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看著她的臉色漸漸恢復了些許紅潤，咬了咬牙道：“姑娘！我去求求大奶奶，看看她能不能想辦法讓你搬出聽風館！”
顧月蕊愣住了，但是很快她便垂下了眼簾：“剛才姨娘都得罪了大嫂，她會幫我嗎？”
王媽一聽她提起那個拎不清的錢姨娘，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那姨娘也真是腦子昏，跟著袁夫人在外面到處散播大奶奶的謠言，換成是誰都會惱啊！”
顧月蕊嘆了一口氣道：“剛才大嫂讓人送這些東西來，我都覺得過意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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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剛才安楚玉藉著顧長林的手，收拾了錢姨娘，但是她看到顧月蕊搖搖欲墜的樣子了，也可以裝作沒看見啊，誰讓她們是母女？
王媽道：“我覺得吧，大奶奶不會因為你姨娘的事遷怒於你，要不然她還派玉嬌來送東西做什麼？”
顧月蕊沒有說話。
“剛才大奶奶不是說，你的藥她給嗎？我明兒就去紫薇閣，好好謝謝她去，順便將這事提一提！”王媽道，“要是她願意呢，再好不過。要是不願意呢，我這人臉皮厚，就當沒說過這事！”
顧月蕊終於緩緩點了點頭。
而聽風館的前院，兩位太醫已經達成了一致的意見，顧老太太雙腿上壞掉的神經太多，加上她年紀又大，基本上很難再站起來了。
安楚玉一直站在外間，聽著裡間太醫和顧玄武的談話，一言不發。
原主的記憶中，兩年前老太太就站起來了，腿上並未有什麼壞掉的經脈，可這才過去多久，她的腿怎麼就變得如此不堪了？
這不科學！
除非……
安楚玉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但是卻感到驚詫萬分。
顧老太太究竟要幹什麼？
張嬤嬤在裡間哭得泣不成聲，但是顧老太太自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
安楚玉越發覺得脊背發涼，這老太太可真不簡單！
顧玄武最後送太醫出來，看到了站在外間的安楚玉，也沒說什麼，送太醫出去了。
安楚玉這才緩緩起身，朝裡間走了進去。
張嬤嬤一看見她，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少奶奶您來了，您來看看老太太的腿吧……”
“不用看了！”安楚玉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大夫只能醫治想要康復的病人！對於自殘的人，世上最高明的大夫，也無能為力！”
張嬤嬤懵了：“您說什麼？”
顧老太太忽然厲聲道：“張媽，你出去！”
張嬤嬤滿臉驚愕地看看顧老太太，又看看安楚玉，心裡驚駭不已，不敢再多說什麼，走了出去。
張媽也知道她們二人有話要說，便將外面的丫鬟婆子全都趕出去了，關上了房門。
顧老太太陰沉著臉看著安楚玉：“你都知道了？”
安楚玉朝她腿上看了一眼：“我還真想不出什麼理由，讓您自己將腳筋挑斷！”
難怪她攔著張嬤嬤讓她來看她的腿，只有安楚玉才知道她腿上真實的情況。
顧老太太陰沉沉地笑了起來：“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好！我勸你就不要自作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