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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四章 小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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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得歸期至,最是迫切時。

這場歡樂的午膳就此結束,當清風與殷媽媽跟著洛伊去茶室時,兩人都發現主人的步伐雖然一如往常的穩健,但又多了一種全然不同的急促,清風抿著嘴一笑,顧盼之間,也看到殷媽媽不自覺有些上揚的唇角,她們顯然都被主人的情緒感染了。

梅園門前堆著毗曇帶回的幾個箱籠,殷媽媽無須洛伊囑咐,立即上前指揮著幾個婆子將那些箱籠抬到玉華樓整理,而清風則徑直跟著洛伊進了茶室,才走上木階,就見裡邊的兩個男子迎了出來,畢恭畢敬地對著洛伊行禮。

洛伊認出其中穿著裋褐錦袴的長隨,正是霽月未來的夫婿,而旁邊長身而立,身著黑錦官服的男子,卻是華璋。

長隨代毗曇報了平安,就識趣地退了出去,他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是低垂著,一副穩重低調的樣子,這讓洛伊對他的好映像又添了一分,想到剛才讓霽月也跟來時,她卻死活堅持要留在園中收拾餐桌,想必也早料到是他來覆命,這個丫鬟雖然不如清風伶俐活潑,卻了是個心細如髮的,與眼前穩重的男子,倒不失為一對良配。

這樣的念頭剛一閃過,又忙著詢問華璋:“這一路可還順利?”

華璋欠了欠身:“國公夫人放心,事情辦得極為順利,興國公一是要入宮覆命,另外也要安排一些事務,潭京叛國的罪行暴露無遺,助他成事的數十親兵也被一網打盡,要讓他們做供畫押,還有些牽涉其中的人,只怕也要在今日處理,興國公讓卑職稟報夫人一聲,他今日會在宮裡待得晚些。”

最後的一絲忐忑這才安然無恙地落下,洛伊幾不可見地松了口氣,等送走了華璋回到玉華樓後,看著那些個箱籠裡的熟悉的行裝用品,一種溫柔的觸感在心底最深處蔓延開來,洛伊忽然覺得也許這半日會相當漫長。

整個梅園莫名陷入了興奮之中,丫鬟們往來不息,突然就忙得腳不沾地,尤其是殷媽媽,興奮之中還帶著緊張的情緒,更是跑前跑後的張羅,生怕有哪裡不妥切,這些日子她雖然已經掌握了女主人的脾性,可對於男主人的一切不過都是耳聞,聽清風幾個丫鬟口中的毗曇,倒也不似秦管家所說的那般嚴肅可怕,但明顯也不像夫人那般溫柔可親,殷媽媽當然要打醒十二分精神。

一直忙到晚膳之後,梅園才重新安靜了下來,今夜玉華樓上數十盞琉璃宮燈盡數點亮,與梅林裡的數十盞風燈呼應生輝,燈火璀璨光芒耀目,靜靜等待著男主人的歸來。

但直到亥時,毗曇依舊還在宮裡。

洛伊坐在燈下,目光盯著手中的一本書冊,心思早已不知遊離去了哪裡,那些字竟然一個也看不進眼裡,乾脆才拋了書,盯著案上的一個狹長卻精緻的桃木盒子出神,這是毗曇隨身行李裡的東西,應當是給她帶回的禮物,雖然她極想開啟看看,卻一直摁捺著,想等他回來時一同開啟,也就被好奇心折磨了半日,這時幾乎已經無法忍受了。

琉璃再次換上了一壺熱茶,見洛伊盯著那個木盒子發呆,不由卟哧一笑:“姐姐還是開啟看吧,我都覺得好奇得難受了。”

卻見洛伊突然從短榻上站起,取下氅衣披好。

“姐姐這是要……”

“讓小廚房準備一碗熱湯,並幾碟茶點,我要入宮。”洛伊頓了一頓:“這麼冷的天,你就別跟著去了,讓車馬處的侍衛跟著就是。”

