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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六章 又見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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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嶺瘴來雲似墨,洞庭春盡水如天。

毗曇追著那名劫匪,直到百里田莊的一處陰森樹林,見那劫匪忽然止步,立時便省悟過來事有蹊蹺,想到洛伊獨自一人還在飲月樓中,心中大急,便想抽身,一轉身才見綠蔭之下,已經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衝著他天真無邪地微笑,卻讓他寒意徒生,這張面孔猶如鬼魅,他當然不會忘記。

“毗曇公,別來無恙。”三娘負手而立,還如豆蔻少女。

毗曇咬了咬牙,右掌已經摁在了嵐魂之上,眸中殺意橫生。而三娘自是讀懂了毗曇的殺意,輕輕脆脆地笑了幾聲:“毗曇公劍法出眾,三娘我自知不敵,不過三娘若是喪命,來年可沒人替公卿解毒了。”

毗曇狠狠一忍,方才鬆開嵐魂:“你也太過自謙了吧,能落足於我的身後而不被我察覺,這世上也沒多少人能夠做到。”

三娘笑得愈加輕脆,竟然拍著手掌:“多謝毗曇公誇獎。”一副天真稚子的模樣,在這刻實在詭異萬分。

“你將我引來此處,究竟是何目的?”毗曇心牽孤身一人的洛伊,不耐與這個妖女相互吹捧,不自覺就有幾分焦躁產生。

“自然不會是為了敘舊。”三娘接近兩步,她用力地仰著面頰,才能與毗曇對視,陽光穿過濃蔭,活躍在她的面頰上,金子一般地閃爍著,卻照不穿她烏黑的瞳眸,率真的面孔與深不見底的陰沉,讓毗曇也不由得掌內生汗。

“蘭城郡一別已經三年,毗曇公,我要你做第一件事了。”三娘絲毫不在意毗曇的鄙惡,巧笑嫣然,還眨了眨眼睛,還像當初纏著毗曇要吃茶點的丫頭。她並沒有等待毗曇贊同的意思,跟著就說出了要求:“宣城郡守既要換人,毗曇公必須推舉桐盧繼任。”

毗曇咬牙切齒,恨不得抽出嵐魂將面前的妖女斬殺當場,不過卻並沒有喪失理智,而是飛速地思量,桐盧是龍春生母昔氏族人,是龍春的表弟,目前在左兵部任職,這自稱三娘的妖女提出推薦他為宣城郡守,難道說這妖女身後之人竟然是龍春?抑或是春秋?他們想讓桐盧任宣城郡守究竟有何圖謀,千頭萬緒一時理不清楚,卻聽面前的三娘再次發出輕脆的一串笑聲。

“聰明如公卿,也當知道推薦桐盧於你有利,再說如果你不願促成此事,明年可等不到解藥了。”三娘說完這句,也不再耽擱,與毗曇擦肩而過,踩著一路碎金,竟然像個稚子一般蹦跳著離去,有誰能想到梳著兩個丫髻的像個小鹿一般的豆蔻少女,剛剛正在威脅力挫一郡之守將凱旋回都的司量部令。

——

洛伊等了近半個時辰,方才見到毗曇空手而歸,難免大為訝異,不過還未待她開口詢問,就聽見杏衣男子發出一聲嗤笑:“捉賊的回來了,賊卻沒有捉到,還真是一場賊喊捉賊的好戲。”

毗曇一見洛伊完好無恙,才略松了口氣,不過愉悅的遊興早已被三娘破壞怠盡,哪裡能忍得了旁人的冷言譏誚,身影一晃伸臂一揪,狠狠抓住杏衣男子的衣襟,眸中陰戾驟生:“你說誰是賊?”

散坐著的一幫參加文會的賓客,頓時緊張地站起了身,卻不敢上前勸阻,反而連連後退,掌櫃的也往櫃檯後縮了縮身子,不敢多嘴,洛伊見毗曇眉間陰沉,心中更是疑竇從生,她雖然惱怒著杏衣男子的出言不遜,但見他被毗曇嚇得目瞪口呆,一口氣喘不上來就快暈厥的模樣,心中還是不忍,上前拉了一把毗曇:“別跟他一般見識,究竟怎麼回事?”

