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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九十三章 試探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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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送君去,歸來未有期。

又至離別,當然有千種不捨,更多的,卻是萬番擔憂。

蘭城郡,縱然那裡是海景怡人,但那個地方,卻始終無法讓洛伊輕快起來,當她聽得毗曇淡淡地吐出這三個字,心中便沒來由地往足底一墜,腳踝處尖銳地疼痛起來,像是被擔憂壓著了,折斷了骨。

“陛下擔心百濟與高句麗會藉著唐使臨國的機會陰謀做亂,讓我與瘐信親隨公主前往,帶上護國仙徒與龍華香徒兩支花郎,並有右兵部數百衛士,這一去,恐怕得月餘。”毗曇見洛伊秀眉一蹙,玉指揉踝,只當她足疼,幫著去輕輕地按。

“那,薛原公應會隨行?”洛伊聽到右兵部會出數百兵,心中才微微一放,問道。

“他請了王命,陛下也已慎重起見,會一同前往。”

洛伊抬眸,見毗曇眼底柔猗不斷,是她極為熟悉地溫暖,每當注視著她,他的眸中總是盛夏,雖然千種疑惑已經堵上喉間,硬是問不出一字半句,洛伊便咽入腹中,只說:“你要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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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舊年,蘭城郡許多未解的疑惑還是在洛伊的心頭,但毗曇這麼懇求過她,所以,一直不忍追問,自回國都,再也無從追查,洛伊只祈求著一切都是自己多慮,因此展開一抹燦爛的笑顏,與毗曇的溫柔相對。

次日清晨,毗曇天未亮便已遠行,洛伊醒來之時,臉側只留空枕,不過才微微坐起,琉璃便聽到了響動,躡手躡腳從隔屏外進來,見洛伊真的醒了,方才替她挽起茜紗幔,說道:“姐姐醒了,今天啞姑準備了雪梨銀耳露與鮮蝦蕙仁粥,你想用哪樣?”

“不忙,今日是尹厚來施針的日子,你先替我挽髻,我們去看看蟬衣。”

經過了許多日的休養,腳踝已經好了,慢慢行走無礙,但琉璃不敢大意,小心地扶著洛伊下樓,霽月清風兩個丫頭正捨著泥上的殘花,聽到聲響,忙過來請安,洛伊見倆人衣襟兜著的落花,不由笑道:“你們這是幹啥。”

“奴婢見夫人之前寫了幅字,‘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心中只覺得好,就想歸整這些落紅,埋在梅根底下,也不枉了她們在這世上綻放一回。”嘴巧的是清風,忙不迭地答道。

“那我改日再寫幅字,‘春日種清風,來年滿四季’,你這丫頭可別把自己給埋了。”洛伊一笑,打趣道。

引得眾人都笑了一通,洛伊踩著玉卵小徑,繞過花圃矮牆,到了後院侍女們歇息的一排竹舍,見嬋衣手捏一枚銀針,坐在託了博士青暄設計的木製輪椅裡,對著繡架上半幅鴛鴦戲水,正飛針走線,明眸之下半抹烏青,顯然是熬夜的結果。

“我都說了多少次,讓你不要熬夜做這些,怎麼竟當作耳邊風。”洛伊邊走邊斥,語音卻是溫柔的,浮在秋天的晨曦裡。

嬋衣一抬眸,不能起身行禮,只坐在一垂頭:“夫人莫怪,都怨清風姐姐昨晚沏了茶來讓我喝,怎麼也無法入睡,並不是奴婢甘願的。”

嬋衣在這梅園裡住得久了,性子活潑了許多,笑著回答。

“你這小妮子,我好意給你沏了茶,倒成了我的不是,仔細這中秋才過,晴天就要下雪了。”清風雖這麼說,卻是滿面俏皮。

洛伊閒著沒事時,曾將竇娥冤的故事講給了一幫丫頭們聽,這時倒被清風引成典故,不由也是失笑,走過去看嬋衣繡的堂垂。見鴛鴦已經配了成雙,兩頸相依不勝親密,不由讚道:“嬋衣學繡不過半年,針下倒是神形俱備,可見果然是有些天賦的。”

“奴婢沒用,不能侍候夫人,也只得做這些手頭上的小事。”嬋衣雖無黯然,洛伊的心情卻沉重了下去,蹲下身捏捏她的腿,問道:“經過十餘閃的施針,還是沒有感覺麼?”

