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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七十八章 華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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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魚未至,歸期無音,金鏤難書淚滿襟。

滿院海棠正垂枝,紫紅的花苞微合,俏俏地立在金魚池畔,如亭亭女子攬影,風姿優雅。但華璋還覺荒涼,皆是因為這海棠苑中,沒有他熟悉的身影。恍惚之中他看到了十歲時的自己,懷中抱著沉重的錦盒,心情複雜地走向她,那時也是三月,她坐在垂絲海棠下,繡著一個香囊,一針一線地用心。

“我要走了,父親讓我去隋國。”他說得不捨,見她手中的針線一窒。

漸漸抬起的烏眸,已經泛起了淚意,她撅著櫻花一樣的香唇,將手中未完成的香囊往他懷中一摔:“是誰巴巴地求著人家替他做這些東西,如今還未繡完,你就不等了麼?”

香囊上還插著銀針,淺淺地劃破他的手指,他偷偷地捏著拳,不讓她看到傷痕。

“這個錦盒裡都是上等的珍珠,我送給你,藍珠,我會回來,你一定要等我。”離別對於孩子,那麼的無可奈何,想到與她分別的日子,一天都是那麼長,更何況是漫漫十年,但他是必須要走的,前往隋國,以新羅的貴族的身份結交那些達官貴人,這是公主的吩咐,十歲的華璋,不僅僅只是一個孩子。

“我才不稀罕,也不會等你,你是個騙子,你說七夕的時候要陪我去看南武山的清泉水,你還說要教會我騎馬,你答應我的一件都沒有做到,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要走就走,我才不會等你這個騙子。”

他看著她倔強的拒絕,跺著腳跑開,無奈地笑了,藍珠,我答應你的都沒做到,但是我沒有騙你,現在不會,今後也不會。

他留下了一斛珠,帶走了插著銀針的香囊,飄洋過海去了異國他鄉,開始了漫長無際的相思和期待,偶爾,在與隋國的王孫貴族縱酒高歌之時,他會懷念她,那個倔強美麗的小丫頭,長成了怎麼樣的一種窈窕女子,有沒有學會騎馬,是否去看了南武山上的清泉,遠在新羅的小丫頭,是在思念著他或是怨恨著他,你知道嗎,你做的香囊我一直貼身帶著,十年以來,一日未曾離身。你知道嗎,每當覺得孤寂或是難過,在想念故土之時,只要輕喚你的名字,藍珠,我就會變得安慰和踏實。

一直十年,當他歸來,迫不及待就去府上拜訪,迫不及待就想要見她,相隔十年的一眼,沒有生疏和隔閡,那張讓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孔,就是夢裡的那樣。

十年前他送給她的一斛珠,被她串成了一簾玲瓏,掛在窗內,日日伴她入睡,當他聽到她說起這些,不由心花怒放,沒有她的十年,他再也不想回望,他鼓起勇氣將她擁入懷中,他說:“藍珠,我們再也不要分開。”

“這次,我還能夠信任你麼?”她輕輕地問。

華璋沒有輕易回答,就在那時,他就暗暗地發誓,一定要找到黑蝶貝,那顆稀世的珍珠才能代表他真誠的心願,藍珠,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你在我的心裡,是獨一無二的。

但他還是傷害了她,明知驕傲如她,怎麼能忍受他另納妾室,但他沒有選擇,原來,當孩子長大之後,也是會無奈的。

倔強的藍珠,你現在又在海棠之下,一個人哭泣麼?

華璋煩躁地起身,他再也不要就這麼待著,如果她不在他的身旁,他無法處理其他的事情,於是他三兩步出了海棠苑,卻迎面遇到自己的父親。

“事情都到了如此緊急的地步,你怎麼如此失魂落魄。”蘭城郡守雷駱看著自己的兒子,不滿地皺起了兩道粗眉:“嫣然究竟怎麼說的,公主殿下她可有什麼指示?”

心急如焚的華璋,不得不壓下急切與浮躁,小聲而答:“依據殿下送來的書信,是要讓父親放棄郡守之位。”

雷駱聽了,卻沒有半分凝重,反而是點頭微笑:“這麼說來,是到了我們返回國都的時候了。”

“根據殿下推斷,司量部令這次前來蘭城郡,就是要將貨船被劫的事做大,是陛下對我們尚有防心,既然已經無可挽回,放棄是唯一的選擇了。”

“到這蠻荒海島整整三十年,總算是盼到回都的日子,對我們來說未必不是好事。”雷駱發現兒子面上似有不甘,安慰道:“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華璋答:“殿下信上說,讓我們定要找出暗通倭寇之人,將功折過,就算是離開,也要將這次事件清掃乾淨,如果能夠搗毀倭寇的巢穴是最佳,殿下猜測,司量部令此次前來帶來兩份詣旨。”

“什麼意思,兩份詣旨?”