“被那劫匪溜了。”毗曇冷哼一聲,放開杏衣男子,拉著洛伊就走:“那人輕功極佳,對周邊環境極為熟悉,我跟到田莊一處密林裡,竟然被他脫身,我不放心留你在此,急急趕了回來。”

洛伊心中疑惑不減,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問,兩人才出了飲月樓,就見小廝帶著一幫衙役匆匆趕來,杏衣男子剛才被毗曇一嚇,這時才回過神來,本不敢多事,一見了官府的衙役,頓時又囂張起來,竟然上前扯住洛伊,揚聲大喊:“這兩個就是劫匪的同黨,正想逃脫,快將他們鎖住。”

洛伊正疑惑著呢,沒提防杏衣男子這一手,竟然被他扯了個踉蹌,險些跌倒,毗曇大怒,一手挽住洛伊,抬起腳就直踹向杏衣男子,還好他尚有理智,沒有聚急內力,饒是如此,也將杏衣男子踢飛三尺之外,摔了個四腳朝天,哭爹喊娘地乾嚎,哪裡還有一絲文人風度。

衙役們遠遠地瞧見這邊起了爭端,齊齊跑來,領頭的那位正待呵斥,看清了毗曇的臉,倒吸了一口冷氣,忙跪著磕頭:“小的辦事不利,驚擾了兩位大人,還望恕罪。”

眼見著衙役們衝毗曇與洛伊齊刷刷地跪成一片,圍觀的一幫賓客都吃了一驚,面面相覷,而杏衣男子也立即收了哭喊,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面無人色地盯著毗曇。

“你這個不長眼睛的,竟然衝撞了司量部令與原花大人,還不跪下請罪。”衙役一聲怒吼,頓時嚇得杏衣男子雙腿打顫,想著自己扯著原花說她是劫匪,險些嚇得直接暈厥過去,感情他平時也沒怎麼習慣下跪,一緊張就更不會講究跪姿,直接趴在地上,彷彿被誰抽了脊樑骨,正好又穿著一件杏衣,倒像極了一灘爛泥。

洛伊不耐與這類人糾纏,揮了揮手:“不知者不為過,也沒什麼好請罪的,你們也都起來,青天白日竟然生了劫案,還是做正事要緊,這些都是人證也是受害者,衙役們細細詢問便是。”

眼見著毗曇眉間陰沉驟起,洛伊的興致也是蕩然無存,再說她直覺這起沒頭沒腦的劫案有些蹊蹺,更何況連毗曇都沒能逮住那劫匪,衙役們也更不可能查出什麼蛛絲馬跡了,不過這劫匪既沒有傷人,搶走的財物也不多,算不上什麼大案,倒像是,故意要引開毗曇。

洛伊一想到這兒,便側目掃向毗曇,卻見他只埋著頭,眸中陰沉,不像是惱怒,倒像是焦慮,心中更是疑惑,不過這裡人多,不便開口詢問,因此想快些回城主府去。

卻沒想到再次被人扯了袖子,不過這次卻沒有再叫她劫匪了,洛伊剛一回頭看清了依然帶著幕蘺的白三公子,便覺手腕一熱,落入了柔軟的手掌之中,她當然沒想到在挑明身份之後白三公子還敢來抓自己的手腕,尚還來不及驚訝,身邊的毗曇已經發怒了,不過這次他沒有抬腳便踹,而是上前一步,沉著嗓子低吼一句:“放開你的手。”

無形的壓迫讓白三公子生生打了個冷噤,下意識地就鬆開了洛伊的手腕,並且往後退了一步,方才感覺呼吸順暢了一些,但是他卻並沒有放棄的打算,壯著膽子恭身一禮,啞著嗓子說了一句:“原花大人,小的請求大人能借一步說話。”

洛伊才被他抓住手腕時,心中就有些微妙的奇異感覺,如今聽他有意粗啞著嗓子說話,這種奇異的感覺更甚,因此及時阻止了就快將隱怒爆發出來的毗曇,拍拍他負於身後,已經捏得稜角分明的拳頭,帶著稍安勿躁的勸意,往前走了兩步,站定在湖邊。白三公子頂著毗曇凌厲的目光,又是恭身一禮,才移著步子走到洛伊身旁。

“白三公子?”洛伊感覺到青黑幕蘺之後,白三公子牢牢盯向她的目光,心中略有些不滿,語音便清冷了幾分。

“原花大人,在下需要大人的幫助。”洛伊的不滿驚醒了白三公子,想必他也明白洛伊不會給他太多時間,因此說得倒也直接:“在下有不得已的原因,不能接受官差們的當面詢問,因此懇求大人能帶在下一同返回佐龍城。”

洛伊想起他剛剛在飲月樓中,一聽掌櫃說要報官,當即便想離開,後來雖然留下,也是沉默寡言的樣子,當所有人都在懷疑自己是劫匪的同黨時,這個白三公子也只坐在遙遠的角落,不曾有一絲關心,看來他的確對官差猶為排斥,這是為什麼?

