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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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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發病的那些天, 溫涼一直在負責著其他的事情, 雖知道胤禛時常在皇宮和王府來回奔波,只是此事與他不搭邊,溫涼也不可能入宮看望德妃,也沒有特地關注此事。

生老病死不過是最常見的事情了,最多顯得有點可惜。

兩日前, 溫涼接到粘杆處傳來的訊息,自從胤禛帶著溫涼去過粘杆處後,胤禛不在時, 這些訊息就直接送到了溫涼手裡。

是張起麟親自送來的。

這些時日的事情並沒有太多值得關注的,胤禛在幾個兄弟身邊都安插了人手,以防發生什麼事情不能及時得知。這種手段不論是自個兒還是其他人, 心底都有些成算。

溫涼把歸類好的訊息放到一邊, 揉著眉心靠在椅背上,隱隱覺得有那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溫涼沉吟半晌,把關於胤褆和胤禩的訊息都重新取出來看了幾眼, 對比後有些不大妥當。胤禩身邊比較看重的幕僚有好幾個, 左丘閻寬等不過是其中之一。

而這個左丘, 在半個月前曾出現在胤褆府上。

他的視線在那幾行字上又看了幾眼, 自從胤褆在推舉太子一事落敗後,胤褆和胤禩兩人的關係就勢如水火, 胤褆眼裡揉不得沙子,自然不可能再同胤禩的關係良好。在這樣的情況下,胤禩手底的幕僚怎麼可能出現在胤褆府上。

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蹊蹺!

溫涼派人把左丘那段時間的行蹤給挖出來, 分門別類後,發現這左丘最常出現的地方便是一間普通的藥鋪,就算在最近這段時日一直出現的地方也是這裡,每三日一次,一直不曾斷絕過。

這或許有點值得鑽研的地方,溫涼當機立斷讓人把藥鋪的所有留存藥方都給偷出來。

那藥鋪常去的人並不多,然每個常來的人都需要留著藥方讓藥鋪抓藥,溫涼把明顯是近期寫就的藥方都挑出來一張張看完,最後落到其中一張上。

“發冷、發熱、多汗、週期性……”溫涼看著這上面的症狀描述,又把這下面的藥方給重複地看了幾眼,派人把李大夫給請來。

李大夫是胤禛慣用的大夫,和溫涼也算是老相識了,在被溫涼請來後,就著溫涼交給他的方子仔細看了幾眼,認真搖頭,“這不是瘧疾。”

溫涼淡聲道,“然上面的描述同瘧疾很是相似。”

李大夫呵呵笑道,“這的確沒錯,不過這症狀只是寥寥數筆,老朽是從下面的藥方中看出來。這藥方粗粗看來普通,然並非是瘧疾的診斷,更像是以毒攻毒,非普通瘧疾也。”

溫涼的眉心一擰,心裡驀然有了個想法,“若是李大夫來診脈,觀著上方的病情,是以為瘧疾還是中毒?”

“這……”李大夫沉吟起來,不同的病原或許有著相同的發病症狀,這的確是難以判斷的事情,“老朽也不知,這須得親自探查才知一二。”

溫涼又道,“若是鑽研此道的呢?”

“萬變不離其中,除非有人故意誘導,否則不可能出錯。”李大夫斬釘截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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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的專攻此道,不可能會判斷失誤。

溫涼把這些簡短的訊息結合在一起後,拼湊出一個可能的解釋,這或許能夠解釋為何金雞納霜不能夠醫治德妃的原因。

然左丘又為何會出現在胤褆府上,這點依舊是溫涼暫時無法猜透的事情。

胤禛聽完了溫涼的話語,眉宇間滿是煞氣,他背著手站在書架前,滿身冷意。

溫涼看到他眼眸裡閃過的暴怒,知道胤禛已然動了真火,平靜言道,“爺,此間沒有任何的證據,不論是皇上那裡還是左丘那裡,都只是偶然間查得,並沒有確切能證明的證據,不能衝動。”