“一份就是將父親您就地解職押赴國都,一份是提升父親的官位,調任回都。”華璋解釋,離開蘭城郡是一定的,但結局卻又不同,家族此時,的確是到生死攸關的地步。

“我聽說司量部令此人桀驁不馴、喜怒難辯,由他來處理這次事件當真是禍福難測。”雷駱聽了華璋的話,才知勝曼並無保障家族的上佳之策,不免凝重,卻忽然問道:“那顆明月珠,你究竟跟親家提起沒有?”

“兒子正準備趕往岳父府中。”華璋低著頭,眉心卻是滿滿地為難。

“這才是正事,殿下推測廉宗遣人到處找這顆珠子必然是毗曇公之令,如今我們家族的繁榮與安危都系在毗曇公的喜怒之上,這珠子一定要被我們得到,你岳父是明理之人,他定然不會為難你。”

“只是,殿下也說了,現在還不是獻珠的絕佳時機,據殿下所說,司量部令也不是只圖一己私利之人,警告我們不要輕舉妄動。”華璋猶豫著,最終還是說道。

“即使如此,我們也要將明月珠握在手中。”雷駱洞穿了華璋的推託之意,極其不滿:“無論如何,今日你必須將明月珠帶回府中,公主殿下既然這麼關心此事,必然另有考慮,小子你莫要糊塗。”雷駱無睱追究兒子在明月珠上如此猶豫的原因,甩下一句狠話,拂袖而去。

華璋站在原地,久久不曾移步,赤金的陽光吞吐著炙熱的氣息,刺痛了他的雙目。勝曼下令,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先於廉宗打探到明月珠的下落,於是他找到了撈得珠子的漁民,竟然從他的口中得知買走明月珠之人竟然是自己的岳父,他警告了漁民,讓他遠走他鄉短期之內再也不要回蘭城郡,但卻久久未曾去見岳父。

岳父要那顆珠子有什麼用呢,當然是要送給他一貫寵愛的女兒,送給自己的妻子藍珠,這本屬於妻子的稀世之寶,難道要他親手搶過來,獻給他人?無論如何都是難以啟齒的,因為家族,究竟還要將他心愛的人傷害得什麼地步?華璋悲哀地搖搖頭,依然還是邁著沉重的步伐前進,卻沒有注意到,一直站在假石之後的柳奴,一雙杏目之中的熠熠光彩。

今日,還真是極多驚喜的一天呢。

——

華璋的岳父是蘭城郡最為顯赫的豪族,因為兩家交好,幼年之時華璋便時常過府,藍珠,仿若極其自然地就出現在了他的生命之中。青梅竹馬的感情是不需要太多言辭解釋的,一切仿若水到渠成,他從未想過會娶除了藍珠以外的女子為妻,而藍珠之父——蘭城郡名動一方的豪族尚臾,也從未想過會將藍珠嫁給除了華璋以外的男子。

兩個男人之間極有默契的心照不宣,讓華璋與藍珠的姻緣沒有一絲懸念,就像太陽總是從東邊升起,就像百川使終會湧入海洋,就是這麼的順理成章。

藍珠是尚臾唯一的女兒,是他的妻子留在世上唯一的,最為稀有的寶物,她從小就生活在尚臾精心打造的蜜罐子裡,與華璋長達十年的闊別,就是她受到最大的委屈了。她當然從未想過,金玉良緣一般的婚姻,卻成了痛苦的發源,在華璋的心中,他們青梅竹馬的愛情,不敵一個奴婢的半載獻媚,究竟,是哪裡出了錯?

尚臾在女兒的閨房外焦急地來回,聽著西廂內隱隱傳來的陶瓷碎裂之聲,焦急地搓著手掌,他不知道如何勸慰藍珠,他想也許是將這個女兒寵壞了,竟然為了一點小事就跑回孃家關著門摔東西,這一切都是妻子去世太早,自己還是不明白女兒的心,想著想著自己也辛酸起來,站在庭院中連身長嘆。

華璋的到來讓尚臾暫時松了口氣,但兩個男人很快發現他們都低估了藍珠的怒氣,西廂之內迎接華璋的是更為劇烈的破碎聲,丫頭鸚畫在門內壓低聲音相勸:“公子,少夫人正在生氣呢,您還是稍候片刻再來勸慰吧。”兩扇緊閉的菱花門,沒有敞開的一點痕跡,華璋也沒有聽到藍珠的隻言片語,只有陶瓷墜落在堅硬的地面撞擊出的劇烈聲響,在對他訴說著憤慨。