“夫人放心,近來覺著一些酥麻了呢,先生說大有好轉。”嬋衣敏銳地覺察到了洛伊的沉重,立即勸道:“奴婢就算是這麼坐著,也覺得比起從前的日子有天壤之別,這一年來,不僅識了字、學了繡,還有霽月清風兩位姐姐無時無刻地照顧,更兼著夫人您無微不至的關心,奴婢活了這麼久,才覺得這一年算是個人。”

這麼勸著自己卻溼了眼眶,一點淚滴,溼了彩繡。

“這丫頭果然還記得我的好,我也安慰了。”清風察覺到氣氛有些哀傷,撫胸一嘆,引得眾人又笑了。

不過多時,尹厚就提著藥箱來了,施針之後,洛伊見嬋衣有些疲憊,知道她上了倦意,也未多留,邀著尹厚落坐正堂,才讓琉璃端來啞姑準備的雪梨銀耳露,兩人各自用了一碗。此時醫署早已建成營業,洛伊閒時也多去幫忙,不過因為前些時日傷了腳踝,近日才未曾去,便關心地問起一些患者的近況,倆人聊了一陣,尹厚正待告辭。

兩人就見霽月提著裙裾邁檻而入,尚未站穩,急急稟報:“夫人,無檻藥局的小藥童急急來見,說是有重要的事情。”

尹厚聽了,正好起身告辭,洛伊幾日未曾出園,也覺得悶,便一同前往。

原來是城郊張村的村長送來好幾個病患,說這些病患一連好多日都有乏力腹瀉之狀,疑是得了疫病,偏尹厚不在醫署,小藥童不敢怠慢,急急來司量部令府上通知他。病患共十餘名,有張村、李村的村民,兩個村子相鄰,都在英耳山下。洛伊見尹厚面色凝重,捏著病患的手腕凝神細聽,許久未曾說話,只依次將所有病患把脈一遍。洛伊在旁細察,見所有病患連坐起都是無力,指尖似乎都不能動彈,面色灰青如落著薄塵的麻紙,眉間隱隱一點,就像一粒黑豆,虛汗淋漓、唇色蒼白,唯眸色甚為清亮,不見朦朧形態,看來意識甚是清醒。

尹厚診脈結束,眉間絲毫未松,問起眾人的症狀。一時眾**雜,你一言我一句紛紛不停,但所說的症狀卻極為相似的,先是噁心嘔吐、再是腹瀉發熱、接著腹痛難忍,甚至有聽到腹內空鳴之聲,這幾日便全身無力,竟如癱瘓一般,也不覺得腹痛了,但自己要翻身都覺乏力。只是眾人再進入乏力之後,嘔吐與腹瀉的症狀卻消失無蹤。

“這不是疫病,是中毒。”尹厚下了斷言。

村長大驚失色,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有個遊醫經過村子,見病患們腹瀉不止,便不知用了什麼煎藥,給大家喝了,因為飲後腹瀉的症狀減輕了許多,大家都接著飲了下去,怎麼,難道是他開的藥方有毒?”

尹厚別教村長取患者飲過後殘餘的藥渣,卻對洛伊說:“這十餘名患者像是中了麻軟香,這毒極為普遍,讓人喪失行動能力,卻不會害人性命損人身體。”

洛伊見那十餘人渾手乏力之時,心中便是微微一動,又聽尹厚說他們是中了毒,更是重重地一跳,腦中飛快地劃過一線凌厲的光明,卻又極快地消散無痕,因此她什麼都沒說,只略蹙著眉。尹厚也沒再採取什麼措施,只讓藥童們依次斟來暖水,喂病患們服下,只等著村長回來。

因為張、李兩村就在城郊,一個來回不用半個時辰,更加上中毒兩字嚇了村長一驚,更是步伐如飛,不多時就將遊醫所開之藥拿回,尹厚細細檢視了,才說道:“這藥是治秋季常患的腸癖之症,並未摻毒。”

村長便愣了,半響才拍著腦子說道:“除了這藥,遊醫還給了一種香草,說是一日三焚,但患者家人們切不可在焚香之屋久留,莫不是那香草有問題?”

