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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八章 決心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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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年春風久來遲,桃李櫻梨延時開。

玲阿這一場病足足拖了十餘日,進入四月了,冷雨方才堪堪地停住,春陽在溼潤的雲層後掙扎了幾日,總算是融化了陰雲,陽光日漸炫金,溼潤的黑泥散發著溫潤的草木氣息,終日瀰漫。

流雲與閼川一番商量,將西院給了玲阿居住,這又引起了落朱的不滿,這日見玲阿精神回來了些,便扶著她到院中坐著曬太陽,延著牆的一排梨樹已經含苞待放,玉蕊含香,被南風卷得滿院微甜,玲阿沉鬱的心情方才好些,咪著眼睛看遠遠的一輪暖陽,像是並沒有聽見落朱在耳邊的低聲嘮叨。

“雖然聖命說只是以妾室的身份入門,可小姐畢竟是真骨的身份,過不了多久,就得被扶上正妻之位,流雲夫人憑什麼不讓您住進東院呀。”落朱見玲阿不理會自己,並不放棄,湊到玲阿的耳邊:“我剛才去廚房那邊煎藥,聽小丫鬟說夫人出了門,大人還未入宮,小姐您去東院見見大人吧。”

玲阿病著這段時日,閼川並未踏足西院,落朱憤憤不平,但她見玲阿卻平靜了下來,既不憂憤,也不落寞,只遵醫囑按時服藥,不過胃口勉勉,睡得也不好,失眠多夢,半夜裡常被惡夢驚醒,落朱看在眼裡,痛在心上,不過閼川與流雲雖然不來西院瞧玲阿,但吃穿用度卻不會短著這邊,初夏那丫頭日日過來慰問幾聲,讓落朱只得腹內憋屈,一腔邪火發不出來。

玲阿聽了落朱的話,方才懶懶地收回遙遠的眼神,經過這十餘日冷靜,以及對各種細節的回想,她已經意識到一件極為恐怖的事,她本想一直逃避,因為假如果真如她所想,這樣的真實也太殘酷了,讓她不敢面對,不過就在剛才,她看著這小巧而精緻的院落,如此陌生,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逃避只能帶來更多的淒涼,有一些事情,是她必須面對的,只有確定了真相,她才知道自己的將來應當如何。是繼續奢望閼川偶爾而輕淡的寵愛,或是絕決地結束這一切。

因此她讓落朱摻扶著,踏著一地的暖陽,進入了東院。

初夏正站在院中,看著小丫鬟們清掃著地上的殘花,瞄到玲阿來了,忙迎了上去,一禮之後,不動聲色地阻攔:“小姐身子才好些,應當在西院好好歇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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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阿當然聽出了婉轉的阻攔之意,輕輕一笑:“妾身病了許多日,現在身子好了,當然是要來與大人與夫人請安的,也多謝他們這麼多日的照顧。”

“小姐來得不巧,夫人剛才出門了,等夫人回來,奴婢代為轉告小姐之意就是。”雖然不知玲阿怎麼突然成了閼川的妾室,但初夏直覺這事恐怕有些蹊蹺,再加上閼川令府中僕婦皆以小姐稱呼玲阿,顯然根本就不將她當作妾來看待,初夏伶俐,也不讓玲阿接近閼川。

“我去見見大人。”玲阿並未在初夏的婉拒下卻步,蓮步隨著話音一落而起。

初夏見她堅決,心中有些焦急,苦於主子並沒有吩咐不讓玲阿進入東院,她不好強攔,只跟在玲阿身後,一邊揚聲說道:“大人在書房務公,小姐還請稍候,待奴婢稟報一聲的好。”

玲阿卻不妥協,放開了落朱的扶持,轉頭吩咐:“你們倆在這兒候著吧,我有些話要與閼川郎單獨一談。”她本不知書房是哪一間,但有勞剛才初夏那一聲,閼川聽玲阿來了,慌里慌張地正從西側的一扇門裡邁出。

閼川今日午時後才入宮,本想趁著上午的一點閒睱,在書房裡看會子兵書,不想才剛拿到手上,就聽到初夏的那句話,竟然嚇得將書一把拋下,下意識地想躲出書房,正好與玲阿遇了個正著,一時也不知應當如何,恭恭敬敬地與了一禮,生疏得果然如陌生人一般。

玲阿深吸一口氣,笑容有些僵硬:“閼川郎,我想與你單獨一談。”

