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南姝猛地抬頭,直直看著胤禟,等著他說接下來的話。
胤禟迎上她的水眸,勾了勾唇:“既然是求人,你總得付出點兒代價吧?”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懂,也不會佔他便宜。
儘管知道這是關乎一條人命,對方要的代價自然不會低。
但南姝還是挺直了身板,鄭重點點頭,問:“有什麼要求……您說。”
“給爺繡一個香囊。”
“呃……啊?”
南姝滿身凝重的氣息瞬間被打亂,她一臉錯愕地看著胤禟,難以置信道:
“……就,就這樣?”
看著她的神情,胤禟瞬間也覺得……自己好像要少了?
清了清嗓子,他追加道:“還有,你以後都得乖乖聽爺的話,更要當好福晉的職責,更重要的是……”
他別有深意地看著她,“爺要是去你院中,你得好好伺候,不可抗拒。”
南姝心口猛地一顫:“你說的伺候……是指哪方面?”她的聲音說到最後有些弱。
胤禟眯起眼眸,盯著她那張蒼白的臉在漸漸泛紅,他唇角勾起了一抹邪肆,湊近她低語,
“你說呢。”
“……”南姝瞬間覺得臉上發燙。
心裡暗罵,真夠不要臉的,用這種事情來做條件。
“不願意?”
胤禟一臉無所謂,“那就算了,爺一向不喜強人所難。”
說完他一副準備起身離開的架子。
南姝急得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我……我沒說不答應。”
扭頭看著她有些羞赧的俏臉,胤禟唇角止不住地上揚,卻還要故意逗她,
“罷了,你要是覺得勉強的話……”
以為他是要反悔,南姝捉住他手臂的力度更緊了。
“爺說的是哪裡的話,妾身本來就是您的福晉,伺候您……那也是應當的。”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是很願意的。
胤禟眼底劃過得逞之色,笑著讚歎一句,“爺的福晉真懂事。”
南姝懶得計較他的調侃,,迫切地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可以放人?”
“即刻。”
“……當真?”
見他答了這麼痛快,南姝反而有些生疑了,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胤禟看見她這狐疑的眼神,低笑道,“當然,爺言出必行。”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南姝更覺得他不靠譜。
“那可不見得,你曾經也信誓旦旦說不會強迫我侍寢呢,結果呢?”她垂眸小聲控訴。
聽見這話,胤禟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心虛,不過很快就振振有詞道,
“爺那還不是被你氣的,這事……是因為你有錯在先。”
南姝:“……”
他這倒打一耙的本事是真的爐火純青啊。
到底是缺了些底氣,胤禟不敢再與她討論這件事情,立馬轉移話題道:
“你若不信,等你病好了,大可以去葉府找葉子卿,若是爺食言了,任你處罰。”
一聽這話,南姝神色一滯,連忙道:“倒也不必,妾身信爺。”
這事就是因為她跟葉子卿走得太近惹出來的,她哪裡還敢去找她?
而且再細想一下,若是他真不想放人的話直接拒絕她就好了,何需花功夫騙她。
聽見她這回答,胤禟倒是有些意外了,垂眸凝著她問,“你不想去見她一面?”
“不必了,人放了就行。我之所以替葉子卿求情,也只不過是不想她因為我而受牽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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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語間刻意透著一股“我們倆人不熟”的資訊。
她不知道胤禟這麼問,是不是為了試探她,但經過這事,為免再連累葉子卿,她還是得注意避嫌,掌握分寸。
免得害人害己。
胤禟自然也看出了她的心思。
既然知道了葉子卿是個女子,他當然不會介意她們兩人來往。
他總不至於霸道到連她交閨中密友也要干涉。
沉默片刻,他說道:“蘇嬤嬤將你和葉夫人的事情告訴了我,既然你與葉家有此淵源,倒也不必過於生分。”
南姝驚訝地抬頭。
所以他是因為這個才網開一面的嗎?
“這次讓葉夫人擔心,也是我的過失。這樣,等你身體無礙,便代爺走一趟,攜禮登門,替爺給她賠個不是,可好?”
他親自給她提供一個去見葉子卿的理由。
果然,眼前的女人一聽這話,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好,爺您放心,妾身一定會帶著禮物去探望葉夫人的。”
胤禟看著她,那張俏臉雖然蒼白,但襯上兩隻梨渦,臉上立馬就有了迷人的神采。
“但必須得病好了才能出門。”胤禟補充道。
南姝也知進退,連忙點頭,一副乖巧的模樣,“知道了。”
“那……您現在是不是應該先去把葉子卿放了?”她小心地提醒道。
胤禟收回視線,點了點頭,正欲起身,忽然又扭頭看向她,“香囊必須要比送葉子卿的那個更好。”
“那是一定的。”南姝含笑應道。
心裡卻鄙視得很:一個大老爺們,還跟人家比香囊的好壞?
見胤禟走出了幾步,南姝又忽地叫住他,“那個,爺您等等——”
胤禟回頭,“還有何事?”
“我……可以回雙棲院了嗎?”
見胤禟的眼睛當即危險地眯了起來,她連忙解釋道:“爺的院子自然是頂好的,只是……妾身住不慣,還是覺得自己的院子住著舒適些。”
不習慣?
她這是不想晚上與自己同床共枕吧?
胤禟看著那張素白卻一臉央求的小臉,終是心軟了,“罷了,你喜歡便隨你吧。”
胤禟出去之後對蘇嬤嬤等人交代了一番,讓她們好好照顧南姝,尤其必須督促她喝藥。
“主子爺放心,奴婢們一定好生照顧好福晉的。”
“嗯。”
看見趙安過來,胤禟便揮手示意蘇嬤嬤等人退下。
“人送回去了?”
“按您的吩咐,人已經安然無恙地送回葉家了。”
“嗯。”胤禟點點頭。其實他回來之前就已經下令將葉子卿放了。
“爺,曹鵬石這兩日一直求見您。”
胤禟揉了揉眉心,這兩日他一直在南姝身邊,也是時候該歸心到正事上了。
“去碼頭吧。”
“是。”趙安應道。
南姝得到胤禟的應允,一刻不多待地就回了雙棲院。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就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心裡不禁感嘆一聲:還是睡自己的床舒心。
“福晉,您可還覺得哪裡不舒服沒有?可需奴婢去給您請明大夫過來一趟?”
跟著她進屋的青鎖不放心地問道。
“不用,發燒而已,降溫了就沒事的。”
正闔目的南姝抬手擺了擺,驀地又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問青鎖:
“我昏迷的時候……有沒有說夢話?”
她總覺得自己昏迷的時候腦袋好像完全不受控,又好像經歷了好大一場夢一樣。
夢裡有現代的自己,有葉子卿,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