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禵得意地揚起頭，一副樂滋滋的小表情：“那是當然，除了前邊有杜忠幫我打頭陣，後面這些重兵駐紮嘉定，才是我最重要的一步棋。”
佳玉很是疑惑：“你當時不是跟我說，調兵並不是為了嘉定嗎？”
胤禵一副“你太死板”的小表情，盯著佳玉絮絮叨叨。
“你說你能不能長點兒小腦子？說是沒為了嘉定，但是順手一用也是可以的嘛。”
胤禵一拳捶在馬車壁上，力氣大到震得馬車晃了幾下。
“等我先把這邊的事兒處理了，我就立刻回揚州。把那幫水匪抓起來殺他個片甲不留！讓他們知道敢惹小爺，他們的下場就是生不如死。”
佳玉看他猖狂的樣子，簡直無語：“恐怕你還不瞭解，那幫水賊的厲害吧？”
佳玉看他信口開河，狂放大話的樣子。就覺得他像極了前世，那些只會在電腦上放狠話的鍵盤俠。
“你知不知道，揚州知府已經組織了很多次人手，想要把他們一網打盡。但是最後總是被他們逃掉，不僅如此，他們的勢力範圍卻越來越大。”
胤禵根本不屑一顧：“就那幫混飯吃的狗官還指望他們？捉賊不把自己的小命賠進去，就算不錯的了。”
依舊對自己的指揮能力充滿著自信，“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那是因為他們沒遇到英明神武的指揮官。若是我來領兵，必定將那幫匪類殺得片甲不留，讓他們從此不敢再出現在揚州的水域上。”
雖然對胤禵，是否能夠成功地調兵遣將沒抱任何希望。
但佳玉還是沒有再說喪氣的話，因為她知道像胤禵這樣有這種心思，能夠為生民努力，已經算是統治階級中很少見的那種人。
佳玉很是誠心地誇讚他：“那就祝你成為一個優秀的將領，帶領大兵把那一幫無法無天的惡賊殺得稀巴爛，以報被他們殘害的生靈之仇。”
胤禵從小就一直很羨慕那些戲文裡的大將軍們，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年輕臉嫩，可能有很多人不會相信他。
但沒想到佳玉竟然突然這麼正式地許願，搞得他有點害羞起來：“你，你幹嘛突然這麼說，你不是一直都看不上我的嗎？”
馬車很是搖晃，但佳玉的眼神卻很堅定。
她伸手捉住胤禵的手，用自己清瘦的手掌將他的一雙大手包裹在掌心。
佳玉難得對他提要求，表情嚴肅的說道：“我真的希望你能成為你自己心中的那一個，一人當關萬夫莫開的大將軍、大豪士。”
“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拯救更多的人，才能利用你的身份，讓老百姓獲得更好的生活。”
胤禵也被她話中那種胸懷天下，包容憐憫之心所感動。
默默地回握住了她的手，不用多說一句話，兩人從眼神中就能看到彼此的心意。
江南總兵大營，駐紮在南京孝陵衛東。
兩人回府休息了一夜後，第二天一早，胤禵便帶著佳玉和幾名侍衛直奔南京。
給楊之林的官方理由，是兩人要去附近遊玩。
他還很是熱心地詢問胤禵，需不需要派人陪同。胤禵婉拒之後，楊之林也沒多說什麼。
從水路往北疾馳，到了渡口，胤禵倒也不急著上岸。
取紙筆寫了一封信，蓋上自己私章之後，讓一名侍衛送到了總兵大營。
佳玉很是無語：“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擺譜嗎？咱們直接去軍營調兵遣將，然後直撲回嘉定，不是更省便嗎？”
胤禵剛燒了一壺滾水，取了上好的白茶放於碗中。
沸水落下，茶葉盡情舒展，翠綠的顏色漸漸醞釀開來……
“如今統帥江南大營的乃是穆祥，他與統帥將江北大營的善祥素來不和。”
胤禵將茶碗放於鼻下，聞了聞茶香。
眉頭漸漸舒展，唇角含笑，繼續說道。
“要是我不給他一個下馬威，而是禮賢下士地去請他，他才不會給我好臉。”
對這兩兄弟的脾氣，胤禵已經摸得爛熟。
從前，在朝堂上多次和他們爭吵，已經算是半個冤家。
佳玉聽他說這些人名，感覺很是耳熟，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是誰。
“這倆人的名字都很熟悉，只是突然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胤禵將兩人的生平告訴佳玉：“他們都是馬佳氏的新一代領路人，宮裡的馬佳貴人就是他倆的侄女。”
佳玉一跺腳，就說為什麼這兩個名字這麼熟悉！
當年原身還和馬佳清瀾是“好朋友”的時候，總去馬佳府上玩，那時她還見過這倆人。
佳玉咬牙，大腦飛速旋轉。
真是冤家路窄，居然遇上這倆人。
胤禵讓他們做事兒的話，馬佳清瀾肯定就能收到訊息，到時候再和皇上吹吹枕邊風，還不知道把他們夫妻兩個編排成什麼樣子。
佳玉趕緊將此事告訴了胤禵，他卻不以為然：“這都是你們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與我們在外行走的男人何干。況且我喊他們來不過是公事公辦，並不是為我個人私怨。”
佳玉簡直恨胤禵為什麼長了一顆榆木腦袋：“你初心是為百姓不假，耐不住馬佳清瀾的枕頭風厲害。她的爹乃是這兩人的親哥哥，難道他們不幫侄女兒來幫你？”
胤禵只覺得佳玉很是多心：“枕頭風，枕頭風，就是人家的枕邊之言。你怎麼知道人家的枕邊話說什麼？難不成你在他倆的床底下偷聽？”
佳玉光是聽胤禵描述的，馬佳清瀾和皇上躺在一起那個場景。就渾身發毛，心裡發寒。
忙甩了甩頭，將腦中不好的聯想甩去。
“當年我去她府上玩的時候，人家兄弟倆關係可好了。怎麼到你這又說人家素來不和，你這情報能力能不能行呀？”
“還有這事？”胤禵很是詫異，“我只知道朝堂之上，他兄弟倆總是針鋒相對，有幾次還當著皇上的面爭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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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頂多是政見不合，說不定人哥倆私底下關係好的很。”佳玉很是心塞。
自從當初宮中一別，她就再不想和馬佳清瀾扯上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