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間松回手，佳玉就沒站穩，一屁股墩摔到了石子路上。
慘叫一聲，佳玉瞬間彈起。
摸著自己受傷的屁股，很是無辜。
“就算不想讓我知道，也不用採取這麼極端的方式吧？”佳玉欲哭無淚。
“我的屁股這麼嫩，不知道有沒有跌破皮！”
胤禵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向她道歉，反而調侃了一句：“我看你屁股上長了那麼多肉，應該能很好地保護你。”
佳玉伸出手指，指了他半天，硬是被堵地說不出一句話。
然後一甩頭，就想逃離這一個低壓的地方。
胤禵毫不驚慌，一伸手就將她撈住，帶到了自己懷裡。
“你以前不是老懟我，我又沒有和你生氣過。怎麼如今咱倆換了個個，你就氣都都的不依不饒？”
他的唇貼在佳玉的耳邊，酥酥麻麻的聲音傳到了佳玉的耳膜裡，引起她渾身的顫慄。
“你，你放開我，人家找你來是辦正事，你還拿我取笑。”
佳玉忍住心中的這種季動，試圖用言語來掩蓋自己的害羞。
胤禵聽她說有正事，這才放開她。
將她的身子轉過來，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
“有什麼正事說吧？”胤禵老神在在。
“不，不就是你上次跟我提到的，說準備微服私訪嗎？”佳玉說著說著，又想起了最近和嘉定縣衙裡的下人們打聽到的情報。
她也不再沉迷於兒女情長，一股腦地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看來咱們確實需要喬裝打扮，出去暗查一下。你都不知道，最近我和那些下人們聊了好多。”
佳玉挽著胤禵的手臂，親親熱熱地往正院中走去。
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對胤禵的依賴，但胤禵轉過臉，便能看到她頭頂的髮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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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那一片小小的黑色旋渦彷佛吸引住了他全部的心神，就那麼一直一直地看著，怎麼也看不夠。
“這個嘉定水非常的深，下人們跟我說話都支支吾吾的。不過還是有幾個年輕的小姑娘不夠老練，被我問出了一些破綻。”
看著胤禵呆呆愣愣的樣子，佳玉一胳膊肘打在了他的腹部。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聽我說話呀？”佳玉非常不滿，他居然敢在自己說話的時候走神。
胤禵被她那一肘擊得腹部生疼，不過也終於拉回了他的理智。
“我不是正在聽著嘛，認真聽人家講話的時候，我就是這個樣子的呀！”
佳玉很是抱歉，忙用小手給他揉搓著撞擊的地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繼續說。”
“其實當時鬧事的根本不是什麼白蓮教，就是因為楊家囤積米糧一直把大米的價格炒高了數倍。那老百姓當然不幹呀，就衝擊了縣裡的各大米鋪。”
佳玉說到這些米鋪囤積居奇，就開罵，“這幫奸商！我就說老百姓幹嘛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鬧事，把人家逼得一點活路都沒有，還指望大家當個順民嗎？”
胤禵沉思了半晌，還是多問了一嘴：“那後來怎麼又扯上了白蓮教？”
佳玉根據收集來的碎片情報，猜測道：“應該是鬧事的一些人中是白蓮教的教徒，結果大家都誤以為是白蓮教指揮了這一次動亂。”
“不過我覺得就算沒人指揮，民以食為天，嘉定縣把大米價格弄到了這個地步，遲早還是會生變。”
兩人說著說著就走到了房裡，胤禵從衣櫃裡找出兩套便服，扔給了佳玉。
一股酸臭味直撲腦門而來，佳玉很是嫌棄：“你從哪兒找到的這兩件衣服？就像八百年沒洗過的那種臭。”
胤禵反而說她不懂得偽裝隱藏：“一對窮酸夫妻要穿什麼香噴噴的料子，你沒看見縣衙裡那幾個幫傭，身上的衣服打了多少補丁。”
佳玉用兩根手指捏起衣服，看著上面破破爛爛的洞眼。
很是無語：“人家衣服只是破，又不是臭！你到底對市井平民有多少誤解呀？”
胤禵聽她叨叨就想笑：“你老嘲諷我說我吃不了苦，結果到了你自己這兒還不是一樣。說著要為民請命，結果還嫌棄唯一的衣服穿不了。”
佳玉被他教訓地一愣一愣的，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什麼人呢你？你要是早點跟我說，我可以給你找兩套乾淨的衣服嘛。哪用得著我們跟個乞丐一樣，穿這麼餿的衣服。”
抱怨歸抱怨，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套上。
不過裡面的內襯衣物還是自己的，主要她實在受不了這麼髒的衣服貼身穿。
出乎意料，胤禵原本比她嬌氣百倍，現在穿上這些衣物面不改色。
佳玉簡直對他佩服地五體投地，連連豎著大拇指：“狠人，我就喜歡你這種改變，請繼續保持哦。”
胤禵看她像小孩子一樣調皮，沒忍住又拍了拍她的腦袋。
“等會兒出去，咱們首先得調查一下，這個白蓮教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嘉定存在。”
胤禵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任務，還將一些銅錢塞在了腳板底，防止外出時會用到。
佳玉有樣學樣，塞了一些碎銀子在靴子裡。
“沒想到你這個江湖新人，居然還懂得這種小細節。”
佳玉特意在原地蹦了蹦，讓銀子落得更深些。
胤禵被她誇得臉都紅了，謙虛道：“我也不是天縱英才，就是注意多學，多看就會了。”
佳玉笑著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這人還真會順杆爬。
自己明明是調侃的語氣，硬被他歪曲成讚揚。
兩人喬裝後，從縣衙的後門熘出。走過一片民居，便到了最繁華的大街上。
兩岸春風拂柳，一派明媚春光。
雖然心裡壓著重擔，但倆人依舊被這獨特的景色漸漸吸引。
走過一座石制小橋，便是街道上最繁華的集市。
耍雜耍的、賣藝的、唱戲的、賣小食的……
各色各樣的行業都聚集在這裡，嚮往來的行人兜售最樸素的歡樂。
佳玉已經完全忘了他們出行的目的是什麼，一路上蹦蹦跳跳。
不是竄到這裡看看，就是跑到那裡瞧瞧，胤禵忙著逮她，已經疲於奔命。
“好了，等時間結束，我特意留幾天給你在這玩行不行？”胤禵拽著她的肩膀來回搖晃，“咱們現在清醒一些，趕緊去辦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