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必要了。”
雲瀾嗯了一聲？她還沒有理解。
四阿哥把手中的信放好，開了門叫蘇培盛，沒多時就端了一個火盆進來，那封信就被丟了進去，刷得一下冒了火，很快就開始焚燒了起來。
“八弟奉皇阿瑪的命令帶人過去的時候，張保畏罪自殺，一應家人也都服了毒。”
“啊，張保啊。”雲瀾猛地反應過來，張保就是五福晉的阿瑪。“都，都死了？”
四阿哥不想說。
人過去的時候，那府裡的下人跑走了大半，留下的跪了一地，那他他拉氏的人早已經死得透透了，基本上在五福晉出事後就立刻動手了。
或許五福晉派人帶了信過去，是想讓娘家人找做準備。
可能做什麼準備？
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家族，甚至是一個大家族。
因此，張保只能死。
不說五阿哥他們，宜妃也不會仿古他們。哪怕時候想起，知道這錯不能全怪五福晉，可誰管呢？誰叫五阿哥是皇子是宜妃的兒子呢。
這一次的事情，太后也傷著了。
康熙一直沒有反應只讓八弟去他他拉家，就是在寧壽宮侍疾。
說是侍疾，估摸著也是母子之間在互舔傷口。
一個是自己的親兒子，雖不是手把手教出來的，可一個皇子該教地沒落下。一個是撫育了多年的，卻在今天發生這麼一件事情。
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都不想去面對五阿哥乃至五阿哥府的任何事情。
火盆裡的信已經燒完了。
雲瀾再想起五福晉的時候，就是三天後她的葬禮。
在五阿哥強硬地要求下，劉側福晉和五福晉身後事不分大小。
不知道什麼原因，宜妃答應了。
康熙那邊一直沒有話流出來。
五阿哥就開始操辦起來，這也是全然不顧五福晉和他他拉家的臉面了。
當然……他他拉家都死光了，就是有人在，又有誰敢這個時候過來觸五阿哥的眉頭。
雲瀾下了馬車，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往裡面走。
她本不想來的。
可不來不行。
四阿哥因為有事出去了，或者說其他皇子們有志一同地出了京城，都沒有走多遠，但想回京又是暫時困難的。
這樣一來，只有留在京城裡的福晉們做了代表。
正音被留在府裡同弘暉作伴，兩姐弟如今關係非常奇妙，好的時候黏糊糊地就跟連體嬰兒似的。不好的時候……嗯，大概就是正音嫌棄弘暉的時候，她單方便撒腿跑了。
鑑於弘暉還不會爬行的階段，只能望眼欲穿地看著門外，好期待姐姐心軟過來看望他的那一刻。
“四弟妹。”雲瀾進了五阿哥府就被下人迎接去一個屋子，裡面已經做了好幾個妯娌，能來的都來了。剛才出聲招呼的就是很久沒有見的大福晉。
許是太久沒有見到人了，猛然這麼一看。
雲瀾都有些不敢相信了，要說之前只是看著有些死氣，知道這是生著病的緣故。若是一個不好，哪天傳來不好的訊息都有，甚至私底下沒人說過這大福晉病了那麼多久，幾乎每天有人懷疑她要沒了。可最後死去的都是別人，是其他人，而她仍舊是病懨懨地活著。
“大嫂、三嫂。”雲瀾在空位上坐下來，朝幾個弟妹點了點頭，就默默地低著頭。
驚訝雖然驚訝，也沒有溢於言表。
大福晉臉上打了厚厚的脂粉，可就是如此臉上密佈的斑點都沒有辦法遮蓋，怎麼說呢，那臉上的氣色有點像生病的斑點狗的皮膚，看起來真的是不太舒服。
是那種毛毛的感覺。
反而三福晉，一反選秀時候的陰鬱不痛快，整個人是容光煥發了起來。
選秀的時候，因為董鄂家的那點打算以及三阿哥似乎預設的行徑讓三福晉的精神一下子萎靡下去。
本以為等選秀結束，那位西林覺羅氏就是進三爺府的，這基本上都是預設的事情了。後來等結果出來，這人進入了宮裡，成為三千佳麗中的一員。
有這麼一個結果，董鄂家是始料未及的。
因為和三阿哥心裡有了默契，榮妃那裡似乎也是同意了，大家就都開始準備西林覺羅氏的嫁妝了雖說進去只是個格格，按理沒有什麼嫁妝，那是對嫡福晉的不尊重。可三福晉不是自家人嘛，這一點也就不在乎了。董鄂夫人倒是為女兒委屈一番，可在兒子和女兒中間還是地做出選擇。
何況這事……在她看來也沒有了更改的餘地。
索性不如一開始給西林覺羅氏一點甜頭，讓她安安生生地跟著自家女兒。
這樣的話也暗暗找人告訴過三福晉。
可三福晉是一千個一百個不信的。
哪怕之前親如姐妹，但遭遇同一個男人，還有什麼感情可以去談。
她氣憤娘家人的做法，恨那老太太的偏心，也傷心三阿哥的做法，為此消沉了許久，面對三阿哥的時候也是不冷不熱的態度。
三阿哥又不願意繼續慣著她，夫妻之間的感情一度出現裂變。
好在……結果一出來。
三福晉整個就神清氣爽起來。
事情定下，三阿哥也不能在說什麼，甚至因為避嫌，還得好好對三福晉，免得被人說他窺視皇阿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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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三阿哥的溫柔呵護了一陣子的三福晉，如今自然是容光煥發。
看到雲瀾坐下後，用胳膊肘碰了碰她:“今天怎麼來這麼晚？剛才我們幾個還在說你呢？”
“我們爺不在，正音滿府要找阿瑪，哄了一會兒才放我出來。”雲瀾小聲解釋了一遍：“我沒有來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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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有什麼好晚的。”她們又不去送。
出了這麼一樣的事情，大家都臉面無關。喪儀一概簡化。
就是今天過來，也不過是在府裡送一送。
等喪儀隊伍出發了，也就沒有她們什麼事情了。
再說今天還有一個劉側福晉呢。
雖說這人也死了，聽說死的時候滿腹打滾，可憐地很。
但在座的沒幾個是同情她的。
都是大老婆，每個人換位思考，想想假若自己是五福晉的話，哪怕不會像她這般決絕，可大概也是不瘋狂不成魔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