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走到房門緊閉的廂房外,雙臂環抱斜靠在門外,就朝裡面說話:
“不是,你說你去都去了怎麼就沒見著人呢?”
“那你有沒有找幾個資深的姑娘問問她們花魁的情況?”
小六在外頭叨叨絮絮好一會兒後,又嘆息道:
“唉,我就說了讓我跟你一起去的吧,探索這種地方,你又怎會有我這個真男人來得得心應手?”
他話音剛落,門就咯吱一下開啟了。
已換回女裝的南姝走出房門就給小六翻了個白眼。
“你這是想讓我帶你去嗨吧。”
南姝不客氣地上下瞧了他一眼,“大哥,你現在這樣,就算我帶你去那些地方,你又能幹什麼?”
“嘿,你這就冤枉人了啊。”小六急得一下子站直了身子,義正言辭道:
“我可沒想那種事,我就是覺得這種地方還是得男人去才更好辦事而已。”
南姝遞給他一個“鬼才信你”的眼神之後,才說道:“我這次是因為錢沒帶夠才沒見著的。”
誰能想到單單是要見花魁一面也得排隊?
若想插隊,還得加錢。
可偏偏,加錢插隊的人又不在少數,而且一個個都是非富即貴,這就一下子將暗箱價格抬得老高。
南姝第一次去,沒經驗,一進去就被那幾個熱情的小姐姐跟纏住,為求脫身她只能大方打賞了那幾人。
如此一來二去,她兜裡的錢就更沒法跟那幾個財大氣粗又迫切想見花魁的油膩大叔比了。
最後,只能灰溜溜地鎩羽而歸。
“看來只能下次備足了金錢才能再去一探究竟了。”南姝悶悶道。
“但我還是很好奇。”小六看著南姝。
“什麼?”
“你說你得親眼看到花魁的胸前黑痣,才能從系統那裡獲取暗號?”
“是啊。”南姝點頭,獲取暗號的條件是:花魁,胸前黑痣。
只有同時滿足這兩樣,她才能從福子那裡獲取與小五接頭的暗號。
畢竟胸前有黑痣的花魁也不一定就是小五,只有能對得上暗號的那個才是。
“可就算你女扮男裝,但終究也是女兒身,根本無法跟人家花魁姑娘坦誠相見啊。”小六兩手一攤:
“那你又要如何看人家胸前有沒有痣?”
南姝狡黠一笑,從懷裡抽出一個香囊晃了晃,“只要我能跟人家獨處,再用迷香將人迷暈,只看一下胸前,這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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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接過她手裡的香囊輕輕嗅了一下,當即覺得腦中一陣暈眩。
“別亂聞。”南姝一把將東西奪了回來。
“雖然這種是無危害的香料,但你要是暈了,怎麼也得半個鍾才能醒過來的。”
小六滿眼星星,腳步虛浮,卻還不忘對南姝豎起拇指:“你這……厲害啊。”
正如小六說的,她這第一次出手,算是出師不利了。
既然不成事,南姝也無心在外多逗留,於是便帶著青芝回府去了。
一路上,青芝嘰嘰喳喳的,嘴就沒停過。
一會兒興沖沖地說那店小二給她買了什麼什麼好吃的糕點,糖果,一會兒又說小六請她喝了什麼糖水之類的。
最後又嘮嘮叨叨地說,今天有多少個人來看了香囊,年紀幾許,都說了些什麼。
“……本來這幾個香囊都能賣出去的,都怪那個常老闆,她就是故意刁難客人,總是尋著各種藉口說不適合那些人,非得弄得人家不買了才罷休。最後還是一位為母親尋香囊的公子,意志堅定,不受常老闆影響,這咱最終才賣成了一個。”
青芝很是不滿地投訴著小六。
南姝但笑不語。心道,當然了,若是香囊一下子就賣完了,那小六得浪費多少零食才能哄住你這丫頭啊。
“能賣出一個就不錯了。”她安撫道:“做生意嘛,哪有這麼容易能成事。”
就是這樣。南姝藉著去買香料或者賣香囊的藉口,三頭兩天地出府。
用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才將小六踩點的這四家青樓的花魁頭牌查了個遍。
結果一無所獲。
事情又進入了膠著。
這次為節省時間,她便讓小六幫她將京城內全部的青樓勾欄給她都列出來,有一個算一個。
她要一個個地找過去。
工程有些大,小六便讓她安心在家等他訊息。
這六七天的時間裡,胤禟也是忙,每天早出晚歸的,對府內事情也無暇顧及。
這日,好不容易閒下來了,他便叫來褚嬤嬤問話。
“近日後院這些人可還有往千衡院來?”
“回主子爺,最近兩日不曾有了。”
褚嬤嬤說道:“再加之您最近也甚少時間在府上,後院各主也無理由登門,咱們院裡總算是恢復平靜了。”
胤禟淡淡地嗯了一聲。
有周聽月和朱代容暗中把守,他自然也不擔心後院能翻起什麼大浪。
“那她呢?”他故作隨意地問。
褚嬤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南姝,“福晉最近常出門,倒是沒聽聞去找各院的主子。”
胤禟一愣,微微皺眉,“出門?她都去幹什麼了?”
“這……老奴不知。”
褚嬤嬤是千衡院的主事嬤嬤,最主要還是在管與胤禟有關的一切。
至於南姝,她不來千衡院鬧,胤禟也沒特意叮囑,褚嬤嬤自然是不會主動去監視她。
“叫駱管家過來。”胤禟吩咐。
駱管家統管整個府邸,對於南姝出入府邸的事情自是比其他人更清楚。
片刻之後,一個老成練達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此人便是胤禟府邸的管家,駱管家。
“最近福晉經常出府?”胤禟端起一杯茶,故作漫不經心地問。
“是的。”駱管家回道:“福晉最近幾乎每日都會出府一趟。”
幾乎每日?
胤禟抬頭,訝異問:“她都做什麼去了?”
“時常多半能看見福晉身邊的丫鬟拎著一些香料回來。”駱管家根據自己知道的情報如實回答。
“應該是為了調香的事情。”
“調香?”胤禟微微皺眉。
她前幾天還風風火火地鼓動後院的女人向他獻媚,怎麼忽然又轉心思去調香了?
這女人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還是說……上次自己去她院中時的行為把她嚇著了?
胤禟的臉色有些糾結了起來。
本來他忙完手上的事情,正想再找她算賬的,但人家現在都安分了,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再揪著那些事去找人家麻煩吧。
罷了,既然如此,那他就不跟她計較了吧。
然,讓胤禟沒想到的是,就在他以為人家已“改過自新”的時候,人家此刻的心思又賊兮兮地放回他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