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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六十章 大鬧國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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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竹蘭香須臾亂,紅顏一怒。

流雲一個人站在高高的神壇之上,她極長的一段時間都仰著頭注視著矗立的漢白玉繞鳳石柱,直到蒼白的天空與玉柱在她的視線中幾乎溶為一體,才平緩了視線,慢慢掃視著四周的紅牆綠瓦,白階檀柱,仿若回到了一年多之前,自己一身彆扭的神女裝踉踉蹌蹌地跟在渺依身後,那是她第一次進入新羅宮,那時她才剛剛來到這個時代。

那時節,渺依還是那般凌傲,夢想著透過自己的努力重掌神權;那時節,流雲是孤獨的,她對這個時代不無忐忑,她只有一個目的,便是要找到洛伊。

時間過去了五百日,當時的神堂已經不復存在,以後這個地方,叫做佔天司。

直到今日,因為廢棄神宮的所有後事才安排妥當,神女們的時代已經成為了歷史,而流雲站在這裡,卻忽然感傷,並沒有懷念誰,只餘沉重而已,若是一個人死後真有靈魂殘餘,不知道渺依是否仍然在這個空間留連不去。為了這些付出尊嚴與生命,是否真的值得?

但流雲終究還是步下了神壇,她已經上書德曼,請求保留寒月殿內的玉蘭苑,那裡是歷代上天官的居所,雖然因為太后中毒事件,這裡幾乎被廉宗拆成廢墟,但女王還是採納了流雲的建議,令重建玉蘭苑,恢復成重前的樣子,以紀念在新羅的歷史上佔據了數百年歷史的上天官之職。

在已經逝去的漫長的年歲中,神宮對於王權的鞏固與支援其實是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的,當然,這一切止於誓理神女之前。

流雲繞過寒月殿挺直的月桂,她感覺到了依稀殘餘的桂香迎面而來,纏繞在她的髮際唇角,帶著一絲初冬的清泠,卻明明還是盛夏的味道。半掩的拱月門,朱漆仍然鮮豔如新,但一步踏入卻是淒涼觸目,再無人氣的蕭瑟空間,滿院玉蘭疏枝淡葉,青磚斷瓦、苔濃階滑。不知怎麼地就讓流雲想起了舊年盛夏時候,赤金的暖芒透過天青紗,在黑木茶案上塗畫得雅緻,清茗正綠、纖煙繚繞,上天官渺依端正地坐在茶案的一側,銳利的目光迎面而來。

但是這樣的畫面再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即使玉蘭苑修復如初。

因此只是略站了站,流雲便離開了那裡,卻在踩著落葉轉身之時,聽到牆外細細碎碎的議論之聲,聲音有些耳熟,是這次自請留在佔天司的兩名前神女,原來她們依然住在寒月殿中,這時剛剛經過玉蘭苑外,兩名女子絲毫未曾想到破敗的玉蘭苑內還會有人,乾脆停在牆下,靠著一棵老槐低聲言談。

“聽說左巖調去了御前,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果然不假,我聽了侍衛們議論,一名御前侍衛當值是出了錯,被降了職,左巖就頂了上去。”

“想來真是世事弄人,之前我就見他看吉上神女的眼神不是一般,沒想到兩人果然是有曖昧,更料不到聖上竟然准許兩人婚配,這次又被他得了個升職的機會,人說運數往往是錦上添花或雪上加霜,果然是這個道理。”

“你為他的事諸多感慨,莫非是對他懷有情愫?”

“想作死麼,這話也是隨便說得的!”

