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有兩個親生兒子,一個是一直養在太后膝下的皇五子胤祺,另一個就是胤禟了。
胤禟自小在她身邊長大,又是幼子,自然而然地,她就更親近和寵愛這個小兒子。
“額娘,兒子哪裡消瘦了。”胤禟有些好笑。
但凡每次間隔時間稍長來他母親這裡,她不是覺得他瘦了就是覺得他憔悴了。
好似每次他都是去受了什麼大苦難似的。
宜妃不理會他,直接就吩咐身邊的嬤嬤去燉參湯了。
宜妃回頭看著兒子,又道:“不過啊,差事固然要緊,可你也不能懈怠了你後院的事情才是。”
得,又是子嗣的事情。
胤禟頓覺有些頭疼,知道她又要嘮叨,他只能悶聲端起熱茶喝了起來。
宜妃一見他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故意拉著臉:
“別我一說這事你就如此不上心,你瞧瞧你五哥,他的長子今年都五歲了,你再看看你……”
宜妃深居後宮多年一直深得聖寵,又有兩個優秀的兒子,人生可謂是順心順意。
若非要說她還有什麼不圓滿的話,那就是胤禟至今尚未有所出了。
“額娘您就別操心了,這事兒子自有分寸的。”
“我能不操心嗎?”宜妃嗔怪地看他一眼,
“你倒是說說有哪位成親的皇子尚未有子嗣的?就連在你之後成親的老十後院都有動靜了。”
“反正五哥和十弟都都孩兒,額娘您要是想孫兒輩,總歸不會缺人不是。”胤禟一邊說一邊端著茶抿了一口。
十阿哥生母去得早,年少時也是養在宜妃膝下的,所以算起來也算是宜妃的兒子了。
聽了這話,宜妃看著胤禟的眼神忽而變得沉重了起來。
自己這個兒子身手和體能方面在一眾阿哥中雖不是最拔尖的一個,可也是當眾的佼佼者,身體素質自是沒問題。
可偏偏——
唉!
宜妃憂心忡忡的目光不停在胤禟身上來回轉悠,猶豫良久,她終於還是將藏匿心中許久的話問了出來。
“老九,你該不會是……身體有什麼隱疾吧?”
“噗——”
胤禟一口茶差點就噴了出來。
“額娘,您瞎想什麼呢?沒有的事。”胤禟急得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她這都扯哪裡去了。
“沒有?”宜妃的目光還是狐疑。
他的後院裡光是她塞進去的女人也好幾個了,要真沒什麼隱疾怎麼會這麼久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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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胤禟這是不好意思跟自己直言,為了讓他放鬆心情,宜妃的聲音刻意放柔和輕鬆:
“老九啊,這事吧……也不是小事,你要真有什麼難言之隱一定得找太醫……呃不,如果你覺得太醫容易洩密,在外頭找一些神醫什麼的……”
胤禟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實在聽不下去了:“額娘。”
被自己的母親質疑自己這方面能力,縱然胤禟平時在官場和商場上是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這會兒臉色也變得十分不自在了。
暗暗吐了一口濁氣,他才鄭重其事地對宜妃說道:“兒子我的身體健康得很,沒有您猜想那方面的隱疾。”
見他一副被傷了自尊的模樣,為了顧全他的顏面,宜妃到嘴邊的一大堆話只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想了想,她便將問題轉移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說起來,你那個福晉也是不爭氣,這麼長時間了也取不得你的歡心……”
忽然提起南姝,胤禟莫名地心鉉一顫,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了今日看見的那張明媚笑靨,之後宜妃嘴裡說了什麼他也沒怎麼聽進去了。
見他在恍神,宜妃直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老九?怎麼了?”
胤禟猛地回神,對上宜妃那道探索的目光,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尷尬,他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窺探,繼而以拳抵唇輕咳了兩聲:
“……沒什麼,您繼續說。”
“我是說啊,你對她父親有再大的不滿,可她如今已然是你的福晉了,這可是你皇阿瑪賜的婚,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所以便是你再不喜歡她,也得要接納她……再怎麼說,你還是要有自己的嫡子的。”
宜妃伸手拍了拍胤禟擱在茶几上的手,苦口婆心道:“這事兒你切不可再與你皇阿瑪慪氣才是。”
胤禟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開始他確實是因為氣董鄂齊世耍手段讓皇阿瑪賜婚,所以才故意冷落董萼南姝以給董鄂家難堪的。
但那也只是新婚頭一兩個月的時候而已。
後來,他是真的討厭董萼南姝那副又蠢笨又畏縮窩囊的樣子,以至於對她更生不出什麼好感。
不過最近一陣子,她倒是……
晃了晃腦袋裡莫名其妙的思緒,胤禟穩住心神對宜妃笑了一下,安撫道:
“額娘安心,兒子會記住您的教誨的。”
晚上。
待青鎖她們退出了寢房,南姝才將放浪的心思收回來,放回正事上。
她將從小七那裡獲取過來的資訊寫在紙上研究著。
“上次好歹還有個尋找範疇,這次卻只有兩三句話提示,這偌大的清朝,人這麼多,不等於是大海撈針?”
南姝一手拿著紙張,一手撐著下巴,自言自語:
“怪不得給兩個月的時間,感情這次比上次更難下手啊。”
【目標是女人,你的尋找範圍也能縮小一半了。】福子說道。
“你確定小六是女人?”南姝問。
【那當然,咱們遊戲要找的目標全都是女人。這點不會錯的。】
所以說,小六是一個……手有六指的女人。
南姝分析著:“一枝梨花僑嬌娘,沉魚落雁鳥驚喧。”
——憑這個提示不難猜出她還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
綜合這些,範圍感覺看著像是縮小了,但卻並不然。
首先,在這個清皇朝的階級社會,人的身份是分階層的。
對方是滿人還是漢人?是貴人還是平民?這些都尚且不定。
其次,就算是年輕女子還得看婚姻狀況呢。
這小六到底是嫁人了還是待嫁閨中也不得而知。
更重要的一點,這個朝代的女人可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尤其是身有殘疾的姑娘家,估計家中隱藏得就更深了。
這麼一分析下來,似乎更難找了。
南姝越想越覺得頭大。
不過,萬丈高樓平地起嘛。
這次有兩個月的時間,她可以先從最容易入手的人群慢慢查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