人敢明目張膽地吼出來,眾人又是興奮又是忐忑,有人用力地點點頭,也有人謹慎地避開。

一直默坐著的老者聽了這話,悄悄地離開食肆。

陳四顯然是喝多了,不知已經大禍臨頭,侃侃而談,言辭越來越大膽:“就連白袍將軍都死得蹊蹺,你們想呀,他可是天明公主的夫君,又立了軍功,只要班師回朝就是儲君,偏偏就在回朝時被伏殺,那些伏殺他的人是誰?百濟人都已經敗了,怎麼還會在新羅境內伏殺將軍?哄傻子吧。”

“這麼說也是美室所為?”有人問。

“明擺著的呀。”陳四打了個響亮的酒嗝。

食肆裡的人都被這大膽的言論震驚了,絲毫沒注意到已有一隊十餘名軍士無聲地湧入小巷。

“可真平王為何不追究?”

“怎麼追究,沒有實證呀,美室難道會承認?”陳四鄙夷地看著問話的人。

一陣竊竊的議論。

張五見自己被眾人遺忘了,也覺得失落,只顧著喝酒吃肉,自從發現了那艘無人帆,時不時地就有人請他飲酒,就連家裡兇悍的婆娘也溫柔下來,於是擀麵杖總算是發揮了應有的功能,再沒有衝他揮舞,這樣的生活真美好,傳言什麼的要繼續流傳下去好。

正美滋滋的許著願,耳畔就響起一聲厲喝:“大膽刁難,竟敢妖言惑眾。”

張五的眼角才睨到侍衛身上鋥亮的鐵甲,手就狠狠一抖,一塊雞肉便砸在了地上,他可顧不得心疼,身子一矮就躲在了木案之下。

陳四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覺得耳畔一疼,下意識地一摸,竟然滿手鮮血,剛才還好好的耳朵不翼而飛,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片驚叫,眾人四散逃開。

“你們聽好了,不得散佈謠言,否則當斬不赦!”又是一聲厲喝。

跪倒的癱倒的拔足飛奔的,明明亂騰騰的一片,卻由喧鬧突然寂靜了下來,只有陳四鬼哭狼嚎的聲音突兀地迴響。

剛才悄悄離開的老者又再出現,冷厲的掃了一眼眾人,沉聲吩咐:“將這個陳四帶去城門,斬首示眾!”

此人正是欽差乙祭。

郡守府中,桐盧聽說乙祭在散市發飆砍人的訊息,立即喚來了親信幕僚交圍:“我越來越看不明白上大等了,他究竟是個什麼打算,不是商量好了,只要我們不將三韓一統的機密擴散,任由神蹟的事情流傳嗎,怎麼又突然鎮壓了起來?”

交圍拈著頷底的青須,略咪本就細長的眼睛:“大人勿躁,乙祭公這麼一鎮壓,流言反而會越傳越廣。”

“這樣陛下會不會懷疑……”桐盧有幾分忐忑,他收到龍春的密信,讓他全力配合乙祭,可若任由宣城郡裡流言紛繞,難保女王不會怪罪。

“就算我們真的遏制了流言,陛下的疑心也不會打消。”交圍卻甚為平靜,警慎雖然是必須的,不過畏頭畏腦可做不成大事。

幾人本來已經議定,決不放過這次良機,要藉著這個勢頭,為真智王平反,力求恢復龍春與春秋的聖骨身份,這事情雖然有風險,可一旦事成,好處顯而易見,貪念一經萌芽,便不可抑制地篷勃生長,更何況身邊還有人不斷施肥。

交圍又說:“國都的言論已經漸漸平息了,陛下應當也會放鬆戒備,只是這事畢竟發生在大人治下,雖然並非大人所為,可興國公一定不會放過大人,陛下對他又是甚是信任……”

“我決不會坐以待斃。”桐盧緊捏拳頭。

乙祭說得很有道理,這分明就是興國公佈下的陷井,他收拾完萬努郡守,就輪到了自己,毗曇是想削弱春秋一脈的權勢,獨掌重權呀,陛下怎麼這麼糊塗呢?桐盧十分痛心。可要抓興國公的破綻實不容易,不如借勢發揮,只要輿論倒向真智王,陛下也不能做獨斷之君。