村長的話再次讓洛伊腦中雪亮,這次並未一縱即逝,她想起了自己曾在密林蘭堂時中的毒煙,症狀正如這些患者,全身乏力痛感也無,竟如癱瘓一般,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滁盱,還有那些粉衣女子。

當下便提議尹厚一同前往張村,檢視那些香草,村長不敢耽擱,於前帶路,三人同行。不出所料,所謂香草果然就是麻軟香,患者正是被這毒草所害,才有乏力之狀,洛伊秀眉緊蹙,她雖然疑是滁盱,但想不透他為何要做此行為,而尹厚卻並不關心這些毒草,只檢視村中所植的蔬菜,發現有一部分白菜根部腐爛,當下便令村長將這些腐爛的白菜清除,萬不可再服用。

“患者可是服用這些菜後生病?”洛伊問。

“秋季本是病菌滋生的季節,這些白菜已經腐爛,體質虛弱的人吃後容易引起腸癖,我看這批患者多為婦孺老人,當是由此引起。”

“那名遊醫開的藥方既然是治病的,為何又故意讓患者們焚燒毒草?”洛伊又問,只覺這事頗為蹊蹺。

尹厚並未輕易回答,想了一通,方才說道:“我也拿不準,但麻軟香雖會讓人中毒,只要停止焚燒之後其毒自解,也不會傷人性命,剛才經過診脈,患者們雖然體內虛弱,但腸癖之症已經好轉,無甚大礙了。”

村長才松了口氣,說道:“只要不是疫病就好,但那遊醫以毒草害人,如今又不知他的去向,是不是需要報官才穩妥些。”

洛伊還是懷疑此事與滁盱有關,想了想,為穩妥起見,還是建議村長先去所屬縣衙報官,終不踏實,自己隨後進宮去找滁盱。

她並未留意,一個鬼祟的身影從醫署之時就如影隨行,直到遠遠地跟著她從和平門入宮,一路到了郎門,那個人,正是美生之子——大男甫。

滁盱正百無聊賴,與一幫無名之徒在郎門閒聊,一見到原花親臨,立即站成一排恭敬行禮,洛伊遣散眾人,單留滁盱,一時只是打量,並不問話,只盯得滁盱疑竇重生,忍不住了,主動問道:“原花大人,今日親自來郎門尋我,可是有什麼大事?”

洛伊見他一雙嫵媚纖長之目中慄芒如常,疑惑有如暗湧,並不似偽裝,便不多說,只令滁盱跟她出宮,倆人才出郎門,躲在暗處的大男甫便飛一般地往飛鷹臺跑去。

美生聽說洛伊從張村出來之後徑直入宮,竟然是見了滁盱,一雙桃花目便瞪成了銅鈴,並不與大男甫多說什麼,只叮囑他繼續跟蹤洛伊與滁盱,一個人坐於飛鷹臺偏殿的執政堂,沉思不語,原來那個遊醫,正是鳶尾的安排。

自從尹厚在洛伊的資助下,籌建了無檻藥局,顧名思義,既然藥局不設高檻便對庶民與貴族都是一視同仁,因為只收微薄的診治費用,實在是無錢的患者便免了診費,開業未到一年,聲名遠揚,城中貧民如患疑難之症,凡惠民署不能收治者,都往無檻藥局而來。

秋季是腸癖滋生之時,鳶尾有意安排了一個殘蓮衛,扮作遊醫,一方面替張、李兩村的村民診治,一方面又將麻軟香這種毒草給患者們焚燒,以致他們中毒,惠民署的醫師不知他們中毒,無法診治,患者們自然便被送到了無檻藥局,鳶尾料到洛伊聽說患者是中毒,必然會親自過問,也必然會發現麻軟香正是當時她被綁到蘭堂中所中的毒煙。

