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不懂為何大哥對神明如此敬畏, 不過他沒問,反正該安排的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收不收手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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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阿哥誣陷太害他不能生育,轉頭沒幾日太的上折狀告十二阿哥圈養外室, 這與富察家不對付, 狀告十二的時候順把馬奇給告了。
李榮保眉心直跳, 他率先站來說道:“啟稟皇上,數年前奴才大哥開了宗祠把富察氏逐門牆,請皇上明鑑。”他的意思很明顯, 不管富察氏做了什麼,都與富察家沒關係。
想當年大哥於心不忍,大嫂責怪他與二哥逼迫, 現在他只覺得慶幸, 幸虧自己當時堅持住了, 不然今日富察氏一族又要被帶累了。
是玉錄玳不在他跟前, 若在此處, 他都能上前把這禍害掐死。能耐了啊,居然去給做外室, 生了兒。
雖然不是自己的女兒,李榮保都覺得羞愧。他不敢抬頭去看皇上,更不敢去看大哥。這等醜事,若不是御史提來, 他要被矇在鼓裡。他不敢問大哥到底知不知情, 他害怕, 害怕聽到他不想聽的答案。
大阿哥瞧瞧往旁邊挪動一下,他依靠在大殿的柱上,眼神在十二阿哥與馬奇臉上來回變換, 偶爾看一下因為女兒即將大婚留在京城的董鄂七十。馬奇臉色脹紅帶著不可置信,他站在這似乎都能聽到對方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顯然馬奇被這事兒氣得不輕。十二臉色同樣不好看,更多的卻是警惕,對御史的警惕,有對他們這群兄弟的。
站在他旁邊的三阿哥攏在袖裡的手鬆了緊、緊了松,因為壓抑臉色很是奇怪。李榮保站來後他緊跟著站來,“汗阿瑪,十二弟此舉不管自何種原因都已讓皇室蒙羞,兒臣為應該革去他的職務儆效尤。”
“三阿哥此言差矣,當年十二阿哥與富察氏的事情朝中誰不知,奴才倒是為十二阿哥有情有義。富察氏做下很多錯事累計名聲,若十二阿哥不收留她,她這一輩當如何?且,富察家雖然把她逐門牆,她是滿族。皇上仁慈,奴才為不如讓她入十二阿哥後院做個侍妾。”
這位是支援十二阿哥的,他把十二阿哥塑造成一個對富察氏不離不棄,有情義的。至於兩在一,很好解釋,面對自己喜愛的女,哪個男能把持的住?更甚至,若不是富察氏,十二阿哥恐怕要真的絕後了。如此更應該把接到宮中來。
康熙定定的看著十二阿哥,富察氏的事情他早查到了,他想看看十二會怎麼說。“胤裪,的意思呢?”
十二阿哥跪在中間,臉上神情複雜,有懊惱後悔有慶幸,他目光堅定的看著康熙,砰砰磕了兩個頭,“汗阿瑪,兒臣讓汗阿瑪失望了。富察氏的事情是兒臣的錯,但兒臣不後悔。當年她做錯事,說到底是為了兒臣,落到這個地步,若兒臣不管不問是嗎?兒臣知道不應該把她養在外面。兒臣,兒臣原本是打算等兒臣府後,把她帶到府裡去了,沒打算發生什麼。”
說完他懊惱的低下頭,“是她生辰,兒臣見她心情不好,多喝了幾杯,不想釀成大錯。”他抬頭,看著太的方向,“兒臣知道自己不該,甘願受罰。可如今兒臣只覺得慶幸,感激汗阿瑪當時對她的不喜,讓兒臣沒了勇氣替她說項。午夜夢迴兒臣經常去想,若把她弄入宮中,兒臣是不是連這唯一的兒都不會有。”
他現在只恨給他下藥的個,不只是給他下藥讓他難生育,是他後院,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是伺候過他的,全部被下了避孕的藥。其中側福晉納喇氏、庶福晉都是絕育藥,只有些沒名分的侍妾調理調理或許有機會生育。
可又說回來了,些女不過是他生活的調劑品,身又不高,生了兒又有什麼用?
