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陰險,南姝氣得是牙癢癢。
“我不認。”她惱火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
“那你倒是說說,爺哪句說得沒理了?”胤禟面上依舊不急不惱,再進一步,直接將人逼到了牆邊。
“你簡直就是個卑鄙……”
“再敢罵爺,可就要算你第三宗罪了。”胤禟打斷她的話,好心提醒道。
“你——”
看著面前這張得意的俊臉,南姝真想一拳揮上去。
但她不敢,免得又被他碰瓷,多加她一條謀殺皇子之罪。
南姝努力壓下心中的憤悶,“你到底想幹嘛?”
“禁足一個月。”
“什麼?”南姝美目圓瞪:“還是禁足,這跟之前有什麼區別?”
不,還是有區別的,那就是她還折了一張王牌。
狡詐,無良,這個男人真是狡詐無良之極。
南姝抵在牆邊上的手緊握成拳,抬眸死死瞪著他。
要不是他的身份擺在那裡,要不是打不過他,南姝真想狠狠揍他一頓。
看著面前的女人氣得雙頰泛紅,微翹濃郁的睫毛微微顫動,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像極了一隻沒有刺兒的小刺蝟。
胤禟莫名地感到心情大好。
“那你到底是認罰不認?”他的語氣多了一絲戲謔。
認你妹。
南姝在心裡低罵一句,美目一轉,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認。但我要收回我剛剛說的話。”
胤禟挑眉,“收回罵我的話?”
南姝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在心裡怒吼:罵你,我還嫌罵得不夠呢。
“我說的是——讓你解除我禁足的這句。”
南姝說道:“我不用你為我做這件事了,反正我都是要被你禁足的,一個月是禁,兩個月也是禁。”
胤禟低笑出聲,她倒還挺會持籌握算。
“好,爺就準你耍賴一次。”磁性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
南姝就更沒心思去關注這些了,見他答應,她的眉宇才松了松,抬頜道,“但我要你為我做另外一件事。”
胤禟眯眼睨著她,“你該不會是要爺解你兩個月的禁足吧?”
“當然不是。”她才沒那麼傻,胳膊擰不過大腿。
就算要他免了這兩個月,他不還是可以找出一籮筐的罪名塞給她,然後再禁她足?
既然這是個死循環,那她又何必圍著它轉呢。
“我要你幫我找到賴皮三手上的那個六指姑娘。”
見他眉色一沉,南姝立馬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找她不是為了你。”
胤禟一臉不信地看著她。
“我發誓,我找這個人要是與你有一絲一毫的關係,那我……我就天打雷劈,橫死街頭,不得好……”
“好了,爺答應你。”
胤禟皺眉看著她,沒見過誰對自己都發那麼狠的毒誓。
胤禟真是好奇她找這人到底想做什麼,但他知道即便問了,她也肯定不會說實話。
所以只能等人找到了,再看看她到底想幹嘛了。
回到雙棲院。
剛進門,站在門口著急等待的蘇嬤嬤和青鎖青芝便誇啦啦地衝了上來。
“福晉,怎麼樣了?主子爺解除咱們禁足了嗎?”青芝一上來就急忙問道。
南姝搖搖頭:“沒有,得多禁一個月。”
“……”
三人同時目瞪口呆,隨後又面面相覷。
所以,福晉這是去多討了一份懲罰?
見南姝眉頭不展,蘇嬤嬤以為她心裡傷心,連忙開解道:
“沒事兒的,老奴相信主子爺也是一時氣頭上才會多罰一個月的,等他氣消了肯定就解您的禁足了。”
青鎖也趕緊上前扯開話題:“對,正好奴婢前幾日給您進了不少種類的香料,福晉您如此有天分,肯定能調配出更多的香型香品的。”
南姝心裡嘆口氣,這個時候,她哪裡還有心思去調香啊。
雖然有胤禟幫忙,找到那個六指姑娘是問題不大的。
但,萬一她不是小六呢?
好在這回胤禟也是守信用的。
七天之後的下午。
他便領著一個頭帶帷帽的姑娘來了雙棲院。
看著堂上那個帶著灰白色帷帽,完全看不清容貌的女子,蘇嬤嬤上前看了一圈,又拿起姑娘的右手看了一下,這才回到南姝身邊低聲道: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福晉,就是這個姑娘。”
坐在主位上的胤禟說道:“她是一個農戶家的女兒,賴皮三強行將她擄走,後又因為事蹟敗北便將其棄之街頭,我的人昨日才找到她。”
南姝壓住內心的激動,轉身對他說道:“我想單獨跟她聊。”
胤禟劍眉微凝:“有什麼話是不可對人言的?”
他之所以親自送人過來就是想看看她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被她趕走?
見他一副不打算迴避,甚至還悠閒地端起了茶細品的姿態,南姝也是無語。
但畢竟人是他送來的,她也不好過橋抽板,猶豫片刻,她便走向那姑娘,
“姑娘可否將帷帽摘下來敘話?”
南姝只是覺得面對面交流會更好一些而已,沒想到她說完,那姑娘竟是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貴人,貴人見諒,小人……小人的臉被火毀容,唯恐驚擾貴人,小人的帷帽實在不宜摘下啊。”
那姑娘聲音帶著哽咽和顫抖,看起來是很害怕的樣子。
南姝先是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但隨之心緒便沉了沉。
毀容了,那便不可能是“俏嬌娘”了。
但南姝還是親自上前去扶她起來,“好,那就不摘吧,你先起來。”
說完南姝又故意湊近她耳邊輕輕說了句:“走南闖北你我他。”
“貴人說什麼?什麼你我他?”
帷帽下傳來疑惑不解的聲音。
南姝本來就低沉的心這下是徹底涼透了。
這個人不是小六。
“沒有,我是說……人都不該以貌取人的,你我他,人人都一樣,姑娘無需妄自菲薄。”
坐在上位的胤禟靜默不語,狀似百無聊賴地轉動著手上的青玉扳指,但其實已將南姝由希翼到黯淡最後到失落的神色盡收眼底。
“多謝貴人安慰。”那姑娘感激道。
“我就是擔心你是被那些壞人脅迫的,所以才想方設法想找到你,現在你既已脫離苦海,那我也算是了了樁心事。你離家多日家裡定然擔心壞了,你早些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