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想見是沒什麼感情, 如今都要赴任離開了,陳若雪點點頭去請了富察皇后,定下明日陳家人進宮相見。
陳霜她們也是進過一次宮的人, 雖然還是很緊張,但至少不會像上一次緊張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依然是由小鹿子去宮門口接人, 以表重視。以免陳家人沒有誥命在身,受欺負。不過想來宮中不會有這般沒眼色的人去欺負婉妃娘娘的母家人, 婉妃娘娘身份高由一直與人無爭, 這般沒眼色的人在宮裡也活不了幾日。
陳若雪坐在軟榻上,喝著茶, 榻上的小桌上放了些乾果點心。她也沒心思吃,昨天她已經打聽好了兩人的官職, 陳霜夫君那個地方縣令倒是沒什麼問題, 反倒是陳肅那個戶部筆帖式,她再不懂也知道留在京城的官職是極為難得的。除了狀元榜眼探花直接入翰林院認編修編纂,其餘人大多會任地方官職, 從縣令做起。
正想著,小鹿子帶人進來了。
她們沒資格坐轎子, 這一路是走進宮裡的。倆人也是平時也是嬌養著,不禁有些微喘。
“民婦參見婉妃娘娘,願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吧, 都是自家人不用這般客氣。”陳若雪放下手中的茶碗, 笑著說道。
“謝娘娘。”
倆人被一旁的宮女扶起來。
陳霜抬頭,這次才敢微微打量打量這裡還有長姐。長姐長的很漂亮,比她見過的所有夫人小姐都漂亮,長姐也很年輕應該過得很好……陳霜在心裡不斷的想著,上次出宮給爹寫信她都不知道怎麼描述長姐的近況。
“還還沒恭喜兩位弟弟金榜題名月下折桂呢。”陳若雪含笑說道。
提起這事兒陳霜倆人都很開心, 寒窗苦讀多年一朝取士,多麼令人高興的一件事兒啊。
“謝娘娘,幸沒有辜負娘娘的期許。”趙氏恭敬的說道。她是陳家的長嫂,但上首那不光是夫君的長姐還是宮裡的婉妃娘娘,長嫂的氣度也端不出來。
上次出宮她也反思了自己,還像夫君瞭解了娘娘的性子。可惜夫君也說不明白,只說娘娘在家時性子溫柔對他很好,還帶著他糊過風箏……
“一路走來累了吧,先喝口茶潤潤喉。”陳若雪見兩人還再微喘,遂說道。
從宮門口下馬車一路低著頭走進來是挺不容易的。
陳若雪比上次見面和藹,倆人也有了經驗,表現的比之前放鬆多了。
“四妹夫要去地方上任,舟車勞頓多準備些行禮。”
“謝娘娘關心……”陳霜抬頭看著上首的陳若雪,這是宮裡的婉妃娘娘可也是自己的姐姐。
“還不知道能不能和夫君赴任呢……”陳霜這幾日一直再想此事,她嫁入杜家,算是高嫁。婆母倒是沒怎麼立規矩,但入門那天婆母就認真給她說了,說夫君功名重要讓她不要……不要多纏著……她們成婚三載還沒有孩子呢,這次夫君赴任若她不能跟隨,便要給夫君納妾……
趙氏看向陳霜,她和夫君有兒子一女,不過都沒帶著進京,在老家由公爹教導。
陳若雪聽著陳霜的話不禁皺起了眉頭,為了事業暫時不要孩子,倒是能理解。但不許人夫妻團聚,這可就不對了。
“杜家奴僕成群需要你伺候什麼,莫非杜子明也不許你跟著赴任?”陳若雪問道。
陳霜連忙搖搖頭:“夫君沒這樣說。”
“那你便跟著,初到地方不方便融入,便需要夫人出面交際,你不跟著怎麼行。若杜家為難自有父兄為你出頭。”
瞧得出來陳霜是願意跟著去的,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妹雖然沒什麼感情,但也不能讓外人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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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姐姐。”陳霜有些激動,脫口而出一句姐姐,隨即有些訕訕見陳若雪並沒有生氣,才放下心來。