十二聰明,他知道皇上對他正是愧疚的時候,所他打了感情牌。他要讓皇上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若不是他藏了富察氏,而是把接入宮中,富察氏會跟後院的女一樣生不孩。
大阿哥正看的勁見八阿哥站了來,“汗阿瑪,兒臣為十二弟事情做得不對,他自身的遭遇算受到了懲罰。皇家嗣不能流落在外,兒臣為要麼把富察氏賜給十二弟要麼把孩記在旁名下。”
“至於傳言,兒臣為很好解決,再弄一件的事情沖淡是了。”他臉上表情真摯看似真的再為十二阿哥著想。饒是心思深沉的十二都對他感激不已。
十二阿哥咬咬牙說道:“兒臣是真心喜歡富察氏,請汗阿瑪成全。”越跟富察氏相處,他越心驚,她到底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鄔思道李衛這樣的有為少年,培育血滴這樣的暗殺情報組織,在沒榨幹富察氏的價值一千,她不能死。
一句真心喜歡讓彭春與董鄂七十臉都綠了。彭春好些,畢竟不是自己的女婿,董鄂七十看著十二阿哥的眼神恨不得把燒穿一個窟窿。
男有個紅顏知己正常,如今事情已經曝來,未免損失過重,最重要的是與富察氏劃清界限。像八阿哥說的,隨找個當做小阿哥的生母好,他女兒不是不明事理的,不會死抓著不放。
結果呢,結果他寧願受罰寧願得罪皇上給自己一個汙點要保全富察氏。董鄂七十高興不來。是他身為皇阿哥,換個他能打上門去直接退婚。
康熙坐在上面,把底下的表情看個透徹,他先不著痕跡的瞪了看戲的大阿哥一眼,隨後看向跪在地上的十二。
他嘆息一聲,“十二先來吧。這樣,明日親自去董鄂七十府上給未來福晉認個錯,之後宮去住,至於富察氏,給做個格格且日後不可在晉升。若未來福晉原諒,此事此揭過,若不原諒,直到他原諒為止。們為如何啊?”
康熙發,底下議論紛紛,太與三阿哥只覺得不可思議。說皇家,是的貴族養外室都是很丟的一件事情,怎麼到了汗阿瑪這裡輕輕揭過了呢。
是說在汗阿瑪的心裡十二已經重要到這般地步,太忍不住想,若是自己做下這等事……
他搖搖頭,不,汗阿瑪前可能會替他遮掩,後肯定會把他臭罵一頓。十二……
他未從汗阿瑪臉上看厭惡或者憤怒。
失望再一次湧上心頭,腦海裡不由浮現當初索額圖說的:現在些皇阿哥小,皇上看中,若哪一現一個比更合適更有頭腦的,為能坐穩這個位?太,只要一不上位,他終究只是個隨時可能被廢掉的太。只有皇上才是真正的萬之上,無可取代。
當初他不信,如今他只覺得當初的自己太傻。瞧,汗阿瑪現在不看上了十二。
皇上這高高舉輕輕放下的態度讓不少心思再次浮動,臨走前不少若有所思的打量十二阿哥。
“福晉,三福晉來了。”
伊青禾剝瓜的手一頓,與另外兩個妯娌面面相覷,孫媛沒好氣的說道:“她來做什麼,真是晦氣。”她站身歉意的說道,“大嫂、四嫂對不住,我先回府了。”
瑾淑好脾氣的說道:“要走趕緊走在半路碰上了,不然她又該找茬了。咱們誰跟誰,我跟大嫂不會怪的。”
伊青禾跟著點頭附和。
看到孫媛落荒而逃的背影,她嘆息,“說老三福晉怎麼想的?咱們妯娌幾個怕是都被她得罪了個遍吧,她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老三,他真不知道自己福晉幫的都是倒忙,給他拉了這麼多仇恨?”
說三福晉,她是服氣,所有的皇福晉裡面,她總能找到理由看不。比如她,善妒不賢惠;瑾淑跟她差不多,裝賢惠不慈;老八福晉漢身哪怕是入了旗,她一副蔑視的樣;有老九福晉,左一口應該敬重嫡母,右一口應該感恩。
看上不跟交往是了,偏偏她喜歡說教。
孫媛為什麼對她這麼反感?
兩剛剛大婚沒多久,她指揮孫媛,讓孫媛去跟惠貴妃說把郭絡羅氏指婚給八阿哥做側福晉。沒看錯,是指揮而不是建議。
她覺得郭絡羅氏對八阿哥痴心一片,都是女,孫媛應該理解成全她。這把孫媛給氣笑了。
說八阿哥不喜歡郭絡羅氏,算喜歡,沒誰會在剛大婚的時候說這事。三福晉不僅說了,她裡面埋怨上了八阿哥,在她心裡孫媛一個漢女竟然比不上郭絡羅氏一個孤女,這個孤女的阿瑪是個犯過錯的。
孫媛是什麼,她雖然是漢女,從小是被當成男兒教養的,當場跟三福晉鬧了來。從之後有三福晉的地方絕對沒有孫媛。
伊青禾跟八阿哥關係好,自然是站在八阿哥這邊,她為自己把三福晉訓了一頓,兩方算是撕破臉不再來往。哪知今日三福晉又找了過來。
手裡的瓜扔在盤裡,伊青禾擦擦手,“讓她進來吧。”伊青禾倒是想說不見,但三福晉這說她沒眼色都是客氣的。今日若是不見,明日、後日她能來拜訪,股執著勁兒伊青禾都想說聲佩服。
瑾淑沒了說笑的心情,她湊過去小聲的說道:“大嫂,說她來幹嘛?總不能是皮癢了,找罵吧?”