“這有什麼,如今我們也並非神女了,婚配也是遲早的事。”

“就算是如此,他獨鍾情於吉上,又幹我甚事。”

“依我說來,這世上又哪有什麼獨情之事,你看副天官與侍衛府令曾讓我們那般羨慕,如今閼川郎還不是移情那國香堂,成了當家花娘的入幕之賓。”

“快別胡說了,不過是謠傳而已,我看閼川郎卻不像那樣的人。”

兩人說到這裡,一名女子便生了警覺之心,於是便掩了另一人的口,默默地繞著玉蘭苑行遠,絲毫未曾留意玉蘭苑中一掠而出的黯黑身影。流雲挑著半道秀眉,目中半是惱怒半是疑慮,腦中迴響的還是入幕之賓四個字,看著遠去的兩個背影,終於蹙眉,一總從未有過的怒意從心底“騰”地升起,燎烤得五臟六腑鼎沸不寧。

——

酉時一到,閼川便急急地辭宮而去,這一日對他來說尤其的漫長焦灼,因為他必須要做一個決定,毗曇今晨給他的青瓷樽此時被他緊緊捏於手掌之中,已經有了燙意,但他的步伐卻依然缺乏堅定,他還在猶豫,在他的心中,鳶尾畢竟只是一介女流,要對這麼一個弱女子行如此陰謀算計之事,這讓閼川難免羞愧,因此才出了儀門,步履反而變得緩慢了下來,甚至許多次都想折身回府,但最終他還是站定在了國香堂前。

簷下的豔麗絹燈已經火火的亮起,玫瑰色的光影落在閼川的面頰之上,眉宇之間便像染了曖昧的色彩,看在悄悄跟在他身後的流雲眼裡,竟然緋緋若霞,這不由得讓流雲粉拳緊握、柳眉直豎,她本來還有些懷疑,看到眼前的情景已然是信了大半,怒意便從眸中直射而出,遠遠地刺向閼川的側影,再見他輕車熟路地被門房迎入,唇線瞬間便抿得鋒利。

漸漸地鬆開手掌,撫上腰間閼川當日所贈生死相托的花郎之匕,不由冷笑。

總以為看慣了人情冷暖,但當背叛猝不及防地降臨之時,怎能以淡定相處?

腦中一時凌亂,憤怒與哀涼亂麻一般地糾纏難分,流雲在國香堂外站了小半個時辰,等到天光逐漸黯盡,絹燈更加燦爛,等到興奮的賓客魚貫而入之後,等到茂盛的怒火逐漸被理智禁錮,方才舉步接近眼前燈火璀璨的溫柔鄉、花柳地,唇角甚至牽起了一絲微笑,不過一雙璀璨的淺慄色澤的眸中,流淌出絲絲不易人查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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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門房核對了今日回了請柬的賓客,見人已到齊,正欲合上紅木門,卻見一身玄衣的俊俏“男子”忽然一步踏入,雙手負於腰後,鳳目熠熠生輝,面頰微抬、唇角淺笑,身子雖說有幾分單薄,但氣度姿態凌傲不俗,不容小視。兩門房面面相覷一陣,其中一個才上前一禮:“公子可有請柬?”

流雲一步邁入了國香堂,雙目便被面前璀璨奪目的三層花閣刺得有些生痛,絲竹音樂隱隱纏耳,更兼三兩嬌嗔之聲、觥籌交錯之樂,便可想像內裡胭脂粉香、暖煙四合,而她站在外面,早已是手心發寒、背脊僵冷,這時更覺諷刺,但還是保持著疏離的笑容:“本公子未聽說過,來區區一個妓坊喝場花酒還需要什麼請柬。”

門房一聽這不善的語氣,便知道流雲是來挑事的,也便收了禮、直了腰,硬硬地伸出胳膊一擋:“只要是在這徐羅伐城中,一應貴族都明白國香堂的規矩,公子還是莫要惹事的好。”

流雲鳳目微咪,像是極有興趣地打量面前的門房,早聽聞國香堂不同一般妓房,當家花娘有西域血統倒不足為奇,奇的是這個妓坊設定了許多規矩戒律,那些紈絝貴族們居然都一一遵循,從不敢有人上門挑釁,當時流雲聽了不過是過耳之言,想不到今天第一個登門挑釁的人,竟然成了自己。

“真是笑話,一個妓坊還能將客人拒於門外講起規矩來,本公子今日偏不信這邪。”流雲無視那門房擋在身前的胳膊,挺著腰再逼了幾步,一雙鳳目之中凜凜折輝,負於身後的右掌,早已不動聲色地握緊了花郎之匕。