見洛伊只盯著自己,卻是沉默不語,白三公子急了,背對著毗曇與衙役們,輕輕撩起了幕蘺的青紗,露出了就算是撲了暗色香粉,也遮掩不住的玉瓷一般的面龐,也不再有意裝出低啞的嗓音,脆脆地說了一句:“原花大人,實不相瞞,在下並非白家三公子,而是白家的五小姐。”

洛伊方才恍然大悟,都說白三公子出門必帶幕籬,說是怕見陽光,卻原來是害怕人看出她是女扮男裝,雖然是驚鴻一瞥,不過洛伊也看清這白家五小姐的五官極為精緻,膚色又太過柔白,在明光之下極容易被人識穿,難怪他在飲月樓上要將軒窗緊閉。洛伊很是好奇,這女子為何要以哥哥的名義出外活動?為何如此害怕被揭穿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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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無數疑問,而此時卻不是詳細詢問的時機,洛伊見白家五小姐放下幕蘺,瞬間就有了決定:“我可以幫你,不過我想知道你女扮男裝的理由,這時就不多說了,若你得了空,可來徐羅伐尋我。”

這女子既然能夠以兄長的名義出府,相必是徵得了家人的默許,那麼入都也不算什麼太難的事,她剛才盯著洛伊不錯眼的打量,那目光讓洛伊頗覺怪異,便度量這女子壯著膽子讓自己幫忙的目的,絕不僅僅是因為害怕身份被官差識穿,她一定有更大的圖謀,才想與自己結識。

因此洛伊絲毫不會懷疑白家五小姐會到徐羅伐拜會自己。

洛伊既然帶著“白三公子”同行,官差們自然不敢阻攔,再說這起莫名其妙的劫案有許多人證,也不差白三公子一人的證辭,於是白三公子就這麼被官差們拋諸一旁了,只有毗曇甚為疑惑,不明白洛伊為何要帶著這個紈絝子弟回佐龍城去,才一回城主府,倆人坐於東院的茶室之中,毗曇就忍不住問了洛伊。

洛伊也不隱瞞,將白三公子原是男扮女裝的事說了,一邊親手衝了壺木樨花茶,待香味濃郁起來,方才泌出兩碗,遞給毗曇:“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我就幫了她這麼一個小忙。”

毗曇接過熱茶輕輕吹了幾口,待到稍涼,一口氣飲了半碗,方才讓焦灼的心情平復了一些,他對女扮男裝的“白三公子”不感興趣,還在想著今日三娘提出的要求,一會兒思索著三娘為何要讓他推薦桐盧去繼任宣城郡守,一會兒又疑惑著難道三娘果然是龍春與春秋的人,那麼是他們令三娘設計給自己落了毒?

洛伊慢慢地飲了碗茶,見毗曇眉心時攏時放,陰晴不定,顯然是在思索著什麼,心中愈發疑惑,不由輕喚了他一聲,問道:“今日那名劫匪,果真如此厲害,能擺脫你的追蹤?”

毗曇知道輕易糊弄不過洛伊,便承認了一半兒:“他是故意引我追出去的。”

洛伊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證實,卻猜不到這劫匪引開毗曇的用意,也不急著詢問,微揚眼角,等著毗曇繼續說。

“你還記得蘭城郡的丫頭嗎?”毗曇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編造出一個足以讓洛伊信服的故事,決定說出大部份的事實。

洛伊心中狠狠一跳:“是她做的?”

“是,她有心著人將我引開,是要讓我做一件事情。”

洛伊蹙了蹙眉,不相信毗曇會輕易答應那個妖女的要求。

“她已經將我引開飲月樓,用你的安危威脅我,再說我聽了她的要求,雖然心有疑惑,卻認為於我甚為有利。”毗曇繼續隱瞞自己身中寒毒的事,不想多提那妖女,轉移開話題:“推薦桐盧為宣城郡守,你認為如何?”

洛伊也知道桐盧與龍春的關係,思索片刻,卻搖了搖頭:“她想讓桐盧繼任宣城郡守有何目的?”