胤禛深呼口氣,淡聲道,“我知道。”

他定定地看著溫涼,伸手拂過他的耳郭,“此番多謝先生了。”眼下入宮再換御醫,或許還能有救。

溫涼看著胤禛擦身而過,那清冷的聲線滑過空氣,“某只是為了爺罷了。”至於德妃,溫涼對其並沒有任何的好感。

許是本身也曾經歷過那種童年,溫涼並不以為德妃怎麼可憐,路都是自個兒走出來的,怨不得誰。

從她憑藉著胤禛登位伊始,便沒有置喙的餘地。

胤禛輕笑,那笑聲雖夾雜著難掩的沉重,總算還是笑出聲來,“是,先生待我好。”

康熙五十年四月二十九日,胤禛連夜入宮,懇請康熙帝再換御醫,雖其中起了些矛盾,最終康熙帝更換御醫,得到了截然相反的脈案,惹得康熙帝勃然大怒。

再查複查,此前負責診脈的張御醫在屋內上吊自殺,其餘幾個太醫紛紛求饒,言說是這脈象都是張御醫一人決斷,他們並無爭執的餘地。

康熙帝看著那幾個太醫的模樣就像是在看死人,招手讓侍衛把人都壓下後,強壓著怒火等著陳御醫的診脈,這陳御醫一貫負責著康熙帝的脈案,要不是此番胤禛用自個兒的爵位當擔保,康熙帝也不會無緣無故答應胤禛的要求。

老四行事穩妥,這種幾乎硬拼的方式並非他的習慣。

康熙帝背著手站在外間,嗅聞著殿內那逐漸滲入的藥味,只覺得心頭沉甸甸的。

“皇上——”陳御醫提著藥箱從裡面出來了,他神色如常,不過額頭汗水密佈,顯然剛才在裡面很是消耗了一番心神。

他剛剛幫著德妃進行了針灸,那些方便的地方便是他親自來,而那些不太合適的位置是醫女根據他的指揮下針,為了讓醫女把握得當,陳御醫比自個兒親身來還難熬。

“德妃的情況如何?”

陳御醫把手裡的箱子交給身後藥童,啞聲說道,“德妃娘娘身上的毒素,老臣剛下針逼出來一些,佐以重藥來,或許還有五分可能。”

陳御醫既然是康熙帝的手下,說話自然是真,也沒有任何的隱瞞。康熙帝的眉頭緊皺,“既然如此,便快去開藥吧。”他揮手把陳御醫給帶下去下藥後,回頭看著正沉默著站在屋內的胤禛,“老四。”

胤禛聞言微動,挪動了位置,“皇阿瑪?”

康熙帝看了眼還守在床榻邊的胤禎,神色有些倦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胤禛顯然剛才聽到了陳御醫的話,神情並沒有輕鬆多少,道,“兒臣回府內時,先生提醒兒臣這病情或許不太對勁。”

康熙帝也知道溫涼的敏銳,聞言道,“溫涼因何生疑?”

“金雞納霜。”

金雞納霜本來就是從西方引入,雖挽救了康熙帝的性命,同時也成為康熙帝在清宮的常備藥物,然到底日後再沒有親近的人染病,這一次雖無用,可御醫言之鑿鑿,再加上對西方的不信任,也沒有人懷疑此事。

上次康熙帝能有用不過是老天對天子的恩賜,這一遭對德妃無用,雖有些可惜,卻也不是不能接受。

胤禛經此一事後,深深體悟哪怕平日裡對西方態度如何,根深蒂固的想法依舊沒有更改。

溫涼的懷疑雖是從左丘開始,然也仔細講解了金雞納霜的問題,若是病情真的沒有任何的問題,那至少也能有些舒緩,然這藥物是完全無用,在溫涼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胤禛並沒有提及對胤禩胤褆的懷疑,康熙帝對胤禛同樣帶著警惕,沒有證據的前提下,不可能帶得上他們二人,那只能讓康熙帝以為胤禛在藉機起事。

康熙帝伸手拍拍胤禛的肩膀,“朕會給你,給德妃一個交代。”

哪怕胤禛什麼都沒說,然那個上吊自殺的張御醫可不是個能輕易過去的坎,要是真的沒什麼事情,那又為何自殺,這中毒和瘧疾又是如何牽扯到一處的!