——

今晚的飛鷹臺也是燈火通明,身著黑衣的執事們往來不息,步伐急促而利落,穿梭在刑房與正廳之間,明明是一副忙碌的情景,卻維持著一貫的有條不紊,偶有幾句言談都是乾脆簡潔,眉宇之間都籠罩著嚴肅的神色,還有一絲隱隱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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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早料到由興國公親自出手,必然會將萬努郡陷落一事查得清楚明白,卻也沒料到會如此順利,那個咬死不開口的傳令使,一見到潭京之時就全盤崩潰,一切已成定局,只須過了今晚,這個案子就會圓滿結束。

儘管入夜之後的寒風徒然冷峭激烈了幾分,可司量部的執事們卻沒有一點疲憊與怨言。

這個案子如果交給別人,說不定就會成為無頭公案,真相永遠沒有水落石出的時候,可他們的首領卻解決得如此乾脆利落,若非早有安排,又怎麼能辦到?所有執事對於興國公的敬仰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誰說一定要在戰場拼殺才會燃燒骨子裡的亢奮?

毗曇親自審完了傳令使,看著他在供辭上摁下手印,就轉身出了刑房,吩咐廉宗帶人去提東盧,自己卻到了偏殿後的靜謐院落的小小書房,靠在榻上閉目養神。

連日來的奔波多少讓他有些疲憊,於是很快便進入了迷朦的狀態,直到聽見一聲門響,才猛然驚醒。

在飛鷹臺裡,有誰敢這麼不問而入?

怒意尚未及呈現在眼裡,他便看見了一個殷紅的身影,手中提著方方正正的食盒,正在幾步之外看著她微笑。

於是目中剎那溫柔,還能有誰,也只有她了。

數十日不見的兩人靜靜相對,彷彿有千言萬語,彷彿那千言萬語都是多餘。

“這麼看著我,是不認識了嗎?”洛伊將食盒揭開,捧出一個瓷盅,幾個瓷盒,她在食盒裡放置了幾個小巧的炭爐,果然達到了保溫的效果,湯盅捧在掌心依然溫熱,才一揭開,一股藥膳的濃香就瀰漫開來。

毗曇被那溫柔的眼神一撫,心裡落下萬種柔情,伸手就攬過了那纖細的腰肢,抱她坐在膝頭:“怎麼才來?”

“你就這麼確定我會來?”看著燈下那張依然俊朗卻稍顯疲憊的面孔,洛伊心中一陷,忙從他膝上掙脫:“我廢盡心思才將這湯和茶點溫熱著送來,你先吃了再說話。”

卻忽然再次陷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聽著頭頂低沉的嗓音說:“我現在最想吃的是你。”他的下頷已經生出了淺淺的青須,硬硬地磨著她的額頭,一種異樣的感覺便遍佈身心。

“瘋了麼,這是在宮裡。”洛伊推開了毗曇,將那盅熱湯塞在他手裡,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喝湯,這樣就很滿足,她想要的實在不多,也許等幾十年過去之後,他還在她身邊,享用著她親手奉上的一碗湯,就是她渴望的幸福。

毗曇將手中的熱湯喝得一滴不剩,又將三盒茶點掃蕩一空,才滿足地嘆了口氣:“好久沒吃到如此可口的點心了。”

洛伊又遞了熱茶給他漱口:“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還在忙?”

“就快了,等訊息回來,我就與你一同回府。”毗曇掃了一眼漏刻,賣了個小小的關子。

“華璋說,事情很順利,你果真帶回了潭京?”

