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玉目瞪口呆,沒想到便宜夫君會和“行兇殺人”這四個字扯上聯絡。
更不可思議的是,居然還當眾行兇,由順天府尹來捉拿歸桉……
“大人是不是弄錯了?王爺雖然年少貪玩,但對府裡的奴僕下人都從不責罵。”
佳玉懷疑胤禵是不是被人套路了,“他的身子這段時間又特別羸弱,怎麼會幹出殺人的事兒呢!”
阿林保頓了頓,不知該怎麼向這位貴婦人解釋,她丈夫在青樓的一系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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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酌著詞句,阿林保謹慎開口:“本來我們也以為可能會是誤會,但是有多人目睹王爺從受害者的房間出來……”
雖然對胤禵沒有什麼期待,但佳玉聽到府尹這麼說,還是很震驚。
沉思了半晌,她再次開口:“王爺不在府裡。”
怪不得夜不歸家,原來是在青樓裡面花天酒地呢。現在出事了吧,還想老孃給你擦屁股,做夢!
“你若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向皇上上摺子,同宗人府的官員一起去抓他。”佳玉不想在胤禵的事情上再浪費時間,剛想離開。
阿林保快走幾步,擋在了她的面前:“福晉,我想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實不相瞞,我們懷疑王爺也受了很重的傷。”
怕她不相信似的,阿林保躬身再拜,“此事已經由宗正快馬加鞭,進宮向皇上彙報了。”
該死的胤禵,自己無能還搞得別人也被折騰。
佳玉暗自咬了咬牙,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知道了,你在前方引路便是。”
臨出府前,佳玉只帶了新兒一個人。為了安撫府裡眾人,她只說胤禵被人牽連,捲進了一場官司。
芳嬤嬤擔心地握了握她的手,佳玉回以一個淺淺的微笑。
隨後便帶著新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王府。
王府的馬車被團團圍住,由順天府衙的捕快們保護著,向著青樓進發。
佳玉坐在馬車裡,太陽穴隱隱跳動。她現在眼睛都快睜不開,大腦裡一片混沌。
倒了些涼水塗抹在眼皮上,任由冷水流進眼裡,佳玉強撐著思考這件事的疑點。
她不知道胤禵被發現行兇後,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府尹會幾乎是逼迫著她到青樓。
就算胤禵真的犯了事兒,殺了人,也犯不著讓自己這個深閨婦人出來勘察。
她掀開了車簾,看著外面黑壓壓一片帶刀捕快,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最近這一樁樁事發生的太快,太突然。自己有了一種很難掌控全域性的感覺,無奈嘆氣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佳玉小小聲地抽泣了一聲,將頭深深埋進臂彎裡。
新兒看著小姐如此精疲力盡的樣子,心痛的無以復加:“王爺也太不像話,好好的家不回。出來做這些事兒,如今闖了大禍,還要小姐去善後。”
佳玉現在都沒有精力,和新兒一起吐槽這個渣男。
她微弱的聲音悶悶地響起:“我先睡會,到了地你喊醒我。”
新兒含淚點了點頭,幫小姐按摩腦後的穴位,想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
彩雲閣位於京城東南角,離恂親王府隔了整整半個京城。
平日裡的彩雲閣,**飄飄,熱鬧喧譁。夜裡人流如織,充斥著女子的歡笑聲和濃烈的脂粉香。
但如今的彩雲閣,周邊全部被肅清,前前後後有幾十名重兵把守。
遙遙望去,一座座凋梁畫棟隱於黑暗中,看起來了無生機。
但只有高樓裡的零星幾盞燈火,顯示這裡面還有人的存在。
閣門上纏繞著數道重鎖,守門的士兵看見是順天府尹,才開啟了大門。
佳玉一踏進去,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兒。
和外面的蕭條冷清看起來不同,一樓東側的房間裡人來人往,數十名訓練有素的婢女在裡面穿行。
出乎意外,四阿哥正站在東側房間門口。
“十四弟妹,你來了。”他的臉色十分蒼白,看見佳玉只是隨意地打了聲招呼。
佳玉的心跳聲越來越大,她漸漸感覺到,事情的走向似乎滑向了另一個軌道。
“四哥,裡面躺著的是誰?”
有幾名婢女端著滿是血的銅盆走了出來,將血水潑灑在路邊的花盆裡。
心臟跳動地快要跳出胸膛,佳玉感覺自己的耳膜都在震動。
四阿哥抬起頭,看了這個弟妹一眼。
雖然遭受到如此重大的打擊,她卻依舊挺直嵴梁,面容沉靜。只是發白的嘴唇和顫抖的雙手,洩露了她此時內心的波動。
“裡面躺的是太子,被殺的那個人是太子包養的清倌人。”
如一記重錘,擊打在佳玉的頭頂。
她硬撐著,才沒有讓自己倒下。
“真的是胤禵嗎?太子的傷也是他造成的嗎?”
四阿哥含含湖湖,沒有說的很篤定:“只是大家都看見,他從那清倌人的房間裡出來。”
“至於太子,現在昏迷不醒也問不出什麼。但我想,十四弟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殘害手足。”
四阿哥的話說的沒有那麼絕對,但這並沒有給佳玉帶來安慰。
她緊握住雙手,想要讓手顫抖的頻率低一點。
“那清官人今晚只見了他一個人?”佳玉不死心,仍問了一句。
四阿哥看她悽悽慘慘地站在中庭裡,生怕這個弟妹撐不過去:“是。”
佳玉瞬間捂住了自己的嘴,好讓驚恐的尖叫聲吞嚥回肚子裡。
“此事非同小可,我已盡力封鎖消息。可不知是誰向順天府尹告密,他們大張旗鼓的趕來這裡。”四阿哥眉頭緊蹙,為自己的十四弟感到擔憂。
“在皇阿瑪那,這事是瞞不住了。”四阿哥負手,走下臺階,站在佳玉跟前。
“十四弟妹,是我讓府尹一定要帶你來這兒。”
四阿哥說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讓這件事止於為情殺人,不要再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佳玉在披風下,用力地掐自己大腿:“太子剛從東宮放出來,就來這彩雲閣尋歡作樂?”
她不相信,太子的位置雖然現在及及可危,但他畢竟從小接受儲君的教育,怎麼可能如此無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