“華璋呀,我們還是去堂屋坐坐吧,這個丫頭是被我慣壞了,也不知道既嫁從夫的道理,我們等她消消氣。”尚臾也來勸說,拉了一臉尷尬的華璋穿過後庭到正院的堂屋飲茶。

“這都怪我不好,惹得夫人生氣。”華璋見岳父大人一昧自責,更是羞愧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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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能是你的錯呢,不過是納了一房小妾而已,藍珠總為了這件事跟你使氣,怎麼也是她這個為妻的不對。”尚臾擺擺手,又嘆:“藍珠沒有母親教導,我這個做父親的也心粗,才慣得她這樣的性子,我怎麼不知道你,斷不會虧待了藍珠的。”

“岳父言重了。”

“港口貨船出了事,你與親家很是擔憂了吧。”一盞茶後,尚臾問道。

“就是為了此事,最好的結果便是調任回國都了。”一提起這事,華璋的心口就如堵了巨石,不免眉間帶愁。

“這麼嚴重?”尚臾吃了一驚,問道:“可有什麼地方用得上我?”

既然提到,華璋雖然尚有猶豫,卻還是支支吾吾地說:“岳父大人可是購了一顆明月珠?”

“你如何得知?”尚臾張大了嘴,很是錯諤:“去年一個與管家素有來往的漁民,拿了一顆珠子來,說是從海里撈出的,知道我愛收這些稀罕物,就賣給了我,我是預備著今年藍珠生辰時送給她當作禮物,為了讓她驚喜,瞞得實實的,賢婿你如何得知?”

“岳父大人,這事小婿實在是難以啟齒,當中細節也不便多說,只是這珠子也許關係到家族今後的榮寵,確為重要,因此還望岳父能夠移愛。”見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華璋暗暗嘆氣之餘,想到父親之令,還是忍著羞愧感請求了出口。

尚臾卻無猶豫,他雖然疼愛女兒,但想到只有華璋家族渡過這次劫難女兒才會幸福,當下便拍著胸口應承,親自去取了那顆明月珠交給華璋,倆人又談了一陣,轉眼就到午時,尚臾雖然殷勤勸說華璋用餐,但華璋想到妻子藍珠生了幾個時辰的氣,不定現在是個什麼模樣,哪裡能吃得下去午飯,幾番推託,還是堅持去了西廂。

菱花門還是緊緊閉著,窗前的海棠在正午的陽光下紅得嬌豔,略有一朵不**風,離開枝頭翩然起舞,竟落上了青瓦。這個庭院還是華璋熟悉的模樣,朱漆一點不老,窗紗尚還碧綠,這讓他想起了那些舊時光,帶著青澀的芬芳,不沾世俗的塵土。為何漸漸走到後來,隔閡如山?

有心放輕了步伐,華璋在門前靜立,記得舊時常在門外聽藍珠撫箏,聽她在裡邊輕輕地吟唱:“銀燭殘照下,青娥十指寒,思君到深處,不覺夜闌珊。”那時他的心,如同漲潮的海水,憐惜卷卷不休。但這個時候,他站在這裡,只聽得一室寂寥。於是輕輕地輕輕地拉開了門,陽光應聲照入,照亮了一地潔白的碎片,鸚畫半蹲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收拾著滿地碎瓷,見了華璋,才起身行禮。

華璋繞過青碧隔屏,一眼便瞧見一身白裙的藍珠面向東壁而臥,青絲未挽,散亂地披在肩上,陽光輕易地穿透了碧紗窗,灑在她的腳踝上,那一點點的溫暖,惹得他不盡的憐惜。於是慢慢接近,半跪在她的身後,指尖猶豫著靠近她的香肩,悠悠一嘆:“藍珠,是我對不起你。”

藍珠本就沒睡,自然是將華璋的話聽在耳中,卻佯裝已經睡熟,緊緊地閉著眼,卻忍不住酸澀的眼淚還是從眼角滲出,一滑落就到了嘴角。

“對不起是因為無法說了的隱衷,對不起是因為眼看你受傷也不能給予撫慰,但我對你的心,一直都未曾變過,所以藍珠,你怎麼怪我都沒有關係,但是不要離開我。”