這樣說不是沒有緣由的,她是弟媳婦對上三嫂有時候會留面,大嫂可不會。像上次孫媛事兒,三嫂被大嫂指桑罵槐羞辱的臉色通紅,差點吐血。其他很多時候,大嫂沒給她好臉色,這一直往這邊湊,不是皮癢是什麼?
“誰知道呢,若是不想見她,先回去吧。”她自己是不懼的,瑾淑是弟媳婦對上三福晉難免吃虧。
瑾淑猶豫片刻搖搖頭,孫媛走了,她若是走留大嫂一個在這,太不地道了。而且額娘說了,她去了皇家要多磨鍊性,像三嫂這樣的正好。
等了沒多久三福晉走了進來,看到瑾淑在這她不覺得奇怪,隨後她又往另一張椅上看去,三福晉挑眉,“怎麼不見八弟妹,莫不是知道我來,走了吧。”
伊青禾不冷不熱的說道:“八弟妹府中有事,今日沒來。怎麼,三弟妹是來找八弟妹的?真不巧。”
三福晉擺擺手,端侍女呈上來的茶抿了一口,她說道:“我今日是來找大嫂的。我心裡難受,想找大嫂說道說道。”不等對方拒絕,她直接說道,“十二弟養外室的事兒大嫂可知道了?”
伊青禾嘴角直抽,感情對方把她當成垃圾桶,過來吐槽十二的。
這個事兒她當然知道,她不僅知道十二把富察氏接回了府裡,知道他去董鄂七十府上找過小董鄂氏。至於十二是怎麼哄騙小董鄂氏的,她不知道,反正如今小董鄂氏已經認下了,甚至見過了富察氏。
“我這個堂妹,命苦啊。說怎麼讓她攤上這種事呢?”假惺惺的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三福晉說道,“當初我說老九多好,是愛好特了點,她不願意,看看現在九弟妹活的多風光。她呢?沒進門十二府裡側福晉好幾個,如今更是連庶都有了。咱們這些妯娌,說太是在太妃流產後有的庶,大婚前有庶的他一個。”
伊青禾與瑾淑對視一眼,兩誰都沒有說默默地聽著她叭叭。
端茶杯遮擋住眼底的思緒,伊青禾心想,當初是們動放棄的老九,嫌棄老九不務正業。怎麼如今有了十二座對比又察覺老九的好來?世上哪有這樣宜的事情,什麼好事兒都讓們佔了。
自己不是常把賢惠掛在嘴邊,說女要大度麼,怎麼到了自己堂妹身上不行了。雙標的太嚴重。
這樣想著她直接說了來,“怎麼,堂妹覺得自己委屈?三弟妹怎麼不去勸著點,女這樣可不行,太不賢惠了。她應該動給十二弟張羅來,不過是個庶而已,礙得著什麼呢?”