康熙帝眼神森冷,想到的事情更深更遠,連太醫院都能輕而易舉被人掌控,那他這個做皇帝的豈不是時刻在別人的掌控者中?!

更換御醫後,德妃的情況趨於穩定,雖然一直不曾清醒過來,然在陳御醫的巧手下,人也開始逐漸恢復了。

胤禛把胤禎給哄回去休息,他連人帶馬在路上奔波的時間太久,守著德妃不過幾日便形容枯槁,都不知道究竟誰才是病人。胤禎不情不願回去阿哥所洗漱後,又硬生生睡夠了十二個時辰,到底把完顏氏嚇得夠嗆。

溫涼接到宮中的訊息後,便知道他猜測的不錯。

左丘的確同此事有關係,那胤禩也自然是其中的幕後黑手,可胤褆那裡又是怎麼回事……溫涼沉默,難道對胤禛的惡意,足以讓他們兩人聯手?

溫涼從李大夫的話裡,推斷出宮內負責診斷德妃的御醫或許有問題。李大夫言道,不同的病情是有可能有著相似的表露病症,要是德妃這種發熱發汗發冷的情況並不是因為瘧疾,而是源於其他真正的病因呢?

這其中能判斷此事的,便只有這次負責著德妃病情的御醫!

張御醫在得知訊息時便自殺身亡,溫涼從他的身份入手,追溯了往昔的事情,並沒有查出他同兩個阿哥的關係。張御醫年少讀書,後攻讀藥理,後經過推舉考試後入太醫院,經過幾十年的時間混到御醫的位置。

應該是有什麼被遺漏了。

溫涼敲打著桌面,又把他的情況給看了幾遍,在年少的經歷那裡看了幾眼,最後恍然大悟。

從這裡入手,推舉他的人當是納蘭明珠,算得上他知遇之恩。這御醫是胤褆的人!

然這絲毫不能摒除溫涼對胤禩的懷疑,以他看來,左丘去胤褆府上只是為了聲東擊西,禍水東引。

要真的是胤褆動手,用張御醫就太過明顯,明晃晃地把證據遞到他們面前來。

不過溫涼也知道,這是因為胤禛粘杆處的緣故,不然這段塵封的往事也難以被挖掘出來。

胤禩早就料到定然有人會蹲守檢視,便特地讓左丘禍水東引,就算注意到了胤褆和胤禩的情況,也會把胤褆給帶入圈內開始懷疑起來。先除去這張御醫的問題,這的確可以解釋大半的情況。

只是還有一點不對勁。

溫涼點了點被他放在左邊的藥方,如果沒有這張東西的存在,溫涼還不會這麼快就懷疑此事。

這張藥方是誰放在藥鋪的?

如果此事真的是胤禩藉著左丘佈下的局面,這張藥方無疑是其中的敗筆,直接把整個計謀最重要的一點暴露出來,不然溫涼或許得在德妃死後才能想到開棺驗屍這一途了。

溫涼用硃砂把左丘和藥方這兩個詞給圈起來,而後眯著眼睛開始回想著胤禛曾說過的話。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被忽略了一般,是胤禛曾經提過的事情,不過已經很久了。

“喵嗚——”

溫良輕巧地在地面上一躍,四隻小爪子踩在溫涼膝蓋上,而後立起兩隻前爪抵住溫涼的胸口,毛絨絨的貓頭靠近著他的臉蹭了蹭,又喵嗚喵嗚叫了起來。

溫涼順手捏了捏她的後脖頸,暖暖軟軟的觸感很是舒服。他分神的想到,難道胤禛喜歡摸他後脖頸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因為摸起來很舒服?

等等!