“你以為我是在故布疑陣?”毗曇一笑,看著燈火下某人鮮豔欲放的紅唇,眸中的墨色驟濃,忍不住再次洛伊狠狠摁入了懷裡:“你失約了。”

“什麼?”耳畔是他沉穩有力地心跳,洛伊漸漸地來不及組織思維,突然變得懶惰起來,什麼都不想思考,只想這麼沉緬下去。

溫潤的指尖輕撫著她修長的脖頸,毗曇的呼息漸漸濃重:“你怎麼不來我的夢裡?”似乎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他開始輕吻她的額頭,細緻而緊密,沿著鼻樑向下,停頓一瞬,便急切地覆上了她櫻花般的唇瓣。

就像嘗到了這個世上最甜美的事物,他用盡了全身力氣吮吸,她的唇齒之裡,獨特的百合幽香讓他瞬間迷醉,腦子裡亂轟轟的,甚至忘記了身於何處。

而那熟悉的致命的,雨後草原般清爽的氣息將洛伊緊緊包圍時,她也在瞬間就喪失了一切理智,她閉上了眼睛,認真地回應著他迫不及待地索求,隨著他的吻漸漸加深,她也毫不猶豫地糾纏不放,她踮起腳尖,手臂環繞在他的脖子上,她感覺到體內有朵妖豔的睡蓮突然綻放,於是視線裡都是斑瀾的色彩,她感覺到他炙燙的呼吸從嗓子裡直落她的心田,轟然炸裂,炙熱順著她的血液燃燒,就快從眼角滑落下來。

“報——”

門外一聲高喊,才讓將入雲端的兩人重重落地。

毗曇不捨地輕啄了一下讓他瘋狂的紅唇,替她整理了衣襟,這才完全放開。

他將緊閉的房門猛地拉開,夜風帶著微涼,才讓他漸漸冷靜了下來。

“稟興國公,廉宗郎使人傳信回來,東盧已經畏罪服毒。”一個執事在階下稟報。

毗曇目中一深,一切如他所料,乙祭果然是捨棄了這麼一顆棋子。

——

車輪緩緩軋過靜謐的長街,一路往青雲坊駛去。

車廂內的琉璃燈搖搖晃晃,光影迷亂,洛伊看著毗曇幽深的眼眸,長長地嘆息一聲:“你有心放出潭京落網的訊息,就是等著此刻?”

一切的謎底都解開了,毗曇的用意,是要逼著乙祭有所行動。

“你分析得都對,乙祭與東盧不可能指使潭京叛國,這事牽涉不到他們,但東盧參與了私販鹽、鐵,雖然那個子金沒有供出乙祭,不過那老狐狸警慎慣了,他不會讓我抓住絲毫破綻,絕不會留東盧這麼一個活口。”只不過毗曇也沒料到,乙祭會等到千鈞一髮時才動手,他以為當潭京落網的訊息傳回國都之時,東盧就已經會成為一具屍體,因此當他今天令廉宗逮捕東盧時,依然還有幾分不確定。

“現在倒是確定了,那私販鹽、鐵的事,就是乙祭的主意。”毗曇冷哼一聲。

洛伊卻想著另一個問題:“乙祭今日去了東盧府上?”

“他怎麼會親自動手引人懷疑?”毗曇搖了搖頭。

這麼說……

洛伊心中一冷,她想起嚴夫人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毒殺親夫,果然是老狐狸養出的女兒。”毗曇挑了挑眉,看向洛伊:“你是不是認為我不擇手段?”

洛伊搖了搖頭:“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酷,東盧有罪怎麼也難逃一死,不過這麼一來,這次又讓乙祭逃脫了。”

“陛下不會因為私販鹽、鐵一事就剷除乙祭,現在還不到動他的時候。”毗曇微微一笑,他擔心洛伊會怪他心狠,她的理解讓他很踏實:“不過東盧這麼一畏罪自絕,陛下會看不出來其中的蹊蹺?”

先讓女王對乙祭的忌憚與厭惡再添一分,靜待良機連根剷除,毗曇的手段是越來越老辣了,洛伊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掌心:“乙祭是奸滑之人,你要當心。”

“你放心。”幾乎再次把持不住,想將她攬入懷中,可明顯這時不是耳鬢廝磨的良機,毗曇只重重捏了一下洛伊的手,推開一側車窗,看向漆黑的街道:“你說等會兒那個女人會演出一場什麼戲?”

