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絲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她可不喜跟她們繞彎彎道道,說著這些無用的客套話。
“你們能深得爺的歡心,我也甚是欣慰。”南姝對兩人友善一笑,隨即話鋒一轉,說道:
“既然你們能蒙爺恩寵,那便更應當擔起為爺生兒育女的重責才是。”
“是,婢妾定當盡責。”兩人齊聲道。
“光是盡責是不夠的,有時候啊……得懂得取巧。”南姝意味深長道。
“取巧?”
周聽月和朱代容一臉不解地看著南姝。
南姝回身對青鎖示意了一下,那邊的青鎖手裡捧著個托盤,看見南姝的神色,她臉色古怪地躊躇了半晌,才端著東西走了上前。
周聽月和朱代容二人往青鎖手中看了一眼,托盤上放著的是兩個小冊子。
正疑惑中,便看見南姝拿起那兩本小冊子直接往兩人手裡各塞一本。
“這個,你們回去好好研究一番,以後就多學著點上面的技巧,爭取早日懷上爺的骨肉。”
周聽月和朱代容兩人還未看清手裡的是什麼書,正要低頭,南姝又一手一個地將兩人拉近自己,神秘兮兮道:
“這可是個好東西,我可是讓人尋了好久的,我自己都沒留,就只給了你們兩人了。”
“……”周聽月兩人面面相覷。
見兩人發愣,南姝又輕輕拍了拍兩人手裡的小冊子,一臉誠懇道:
“在這後院中,本福晉最看好的就是你們兩人了,子嗣一事萬不可懈怠,你們……可別叫我失望哦。”
在南姝的一番說教之下,雲裡霧裡的周聽月和朱代容最終還是沒能細看一眼手中是何物,便被南姝給遣散了。
人一走,青鎖的嘴就撅得老長,一臉的不開心道:
“福晉,您昨日讓奴婢尋來這些畫本就是為了給那兩位格格?”
“你這丫頭,不過就兩個畫本而已,怎麼就心疼成這樣?”南姝有些好笑地點了點她的額頭。
三個月,可以說是時間短,任務重了,她當然得寄厚望於最有可能得到胤禟青睞的女人身上了。
而且她還故意當著兩人的面給一樣的恩典,為的就是讓這兩人相互之間有點危機感,為了勝過對方而更加賣力。
正所謂有競爭才有動力嘛。
“奴婢不是心疼那兩個畫本,而是您。”
青鎖一臉惆悵:“您這樣鼓動其他人去討好主子爺,萬一……萬一她們真的先一步給主子爺誕下了長子,那您當如何自處?”
“那有什麼所謂,我是主母,她們生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了嗎。”南姝轉身坐回座位上,悠閒地端起茶盞喝了起來。
“那怎能一樣?”青鎖走前兩步道:
“這府中,唯有您誕下的才是您與主子爺的嫡出,旁人生的孩子又豈是能比的。”
而且不是親生的,日後又怎麼可能會真心待自家主子?
南姝暗暗嘆口氣。
什麼嫡出不嫡出的,他胤禟又沒有皇位要繼承,何必如此講究。
自己願意出謀劃策給他張羅這事,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要是他再不爭氣,那也怨不得自己。
若是這次他還是不行,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
如此,三個月之後她在宜妃面前說話也能有些底氣了。
晚上。
千衡院內。
坐在案前的胤禟看著整齊擺在自己面前的兩本春宮圖,腦中直覺氣血翻湧得厲害。
“這個……是她親手交給你們,讓你們用來……取悅我的?”
恭敬站立在案桌前方的周聽月和朱代容感覺到主子被氣得氣息都不穩了,兩人也是羞得滿臉通紅,頭也不敢抬,只默默點頭應道:
“是。”
“她怎麼會有這些……這些歪風邪氣的讀物?”
朱代容回道:“福晉說這是她讓人費了好大心思從外面尋來的。”
“荒唐,簡直荒唐至極。”胤禟氣得腦仁瓜生疼。
身為嫡福晉,竟然私下給侍妾們蒐羅這種教人歡好的春宮冊。
她這哪裡還有半點大家閨秀該有的矜持和莊重?
胤禟氣得霍然起身,憤悶地來回走了幾圈才將氣喘順了些許。
“她還說什麼了?”
於是周聽月便將今日在雙棲院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簡直太不像話了。”胤禟氣得咬牙切齒。
他以為她說的遵命是她自己想法子來取悅他,沒想到,她竟然是將他推給後院的那些女人。
好一個董鄂氏,竟然跟他來這手?
微微抬眸覬了一眼好不容易才斂住怒火再度坐下的胤禟,朱代容說道:
“福晉這般一鬧,恐怕這後院之後是難有平靜之日了。”
周聽月與朱代容其實就是胤禟的下屬,原屬暗衛,而非他的女人。
胤禟將兩人安置在後院,只是為了讓她們替他管住後院的這些女人,同時也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至於讓人知道他其實是虛設後院。
府中人人以為他是寵愛這兩人,殊不知,這只是他的障眼法罷了。
偶爾胤禟宣她們來千衡院,也只是為了正事。
而周聽月和朱代容身為他的暗衛,自然也不敢對他有非分之想。
“眼下這事,爺打算作何處理?”周聽月輕聲問。
胤禟有些頭疼地扶額不語。
周聽月二人見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獻計了。
若從前,她們還可以仗著“深得寵愛”的格格身份去明裡暗裡地將後院那些對胤禟起了獻媚之心的人扼殺在搖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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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是府上主母發了話讓這些女人來示好主子的。
明面上,她們當然不能跟嫡福晉叫板。
可暗地裡的話,這次可是所有女人都動了歪心思的,一時間她們如何應對得過來?
若一個處理不好,恐怕還會將局勢弄得更難以收拾。
“你們先下去吧。”胤禟忽然開口道。
“是。”兩人知道此刻主子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
朱代容抬眸看了一眼燭光下神色晦暗不明的胤禟,她上前兩步輕聲道:
“爺,那這兩本冊子,屬下給您處理掉?”
“不必。”
兩人一愣,皆是訝異地抬眸看他。
胤禟眸色閃爍了一下,沉著臉沒看兩人,“我自己處理就行了。”
“是。”
待兩人離開了之後,胤禟的目光才慢慢移到了那兩本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