溫涼猛地想起來,胤禛曾經提及過,他在胤禩府內曾安插了一個內應。當初溫涼知道此事,是因為他的馬車在出宮後遇事後,胤禛在他清醒後告訴過他。

胤禛以為計劃出了問題,其中是因為系統在其中摻了一腳,若沒有系統出現,胤禛當時已然提前知道了所有的情況,並且還隱晦提醒過溫涼此事。

能得知這個計謀,自然得是胤禩親近的人。

溫涼的視線落到同左丘並列的另外一個人身上,會是他嗎?

次日,胤禛被清醒過來的胤禎趕回來休息,胤禛在回外書房前先去了溫涼小院,這事若不是溫涼敏銳謹慎,許是不能夠有這樣的轉機。

胤禛望見溫涼時,他正蓋著小毯子在庭院裡闔目休息,溫良趴在他膝蓋上,小腦袋從毯子邊緣冒出來,有著大貓暖暖的體溫在,這些許漏風處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溫涼聽著腳步聲睜眼時,胤禛已經走到他邊上,伸手擼了擼大貓的下顎,惹來溫良滿意的咕嚕咕嚕聲。

“爺該好好休息了。”胤禛眼簾下的黑眼圈很是明顯,都不知道多少日沒休息了。這同當初在乾清宮看護康熙帝的沒多大差別。

胤禛在溫涼身邊的石凳坐下,“回來便是要來休息的,等明日再入宮。”有胤禎在宮內看著,的確是安心了些。

“爺,你在八爺府上的人手,是否是閻寬?”溫涼直言道。

胤禛挑眉,不以為奇,“先生猜到了?”

“若是如此,爺的確是得好生嘉獎他。”溫涼抿唇,把那張藥方遞給胤禛,“這應該是他放在藥鋪的。”

左丘如此得胤禩看重,就算是真的去看病,也不可能把這樣的藥方放到藥鋪裡,除非左丘就是那個洩密者。然溫涼仔細辨別後,仍以為左丘不是這個人。

若真的是左丘,胤禛不能不知道此事。德妃情況危急,胤禛的傷痛並非造假。

胤禛接過溫涼遞來的藥方,仔細地看了幾眼,“如是他,這次倒是真的幸事了。”他看著溫涼道,“的確是閻寬。”

閻寬從一開始就是胤禩的人,之所以在日後投奔了胤禛,和胤礽有些許關係。

閻寬一生鍾愛的女人是胤礽手底下的探子,閻寬是因此從江南追來京城,胤禛曾幫著閻寬把這探子救出,而後兩人結締成婚,也是胤禛拂去所有的痕跡。

不過後來閻寬陰差陽錯成為胤禩麾下的人,也算得上是緣分。

閻寬是個陰沉狡詐的人,在胤禩手底下混得風生水起,然欠著胤禛的人情也是實在,在胤禛還未知道的時候,便偶爾會給胤禛洩密,這般叛主的事情也做得實在。

“說來,當初救下那人,同遇到先生,也幾乎在同個時期。”胤禛感嘆道,他在後面才得知閻寬的身份,畢竟那時胤禛的勢力也算不得多麼龐大,隨手救起的人的身份,也並沒有查探得仔細,到了後面的往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溫涼道,“二阿哥沒有懷疑此事?”按著那時間來算,已經是很多年前了,那時胤禛同太子的關係應該尚可。

胤禛道,“幾個廢棄的探子,死在路上也沒什麼懷疑。”事後的確有追查,不過閻寬既然能從江南追來京城,動手的時候的確是做好了鋪墊,以至於胤禛救人時,起初也沒懷疑什麼。

“既是閻寬,張御醫的事情一旦敗露,八爺定然會懷疑府中有奸細。”溫涼篤定道,一場看起來絲毫沒有痕跡的謀劃就這麼洩露,胤禩肯定氣急敗壞。

胤禛勾起個薄涼的笑意,低聲道,“自是不能讓他好過。”引胤禎回京,再加上母喪三年的守孝期,胤禩當真是好算計!