“其實小人心中已有一計……”見火候到了,交圍沉聲而言。

“說來聽聽。”桐盧立即傾身。

“還是等乙祭公回府再議吧。”卻賣了一個小小的關子。

交圍是桐盧在國都時就養在府中的謀士,本就頗得桐盧信任,而與桐盧外任之後,更是多謀善斷,助桐盧在宣城郡中站穩腳跟,甚至將郡尉架空,桐盧對他是言聽計從,就連三韓一統的秘密也不瞞他,將他當成自己的左膀。

還有個右臂,卻是在宣城郡結交之人,名喚取信,據說是前任郡守閔政的舊僚,很有一番見識,當初他曾力勸閔政慎重行事,無奈閔政諮意枉為,反而趕走了取信,才落得慘淡收場,桐盧對此人也頗為重用,可到底還是隔了一層,因此並沒有將這番盤算告訴他。

好不容易等到乙祭回府,交圍才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依小人看來,陛下之所以讓上大等來宣城,並非是因為信任,反而是戒備更多。”

“這怎麼說?”乙祭心中一沉。

“上大等仔細想想,您的女婿東盧與萬努郡守牽連甚多,陛下哪裡還會信任於你?”交圍搖了搖頭:“忍而不發,說不定是想連根拔除。”

乙祭的額頭佈滿汗跡,細細想來,其實女王對自己的信任本就有限,工部貪汙案之後更是疏遠了幾分。

“上大等原不該自請來宣城的。”交圍長嘆一聲:“無人帆船上的那封關於三韓一統的密信實在是禍根,上大等您自請前來,首要任務就是保住這一機密,但若是有心人真讓這個秘密公之於世,郡守大人與上大等都是在責難逃。”

這下子連桐盧都是冷汗淋漓。

“所以,我們已經沒有後路了。”乙祭大徹大悟,兩道眉頭緊緊蹙起。

“小人認為,與其去找興國公的漏洞,還不如將神蹟落實,一切並非人為,實在就是天意。”令圍進一步解釋:“這世上的真實本就在悠悠眾口,傳的人多了,信的人多了,就是事實。”

正是如此,只要將天意落實,就算是三韓一統的事洩露出去,才有藉口逃脫罪名,上天要讓百姓們瞭解真相呀,他們這些凡人又有什麼辦法,可是這麼一來,很有可能就會與女王撕破臉。

“上大等不宜在宣城久留。”交圍見乙祭與桐盧似有領悟,又再說道:“若上大等在時,三韓一統的秘密就洩露出去,朝中也許無人說話,上大等主領和白,還是回朝中主持大局才是上算。”

春秋態度曖昧,甚至告了假遠遠躲開紛爭,金舒玄與瘐信父子未必會作為,單靠著龍春實在是獨木難支,這個道理乙祭明白,不過還是有些猶豫:“陛下令我查明此事,若就這麼回去該如何交待?”

“小人已經有周詳的計劃。”交圍莫測高深的彎起唇角,滿帶著狡黠,低聲將計劃全盤說出。

——

陳四的頭顱高高懸在城牆之上,讓宣城郡籠罩在一層恐怖的氣氛中,百姓們再不敢聚眾言談,但陳四當日說的那些話卻廣泛地流傳開來,雖然人心惶惶,卻越漸有人篤信,王室這是在封口呀,否則怎麼連話都不讓人說了?神蹟可是這麼多人親眼目睹的,怎麼就成了妖言惑眾?

而漁民張五自從那日之後,病倒家中,再不敢出來混吃混喝,對於神蹟也絕口不提,與他一同發現無人帆船的胡三本就話少,倒是沒什麼忌諱,照樣清早出船,揮上一網魚去集市上兜售,繼續為娶媳婦奮鬥。

就這麼過了幾天,陳四那顆猙獰的頭顱終於被取了下來,百姓們才微微地松了口氣。

突然就有兩樁奇事發生!

一個美嬌娘某一日出現在胡三的門前,據說那是一個清晨,天光未亮,涼風翊翊,胡三與平時一般,準備去江上打漁,才拉開門,就見一個天仙般的女子立在月色之中,衝著胡三微笑。

胡三以為自己還在夢中,下意識地回屋倒在榻上,想繼續這個美夢。

女子卻跟著他入內,盈盈拜倒:“小女子受仙人託夢,前來侍奉郎君。”

據說那女子是良民,因父母病逝,孤身一人,靠一手好女紅在城中繡坊維生,夢中的仙人稱胡三發現神蹟有功,又知胡三唯有娶妻的願望,於是託夢給孤女,將她許配給了胡三,更為神奇地是,女子從夢中醒來,突然發現陋室之中有滿滿一盒白銀,竟然有百兩之多,於是才相信了夢中仙人的話,自尋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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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一夜之間,嬌妻財富俱全,羨慕得讓人眼紅。

當然,讓人眼紅的還有張五,他本來病得連榻都下不得,郎中口稱要用百年人參才能保命,他哪裡有本事找得這麼名貴的藥材,只等著閻王索命了,也是在這麼一個清晨,他家的那個婆娘一揭開廚房的鍋,赫然發現裡邊躺著三根飽滿的人參,並且灶旁還有一個四四方方的錦盒,開啟一瞧,又是百兩白銀!