“打聽好那邊的氣候多準備些衣服藥品,以後也是官太太了,本宮為你們二人各自準備了一套頭面,算作心意。”
陳若雪送給陳家的東西,都是自己的可以賞人的東西。
倆人都是一套赤金紅寶石頭面,趙氏年紀大一些首飾樣式偏向鄭重,陳霜的那副要稍稍活潑一些,正適合倆人的年紀。
先敬羅衫後敬人,到哪裡都是這個道理。陳杜兩家不會缺女眷的首飾錢,但宮中賞賜的到底和外面不同。
陳若雪表現的親近,倆人便也跟著放鬆,趙氏也恢復了本性,她只是一個落第舉人的女兒,因著自身性子穩重,陳廷璋才做主聘趙氏為陳家長媳。那時候陳家沒有現在得勢,但於趙家也算是低娶了。
趙氏是個很有掌家手腕自己本身情商也不低的人,放鬆下來也開始順著陳若雪的話語講起了老家的事情。
陳若雪本來對陳家的家事沒什麼興趣,聽著趙氏的話語也不禁耐心聽了下去。
最後還留倆人用了一頓飯,見時辰不早了才讓小鹿子送她們出宮。
這個時代的掌家大娘子沒有一個好當的,能最好的人也沒一個是簡單的。
陳若雪在心裡感概道。
荷香見自家主子今天挺開心的便道:“四小姐雖然要去赴任了,但二夫人是要隨二爺留京的,以後主子若是相見了求求皇后娘娘便是。”
陳若雪笑著點點頭:“上次是緊張不覺得如何,這次瞧著我這個二弟妹也是個妙人,就是不知道二弟弟是個什麼性子。”
不過陳若雪並沒有太過擔心 ,從今天趙氏的口中得知陳家老爹是個很謹慎也很睿智的人,約束家族聘請名師教導陳家子弟,給兒女挑選婚事也只是看適合而不是一味拜高踩低。這樣一位父親精心教導出來的長子,想來也不會錯的。
……
高貴妃在太醫院的精心照顧之下,終於平穩的度過了最危險的前三個月。也不用整日在床上躺著了,便恢復了每日請安。
富察皇后倒是說了讓她以腹中孩子為重,見高貴妃說自己待不住想出來走走,這才罷了。
陳若雪的土方青黴素研究的越來越順溜,就是沒機會試驗試驗有沒有效果。也不能拿健康的好人給她試藥,宮裡得了重疾的宮人早早的就被移了出去,根本見不到。陳若雪倒是想大膽的效仿神農嘗百草,以身似藥。可惜身體太健康,連咳嗽都沒咳嗽過。她又不是腦子出問題了,為了試藥主動讓自己感染風寒發熱 。
提取出來的青黴素都讓陳若雪仔細放了起來,密封陰涼避光是大多數藥品的儲存方法。就是不知道能儲存多久,陳若雪還將提煉了三遍、五遍和十遍的青黴素分開儲存。陳若雪希望有機會給她試藥,更希望這些藥永遠都用不上,就此封存才好。
進了八月,每年七月末到八月都是紫禁城最熱的時候。往年在園子裡住,到處都是河流湖泊,前後窗子一開啟,帶著水汽的穿堂風一吹,真真是透心涼。
哪像在宮裡,便是將所有的窗子都開啟,也是沒風的。好不容易有點風,那風也是熱的,熱的人鬧心。
陳若雪只著單衣趴在軟榻上,軟榻上鋪著涼蓆,可惜皮肉一沾涼蓆就熱了。手裡拿著扇子不時扇兩下。
突然一陣清涼,好奇的抬起眼皮見是小鹿子蹲在冰盆後面往她這邊扇風,自己熱的滿頭大汗臉都紅了。
“去歇一歇別扇了。”陳若雪擺擺手
“奴才不熱。 ”小鹿子呲牙笑道,越發用勁兒的扇起了扇子。
“我是主子你是主子,聽話。”陳若雪挑眉道。
小鹿子這才連忙放下了扇子,委委屈屈的應了一聲:“是。”
“要不奴婢去給主子做一碗冰碗吧。”茴香也熱的不行。
也不知道今年夏天這是怎麼了,熱的詭異,讓人心發慌。
陳若雪搖搖頭,冰碗這幾日她可沒少吃,剛吃的時候涼快,過後依然是熱。吃過了還容易鬧肚子。
“那主子想想晚膳吃什麼吧?”見主子懶洋洋的沒精氣神,荷香忙問道。
陳若雪扇著扇子坐起身:“前些日子四川總督不是進獻一個擅長川菜的廚子嗎,讓他給我上一桌火辣辣的川菜。”
“主子這天這麼熱,還吃川菜,多難受啊!”小鹿子一聽連忙說道。
陳若雪一副“這你就不知”的表情看著小鹿子:“京城熱,四川那邊不是更熱,這證明什麼?”
