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我們會有分寸的。”周聽月比朱代容稍微冷靜些,說道:
“我們只是想進去看看爺是否有什麼吩咐而已。”
李盡忠臉上出現了猶豫。
南姝一看他這幅模樣都替裡面的人著急了。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沒聽見剛剛裡頭的動靜?”她湊前低聲對李盡忠道:
“再不放人進去,你想看著你家主子被憋死?”
一聽“憋死”二字,李盡忠頓時一個激靈,也不敢怠慢了,急忙上前將房門開啟。
朱代容疾步就奔了進去,周聽月則是回頭給南姝頷首致意之後才快步入內。
李盡忠放了兩人進去便輕輕掩上了門,他也不知道這麼做會不會被主子打死,但為了主子的安危,他也只能承受這後果了。
看著被關上的門,南姝目光有些呆滯。
她們兩個……同時進去?
沉默片刻,她也沒說什麼,只默默地轉了身過來。
一抬眼,她就對上了一群臉色疑惑又好奇的女人。
因為不知道胤禟最終會想要哪個女人幫他,以備不測,南姝便將後院所有女人都叫來了。
如今看著她們,再看看緊閉的房門,她忽然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弄得陣仗太大了?
“主子,您可還好?”
最先衝進來的朱代容抬步就想靠近床榻,卻被後到的周聽月一把拉住。
周聽月還是沒忘分寸,沒有得到命令不敢靠近胤禟,只能拉著朱代容站在在屏風之外。
“誰讓你們進來的?”
隔著一扇屏風,裡頭傳來了胤禟隱忍而帶著不悅的聲音。
屋內此刻很靜,習武的周聽月和朱代容甚至都能聽見胤禟沉重,亂絮的呼吸聲。
“我們知道您這邊出事了,想,想進來看看您有沒有要我們幫忙的。”朱代容壯著膽搶先開了口。
“不需要,這兒沒你們的事。”胤禟像是咬著牙說話的,“退下。”
他壓抑的聲音略帶顫抖,是她們平時從未聽見過的,隔著一扇屏風,兩人幾乎都能感覺到主子的難受。
周聽月滿臉憂色,而一旁的朱代容更是咬著牙,深吸一口氣,漲紅著臉上前一步,
“主子,不如……就讓屬下幫您吧。”
她的聲音雖然帶著堅決,卻也微微顫抖。
畢竟她這話……是在冒犯自己的主子。
主子不是她所能肖想的。
“我說了。”胤禟的聲音似染了怒意,“出去。”
印象中,胤禟是很少用這種冷厲的語氣跟她們說話的,朱代容的臉瞬間由紅轉為了煞白。
一旁的周聽月看著這情形,儘管心中著急,但也不敢違背胤禟的意思,只能應聲,拽著還在發愣的朱代容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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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從裡面被開啟,外頭的人隨之看了過去。
李盡忠雖失望,但倒也不覺意外,畢竟胤禟的脾氣他還是瞭解的。
但南姝就有些睜大眼睛了,“這麼快……就出來了?”
他一個也沒留?
南姝掃了一眼兩人,一個眼眶微微發紅,一個面容沉寂。
給她的感覺就是,這兩人在裡頭肯定都沒討著好。
周聽月看了一眼底下的那群女人,隨後才走到南姝面前,說道:“爺說讓女眷們先行回去。”
“什麼?”
回去?
南姝愣了一下。
但想著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說不定也是有解決的辦法的,而且明浦也已經在為他煎藥了,估計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這麼想著,南姝便也沒再多言了。
見她一副也準備離開的樣子,周聽月連忙福身道:“那爺這裡就麻煩福晉照料著了。”
啊?
南姝剛抬起的腳步僵了一下,而後默默放下。
所以她這個福晉是不包含在這些“女眷們”之內的?
本著幫人幫到底,做好“福晉”的本職工作的心態,南姝點了點頭,
“嗯,那你們先回去吧。”
“是。”周聽月抬眸深深看了南姝一眼。
主子不願讓別的女人靠近,但她還是能看得出來,主子對福晉的心思是與旁人不同的。
這種情況,也許福晉是唯一能幫到主子的人了。
為免後院之人之後再傳出什麼言語,周聽月在得到南姝的應允之後,便帶著後院眾人離開了千衡院。
很快,胤禟的寢房外就只剩南姝,青鎖和李盡忠了。
不一會,裡頭又傳來了一陣東西摔倒的響動。
“……”南姝表情有些愣地看著緊閉的房門。
聽見裡面的動靜,李盡忠在房門外是急得團團轉。
“福晉,您說這可怎麼辦啊。”李盡忠滿臉焦灼。
他原本以為請南姝過來能進得去幫忙的,卻不想胤禟直接下令不準任何人進去,再想想剛剛周聽月她們被趕出來的情形,李盡忠又覺得南姝也不例外了。
南姝心道,我哪裡知道該怎麼辦。
這位爺也真不是一般的難伺候。
女人他又不肯要,這急急忙忙的,她上哪裡去給他找鴨子?
目光落在面前滿臉都是著急的“男人”身上,南姝的目光漸漸亮了起來。
還別說,這個李盡忠年紀與胤禟相仿,而且身上……還挺有那味的。
南姝繞著他轉了一圈,上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太監本身就偏陰柔些,而且他還長得白白淨淨跟個小白臉似的。
“福晉,您,您這是……看什麼?”李盡忠注意到她詭異的目光,莫名眼皮有些發跳。
“李公公。”南姝忽然抬頭一臉深意地看著他,“爺他好像很看重你的,是嗎?”
“啊?”
李盡忠被這莫名其妙且與現狀毫無干係的問題問得一臉懵逼,但還是老實點頭,“承蒙爺不棄。”
“那……你對他應該也是很忠心的吧。”
聞言,李盡忠立馬挺直腰板表忠心:“奴才願為爺肝腦塗地。”
既然肝腦塗地都願意——
南姝說道:“那不如你犧牲一下,幫幫爺。”
“什麼?”李盡忠一臉被雷劈中似的表情。
就連一旁的青鎖都差點被這話嚇得原地一個趔趄。
“我,我也就是建議一下而已。”
李盡忠既然都求到後院來了,那他肯定就不是胤禟的男寵了。
見李盡忠表情這樣,南姝也知道這些事不好勉強,儘管人家是太監,但也還是有選擇要不要做斷袖的權利的。
她有些尷尬地擺擺手,“算了,當我沒說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