那個趾高氣揚的婦人會如何表演,洛伊還真猜不出來。

青雲坊內的良辰巷,是富商與貴族聚居之地,雖然街道不如祟文巷寬敞,但是因為靠近東市,這裡的宅地是寸土寸金,東盧在此處的宅子佔地足有五十畝,可見他的確是個有錢人,洛伊與毗曇所乘的馬車才拐入良辰巷中,就聽見前方隱隱的哭喊聲,等到了東盧府前,這哭喊聲更是震耳欲聾。

洛伊扶著毗曇的手臂才下馬車,就聽見一個有幾分耳熟的聲音,在院子裡竭斯底裡的哭喊:“你們這幫混帳東西!逼死了朝廷命官不算,還阻止我府的家丁出府報喪,是誰給了你們這麼大的膽子,如此無法無天,喪盡天良!”

洛伊皺了皺眉,看向毗曇,見他唇角慢慢地凝結了一股冷意。

果然是嚴夫人的作派,到了這個地步,她依然還是這麼趾高氣揚。

“罪婦休得妄言!我們是奉令行事,東盧服毒自絕,連認罪書都已寫好,你如今不過是待罪之聲,若再無理取亂,休怪本官不留情面。”這是廉宗的聲音。

“區區一個統領,就敢妄自給命官定罪,果然無法無天,明明就是你等羅織罪名,逼死了我的夫君,我就算豁出一條性命,也要替夫鳴冤。”

洛伊與毗曇才邁入正院,就見嚴夫人發散釵橫,伸著手臂往廉宗撲去,卻被兩名執事橫臂一擋,正鬧得不可開交。

廉宗一見了毗曇,方才上前行禮:“興國公,這婦人無理取鬧,還想遣人出去報喪,並且口出妄言,實在是罪不可恕。”

嚴夫人立即又撲向毗曇,當然再次被執事死死攔住,只見她滿面淚痕,眼眶漲紅得像要滴下血來,身上那件寶藍朱繡的氅衣下襬全是泥痕,狼狽不堪,卻是兇狠難擋,這時指著毗曇,咬牙切齒地怒斥:“好個司量部令,仗著陛下的信任,竟然敢逼死朝廷命官,狗仗人勢的東西,陪我夫君一條命來!”

演得真好,口不擇言到如此地步,全不相信東盧有罪,實際上就是擇清了自己,東盧已經死了,他就算是做出了什麼罪行,可身為妻子的她卻毫不知情。一個女人在親手殺夫之後,還能演得這麼淋漓盡致,洛伊不得不十分佩服,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嚴氏,很想看穿她的一顆心,究竟是冷硬到了什麼地步。

毗曇只掃了嚴氏一眼,懶得理會這個婦人,只問廉宗:“怎麼回事?”

“卑職奉令來提人犯,卻發現東盧伏屍書房,留下認罪書一封,坦誠了與潭京合謀,勾結百濟商人私販鹽、鐵之罪。卑職不敢怠慢,遣人回宮稟報,又下令封鎖了東盧府,不想這婦人聽說東盧自絕,就像個瘋狗一般亂吠。”廉宗說得倒是簡潔,只狠狠地瞪著嚴氏。

“既然是只瘋狗,就塞住她的嘴,將這罪婦帶去飛鷹臺好生看守。”毗曇不耐地說道。

“混帳東西,我好歹也是朝廷冊封的外命婦,你們膽敢無禮!”嚴氏被兩名執事拖了出去,卻依然大罵不休,奮力地踢著腿掙扎:“司量部令,你竟敢陷害忠良!”

廉宗大怒,親自用一方白疊塞住了嚴氏的嘴,院子裡這才安靜了下來。

“我想去看看東盧的屍身,你若不想去,就在車內等我。”毗曇輕聲說道,捏了捏洛伊冰冷的指尖:“不需多久,我們就可回府。”

“我也想看看。”洛伊嘆了一聲:“雖然我認為找不出什麼他殺的證據。”

東盧既然是“服毒自盡”,身上絕不會有什麼傷痕,嚴氏要下手有太多的機會,一杯熱茶,就能讓他不知不覺地死去,一封絕筆信,就造成了東盧服毒的假象,再加上她剛才賣力地演出,只怕就連廉宗都會確信東盧果然是服毒身亡。