閼川正想拒絕,玲阿卻已經從他身邊走過,徑直進入書房了,閼川無奈,也只好跟了進去,初夏與落朱兩個丫頭站在外面,不遠不近,互不相服地瞪著彼此。

書房的雕花木門“啪”地合上,隔開院中的暖陽與微風,忽然寂靜。

玲阿伸臂拉上了軒窗,室中便變得沉鬱了幾分,紙張的澀香夾雜著墨香,從北側檀木書架上幽幽的散發,閼川滿面肅色,不坐,側立著,以示生疏與尊敬,他的這副樣子,讓玲阿的心往下沉去,愈加失措。

若他真是無名,這時只有兩人在場,為何還要以這樣的姿態相對,此時眼前的這個人,沒有一絲熟悉的感覺,陌生得讓人恐懼。

“小姐,您的身子可大好了。”閼川受不了沉默之中的壓迫,率先問了一句。

“好些了。”答了一句,緩緩抬眸,面前明明是那張面孔,但細細看來,沒有無名的冷洌與孤傲,也沒有戲謔,但玲阿的心內反而落下一片淒冷,他不是他,這個事實正在揭開。玲阿退了兩步,錦袖裡的手掌收成拳頭,指甲深深陷入,疼痛緩解了她的緊張,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閼川郎可知玲阿為何在知禮堂時說那番話?”

心中還剩一點點的奢望,祈禱著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閼川就是無名,是她的希望,與愛慕著的那個男子。

“為何?”玲阿的話顯然讓閼川吃了一驚,迫不及待地問。

“因為你的出手相救,讓小女動了心。”玲阿緊緊地盯著閼川,當她從他的臉上讀出惱怒之時,險些站立不穩,只得扶著書案,才能維持著姿態,其實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那個讓她不能承受的真相。

“玲阿小姐!”閼川從未被一個女子激起過這麼強烈的怒意:“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才編造出我與你有私的謊言?小姐可知道,你險些毀了我的生活。”

“那麼,你當時為什麼要救我呢?”如果你是無名,當知道我說的你救我,是在何時何地。

“那個時候陳氏已經準備對你動手了,我出手阻止,當然是在執行公務。”閼川沮喪得險些跺腳,若他知道餘暉亭的行動會導致今日這樣的局面,就算有刀子逼著他也不會去參與,哪裡還會央求著流雲讓他參與行動呢?

餘暉亭,是的,現在玲阿明白了,一切的誤會都是從餘暉亭開始,在這之前,她不知道無名是誰,無名也從沒說過他就是閼川。

可是,為什麼自己誤解了,無名卻不否認,而是承認了他就是閼川呢?

他欺騙了她,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要讓她處於這麼哭笑不得的境地?

心中的憤怒與疑問翻江倒海,讓玲阿險些當場崩潰。她搖了搖頭,悲傷垂眸:“是呀,我險些毀了你,卻已經毀了我自己。”已經不需要再求證什麼了,她明白自己跌入了一個絕望的陷井,她奢望著人生能夠有個嶄新而溫暖的開始,現實卻讓她萬劫不復,她搖著頭,集中全身力氣在足下,她已經說不出什麼了,與同樣激憤的閼川插肩而過,她推開了書房的門,飛快地向前走去。

初夏與落朱都沒有想到玲阿這麼快就出來了,有些愣怔,而就在這一瞬的愣怔,玲阿已經與她們擦肩而過了,落朱急忙跟上,叫了聲小姐,玲阿卻置若未聞,陽光照在她慘白的一張面孔上,雪白得嚇人,落朱心中起疑,可還未待她詢問,玲阿已經身子一軟,暈倒在了這好不容易才來的,春陽明媚裡。

——

一場多漫長,多混亂的夢境,玲阿一直行走著,她的眼前,遙不可及之處,一直招展著一朵巨大的白曇,就像掛在天邊的一朵雲彩,厚重的花瓣隨著南風招展,有白色的蝶,從花蕊處飛出,翩翩地就到了她的面前,白蝶在她的身邊,一直低笑,嘲弄的意味。

她覺得累了,但她一直還沒有走到目的,她不知道她的目的在哪兒,她不知道回去的路。

蝶翅掠過她的面龐,留下溼溼的印跡,滲入皮膚裡,刺刺地疼。

這疼痛讓她清醒,一睜眼,耳邊的吵嚷與嘲笑就驀然安靜,安靜得讓她慌張,她多希望一直躲藏在夢境裡,或許更希望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而已。