“奴才不知?”小鹿子認真搖了搖頭。
“證明川菜解暑啊。”陳若雪不走腦的隨口道。
小鹿子:“……”
我感覺的出來主子是驢我並且還有證據但我不敢說。
川菜解不解暑陳若雪不知道,但一定是開胃的。
晚膳時,陳若雪看著一桌子紅彤彤香味勾人的川系美食,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主子這幾道都是那位四川廚子的那首菜,分別是東坡肘子、魚香茄條、辣子雞、清蒸江魚、蒜泥白肉、毛血旺、白油豆腐和辣子田螺。還有這碗馬蹄爽,是王泉孝敬的。”
小鹿子沒說的是主子今日點了這位四川廚子,可是讓王泉心驚膽戰一番,拉著他問了半天生怕主子吃膩了他做的菜,換個廚子。
有幾道菜都是陳若雪平日裡常吃的,這還得歸咎於後世資訊爆炸的網路世界,每個菜系的菜品都不是那麼絕對。就像那道蒜泥白肉她一直以為是滿族的菜品呢,不想川菜也有這道。
不過陳若雪就吃個熱鬧,並不在意一道菜到底起源於哪裡。
陳若雪最愛的是那道毛血旺,但最下飯的當屬魚香茄條。
一頓飯讓陳若雪出了不少的汗水。
“讓小廚房燒些熱水,我想泡個澡。”陳若雪一邊喝著馬蹄爽一邊吩咐道。
“是,洗澡水還是用金銀花加薄荷煮嗎?”荷香應了一聲問道。
陳若雪點點頭:“行!”
金銀花去溼熱,薄荷清涼止癢,都很適合夏天泡澡。
整個八月份都是熱的,知道進了九月天氣才漸漸涼爽下來。
天氣終於涼快了,陳若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陳若雪之前答應給永珹做一個荷包,之前天兒太熱她都給忘了。前日永珹轉磨的問起,陳若雪才給想起來。
人要言而有信,教導小孩更要以身作則。陳若雪這便拿起繡棚,準備儘快把答應永珹的荷包給繡出來。
荷香倒是願意幫陳若雪作假,可惜倆人的繡活差距太大,一眼就能看出來。不過就算看不出來,陳若雪也會拒絕的,好使那句話人要言而有信。
複雜的花樣兒陳若雪也不會,便選了一塊寶藍色的料子,準備在上面繡上一幅熊貓啃竹圖 。也不用靠譜什麼絲線漸變,陳若雪只用了黑色白色和綠色三種絲線。圖案雖然複雜了一點,但是所用絲線少。陳若雪繡到一般就有些後悔了,早知道繡黑葡萄好了,只用一種黑線從頭繡到尾。
繡完翠竹,陳若雪正準備歇一會兒,便聽道外面一陣聲響。
正疑惑著呢,荷香疾步進來。
“主子,皇后娘娘身邊的青果帶著人過來了。”
“怎麼回事?”陳若雪不解的問道。
荷香有些慌亂搖搖頭:“不知,主子……”
“沒事,我出去看看。”陳若雪起身道。
陳若雪一出來便見一身藍色宮女衣裳的青果,富察皇后身邊的四個大宮女都是青字打頭,平日裡見得最多的是青玉。
“奴婢參見婉妃娘娘。”
青果一見到陳若雪,倒沒有捧著皇后心腹大宮女的架勢,恭敬的請了安。
“這是怎麼回事,可是皇后娘娘有何吩咐。”陳若雪見她態度恭敬,知道應還不是自己的事情遂放下了心,好奇的問道。
“婉妃娘娘,還請借一步說話。”青果神色有些嚴肅還有一些緊張。
這下子陳若雪便更好奇了。
點點頭,轉身進了屋。
茴香小鹿子聽到聲音也從後院連忙出來,見這副架勢神色也不禁嚴肅了起來。
“茴香你看著門,不許旁人靠近。”荷香低聲吩咐道,跟著走了進去。
便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她也得隨伺在主子左右。
“婉妃娘娘宮中發現了時疫。”
青果進來也沒繞彎子,直接一個大雷砸了下來。
“什麼?”
陳若雪一愣,時疫?什麼時疫?