就像洛伊推測的那般,東盧陳屍的書房乾乾淨淨,他伏在冰冷的檀木案上,耳鼻唇角的黑血已經凝固,看來已經死了一些時辰,他的手邊倒臥著一個瓷樽,裡邊有毒藥殘留的刺鼻味道,他身上穿著一件簇新的絮棉藍錦常袍,針腳細密,袖口衣襟的繡紋十分精緻,不由得讓洛伊猜想,這件嶄新的袍子許是嚴氏親手做成,柔情蜜意地哄東盧穿上,卻用一杯熱茶親手將他送上了黃泉路。

嚴氏的心裡對這位夫君未必完全無情,可是她終究還是選擇殺死了他,所為的是家族父兄,她一定也掙扎過吧,直到今天才不得不動手,不知道她看著東盧毫不知情地服下劇毒時是什麼心情。

洛伊腹內一陣抽搐,胃部的酸澀湧上喉間,她緊緊地捂住了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噁心。

“出去吧。”毗曇輕攬著洛伊走出書房,上了馬車,見她依然不適,又貼心地推開了一側的車窗,讓清新的冷風瀰漫入內。

車輪再次軋過空空的長街,往城西的國公府去。

玉華樓在夜色中璀璨如新,靜靜地佇立在眼前,洛伊與毗曇並肩步於梅林,燈影朦朧之中,火焰般茂盛的梅花更多了一抹豔麗,在纏纏綿綿的風中纖細地招展,就像將要遠去的浮雲,卻使終留連不捨。

散了一會兒步,洛伊心中的鬱積才消散一盡,胸口的擁堵平息了,終是一嘆:“為了權勢家族,嚴氏也算是狠下了心。”

“就算她不動手,東盧也不能保命,東盧死了,才能保乙祭無虞,而乙祭保住了,嚴氏才有將來。”毗曇淡淡地說,一眼瞧見洛伊蒼白的臉,立即和緩了語氣:“別想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天冷,你先上樓等我,我沐浴後就來。”

是呀,不過是些不相干的人和事,不管以後如何,無論是為了什麼,他們之間永遠都不會到這個地步,洛伊堅信不疑,可這個夜晚還是太過淒冷,以致於她在暖爐邊上坐了許久,手心裡還是冰涼一片,直到毗曇沐浴後上樓,將她攬入懷中,她才重獲了一點點的暖意。

熟悉乾爽的青草味道密密地環繞著她,總算是驅盡了心底的冷意。

毗曇開啟案上擱置了半日,讓洛伊好奇了許久的木盒,裡邊純白的絲絨上,靜靜躺著一根桃木雕成的髮簪,簪身筆直光滑,簪頭雕成一叢梅花,其上還站著一隻小小的雀鳥,振翅欲飛,雀眼染了烏墨,靈動逼真。

“這可是我親手雕成的,你可喜歡?”毗曇替洛伊卸下發上的玉簪,將桃木簪子插於烏絲之間。

“你還有這等本事?”洛伊無比驚訝,對著銅鏡撫摸著發上的木簪,情不自禁地揚起了唇角。

“我本事可大著呢,在虎山滯留了一月,天天都在想你,睡不著覺時就靠雕著這根髮簪消磨時間了。”一邊說著一邊就開始親吻她雨滴一般清潤的耳垂,呼息漸重。

洛伊側了側身,指尖撫上了毗曇的面頰,目光有如水洗般的清澈:“這是我最喜歡的,我會一直珍藏。”

看著他越來越亮的眼眸,洛伊只覺得一顆心漸漸融化成一汪暖湖,並隨著呼息盪漾不停,於是她的手滑向了他的頸後,忽然用力勾緊,仰著頭吻上了他唇。

幾乎在同時,洛伊被一雙手臂凌空抱起,可是舌與唇卻並沒有分開,反而糾纏越深。

夜闌人靜紅綃帳,淺語低聲銷魂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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