瑾淑一口茶差點沒噴來,大嫂太損了。不過,活該,她才不同情三嫂。大嫂說的這些可都是當初三嫂說過的,大嫂不過是回去而已。
三福晉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後她又得意來,“倒不是,我們董鄂氏可是很看重規矩的,雖然十二弟做錯了事情,但不是我們自己犯錯的理由。看我堂妹最後不接受了。”
伊青禾糊塗了。“來做什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兒。
“沒什麼,是許久不見大嫂,過來敘敘舊。”她能說她是想過來炫耀的麼炫耀她董鄂家的姑娘識大體。不像大嫂這樣把持著大哥不放;不像四弟妹一樣虛偽,她都聽說了,個宋氏在四弟府裡是個擺設。
伊青禾算是瞭解三福晉,她眼珠一轉明白什麼意思。壓下嘴角的嘲弄,她又說道:“聽說董鄂家給十二弟妹準備了不少的嫁妝,有多少抬?”董鄂七十比不上彭春有爵位在身,按理說小董鄂氏的嫁妝肯定比不過堂姐。但誰讓如今十二阿哥的支持者比三阿哥多呢,據說之前連彭春都對十二讚不絕口。
有傳言說小董鄂氏的嫁妝比當初太妃都不差什麼。她很好奇這事兒是真是假。
三福晉又是一僵,大嫂總是能戳到她的心窩,早知道她不來了,可她心裡又不甘心,不甘心每次都被大嫂壓制,說不過對方。
她模稜兩可的說道:“沒多少,比我當初少了十幾臺吧。”她是堂姐又是國公之女,她的嫁妝肯定要比堂妹多的。她這個多指的是表面,實際上堂妹嫁妝裡的好東西要比她多。兩若真要比較,是堂妹略勝一籌。
“十二弟這不是做錯了事,他給堂妹添了不少好東西。”言外之意,不是她不受寵,而是三阿哥當初沒給她添嫁妝。她堂妹的好東西都是十二阿哥給的。
伊青禾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說。
三福晉有些坐不住,訕訕的笑著,“個大嫂我有事,先走了。”
她走後,瑾淑噗嗤笑聲。她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真該讓孫媛留下看看,看看三嫂的樣。
伊青禾笑著搖頭,她覺得三弟妹是過來給她找樂的。
十二阿哥大婚定在五月初八,五月初六是個好日,適合送嫁妝。一抬抬大紅木箱從副統領府抬到貝府。包括太妃在內、伊青禾等皇阿哥福晉全都去了十二的府上,背地裡大家不和無所謂,這種場合都是要去的。
孫媛看著這些嫁妝瞟了一眼站在旁邊幫忙指揮的三福晉,她眼珠轉轉忽然高聲說道:“十二弟妹的嫁妝真讓羨慕,當初我大婚,甘肅的姐妹都羨慕的不行,如今跟十二弟妹一比,我只覺得羞愧欲死。三嫂,身為堂姐,彭大又是國公,當初的嫁妝肯定更好吧。哎,可惜啊,可惜我沒能早生幾年,看看當初的盛況。”
三福晉聽到這臉成功黑下來,太妃笑意盈盈,“八弟妹這可說錯了,三弟妹時候嫁妝是比十二弟妹多,但咱們不能只看抬數,要看裡面的東西。看這幾箱都是頂頂好的東西。有一套傢俱,正宗的小葉紫檀,只這兩樣價值在十萬兩往上。在看其他的,不是紫檀是黃檀。若我沒記錯,三弟妹的嫁妝裡可沒有小葉紫檀。”
三福晉雙手扯著帕差點沒把撕爛。這兩絕對是故意的,一定是。哼,為這樣能把她打倒,想什麼呢。她深呼吸,把憤怒壓下去,臉上又掛微笑。“不愧是太妃,記性是好。我阿瑪廉潔奉公從小是教育我們要節儉,像小葉紫檀這樣的東西,自然是不敢用的。不過又說回來,當年太妃大婚有一套小葉紫檀的傢俱,不知比之十二弟妹又如何?”
她想說太妃沒有堂妹的嫁妝好,用羞辱太妃,最好能讓太妃對堂妹產生憤恨。
結果太妃根本不接這,她反而說道:“三弟妹的意思,莫非是在說副統領搜刮財是個貪官,所才給十二弟妹攢了這麼多的嫁妝?”她表情疑惑似乎真是不解。
三福晉後退幾步,“我可沒這麼說,太妃莫要冤枉。”董鄂七十是他們董鄂氏一族的,更是她叔,說他貪汙不是沒事找事。
“我不懂了,三弟妹自己說彭春廉潔奉公所的嫁妝不如十二弟妹,反過來不是說十二弟妹的阿瑪品行有問題?總不能是我理解錯了吧。”太妃笑意盈盈,說的卻如同淬了毒。
孫媛後退幾步與伊青禾站在一,她拍拍胸脯小聲的說道:“額娘常說京城貴女心眼多,讓我傻乎乎往前衝免得不小心掉到陷阱裡。之前我不信,如今我算是見識到了。”三福晉算了,太妃一句一個陷阱,這是打算把董鄂氏一族往死裡推啊。哪怕她之前恨三福晉恨得要死,如今不免要同情董鄂氏養了這麼個拖後腿的奇葩。
“所,咱們在後面看戲吃瓜,其他事兒都不參與。”伊青禾一針見血。
她們幾個的腦都玩不轉這些,是老實點的好。今日三弟妹一番算是把小董鄂氏給坑了,兩又分嫁給兩個有野心的男,日後兩姐妹肯定會反目。有十二府裡的富察氏、李佳氏與納喇氏,往後的熱鬧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