八爺府上。

左丘渾身大汗,他靠在床頭有些難熬地皺眉,這些時日他的身體不適,看了半個多月的大夫都沒什麼太大的起色。好在這兩日開始漸漸恢復了,人也有了些力氣。

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左丘揚聲道,“閻兄嗎?”

閻寬推門進來,一眼便看見左丘的模樣,“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

左丘無奈地聳肩,“這兩日恢復了些,好在是輕快了點。”

閻寬頷首,在左丘身邊的椅子落座,淡漠地言道,“你自己做好打算。”

左丘猛地心頭一突,立刻聯想到之前自己做過的事情。他平復了心情,此事周密,就連閻寬也不知道此事,應當不會有事才是。再加上兩日前他迷糊中聽到關於德妃的訊息,此事應該是成了。

閻寬翻手給自個兒斟了杯茶,道,“方才在書房,八爺氣得砸了杯子。”

左丘一愣,又聽著閻寬陰森森的聲音響起,“你的名字被多次提及。”

左丘陷入了沉思,越想越後怕,把之前的情況翻來覆去地想了很多遍,不論怎麼推算都沒有太大的問題,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左丘猛然回神時,閻寬早已離開。他在心裡感激著提前來告知他的閻寬,心裡盤算起了可能發生的情況,免得爺來質問時,他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閻寬和左丘都是胤禩看重的幕僚,在前院都有著自個兒的小院子,就在左丘沉思的時候,閻寬的身影早已出現在自個兒的小院內。

“你回來了。”

一個溫婉的婦人從裡面蓮步款款地出來,面容柔美,渾身帶著某種說不出來的優雅氣質。閻寬扶住她往裡面走,“你的身子不好,不要出來。”

婦人輕笑道,“不過是幾步罷了,沒什麼大礙。”

閻寬的臉色雖然黑沉,不過動作異常輕柔,就怕哪裡不小心。婦人早就習慣了閻寬的模樣,只從他的眼底看出了溫和的神色,以及點點焦躁,“是不是外面出事了?”

婦人從良後便再也沒有去管過外面的事情,閻寬是個聰明至極的人,也不需要她在外面奔波。然她的敏銳觸覺仍在,不是那麼輕易便能被時光所磨損。

閻寬也從沒瞞著她什麼事情,親手給擰了帕子,握著柔荑擦拭,“府上該有動靜了。”

婦人反手握住閻寬的手腕,“你的身份洩露了?”

閻寬低低笑起來,“怎會如此,是左丘。不過我的確是想著讓你出府避避風頭,只想來,你是不肯的。”

婦人輕笑著摸了摸閻寬粗糲的面孔,“你該知道的,八爺是不會允許的。”她在府上,對閻寬既是安撫,也是把柄。

胤禩是不可能讓她離開的。

閻寬的臉色有些陰沉,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又被婦人輕柔的動作安撫下來,“沒事的,只要你在便好。”婦人並不畏懼,刀山火海都走過來,餘下的又算得了什麼。

有人歡喜有人憂,此刻乾清宮內,康熙帝坐在寬大書桌前揉著眉心,臉色可算不得好看。

康熙帝看著奏摺上頭查出來的東西,只覺得兒女都是債務,恨不得把這些個給重頭塞回去。

梁九功站在邊上,看著康熙帝臉色不好,實在不是很想打擾皇上,無奈門外一直有人等著,只能說道,“皇上,溫憲公主在外面候著,您看……”

康熙帝把奏摺丟到一邊,道,“讓她進來的。”德妃出事,作為女兒的溫憲也是第一時間便趕來宮內,和胤禛輪流看著德妃,直到昨日也才和胤禛一起被趕回去休息。

溫憲幾乎是撲著進來,臉上滿是喜色,“皇阿瑪,額娘醒了!”

原本溫憲前來,想說的自然不是這話,然在外面等候的時間內,永和宮的人前來報喜,溫憲得知此事,差點沒驚喜得昏厥過去。

康熙帝猛地站起身來,大喜,“果真如此!”

