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青鎖也不敢再進言了,只能站在她身後默默祈禱裡頭的那位爺能早些出來。
又過了半晌。
忽地,南姝感覺有一個冰豆子直直砸在了額頭處,緊接著,耳邊就傳來了簌簌的雨聲。
烏雲層層的空中毫無徵兆地就下起了雨。
青鎖見狀著急道:“福晉,下雨了,您先迴廊下躲一下雨吧。”
見南姝依舊一動不動,沒有要避雨的意思,青鎖急得一咬牙,“奴婢馬上去找傘過來。”
說完她就跑開了。
南姝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神色依舊淡定從容。
她倒是覺得雨傘都不用找了,過雲雨而已!!
屋內。
聽見一簌簌的雨水拍砸在窗戶上的聲音,胤禟執筆的手驀地僵了一下,嘴巴動了動,他下意識地就想問問屋外的人的情況,可話到嘴邊,他又覺得這樣顯得是自己在服軟讓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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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她有錯,他實在是不想拉下這個臉。
再轉念一想:這個女人平日裡就機靈狡猾得很,估計這會兒她早已自己找地方躲雨,甚至可能都不在外頭了。
如此一想,他心裡也淡定了下來,凝了一口氣,硬是強迫自己將心思放回到案桌前。
底下的李盡忠見他不表態,自然也不敢出去看情況了。
這雨果然來得快,去得也快。
等青鎖提著傘回來時,雨已歇,只是南姝身上也已然溼透了。
髮絲上的水珠正一滴一滴地沿著她的臉頰和頸側滴落。
“福晉,您這身子都溼了,這可這麼辦。”青鎖急得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要不您還是先回去換身衣裳吧,可別熬出病來了。”
南姝搖了搖頭,她這點兒跟牢裡的相比,算得了什麼。
一場雨之後,天上的烏雲漸漸撥開了。
接近晌午時分,太陽從層層雲朵的包裹中露了出來。
陽光瞬間將昏暗了一早上的大地給照亮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上衣服溼了的緣故,南姝感覺身體像是負重了千斤似的,壓得她整個人都沉沉的。
一陣風吹過來,她瞬間覺得連腦袋都有些昏沉恍惚了。
豔陽落在身上的時候,她立馬就感覺溼潤的衣裳好像在體能不斷蒸發熱氣一樣,讓她渾身都悶在了一股熱潮中。
她覺得有些難受,不由埋怨地抬頭看了一眼快爬到正中的太陽。
眼中金光閃閃的,更讓人有種暈眩的感覺。
下一刻,她就覺得身體有些失重了……
“福晉——”
身後的青鎖看見搖搖欲墜的南姝,嚇得連忙驚呼上前去扶她。
“福晉,福晉?您這是怎麼了?”
書房內的胤禟本就是心不在焉地在看庶務,聽見青鎖的驚呼聲,他心頭一驚,倏地整個人就站了起來。
在李盡忠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他就已經飛奔出去了。
胤禟開啟房門,抬眼就看見南姝倒在了地上,青鎖正扶著她。
他臉色一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去俯身將人從青鎖手中摟了過來。
“怎麼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福晉怎麼就……忽然暈倒了。”青鎖慌神道。
胤禟低頭看著懷裡暈過去的女人,發現她的小臉紅彤彤的,這暈紅不是陽光照的,而是由內而散出來的。
他抬手在她額頭探了一下,頓時觸碰到一陣滾燙。
“趕緊去叫明浦過來。”
給李盡忠扔下這句話,胤禟立馬將人抱起,急奔回了他的寢房……
明浦趕到一番診治之後,又對床前伺候的青鎖低聲詢問了幾句,之後才轉身走向了一旁似站立不安的男人。
“怎麼回事?她怎麼忽然就暈倒了?”儘管語氣刻意平靜,但胤禟的眉宇間難掩擔憂緊張。
“爺稍安勿躁,福晉這雖是突發高燒,但其實……也不算是忽然性的。”明浦抬頭,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福晉這是長時間未有進食又……勞累過度,休息不夠才導致身體狀態欠佳的。”
勞累過度?
胤禟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明浦話中的含義,想起昨晚床榻間的事,他頓時臉上一陣青紅不定。
為免主子尷尬,明浦立馬補充道:
“當然,這也只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福晉事後又是淋雨又是暴曬的,身體一下子負荷不過來,才會導致這般的。”
胤禟急忙問,“那如今燒可退了?”
“小人方才給福晉施過針,目前算是退下來了。但因為是身體誘發性的,所以之後還會不會再起燒也不好說,這還得看情況……”
一聽這話,胤禟頓時臉就黑了下來,“你這什麼醫術啊,天天在府上專研這個,探究那個的,就連個高燒都醫治不了?”
“……”明浦頓時臉都綠了。
他的醫術還是第一次遭到胤禟的質疑和嫌棄的。
胤禟也懶得跟明浦多言了,轉身吩咐李盡忠,“你拿著我的令牌進宮去請一趟太醫。”
“是。”李盡忠立馬應聲出去了。
一個時辰之後,太醫來了,可診斷過後給出的答案跟明浦的是一致的。
胤禟無奈,只能讓太醫離開了。
南姝還在昏迷中,小臉紅彤彤的。
青鎖按照太醫的吩咐端來溫水,浸溼帕子想幫南姝擦拭,卻看見胤禟坐在床邊看著南姝出神。
青鎖猶豫了片刻,還是低聲喚道:“主子爺,要不……讓奴婢先給福晉擦拭一下?”
胤禟回頭看了一眼青鎖手中的帕子,伸手道:“給爺吧。”
青鎖頓時一愣,主子爺這是要親自伺候福晉嗎?
“還愣著做什麼?”胤禟皺眉看了一眼呆在一旁的青鎖。
“是。”青鎖回神,趕緊雙手將帕子遞上。
胤禟拿著帕子替南姝輕輕擦拭著額頭和臉頰,最後帕子落在她纖細的脖子上的時候,他的手微微一頓,目光落在了那些他昨晚留下的痕跡上。
早知道她這般禁不住,昨晚他就不該……如此過度了。
“爺早上不是讓人備下早點了嗎,她怎麼會長時間沒進食的?”他責備的眼神看向了床邊的青鎖。
被禍水東引的青鎖頓時一臉憋屈,卻也只能垂首答道:“是奴婢的錯,沒有勸動福晉用膳。”
胤禟劍眉微擰,“早膳不合她胃口?”
“不是,福晉是急著過來找您,所以……沒來得及吃。”
胤禟握著帕子的手徒然一緊,沉眸看著床上的女人,他的臉色多少有些難看。
呵!她對那個男人倒是上心啊。
為了救他,連自己的身子都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