門房見流雲想要硬闖,也蹙了眉頭,一聲低哨,並未刺穿絲竹與說笑,但卻在黯夜之中,極為迅速地召集了十餘名青衣武士,在璀璨高閣之前一字排開,雖然未有持劍在手,目中冷意卻一觸及發。

流雲不動聲色,依然臨風站著,五色琉璃燈影隨風婉轉,撲打在她白皙的面頰之上,照亮了她猝然明媚的笑容,突然讓那門房一愣,但立即穩下心神來,逼近流雲一步,嗓音壓得低沉,卻絲毫沒有掩飾威脅之意:“公子留步,你可知我家主人與當今禮部令美生公親厚,貴族們也都是給禮部令面子,大家才都依了國香堂的規矩行事。”

原來如此,國香堂背後竟然是美生公,流雲挑了挑眉,唇角明媚更深,美生在她的眼中不過是桃花滿衣的風流公卿,即使此時是他本人擋在她的身前,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將冰冷的刀鋒架在他的脖子上。但她淺慄的眼眸中並未有絲毫鋒利,反而被燈火映得純粹無邪,不過她的手掌卻在慢慢用力,堅銳的刀鋒正從銅鞘中滑出,悄無聲息地折射出一絲寒光。

流雲微笑地盯著出言威脅的門房,腦中卻飛快地計量,區區一名門房,便能擅自調動十餘名家丁,並且毫無顧忌地出聲威脅,看來他在這國香堂的地位也並非如表面這般,這樣便好,不過是想進個妓坊而已,她可不想大動干戈鬧出人命來。於是略略後退,裝作卻步的樣子,趁著那門房放鬆警惕的一瞬,一縱身踹翻了另一名門房,與此同時抽出了花郎之匕,精準無誤地架在了出言威脅者的脖子上。

變故幾乎就在瞬間,那十餘名打手只覺得眼前一花,便聞流雲清冷之聲:“美生公現在出使唐朝,他可來不及回來救你的命。”

那門房起初見流雲略往後退,以為她心生懼意,防備便撤了幾分,卻不想轉瞬這間便是利刃逼喉,一時也是目瞪口呆,喉中亂響卻發不出一個有意義的音節,驚慌失措地隨著流雲移動步伐。

香閣之內,還是往日模樣,雕門緊合暖香圍繞,翠笛音飄伽倻琴落,低垂的彩縵掩了曖昧的顏容,紅袖綠腰卻在燈影之下婉轉分明,二層隔廂之中,如瀑落櫻桃紅幕紗之後,鳶尾低沉迷人的笑聲帶著美酒的香醇,更有了撩人心神的纏綿。

“今夜的閼川郎真讓奴家欣喜,即使是醉死也是情願的。”半跪坐、半依偎,媚眼有如春波盪漾,鳶尾接過酒來,在唇邊略一停留,見閼川只盯著自己,目帶迫切,便笑得更加地柔軟與燦爛,半舉著該廣袖擋了面孔,將一杯酒全倒入了錦帕之中。

今日閼川的態度一改往日的生疏,反而主動勸起酒來,但眉宇之間的神色卻有如早春簷下的滴冷一般僵硬,眼神仍然是迴避的,比起以往來,不自在更添了一分,這便將他心中的忐忑與計較直接畫在了面上,不免讓鳶尾覺得可笑。

閼川郎果真是一身正氣不善陰謀之人,看他如此為難真如稚子一般可愛。

鳶尾飲完了杯中之酒,才一抬眸,剛巧直遇閼川驚惶失措的避目,不由又是唇角一陷,卻酥軟了腰身往閼川懷中靠去了:“今日也不知怎滴,才兩三杯酒便覺有些薄醉了,想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緣故。”

閼川本能的向後一避,又警醒般地坐得端直,雖是溫玉滿懷,但是神情僵硬,鳶尾青絲之上的甜香夢魘一般地纏繞在他的鼻尖,更添了幾分焦躁,但懷中堅硬的青瓷樽卻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今日必須達到之目的,於是落定決心一般,伸出手臂環在鳶尾柔軟的腰肢上,努力說出溫存的語氣來:“既然如此,莫如我送你回房歇息。”