溫憲喜極而泣,連連點頭。

五月八日,德妃總算是恢復意識,雖身體極其虛弱,然也算得上是搶救回來,雖需要常年喝著藥調理身子,然好歹是救回來了。

胤禛得知這喜事,自然是欣喜的,然他並沒有在知道的第一時間入宮,而是拖延了半個時辰後才進宮。

等著胤禛來時,德妃早已又陷入了沉睡中,胤禛只能從旁人的話語中得知情況。胤禎又喜又怒地給了他一拳,“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來,額娘都睡著了。”

胤禛衝著他點點頭,又看著身旁滿臉倦色的溫憲,低聲道,“讓你回去休息,怎的不聽。”

溫憲的面上還殘留著淚痕,眼下也顧不得去看這些,她笑道,“若不是如此,還不能夠親眼看到額娘清醒,我待會再回去。”

胤禛點點頭,看著屋內的情況後,半晌便離開了。

溫憲更為敏銳,站在原地看著胤禛離開的背影,回頭看著胤禎,“四哥怎麼了?”

胤禎有些摸不著頭腦,“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不和你說了。”溫憲把這個大齡弟弟丟開,把永和宮的宮女尋來,這才得知在胤禎回來的那天,德妃把殿內的人都趕出來同胤禛聊過了。溫憲為此蹙眉,額娘同四哥聊?

那種時候,能聊些什麼?

幾日後,就連胤禎也注意到不同的地方,胤禛幾乎不會在德妃清醒的時候出現在永和宮,哪怕是早上來看望,也常是過早或者過晚,尋常看不到人。

胤禎斟酌了半天後,沒有魯莽地尋了胤禛,而是悄悄把溫憲拉來了。

溫憲凝眉,而後看了眼胤禎,“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事情了,你別在額娘面前提起此事。”

胤禎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傻瓜,額娘眼下的情況,又不能去刺激她。”德妃的情況雖在漸漸好轉,不過還是很虛弱。

溫憲道,“四哥那裡也不要去煩他了,他想怎麼做便怎麼做。”她一錘定音,“這也不是四哥的錯,若是額娘想見他,自然會說。若是不想,這樣子對四哥反倒是好事。”

胤禎仍有些不解,“四哥怎麼會不想同額娘說說話?”畢竟德妃剛剛死裡逃生,那可不是輕易的事情。

溫憲眼含著憐憫之色,“十四回去吃點核桃,別說話了。”

……

雍親王府。

溫涼在外面開始有蟬鳴聲起時,意識到眼下已經是夏日。江南已經安穩數月不曾發生何事,就連溫涼一直派人緊盯著的噶禮也沒什麼太大的動靜。

不過距離九月份的鄉試的確還有一段時間,溫涼盤算著若是噶禮還有什麼想法,或許就在這個時候。要是按著時辰來,連皇上也不會再包庇了。

溫涼按下這裡的心思,開始把江南的訊息給整理歸納起來,而後捏起了一份特別的書信。說是特別,這不是溫涼任何一個熟悉的人送來的,其上信封並沒有任何能夠弄清楚的標誌,不過能送到溫涼面前來,自然還是有奇特之處。

溫涼摩挲著那封口處的貓爪印,能知道溫涼養了只大貓的人不少,但也算不得多。

溫涼拆開信封,看著上面的字跡,忽而搖頭,原來竟然是武仁的訊息。

武仁自從離開京城往江南而去後,溫涼便再也沒有他的訊息。當初他為了溫涼給胤禛通風報信,西山的事情因他得以解決,然也留下了痕跡。溫涼託胤禛把他送走,武仁也是得了溫涼的信才肯離開。

溫涼並不需要武仁幫著他做些什麼,從武仁離開後,溫涼幾乎便不再注意這人,沒想到溫涼不記得,武仁卻仍還記得。

溫涼回想起武仁當初說的話,欠的三條命……他搖頭,繼續往下看著,看完有些訝然。他捏了捏信封,從裡面倒出來一把黃銅鑰匙。

他沉思了半晌,把綠意給叫來,把手裡的黃銅鑰匙交給她,“派人去黃梅衚衕那裡的鏢局取個鏢。”