鳶尾原不知洛伊已經知道那次綁架是青獠令所為,她想的是——洛伊見村民們中了麻軟香,必然會來國香堂追問。

那一年,毗曇與洛伊前來國香堂相見,鳶尾才剛剛開口說話,便見洛伊蹙眉沉思,想必是認出了自己本就極有特色的低啞聲音,於是她才佈下了這個圈套,希望洛伊能去國香堂找她詢問,到了那時,自己若是迭口否認,必能引起洛伊更重的疑心,只要她的疑心不散,自己便有機會故意露出破綻,讓她懷疑青獠令,這樣,洛伊極有可能去見青獠令對質,只要緊密跟蹤觀察,便能發現青獠令是誰。

就算是一無所獲,也不會給己方造成任何危險,畢竟麻軟香是常見的迷藥,到時讓那遊醫現形即可,青獠令也斷不會懷疑是自己布的局。

當然,無論是鳶尾還是美生都沒想到的是,洛伊得知村民所中的是麻軟香後,竟然去宮內見了滁盱!

美生一個人在飛鷹臺沉思半響,也想不透滁盱和這件事的關係,這名郎徒是毗曇親自內入了無名之徒,身份薄上寫的是言官韓瑋之子,那個韓瑋,因為得罪了貴族,被判了斬首之刑,美生記得這事前上大等世宗也有參與,正是他帶頭上書,才讓韓瑋獲罪,滁盱這樣的身世又怎麼能是百濟的青獠令?

更何況他知道洛伊與滁盱素有來往之後,還多了個心思找到滁盱的養父——豪族成肖詢問過,成肖也坦言滁盱正是他的養子,如今成為了無名之徒,所以美生一直沒有絲毫懷疑過他,但為何洛伊今日得知村民們所中的毒,正是她遭綁時所中之毒後,第一個竟然是去見滁盱?

越想越是疑惑,坐不住了,便想去國香堂與鳶尾商議,卻在儀門處與兒子大男甫不期而遇,得知了一個更加驚人的訊息——洛伊與滁盱一同前往國香堂而去。

——

當鳶尾聽說原花前來相見的訊息時,心中亂跳如鼓,她敏感地意識到自己所布之局湊效了,一邊整理衣襟親自相迎,一邊思量著見了洛伊要如何周旋婉轉,才能讓她明白蘭堂之事,全是青獠令的陰謀,卻想不到洛伊與青獠令雙雙邁檻而入,鳶尾像是吃了一記悶棍,瞬間滿腦子金星。

不說鳶尾,滁盱此時也是足下虛軟,只不過強自支撐著,一慣妖媚的唇角,帶著些許僵硬。直到此時,他尚不知洛伊為何帶他來到國香堂,雖然當他們才入西市之時,早已是忐忑難安,無奈又不能推託不來,直到國香堂門前,他聽洛伊清晰地告訴門房,說原花想要一見鳶尾,險些沒有兩眼一黑昏厥過去,只覺等待的時間沉重得就像鐵錘,一記一記敲在自己的腳背上。

這時與鳶尾四目相對,兩雙目光都是一片空芒。

“兩位果然是故識。”洛伊的聲音被尚有餘熱的秋風一撩,篤定入耳,她旁觀著滁盱與鳶尾的神情,再也無須多問什麼,一切都被秋陽照得清清楚楚,這當然也是她想要達到的效果。

她早就懷疑鳶尾就是蘭堂之中的神秘女子,之所以一直不曾過問,是因為曾與滁盱有言在先,不去追究他手下的組織,但今日村民們中毒之事過於蹊蹺,她想有些事情,還是要過問清楚才能放心。

滁盱負於身後的雙手漸漸成拳,他想不透洛伊都知道了一些什麼,心絃緊繃到了彈指可斷的地步,而鳶尾也是如此,她萬萬沒有料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青獠令,他竟然是一身郎裝,他的身份已經暴露無遺,青獠令多疑,從未曾真正信任過自己,如今他暴露了身份,自己也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

但她還是極快地醒悟過來,輕輕一禮:“原花大人與公子請隨奴家後院小坐。”

