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夠了。”
唐瑾的語氣放的沉了些,不過聽起來並沒有生氣。
不用想也知道,司徒卓然說的話是對的,她與韓星澤原本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可是,卻在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時刻,再次遇見。
唐瑾不知道韓星澤和身邊的女子到底是什麼關係,只是她自己心中已有愧疚,一開始就不太敢去面對韓星澤,所以,無暇多想什麼。
只是,事情總是要說穿的,或早或晚。再完美的謊言,都會有被無情戳穿的一天。
想到這裡,唐瑾抬起了頭。
韓星澤攬著小喬,似乎在跟她說著什麼話,他的身形高挑,低頭俯身說話的樣子優美如同白鶴。
她的眼皮沉了沉,司徒卓然忽然道:“哎,他可能看見你了。”
說著,身子往唐瑾的肩膀上一靠,笑眯眯地露出一口白牙,揚起下巴,卻是朝著韓星澤的方向,露出挑釁似的笑容。
韓星澤原本是沒有注意到唐瑾的,但是,卻被坐在一邊的男子吸引了目光。
從他的方向看過去,只是一個側臉,微光中的輪廓華麗耀眼,帶著某種不可侵犯的氣質。
那個男人明明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可是,卻依舊能成為眾人注視的焦點。
彷彿無聲的誘惑,連韓星澤也不能倖免。
那個男人忽然看過來,目光中的挑釁之情表現地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如炬,嘴角一抹不以為然的散漫笑容。可是,偏偏讓人就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芒刺在背。
韓星澤禁不住站直了身子,細長的眼眸一挑,已有了讓人不寒而慄的氣勢。
他的相貌儒雅,身上向來都帶著陽光開朗的氣息,可是一旦露出森冷的態度,立刻就鋒芒盡露,想來,這就是所謂的遇強則強吧!
突然那男人將頭一側,半個身子靠過去,竟然是將身邊那個人,讓了出來。
韓星澤的視線未有任何停滯,立刻就落到了熟悉的身影上。那個人影的出現,讓他整個人彷彿被雷擊一般,當時就驚呆了。
怎麼會是她?
跟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韓星澤忽然想起,在視訊會議時,無意間闖進他們對話的那個聲音。
他用悠揚坦蕩的語調不緊不慢地說著,看似漫不經心,可是,字字句句都戳進別人的心裡,銳利如同刀子一般。
就是他?
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韓星澤覺得心被錐子狠狠扎了一下,他急促地呼吸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小喬不明所以地扯著他的衣袖搖了又搖,卻不見韓星澤動彈。她於是怯怯地出聲喊他:“哥……哥……”
韓星澤覺得自己的大腦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他的眼前頓時閃過一片耀眼的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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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小喬第一次喊他“哥哥”,可是,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稱呼似曾相識。
迷離的時光深處,彷彿有個幼小的女孩,揚起圓圓的臉蛋,喊他“哥哥”。
他往後退了兩步才站穩,一隻手扶著額頭,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站不住,小喬扶不住他,神色驚慌不已。
唐瑾看到韓星澤的反應,心中擔憂,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在一旁扶著他。
迎上小喬的目光,清澈的眸子波瀾如水,唐瑾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對方看向自己的目光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
此時此刻,她只關心韓星澤的狀況。
“星澤!”
唐瑾關切地喊著,韓星澤彷彿恢復了些許意識,喃喃喊道:“阿瑾?”
“是我。”
唐瑾看著他因為劇痛額頭上佈滿了汗水,於是越發擔憂。司徒卓然見唐瑾對韓星澤如此關切,心中不悅,但是臉上卻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笑容,起身,雙手抄在口袋裡,施施然走了過來。
“怎樣,需要幫手嗎?”
司徒卓然風一般地略到唐瑾身邊,然後將她往外一攔,自己扶住了韓星澤。
“自己都有傷在身,還記掛著別人”,司徒卓然白了唐瑾一眼,然後拍了拍韓星澤的肩膀,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瓶水遞給他:“喝點水吧。”
“謝謝。”
韓星澤接過水喝了一口,唐瑾往後靠了靠,司徒卓然的話雖然帶著嘲諷,可是實際上,卻是充滿了關心的。
司徒卓然掃了韓星澤一眼,神情略有些複雜。
莫名其妙的覺得這個人看著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他。
韓星澤是唐瑾之前的男友,也是唐楓頗為賞識的後輩,單從這一點上說,司徒卓然心裡就很是不爽了。
當然,司徒卓然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代表了什麼,其實,他只是在吃醋而已。
“我沒事了。”
冰涼的水一下肚,韓星澤覺得自己也緩緩清醒起來,這才看清楚站在身邊的男人,比他略矮一點點,但是看起來卻極為強勢。
“那就好。”
司徒卓然後退一步,和唐瑾並排站著,然後伸手很自然地攬著她的肩膀,將她拉過來,唐瑾跌了一下,身體不穩,靠在司徒卓然的肩膀上。
韓星澤的眼睛裡光芒一閃,唐瑾有些尷尬地躲開,跟司徒卓然保持了一點距離,但是卻看著韓星澤,說不出一句話來。
此時此刻,還能說些什麼呢?
言語在那一瞬間全都是蒼白無力的東西,尤其是面對感情,她和韓星澤之間的關係早已經回不到從前,只是,他們都以為還可以。
“阿瑾,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
韓星澤掃了一眼司徒卓然,見他一臉坦蕩,竟然沒有半分退怯的模樣,於是轉頭認真地看著唐瑾,問道:“最後的答案?”
他還記得她拒絕自己求婚的時候,曾經說過,等他從北京回來再說。可是,他已經從北京回來這麼久,她卻再也沒有給出他任何答案。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一切根本就是他一廂情願,是他那麼執著的想要保護她,可是此時此刻,她早已經不再需要這樣的保護。
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給他任何機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