心內剛剛平息的憤怒再次延卷不息,藍珠用力睜開眼,視線之中一片斑瀾,她看不清眼前,也看不清他,就算是狠狠用力再忍不住,喉中遺漏了一聲哽咽,於是再也無法假寐,乾脆坐起身來。華璋顯然吃了一驚,突然與藍珠一雙淚眼相對讓他倉促狼狽,但一見她釵橫鬢亂、滿腮冷淚的樣子,又像在心底灑了一層銀針,瞬間也潮溼了眼眶,倆人相對坐著,彼此卻在淚眼中漸遠。

“究竟是什麼隱衷,才會如此寵愛一個奴婢,你是要我就這麼信任嗎?還說什麼未曾變心,還說什麼執手一世,你果然是一個騙子。”藍珠用手背將冷淚拭淨,狠狠地盯著與自己結髮的男子,時光攸地退後,仿若回到了十年之前,他捧著一斟珠,卻說要遠行,他就是這麼一直欺騙著自己。

華璋無法回答藍珠的質問,他的家族與公主勝曼之間,是不能曝光的關係,其中太多的野心與陰謀,那些陰暗而寵大的事物,就是橫亙在他與藍珠之間的,無法翻越的山脈,因此他只能哀求:“原諒我現在無法解釋,但是藍珠,就不能再給我一些時間嗎,我會證明,一定會證明,我是如何愛慕著你。”

“你的愛慕,出口得太過輕易,我不敢再信任。”藍珠搖著頭,看著他泛紅的眼眶,看著他將自己攬入懷中,但他的懷抱沒有一絲溫暖,她怎麼都覺得冷清,所以她咬著牙,狠狠地說:“放開我。”

“不,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我怎麼能放開。”

“放開我。”

卻是更緊的擁抱,華璋親吻著她柔軟的發頂,那裡有青澀的芬芳,一如他們曾經單純的歲月,隔著千山萬水的十年思念,好不容易才換得的結髮之情,怎麼能讓他放開懷抱。她在他的懷中,也感覺不到一絲安穩了,心底的恨意湧向喉間,藍珠無力抑止,於是她狠狠地咬住他的肩頭,一點一點深入,她感覺到他微微的顫慄,但臂膀卻堅硬如石,鎖住了她的一生。

直到,腥甜瀰漫齒間,與眼淚的味道不同,是他肩頭滲了的血痕。心底的堅決在一點一點地崩潰,藍珠最終無力地放鬆了唇齒,她終於癱軟在他的堅持中,她終於輕輕地捶打著他的背。

如果你真的愛我,為何不能告訴我,我們走到這一步,究竟是因為了什麼。

——

一騎烏騅,高高地揚起了鐵蹄,毗曇率先從馬背上飛身而下,再扶著洛伊下馬,溫柔地替她拂去鬢邊的黃塵,手指便纏繞著她束起的青絲,不願鬆開。

“這明媚的陽光真讓人高興。”洛伊臉頰略抬,半咪著眼望著遠天的一輪紅日,一路之上的風塵僕僕便一洗而淨。

“那裡就是南武山。”毗曇循著洛伊的目光,指著在望的山脈,笑道:“蘭城郡就在十里之外了。”

倆人棄車乘馬,一路疾行,總算是目的在望,於是都像孩子一般興奮,洛伊在前放開足奔跑了一段,漸漸感覺到原上烈風卷來潮息微鹹的味道,於是攤開雙手在燦爛的陽光下轉了幾圈,大喊道:“我果然要看到大海了,毗曇,你快些跟上來。”

毗曇牽著馬,慢慢地跟著她,看她興奮得手舞足蹈的樣子,不由微笑,看海而已,就能讓她高興成這個樣子,她總是這樣,為一些無關之人擔憂,不過一些微不足道的幸福,就能讓她滿足成這樣。這樣的她,如此單純而率真,看著這樣的她,他甚至想將整個世界都雙手奉上,來看一次海,又算是什麼呢。

洛伊跑在前面,見毗曇還是不緊不慢,便朝著他的方向跑回,拉著他的手臂:“我迫不及待了,我真的迫不及待了,你知道我多小的時候就想看海嗎,我和流雲,我們都沒有看過海洋,究竟有多遼闊,究竟無邊無際是什麼樣子,我想立即就看到。”

她高高一束的髮絲,她晶亮璀璨的眼眸,她乾淨燦爛的笑容,與府中那個端莊明媚的女子判若兩人,是與他初識時的模樣,就是這麼親切。

可是……

毗曇的心中還是不禁疑惑,他牽著洛伊的手,問得還是漫不經心一般:“你曾說過你們的國度距離新羅極遠,難道來時不是走的海路?”

洛伊一愣,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一不小心露出了破綻,正絞盡腦汁想著怎麼解釋,卻突然聽聞急風捲來一聲女子的尖叫,突兀地刺穿了空曠的原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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