原來目的如此,鳶尾輕笑,卻微合了豐滿的眼瞼,柔若無力地鼻尖輕哼,算是應允了下來,閼川立即松了口氣,連帶著眉心都鬆弛了幾分,幾乎是立即扶起了鳶尾,迫切的心情一覽無餘。不由讓鳶尾玩心大盛,她倒是樂於看看這位天真的男子如何在自己面前上演陰謀,於是便乾脆一亂蓮步,直接跌入了閼川的懷內。

“奴家真是沒用,只覺寸步難移呢。”

閼川見懷中美人雙頰染紅、眼角帶醉,纖腰只掛在自己的手臂上,果然似是醉意已深,而他也是想著快些進行下一步計劃,早早結束了這次飛來的豔禍,當下也不猶豫,乾脆將鳶尾打橫抱起,捨步而下。

一層的歡客們聽到腳步之聲,都循聲看向盤旋而上的紅木梯,見閼川竟然將鳶尾抱了下來,目光中便染了豔羨之色,蛛絲一般地纏繞著閼川,驀然便有了拍掌叫好之聲,紈絝們略帶著誇張的讚歎,掩不住喉中陣陣酸意。

閼川無視各種豔羨與妒忌,他只是想快些結束這件事情,穩穩步下一層花廳,正欲懷抱著鳶尾離開,卻不想正在此時,花閣的沉香雕花門忽然向內敞開,腰懸鐵劍的武士後退著步入,全神戒備的模樣讓花閣之內的氣氛驟然凝重,許多貴族指尖還捏著五彩瓷杯,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

閼川不得不站住了步伐,盯著不斷退入花閣如臨大敵的武士們,心中湧起了莫名其妙的慌亂。

十餘名武士瞬間讓一層花廳變得有些擁擠,倉迫的氣氛讓貴族們紛紛起身,掀開了曖昧的垂縵,目光無一例外地集中在已經洞開的大門之處,就連閼川懷中的鳶尾都感覺到了非同一般的氣氛,微微掀開了一絲眼瞼,疑惑的目光從眼角淡淡掃了出去。

忽然從蒼耳峰湧落的疾風將兩扇精緻的沉香門颳得開開合合,一層花廳內的懸掛的縱橫交錯的紗縵更如綺麗波濤,但歡客與美人再無心思享受此良宵美夜,演奏翠笛的樂女不自覺地停止了吹奏,只餘伽倻琴聲重重如鋼珠墜落,略顯寂寥。

“砰”地一聲重響徹底打破了花廳應有的歡愉氣氛,原來流雲逼著那門房進入,不料木門卻剛好被那陣疾風合上,便直起一腳踹得乾脆,這時她已經挾那門房入內,與濟濟一堂來了個面面相覷,有許多貴族一眼便認出了副天官,瞬間便明白發生了什麼,立時鬆弛了下來,好整以睱地盯著依然懷抱一美的閼川,竊竊私語起來。

閼川依舊佇立在木梯之下,細長的雙目瞪得溜圓,不敢置信一般盯著門下那個極為熟悉的身影,腦子裡像是被一團亂麻塞了個嚴嚴實實,已經喪失了任何思考的餘地,因此他還是懷抱著鳶尾,演繹著一個成語——呆若木雞。

流雲既入花廳之內,早已將門房放開,解下腰上的錦袋砸入他的懷中,冷笑道:“國香堂避門拒客才惹得本公子動粗,實在也不想撓了各位的雅興。”威威鳳目一轉,最終盯緊了閼川,見他手中橫抱著膚若細瓷的女子,態度親密,心中大怒語氣便更冷了幾分:“尤其是不想擾了侍衛府令的雅興。”

閼川這才醒悟過來,慌忙將手臂一鬆,險些將鳶尾砸到地板上,面色血紅:“流雲,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你是想說不忍心看著美女醉酒,想要紳士一般地將她送回香閨?”流雲已經走到閼川的身前,語氣像是打趣卻笑意全無。

