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發生的事情，後宮暫且尚不知曉，此時突然聽聞姜家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顧貴妃確實驚了一下。
然而轉念一想，姜家是太子黨，嚴嬤嬤和厲嬤嬤在姜家出事——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姜家難辭其咎。
若被聖上懷疑是故意謀殺，那就更好玩了。
顧貴妃心神稍定，端起茶盞，優雅地啜了口茶：“南陽公主與本宮說起此事，可是想讓本宮在皇上面前替姜家求個情？”
“顧貴妃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晏璃目光看嚮慕雲珠，眼神銳利得像是能看透一切，“兩位嬤嬤是被毒蛇咬死的，八公主可知姜家哪來的毒蛇？”
毒蛇？
八公主臉色一變，差點驚叫出聲。
兩位嬤嬤是被毒蛇咬死的？怎麼會？
姜靜月有那麼蠢嗎？
那幾條毒蛇明明是為了對付眼前這個小賤人而準備，她到底在幹什麼？
怪不得接連幾天沒有聽到訊息，今日還能見到晏璃毫髮無損地出現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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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珠一時心慌意亂。
姜靜月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給她刀都不會用。
心裡惡狠狠地咒完，慕雲珠才察覺到晏璃的眼神還一直落在她臉上，她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揚了揚下巴：“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毒蛇從何處而來，我心裡清楚，也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晏璃淡淡一笑，“不知八公主心裡是否也有些底？”
慕雲珠心頭咯噔一下，瞳眸驟縮，死死地盯著晏璃。
她這句話什麼意思？
難不成她知道毒蛇從何而來？
不。
慕雲珠很快在心裡否決了這個猜想。
晏璃不可能知道，畢竟那個人連臉都沒露。
晏璃定是故意想套她的話。
慕雲珠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冷冷看著晏璃：“本公主連姜家的大門都沒進去過，如何會知道姜家府裡發生的事情？”
“是啊，不知南陽為何突然有此一問？”顧貴妃攥了攥手，皺眉看著晏璃，“雲珠是公主，雖刁蠻任性了一些，但本性柔弱，毒蛇那種東西，豈是誰都敢輕易接觸的？”
說這句話時，她心頭亦是震驚。
雖然她知道慕雲珠不敢碰，可知女莫若母，雲珠的剛才流露出的表情分明是心虛和害怕。
難不成毒蛇一事跟她有關係？
“貴妃娘娘是否需要屏退左右？”晏璃環顧周遭，“有些話實在不好讓太多人聽到。”
顧貴妃神色一緊，渾然沒料到她派人三催四請邀晏璃過來，結果不但自己的目的沒有達成，反而落到一個被她拿捏的地步。
心裡不悅到了極點，顧貴妃卻只是面無表情地吩咐：“方嬤嬤，你帶著人退下。”
“是，奴婢告退。”
所有宮人一瞬間退得乾乾淨淨，殿內只剩顧貴妃母女和晏璃。
空氣中瀰漫著幾分不同尋常的氣息，慕雲珠的臉色有些難看，看著晏璃的眼神像是恨不得一口把她咬死。
晏璃清冷的聲音在殿內響起：“毒蛇來自禹王府。”
顧貴妃臉色驚變，豁然起身：“不可能！”
晏璃揚唇，笑意譏誚：“可不可能，貴妃娘娘不妨先問問八公主。”
“晏璃，你好大的膽子！”慕雲珠臉色刷白，顫抖地指著她，“信口雌黃，誣陷皇兄，你可知這是什麼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