綠意也沒有質疑,當即便派人去了。

等到下午時,溫涼要的東西便擺在了面前,那是個小包裹,的確是從江南押送而來的鏢物,因為沒什麼價值,鏢局的人也沒怎麼重視,在確認那鑰匙的確能開啟押鏢的箱子後,便把箱子交給了來人。而從中取出來的東西,便是這包裹。

溫涼開啟包裹,裡面層層疊疊的賬本同來往的信件,看得人蹙眉。他又拿起武仁送來的信封,視線落到最後一行上,“三次還清。”

還真的是第三次。

瞌睡有人送枕頭,溫涼不知道武仁是打哪裡來的這麼多份賬本,然溫涼仔細地挑選了幾份來看,這的確都是真的。

噶禮同富商的來往也在其中,而那記錄下來的就不是什麼信件或賬本,而是一份份禮物。清朝律法規定,官員不得收受賄賂。只要這幾位名單上的富商子弟在接下來的鄉試參加,噶禮收受賄賂的名頭便坐實了。

溫涼讓人把這一整個包袱都都到了外書房,倒也輕鬆了不少。

江南的根基猶在,康熙帝的確也知道其中的問題所在,只是這牽扯的部分太多,若沒有準確的證據,康熙帝不喜歡掀起波瀾,可若是有著既定的證據,那就不是這般態度了。

武仁眼下的日子顯然不怎麼好過,溫涼呼了口氣,要從這麼些人手中得到這些要緊的東西,也真不知道武仁究竟是當了樑上君子,還是使了別個手段,從幾近不可能的人手中得到這些。

溫涼把手頭的事情都整理完後,便推開文書往外,還沒等他從院子出去,便撞見門口的胤禛,兩人這些時日倒是經常如此。

溫涼前腳剛讓人把東西給外書房送去,見著胤禛,還沒開口,便聽到他說道,“先生可想著去見見一人。”

溫涼挑眉,“是某認識的人?”

“是二哥。”

胤禛坦言道。

“爺應該不願意某去見二阿哥才是。”溫涼微微抿唇,胤禛同胤礽的關係並不好,而且康熙帝雖讓胤禛看管著胤礽,不代表溫涼就能夠隨著胤禛入內。

胤禛輕笑道,“先生說得不錯,因此我也只是問問。”胤礽催了兩次,胤禛可以轉達,卻不可能真的讓溫涼入宮同他相見。

是不能,更是不願。

溫涼道,“那爺前來,想來不是因為此事,而是另有他事?”

按著胤禛的模樣,也不應該是從外書房來,應當是剛剛回府。

胤禛頷首,淡笑著說道,“的確如此,先生且隨我來吧。”溫涼難得看到胤禛這般模樣,這一個月來胤禛的情緒都不怎麼好,德妃清醒後,精神總算是振奮了些。

馬車就停在府前等候著他們,溫涼隨著胤禛上了馬車,而後在馬車內把武仁的事情告訴了胤禛。胤禛挑眉,“當真如此?”

“爺可派人細查,此中或許還有些斟酌的地方。”

溫涼不過粗粗一看,胤禛手下應該有更加貼合的人選。

胤禛點點頭,握著溫涼的手,“先生助益良多,果真是我的幸事。”

溫涼摩挲著胤禛的指腹,眼下是五六月份,正是京城最為炎熱的時節,溫涼感受著馬車的方向,“難道爺打算出京?”

胤禛但笑不語,“等先生到了便知道了。”

溫涼微微抿唇,胤禛顯然是在故作玄虛。

作者有話要說:  九千更新get√

你們有沒有察覺到一丟丟,一丟丟收尾的痕跡_(:3∠)_,主線寫到登基後就差不多收尾,翻翻也就剩下十萬出頭,不過想想我這更新,好像也就十來天(捂臉)

早上好,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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