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對四嫂事事上心,可見是真的十分珍愛四嫂的。”
聽見南姝這話,四福晉嘴上雖不承應,但眉宇間還是滿是歡喜。
“我現在啊,什麼都不想了。”
她摸摸圓潤的肚子,“我就盼著腹中胎兒能好好的,到時能把他平平安安生下來,如此,也算對得起四爺的厚愛了。”
南姝莞爾:“那是自然,有四爺如此仔細照顧著你,孩子定然是平安降生的。”
“而且我看德妃娘娘也是極為重視這個孩子的,便是她也斷然不會讓你和腹中胎兒受委屈的。”
四福晉一臉感激:“額娘對我確實照顧有加。”
“娘娘她應該也是很喜歡孩子的吧……”
南姝東拉西扯地話題開始不斷往德妃身上引。
一個時辰之後,南姝離開。
當她走到四阿哥府前院的時候,迎面遇見了一個人。
“婢妾見過九福晉。”
“許久未見了,李格格。”
南姝與老三裝模裝樣地打了個招呼,而後雙方便藉著由頭支開了貼身丫鬟。
“我來幾次了都沒見著你?”南姝低聲道。
“別提了,前陣子被禁足了,昨天才被放出來的。”老三擺擺手,一臉不願多講的表情,
“對了,我聽底下的人說,你最近常來?”
“嗯。老大找到了,就是德妃……”
之後南姝就跟她說了來龍去脈。
“竟然會是德妃。”老三也是一臉意料不到。
想到什麼,她立馬又對南姝道:“我聽說德妃最近犯夢魘之困,據聞,她已經好多天不能正常入眠了。”
“夢魘?”南姝眸色一亮,“若真是這樣的話,對我來說還真是一個好機會啊,只是……”
南姝有些狐疑地看著老三,“這訊息準不準,我這幾天都在探四福晉的口風,也沒聽她提過這事啊?”
“唉,四福晉最近只顧著她的胎兒,哪裡還有心思管其他人?再加上四爺和德妃現在對她都寶貝的很,也是故意不讓她知道的。”
老三頓了頓,往後院的方向指了指,“這裡面住的一個個可都是宮鬥小能手,心機得很呢,趁著福晉騰不出手,一個個的都想往德妃面前獻殷勤,這不,德妃受夢魘困擾的事情外人興許不知,但這夥人可清楚得很。我就是從她們那裡八卦來的。”
“這樣的話,還真是天助我也。”
南姝眸色一轉,計上心頭。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老三:“什麼?”
“幫我將這個訊息透露給四福晉。”南姝說道。
“這……好。”老三點了點頭。
雖然上次四福晉摔倒之後,四爺很重視,不讓任何人以任何事擾了四福晉養胎,但暗戳戳地透露,她還是能做到的。
幾日後,南姝再來找四福晉的時候,手上還帶了一款香。
“四嫂,我前陣子聽你說你最近晚上睡得不太安穩,今日便特意給你帶了這個安緒香。”南姝將錦盒裡的錐香拿出來,介紹道:
“這香清淡且養神助眠,性溫無害,很是適合孕婦使用的。”
四福晉歡喜極了,“真是太好了,我最近睡得不踏實,可又不敢飲用過多的安神茶,倒是忘了,你可是調香聖手啊。”
南姝彎唇一笑:“聖手說不上,但助人安神養眠之類的香,我還是能調製出來的。”
聽了這話,像是想到了什麼,四福晉不由拉著她的手道:“南姝,你調的香……是什麼樣的失眠都能治嗎?”
南姝眉宇劃過一絲亮色,臉上卻依舊平靜,故作深沉道:
“這也不可一概而論,令人失眠的原因是很多的,不過若是知道病症所在,照著病症下方,調製出可緩解症狀的香並不難。”
“那因夢魘而無法入眠可有適合的香可緩解?”
“夢魘?”南姝故作驚訝,“四嫂你最近作噩夢了?”
“不是我,是額娘,她……最近不知怎得,總是夜間夢魘得難以入眠,我昨日進宮去看她,眼見她憔悴了不少。”四福晉一臉擔憂。
“德妃娘娘?”
“是的。”四福晉希翼地看著南姝,
“南姝,你可能調製出緩解夢魘困擾,讓人安眠的香?”
“夢魘導致失眠的情況可與一般的失眠有所不同,單是靠香的功效最多也就是緩解。”
聞言,四福晉頓時一臉失望,下一秒卻聽見南姝又道:“不過……”
四福晉眸色一亮,“不過怎樣?”
“我在閨中的時候跟一位高人學過一套針灸,是專門用以治療魘症的。倘若娘娘的情況不是拖太久的話,我相信調香再加上針灸,是很大機會能幫其根治此症的。”
“真的?”四福晉一臉驚喜,想了想,她又小心翼翼地看著南姝,“南姝,那你願意幫額娘這個忙嗎?”
“能為娘娘效勞,南姝自然樂意至極,只是……”
她故作為難,“娘娘身體尊貴,未必能看得上我這些不起眼的雕蟲小技罷了。”
“你這怎能是雕蟲小技?便是出自你手的香便是與人不同了。”四福晉連忙道。
最近只顧著安胎,四福晉昨日進宮才知道,自己後院的人已經在這件事上各顯神通為德妃效力了。她這個兒媳若是什麼也不做,反倒是顯得不稱職了。
“只要你願意,待我明日進宮稟明額娘,便請你幫忙,可以嗎?”
“好。”南姝含笑應下。
這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有四福晉從中周旋,那她去為德妃針灸便不會顯得突兀了。
到時候只要她在德妃宮中點上迷香,那想要看她的腳底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回到府邸之後,南姝便去了調香室,打算調製一款特殊的迷香。
調香室內,南姝正在專心調製,門外忽然傳來了奶聲奶氣的一句:
“額娘。”
聞聲,南姝連忙往門口看去,就看見胤禟抱著丫丫站在調香室的大門。
“額娘……”
丫丫掙脫胤禟的懷抱,落地就跑向了南姝。
“誒,丫丫乖。”
南姝立馬附身抱著她吧唧地親一口,然後才站起來看向胤禟,“你怎麼帶她過來了?”
“現在都什麼時辰了,你不讓女兒來這裡找你,又不肯出這屋子的門,我只能帶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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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姝聞言,看了一眼已然夜幕降臨的外頭,這才驚覺,自己太過於沉迷調香,都忘了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