“幾日前花房病倒了兩名宮女,御花園管事按照規矩將兩名宮女移出宮,不想今早其中一名宮女身上竟生了膿瘡。”
天花、皰疹、紅斑狼瘡……
一瞬間陳若雪腦子裡閃過還幾個長紅瘡的病名。
“御花園管事張公公不放心便報了上來,派了醫女過去,這才知道是感染了過人的時疫,而花房陸陸續續好幾名宮女身子都開始不適……”
“主子……”荷香臉上閃過意思畏懼。
時疫啊,可是要死人的。
陳若雪也聽明白了青果的話,花房的宮女染了不知名的時疫,還傳染了不少其他的宮女,而花房每日都要往宮中各處送花。
“那皇后娘娘的意思呢?”陳若雪問道。
“娘娘名奴婢們清查各宮,這病一旦感染身上會生出紅點逐漸轉為膿瘡,若有人被傳染了……”
青果後面的話沒說,有人傳染了必然要迅速移出宮去,之後如何……想想宮中談疫色變的模樣便知了。
“那查吧。”陳若雪嘆了一口氣道。
“主子……”荷香忍不住上前扶著陳若雪。
“先別怕,咱們宮……”
話說到一半陳若雪就說不下去了,前些日子花房培育了一批菊花,花大如碗顏色以黃紫紅三色為主,剎是美麗。乾隆便將新培育出來的菊花賞賜了各宮,每人都分到了幾盆。
青果是帶著醫女醫童過來的,荷香她們幫著挪出了兩間的屋子,太監一屋宮女一屋 ,分別由醫童醫女脫衣檢查。陳若雪想去看看,荷香想也不想的便要攔著她 。
“都這麼些日子了,我與你們接觸你們與她們日日接觸,要傳染找傳染了。”陳若雪無奈的說道。
……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其他的宮中。富察皇后是後宮之主,若真是時疫她更要穩住,所以沒敢直接稟報乾隆,而是先暗中清查一邊後宮,瞧瞧還有沒有被傳染的宮人。
永和宮宮人瞧見這一出,不禁有些慌亂。直到陳若雪出來坐陣才逐漸冷靜下來。前面都很好,沒發現有問題。知道一個瘦小的宮女進去時,醫女疾步匆匆出來在青果耳邊說起了什麼。
“主子是燕兒。”荷香心一緊。
燕兒是永和宮負者灑掃的粗使宮女,平日裡近不得正殿伺候的,所以陳若雪並不熟悉。
陳若雪沒有說話,臉上的神色不禁嚴肅了起來。
青果眉頭緊蹙,轉身走到陳若雪身邊福身行了一禮:“婉妃娘娘,那名小宮女身上發現了相似的紅瘡。”
陳若雪面上還有幾分冷靜,雙手卻是忍不住下意識顫抖。
不光永和宮,鍾粹宮儲秀宮承乾宮翊坤宮都發現了身上紅瘡的宮人。少則一人多則四五人。
富察皇后這下子坐不住了,匆匆去了乾清宮,像乾隆稟報此事。
永和宮裡,燕兒被獨自安置在那間屋子裡。這下子瞧見燕兒身上的紅瘡,其他的宮人再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該心裡有數了。
一瞬間眾人的臉色不禁都有些蒼白。
陳若雪顫抖了一下後,迅速冷靜下來。
組織永和宮的宮人用艾草白醋生石灰 ……反正只要是能後消毒殺菌的東西都準備起來,給永和宮上上下下做一個大消殺。
不光有沒有用,先動員起來,省得一個個沒事兒待著瞎想。
乾隆聽著富察皇后的稟報,瞬間嚴肅起來。
時疫從古到今都不是一件小事,乾隆握著御筆的手都忍不住緊了緊。
“李玉傳令下去,清查乾清宮宮人。”
“是!”李玉胖胖的臉上顫抖了一下,連忙應道。
乾隆和富察皇后第一時間去了慈寧宮,若是宮中真的爆發時疫,皇額娘和皇子公主們必須出宮避疫,從前也是如此每次宮中出現天花,都要出宮避痘。直到宮中開始種痘避痘才少見了。
倆人到了慈寧宮,剛於太后說起,太后立馬便要乾隆一起出宮。
“皇帝你可是咱們大清的主心骨啊。”平時生生氣,一到關鍵時刻還是親母子。
乾隆搖搖頭:“朕此時不能隨意出宮,而且朕是天子有龍氣護體,皇額娘還請放心。”
太后如何能放得了心,可又做不了乾隆的主 。
之後幾日宮中出現紅瘡的宮人越來越多,甚至還有兩位主子感染了時疫,一位是住在鍾粹宮的林貴人,一位是住在儲秀宮的張答應。
鍾粹宮主位是純妃,她雖然害怕但到底協理過宮務,立刻將林貴人貼身伺候的宮人都看管起來,上報了富察皇后。倒是儲秀宮,得知張答應感染了時疫,對門的柏貴人直接炸毛了,哭著喊著要搬離儲秀宮。
這下子太后也不敢在鬧了,她想帶著乾隆一起出宮避疫,乾隆不答應她便想著以皇帝不走她也不走為藉口想逼一逼乾隆。
可惜乾隆是個鋼鐵心腸,他認定的事情沒人能夠改變。
直到宮中時疫進一步嚴重,太后也坐不住了,她這個歲數了不怕可永璉和敬她們還小呢。
太后帶著宮中所有的皇子公主,有孕的高貴妃也被乾隆一起打包送出宮了。
臨行前一晚,永和宮還被塞了一張紙條。自從宮中時疫進步一嚴重,富察皇后不但停了日常請安,更是下令不許各宮隨意走動。
紙條是小鹿子看到的,可是嚇了一跳。
撿起來一瞧上面有個紅色的圓形紅印,看著更是眼熟得很。這不是四阿哥從主子那裡順走的嗎。
紙條便交到了陳若雪手中,開啟一看上面就一句話:婉娘娘我擔心你。
陳若雪眼圈直接紅了,眨眨眼睛嚥下淚意:“這孩子可真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