閼川一愣,這才看清被他放下的鳶尾此時含笑俏立,醉意全無。

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滿身是嘴也解釋不清,閼川看著面前兩個女子,只餘啞口無言。

“副天官大人恕罪。”還是鳶尾嬌笑著上前,一邊說一邊做著手勢令武士以及門房退出花廳,湛碧之目緩緩飄向樂女,絲竹妙音再次緩緩流淌,剛才的劍拔弩張瞬間化為無形:“奴才們見識淺陋,怠慢了大人。”

“這麼說當家的你是想要款待我?”流雲重又負手,目光毫無掩飾地打量著這位傳奇般的妓房當家,略帶著戲謔。

“副天官大駕光臨,國香堂篷篳生輝,奴家是極願在私院盛情款待的,不過國香堂卻是一座妓房,只能接待男賓,怕是……”

“所以當家的還是要讓我離開?”流雲挑了挑眉,慨然一笑:“我也挑明了說吧,我對國香堂無甚興趣,今日前來,是有話要問這個男人。”目光忽然銳利,直刺手足無措的閼川。

“副天官大人,閼川郎是國香堂的貴客,若你要問,也要待他離去之後。”鳶尾一步上前,擋在流雲與閼川之間,依然是目如春水,卻略抬著下頷,以美豔為拒絕。

流雲一聲冷笑,玉臂一振,還鞘的花郎之匕指向閼川,她完全無視鳶尾的阻攔,同樣微抬著下頷,追問:“閼川,你願不願答我之問。”

花廳內的氣氛重又凝重下來,花娘們主動挑開了垂垂彩縵,讓貴族們暢快無阻地目睹堂前正在上演的好戲,就連她們也是極為好奇,畢竟以女子之身,手持利刃獨身闖進妓房,面對男子聲聲質問,這可是從古至今聞所不聞之事,因此極為默契地保持了緘默,諾大的花廳便只有絲竹嫋嫋之聲。

閼川鼓足了勇氣才敢直視流雲之目,羞慚以及歉疚讓他無法啟齒,但他的沉默更惹惱了流雲,再次逼前一步,直視閼川,冷言相問:“你果真成了國香堂的入幕之賓?果真為鳶尾的姿色所傾倒?那麼當日以花郎之匕相贈,生死相托的誓言又置於何處?你回答我,我是否還在你的心中。”

閼川再料不到流雲會當著眾人之面如此追問,面頰漲得通紅,心中本有萬千語言,但這一剎卻如軟木塞喉,只以哀求般的目光相報,說不出一字半句。

流雲見他依然不說話,只道是他無言以對,心中掠過一陣淒涼,將手中之匕往前一遞:“若是當時之心已變,還將這信物收回,我不是強求之人,你也無須懷有半分歉意。”

即使憤怒,但流雲絕不是死纏爛打之人,雖然她現在看著面前的男子心如刀割,不過卻是眉目沉靜,但這般凝重卻讓閼川心底大亂,他幾乎從未見過流雲這般認真與沉重,情知自己再也不能沉默,一把將身前的鳶尾推開,顫抖著嘴唇解釋:“流雲,並非如此……”

“副天官大人,你又何須如此。”鳶尾被閼川推了個趔趄,但她並沒有就這麼放棄,反而及時地打斷了閼川的話,還是唇角淺笑,嗓音低迴:“奴家仰慕閼川郎的英雄氣概,但也自知己身卑賤,閼川郎與副天官之間的故事奴家也早有耳聞,以卑賤之身自然不敢插足兩位之間,大人您又何必在意。”

“既然鳶尾你如此明白,此間又何需插言。”流雲冷目一橫,果斷一句。

饒是紅袖善舞、閱人無數的鳶尾也被這句話堵得瞪目結舌,這才明白流雲今日找上門來並不是找自己晦氣,而完全是來與閼川當面對質了,想來她與閼川並無婚姻之實,卻竟然如此果敢不顧世人之看法當庭逼問,在她心中的愛慕,究竟是怎生模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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