她的人生,究竟還要悲慘到什麼境地。

錦鋪微涼,燭影搖曳,一室寂靜。

落朱伏在榻邊,青髻上一朵隔日白梅,染著燭火的昏黃,像是蒼老了一般。

玲阿小心翼翼地起身,沒有吵醒落朱。

好久好久,未曾見到這麼茂盛的月光了,匝地潔白,清晰了院內梨樹的柯葉,影子落在牆上,像用烏墨染出,月正向圓,影自孤單。

這不是她熟悉的院落,處處都很陌生,處心積慮地才進了這裡,但這一刻,當她回望,才發現一切都是那麼可笑。她真的笑了,笑自己白長了一雙眼睛,到了今天才看清真相,她以為美好的一切,徹頭徹尾不過就是一場陰謀,她的幸福,早已夭折了,未來還有什麼可以指望?她看向平整的牆頭,笑得更兇,沒有聲息,卻是腰顫肩搖,因為到了這個時候,她還盼望著能與他再見一面,她還盼望著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為什麼欺騙,為什麼要讓她這麼絕望。

他的誓言,是不是從來都沒有認真過。

笑著笑著又是兩眼模糊,月色被她弄花了,斑駁陸離。

這時她看到牆頭一個暗影躍下,悄無聲息地落在院中。

這是幻覺吧,她嘲笑自己,這裡不是樸府,又怎麼會有人與她夜會。

她輕合眼瞼,任由兩行冰冷落下,割過臉龐,苦澀入唇。難道是夢還沒醒嗎?她驚覺鼻尖飄浮著熟悉得銘心刻骨的味道,她漸漸捏緊了拳頭,她聽到自己的心猛烈跳動起來,響徹了寂靜。

“玲阿。”

很輕很輕的呼喚,低沉的聲音,熟悉如初。

她覺得自己開始顫抖起來,不可遏止,但是,欣喜如狂。

原來真要恨他,是這麼難。

她突然又害怕這些不過是場夢境,因此她不敢睜眼。

可這個時候她又聽到他的話——

“玲阿,無名前來領罪。”

——

一連晴了許多日,徐羅伐總算是擺脫了這個漫長的冬季,桃花在枝頭陸續綻開,妝點著山寺、野嶺、集市與庭院,深閨之中的淑女,迫不及待地換上嫣紅錦繡的春裝,開始了徐羅伐未嫁女兒們樂此不疲的春會,無非是由一個貴族女子發起,邀了身份相當的同齡女子來府上,喝會兒茶,聽會兒曲,偶爾寫上幾句附以風雅的詩詞,談笑一通。

深閨多寂寞,這樣的聚會就是徐羅伐貴族女子的樂趣了。

洛伊收到了許多帖子,她雖然並非待字閨中,但她的才情風度已經讓許多貴族女子仰慕,紛紛遞上邀帖,於是就拉著流雲去了一次,但那些閨中女子平日所談,不過是些釵環衣容,讓兩人生出許多不耐,但盛情難卻,收到帖子也不好不作理會,於是與流雲一合計,乾脆就決定去儷陽城中渡春,躲了這些應酬。

她們這兩人,原不受俗規的約束,比那些名門淑女自由得多,一說要走,即日就可前往了。

無奈閼川與毗曇被公務纏身,作陪不得,倒是各種羨慕妒忌。

一路縱馬,賞著田園美景,流雲的煩悶消散得一絲不留。

“你這麼放心,就讓閼川與玲阿兩人在府?”見流雲恢復如常,洛伊半是打趣地笑問。

“她病了許久,日日關在西院裡,也不出來,真是個奇怪的人。”流雲一鞭子揮下,搖了搖頭:“我昨日還去看了看她,見瘦得跟這油菜花沒什麼區別,風一吹就會倒一般,不過大夫說了,她的寒涼已經痊癒了,慢慢調養著就好。”

“你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當初有多討厭她,到底心裡還是不忍的。”洛伊縱馬跟上,兩人經過各自夫君的調教,馬術已是極佳了。

“好歹人家也是王室真骨,我不多關心一下,她還以為我存心欺負她呢。”流雲渾不在意:“我也看出來了,閼川對她半分感覺都沒有,西院是半步都不會進去的,只把她當個佛一樣供著,兩人就是天、人之間的距離。”

相敬如冰,大概就是說的這種情況了。

一廂情願的愛慕與執著,註定會有這麼一個結局,洛伊不會同情玲阿,只是覺得她可憐而已,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些也都是她應得的。