滁盱的每一步,都如若踩在雲端,鳶尾的後院他極為熟悉,當然這一次步入,懷著與過去完全不同的心情。

氣氛縱然是詭異到了頂點,鳶尾卻還是奉上一盞香茶,三人落坐於月桂樹下,滁盱一直不敢貿然先言,他凌厲如刀的目光直刺鳶尾,看她彩袖翩翩泌出三杯清綠。

“左傳曾說‘以蘭有國香,人服媚之如是’,我早該料到蘭堂與國香堂之間淵源了。”洛伊渾不在意滁盱的緊張之情,小飲一口清茶,雙掌一攤,一株枯乾的草葉躺在柔軟的掌心:“兩位對這株毒草,想必不會陌生。”

鳶尾不作解釋,只含笑看著洛伊,而滁盱見到這株毒草,才回過神來,看來,原花只是追究蘭堂中事,方略略安心:“想不到原花大人您竟然認出了鳶尾,小人也無力隱瞞了,蘭堂一眾女子,曾與小人略有合作。”說完看著鳶尾,目中深慄之下,冰冷一片。

鳶尾立即說道:“公子許久不曾來,鳶尾可是掛念得緊。”

洛伊見兩人坦然承認了彼此相識,輕輕一笑:“你們合作了些什麼事,我很是好奇呢。”只看著鳶尾,無疑是想聽她解釋。

“鳶尾曾在密林幽居數年,調養了許多美色,多得公子鼎力相助,將那些美色安排在各地風月場所,才為鳶尾籌得了開辦國香堂的資金,當然鳶尾為了報公子知遇之恩,也替公子做了許多事,我們這些煙花女子雖然低賤,也從往來恩客之中得知了不少秘事,不過替公子窩藏綁架來的女子,也就是那麼一次,不想是原花大人,奴家知道後也惶恐了許久。”鳶尾極為小心地解釋,查顏觀色之間,見洛伊像是不知滁盱的真正身份,但想不通她為何知道滁盱曾經綁架過她,還願意信任。

原來這個鳶尾,也是滁盱安排的佃作,想必是曾經替他收集了貴族們的秘事,洛伊這麼暗忖著,也不曾懷疑到其他地方去。只問:“那麼張村之事,可也與你們有關?”

滁盱如墜五雲霧裡,茫然地盯著洛伊,鳶尾雖然心中明鏡一般,此時也裝作一無所知:“張村?這是什麼地方?”

洛伊玉掌輕覆,將毒草拋在青石桌上:“張村許多村民們中了此毒,難道與你們無關?”

滁盱只盯著鳶尾,冷笑道:“當日小人將大人安置在蘭堂,只讓鳶尾小心服侍幾日,不讓大人擅自行動,她用了什麼手段我卻沒有過問,並且自從小人成為無名之徒後,目的既達,也沒有能用到鳶尾之處,多時不與她相見了,不知村民中毒之事是否與她有關。”

鳶尾會意,一聲嬌嗔:“公子你這麼說將奴家置於何地,咱們許多年的交情了,你還不知道我,於己無利的事我怎麼會做,村民們與奴家無仇無怨,我在他們身上更得不到好處,哪會平白無故地去害人?”

“我很好奇。”洛伊不耐鳶尾打情罵俏般的語氣,問道:“鳶尾是怎麼得知這毒草可致人乏力?”

“原花大人有所不知,這麻軟散吸入過多雖會致人無力,但若使用得當,卻能讓人神思恍惚、飄飄欲仙,許多妓坊都用它來助興,這在妓坊之中是極為常見的,原不是只有奴家知道。”鳶尾以掌掩口,直言無忌。

反而說得洛伊有了幾分不自在,早先也曾聽尹厚說起這麻軟散是極為普遍的迷藥,卻想不到還有這樣的用途,輕輕一咳,再想這迷藥既然如此普遍,說不定此次張村之事真與滁盱無關,這一趟試探,知道鳶尾確為蘭堂中的神秘女子,也算不需此行,便不再多坐,告辭離去,竟然絲毫未再疑其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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