這是天神的恩賜呀,胡三和張五有天神護佑。

宣城郡沸騰了起來,百姓們奔走相告。

而無論是郡守還是欽差都沉默了下來,彷彿也被神靈震攝,再不敢提什麼妖言惑眾的話。

又過了兩日,夜巡的一隊官兵在城中受襲,許多百姓聽見械鬥之聲,擔心吊膽地推開窗戶窺視,見一人虎背熊腰,身著白衣金甲,手舞赤金長戈,以一敵眾,打得巡城官兵還手不得,卻不傷人性命,冷笑策馬而去,傳到後來,竟成了那馬騰空而起,直奔天庭!

分明是白袍將軍顯靈,這是在警告枉顧天意的欽差!

陳四當日的話被許多人提起,又是一番沸沸的議論之聲。

轉眼又到了集日,因著夜襲一事,郡守下令城中嚴加防備,因此常有士兵穿市而過,讓這番熱鬧喧騰,徒增了壓抑沉重,那些怕事的貴族,甚至不敢輕易出門,於是遙平街便清靜了許多,以致於從城門處緩緩行來的一輛馬車,竟然引起了眾人的關注。

“是那個欽差的車。”有人認了出來。

“欽差據說是上大等。”有人多了句嘴。

“任他是誰,出了這麼多事,也不敢再亂殺人。”有人輕聲說道。

“別亂說話,小心禍從口出。”有人好心地勸。

騷亂忽然而生,前邊的巷道裡有一個身著灰衣的男子跌撞出來,額上橫著條觸目驚心的傷口,一隻衣袖像是被利劍削斷,露出血淋淋的半截手臂。

“救命,大人救命,有人要殺人滅口!”男子看見欽差的車輛,連滾帶爬的上前,他的身後跟著幾個五大三粗滿面兇悍的彪形大漢,手中揮舞著彎刀。

人群爆發出驚呼,四散開來。

護衛著乙祭的侍衛立即持劍上前,追著那些殺手而去。

滿身是傷的男子匍匐在地,連聲喊冤。

百姓們很是畏懼,卻又滿心好奇,躲躲閃閃地避開,遠遠圍觀。

乙祭終於從車廂裡出來,立在車轅上,不慌不忙地開口:“何人喊冤?”

那男子抬起來頭,額上的傷口仍然汩汩冒著鮮血:“小人是罪臣裴密之子。”

“你有何冤?”乙祭當眾而問。

那罪臣之子從懷中掏出疊得整整齊齊地棉布,毫不猶豫地展開:“這是小人之父臨終前留下的一封血書,讓小人恃機呈上,家父裴密原為真智王時的和白,當年被美室所逼,不得已透過了廢主的決議,家父情知真智王並非荒淫之君,無奈勢單力薄,不得不屈服於時勢,可美室事後還不放過,降無妄之罪,將小人家父斬首示眾,小人當時才八歲,倖免於難,被流放龍江洞為官奴,小人雖有替父申冤之心,無奈人微言輕,更怕惹禍上身,因此隱忍多年。”

圍觀的百姓絲絲倒吸著涼氣,雖不敢議論,但都相信了那男子的話。

有神蹟在先,又有證人出現,看來真智王果真死得冤枉呀。

男子手牽血書,繼續說道:“女王登基之後,大赦罪人,小人才得以擺脫了官奴的身份,也曾猶豫著要入京申冤,可終究還有顧慮,當小人聽說宣城郡出現了神蹟,陛下又令欽差來查,才下定決心趕來,不想半路卻被殺手伏擊,險些丟了性命!”

是呀,是呀,剛才可不就有一幫殺手追著他麼?圍觀群眾深信不疑。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乙祭大手一揮,令侍衛們將男子帶回郡守府。

總算是到回朝的時候了,乙祭轉身之後,陰側側地一彎嘴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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