不過關於這事的疑惑,依然還是盤旋在洛伊的心頭,但滁盱那邊還沒有回信,因此洛伊也沒將自己所疑告訴流雲。

兩人騎了一會兒快馬,見一處黃花茂盛,綠柳環溪,溪邊有個簡簡單單的茶水鋪子,三、兩張木桌長椅,並無人座,便勒了馬,要了兩碟茶點,兩杯大麥茶,欣賞著滿目春景,略作休息。

“我前兩日去看了君羅,把月夜寫的那篇《圍爐暢飲》拿給她看了,她羨慕得很,還關心你,問起玲阿的事來,我也沒跟她說得太詳細,只說是女王聖命,她倒狠為你嘆息了一陣。”大麥茶濃郁的香味,讓洛伊喉中溫暖。

“君羅那丫頭,她的婚姻倒是讓我覺得極為婉惜。”流雲緊跟著就開始惺惺相惜起來:“她也是個沒得選擇的,我那時看她與春秋實在合適,後來卻給了弼吞為妾,還好後來扶了正。”

這中間花費了多少手腕與心機,流雲沒聽君羅說過,但想想定不簡單。

“我冷眼瞧著,弼吞對她尚好,而端寧也與君羅處得不錯,端寧預產期就在下月,君羅忙得脫不開身,要不倒想是跟我們一起去儷陽。”

“這妻妻妾妾的生活,白白可惜了這麼一個天真的丫頭,不過這個時代的貴族女子,也許都逃不過這樣的命運。”流雲揚起手腕,晃了晃天光下白得通透的鐲子:“我這段時間又悄悄做了些試驗,有些器物不知道被我送去了哪裡,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

聽她突然提起了這個儀器,洛伊笑笑:“你想回去了?”

“前些日子突然生出的惡念。”流雲捂著嘴笑:“你說我若是用這東西將那礙眼的千金大小姐送去未來會怎麼樣?”

洛伊知道她說著好玩,想想也笑了:“玲阿若真被你送到我們的時代,不知她會不會有嶄新的認識。”

“時代無論怎麼發展,還不是有執迷不悟的。”流雲嘆道:“現在想來,1世紀,那些男人們雖然不能妻妾成群,可是結了婚還養著二奶的也不在少數,有的女人明明知道,也裝作不知,你在宮中是不知道,我在宮外可瞧得多。”

一樣有人因為權勢、金錢,和一些亂七八糟的原因,輕易就放棄了愛情。

“你說的是。”洛伊放下茶碗,拈起一枚棗糕吃了:“我若告訴你,我真有考慮過嫁去大秦,你會不會覺得奇怪。”

是真的考慮過,因為不捨父皇,因為不捨晉章,不忍從此與他們沒有聯絡的生活,想過接受命運,也猶豫過這麼一走,會讓虞楚與大秦的關係產生裂痕,會給虞楚的人民帶來災難,但是最終,她還是自私了一回。

對於自由的渴慕,勝過了一切。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你一定會選擇逃走。”流雲對洛伊知之甚深:“說實在的,我有想過透過這個儀器偷入大秦皇宮,替你瞧瞧那位皇太子長成怎樣。”

“你以為我見他是帥哥就不挑揀了麼?”洛伊失笑。

“萬一是你喜歡的型別,豈不是白白錯過了?”流雲大笑:“橫豎我認為,他先娶的那兩個太子嬪,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你真嫁了過去,保準會成為太子妃,並且將那兩個太子嬪整治出宮去,讓太子再不敢有納妾之念,這多精彩的一出宮鬥呀,其實我還挺想看的。”

“所以,你就自己上演了一出宅鬥麼?”洛伊以牙還牙,專挑流雲的心頭刺:“我看那玲阿對閼川痴迷成這樣,你可得小心,沒準讓她鑽個空子,搶了你的餅。”

“我真不怕,這餅若真被她搶了去,大不了我就再買一個,新羅何處無美食,何必只愛吃大餅。”流雲喝乾了茶,將茶碗一放,說得渾不介意:“儷陽城中美食聞名,引得我饞蟲都爬到了嗓子眼裡,我們還是快趕路吧,去年春天瀾滄公帶我們吃的那道桂花鮮魚湯,讓我牽掛了整年呢。”

說完從腰上摸出一塊碎銀,揚手就拋給了茶母,也不等洛伊,解了馬縱身而上,一揚鞭:“洛伊,看我們倆誰先入城,賭注是——”

話未說完,便被青驄帶走。

黃花在風中,笑得厲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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