“我懷疑,這名自稱三娘的妖女,與龍春、春秋脫不了關係。”毗曇想聽聽洛伊的看法,因此先說出了自己的猜疑。

“龍春公與春秋何故要搶劫蘭城郡的貢品?”洛伊心中大是疑惑,認為這事絕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在我看來,龍春公個性耿直,又是個爆粟脾氣,不像是精於陰謀之人,春秋雖然心思深沉,八年之前他不過才十歲,並且遠在隋國,怎麼會在那時就有搶劫貢品的心思?你別忘記了當時蘭城貢品遭劫早在八年之前就有謀劃,那些個失蹤的造船工是武瑞於八年前就偷偷轉移,才能造出五艘三桅帆船出來。”

毗曇回想了一遍蘭城貢品遭劫一案,情知洛伊所說有理,可是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對龍春與春秋的懷疑:“就算貢品遭劫與他們無關,說不定三娘如今已為他們所用。”

“你是懷疑春秋想讓桐盧成為宣城郡守,是想增強他們一方的實力?”

“陛下這次令和白與貴族並大小官吏在城門迎接我們回都,這麼大的陣仗與恩寵,必然會讓一些人眼紅,春秋確有可能深以為戒,才想讓桐盧繼任宣城郡守,增強實力是一方面,說不定還另有陰謀。”毗曇對春秋與龍春極為猜忌,事實上,他與那兩叔侄也確實暗鬥不斷,畢竟他們都是王室真骨,又得陛下看重,是王儲的競爭對手,因此洛伊並不認為毗曇的懷疑沒有道理。

但是她依然不想毗曇與春秋、龍春的關係更加僵硬,因此勸道:“這一切都是猜測,沒有實據之前萬不可妄為,你若有些疑慮,小心觀察便是。”自己又思量了一陣,又才問道:“你說推薦桐盧於你也有利,是怎麼考慮的?”

因為先是三娘說了這句,毗曇在一路之上也思量了一通,有了自己的看法,也認為那妖女說得不無道理,這時說道:“此次宣城一事得到圓滿解決,陛下又這麼大肆表彰你我的功勞,眼紅的又豈止是春秋與龍春?夫人你曾經提醒我,陛下想要平衡各方勢力,我深以為然,想龍江邊城的郡守都是有功之將,並且還是美室掌權時期極為重用之人,陛下對他們必有防心,對我也未必沒有戒備,若是接任宣城郡守之人還是我的親信,今後再出了什麼岔子,今日眼紅我的那些人一定會落井下石,但是我若是推薦了桐盧繼任,一定暗合陛下平衡各方權勢的心意,今後龍江邊城四郡彼此牽制,也就避免了出現好比此次閔政之禍,這不僅僅是於我有利,於王室大權、邊境穩定也極為有利。”

其實毗曇的考慮洛伊已經猜中個七、八成,這時聽他親口說出,方才長吁了口氣,這些年,眼見毗曇之勢如日中天,洛伊擔心他恃恩而嬌,如今聽他說了這些,明白毗曇已經學會了斂荏,並且他也不是只替自身權勢打算,而是心繫王室與國家大義,既然他心懷大志,也許會避免歷史上的那場叛亂,若真如此,他也能避免了戰死疆場的結局。

洛伊想到這裡,心中柔情蔓生,見毗曇眉心蹙在一起,不自覺地便伸手撫了過去,溫暖的指尖輕揉著他的憂慮,唇角便漸漸彎起:“你既然已經決定了,就這麼做吧,關於那個三娘,這時多想無宜,她這次故意出現了,必然還會再有下次,總有機會將她捕獲的。”

毗曇跟洛伊談了這麼一場,漸覺心中的焦慮消散一淨,忽聞一陣馨香,眉間又落下一陣溫柔,再看洛伊笑意嫣然,耳邊是她的輕聲勸慰,僅有的不安也煙消雲散了,將洛伊拉入懷中,環著她的腰,鼻尖埋在她的領子裡,貪婪地吮吸著她身上清幽的玉蘭香氣,眼瞼輕合,中午飲的那些酒,現在才散發出了微微的醺意。

他溼溼的鼻息,癢癢地撓在她的頸窩,逗得她低笑幾聲,毗曇的手臂便緊了幾分,鼻息順著頎長的玉項一路向上,調皮地停在她的唇角,溫暖的逗留著,他感覺到洛伊柔軟的指尖停留在他的眼角,慢慢摩梭著,卻忽然讓他熱血沸騰,他睜開眼瞼,便遇上了她清沏的目光,讓他毫不掙扎地便陷落下去,呼吸一窒,就吻住了她馨香的櫻花一般的唇。

白桑紙上,金陽正塗上溫暖的光澤。

一室寂靜與紙墨幽香,蘊繞著兩個忘情的親密身影,兩隻鶯鳥像是窺到了室內的纏綿,害羞著振翅飛走,停在高高的青瓦上,還啾啾的低聲議論。

這個午後,份外美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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