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三月就在種地中過去,四月,天氣回暖之後,康熙帝奉皇太后避暑塞外,命胤禛等皇子六人隨行。
好在胤禛之前就有準備,三月底開始整個園子就已經準備上了,只是到了現在,誰一起前去,卻是最難決定的事情。
園子裡眾人也都聽說了此事,有心思的人自然就準備起來。
烏拉那拉氏、李氏是不會去的,而且胤禛走後,烏拉那拉氏也會回去京中雍親王府住著,而其餘的人嘛……
“主子,如果奴婢沒記錯的話……今日見到年側福晉三次了吧?”青雪小聲與錢盛嫣吐槽道。
錢盛嫣嘆了口氣,還是就當沒看見,繼續往庫房去。
按照胤禛的暗示,她要去取一些輕薄的布料,給胤禛做一身裡衣。
……也不知道這位王爺怎麼想的,好好繡娘不用,非讓她做。她做倒是能做,就怕到時候他不肯穿。
好在胤禛心裡也有數,只要求的裡衣,錢盛嫣想著馬上要去熱河,路上無聊,做些針線活打發時間也好。
她準備拿胤禛先練練手,等做的熟練了就可以給弘曆和佛爾果春做衣服了。
“主子,年側福晉也來了。”青雪在她身後低聲說。
錢盛嫣頭也不回:“隨便她吧,這路我走得她也能走得,我還能趕她不成?”
“也是。”青雪笑了一聲,“論理,她該去與王爺巧遇呀。”
“那豈不是顯得目的性太強了?”錢盛嫣笑笑,“隨她去吧。”
到了庫房,錢盛嫣親自去選了一匹淺白色的溫軟料子,又輕又薄摸上去很滑溜,錢盛嫣也不懂什麼料子什麼的,但這麼舒服,肯定合適做裡衣。
取了料子出來,錢盛嫣又見年氏還等在路口,她也有些煩了,這有什麼事情還不如走過來清清楚楚說明白,就在她眼前晃啊晃的,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她再去請嗎?
而且,以錢盛嫣對胤禛的瞭解,去熱河的話胤禛肯定會帶上年氏的——不管真寵假寵,樣子總要做出去。
果然,第二天跟隨名單就出來了,三個阿哥和佛爾果春都去;三格格因為已經被賜婚,成婚日期在十一月,這便要回府備嫁。而這次,胤禛帶去的女人也格外多,除了錢盛嫣和年氏外,還帶了耿氏和郭氏。
幾乎是把可以帶的女人都帶上了。
一切料理妥當,卻沒想到臨行前兩天弘時忽然病了,倒也不是什麼大病,只是著涼傷風,但有些微發熱,周大夫建議不要遠行。
胤禛去看了弘時一回,又仔細問過伺候他的小太監們,最後什麼也沒說,隨便弘時跟著李氏回府去了。
弘時這場病來的太過恰巧,連錢盛嫣忍不住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弘時不想去熱河,而弘曆的話也印證了他的猜測。
“額娘,那晚李玉守夜,說曾見三哥半夜溼著頭髮在外面走著。”
去熱河的馬車上,弘曆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和錢盛嫣說著:“兒子不懂,三哥為什麼想生病?”
“額娘也不知,對他的事情,額娘和弘曆都不要妄加猜測,好不好?”錢盛嫣溫聲道。
弘曆小大人似的點點頭,彷彿懂了,但卻又說道:“是不是三哥想和他額娘在一起啊?”
“噓,不說這個了。”錢盛嫣舉起手裡的東西給弘曆看,“額娘做的衣服怎麼樣?”
弘曆:……
錢盛嫣:“嗯?”
弘曆:“額娘……”
“嗯。”錢盛嫣期待道。
弘曆:“兩條袖子好像不太一樣長?”
錢盛嫣:???
她慌忙將衣服按在小桌上比劃了一下,擦,真的不一樣長!
可惜剪刀不在車上,青雪她們怕馬車顛簸,錢盛嫣拿著剪刀會不小心傷到自己,便催著她先裁好了布料,但就算這般,每次錢盛嫣動針的時候,青雪都要目不轉睛的盯著,現在青雪不在,針也不在。
錢盛嫣氣惱的在袖子上做了個記號,準備回頭停車了就把長的這一塊剪掉,這樣兩邊就一樣長了。
弘曆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明顯比他阿瑪胳膊短很多的袖子,忽然有些擔心。
這……不會裁著裁著,就變成了他的衣服吧?
那他……是穿是不穿啊?
孝道在上,弘曆好難。
馬車走的不快也不慢,偶爾還要停下來休息,就這麼晃晃悠悠到達熱河的時候,錢盛嫣終於把上衣做好了。
看著那裁著裁著就越來越短的袖子,錢盛嫣陷入了沉思。
天氣這麼熱,不知道胤禛……能不能接受短袖呢?
而青雪和綠柳等人不等她問,直接上手裁剪出上衣的形狀,然後告訴錢盛嫣,就這樣縫,不要再動剪子了。
沒辦法,錢盛嫣只好稍微改了改,給自己改出來一件繫帶小短裙……
到了熱河的第一晚,胤禛穿上了新衣,錢盛嫣也是。
熟悉的片雲舒捲殿中,錢盛嫣洗漱之後,光著兩腿就穿了那麼一件寬大的裡衣走了出來。
正在拿著書看的胤禛下意識抬頭掃了她一眼,一時沒反應過來又回去看書,但片刻後,他緩緩,緩緩抬眼看向還在屋裡走來走去拿水喝的錢盛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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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盛嫣雖然有兩年沒穿的這般涼快過了,但過往骨子裡的印記讓她沒有絲毫不習慣,她剛喝了一口溫水,就聽胤禛開口:“嫣嫣。”
“嗯?”錢盛嫣不解看他,目光中有絲懵懂的不解。
胤禛看著那渾然不知自己有多勾人的美人在燈下回眸,披散的長髮幾乎要垂到她光裸的大腿處,整個人誘惑又單純。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衝她招手,聲音微啞:“過來。”
錢盛嫣放下茶盞,乖乖走過去:”爺,怎……”
話沒說完,就被胤禛拉著按在了床上……
原本舟車勞頓,兩人都準備早點休息的,但誰知道胤禛這麼沒用自制力呢!
是的,錢盛嫣把這事兒直接歸結於胤禛的自制力身上,至於她自己……她沒錯呀!很正常呀!
但那衣服卻是再不能穿了。
錢側福晉,有生以來做的第一件衣服,只穿了一次,然後——就成了碎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