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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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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八年眨眼便過去了, 又到了康熙四十九年。

胤禎在年初便作為監軍的身份押送糧草前往前線, 這只不過是每年固定的事情,不過五月底,朝廷接到了邊境來報,準噶爾部蠢蠢欲動,首領妄策阿拉布坦及時上折解釋, 此事就此了結。

西行的官道上,有一隊異常顯目,那前後蔓延十幾裡的距離, 不論是跟從的侍衛還是那押解的車輛都讓尋常的百姓不敢接近。

胤禎騎著馬兒跟隨著車隊,身後跟著幾個侍從,他拿著韁繩遙遙望著那眼前無盡的路途, 駕馬前行, 半晌到了他的馬車內,守著的內侍很快便給胤禎遞上茶水。

胤禎隨手喝完,“去把其他幾個督運糧草的官員都叫來。”

這路途遙遠, 胤禎起先也不怎麼清楚到底什麼時候駐紮, 只是在路上隨著時間推移, 也算是慢慢懂了些。按著今日的行走路程, 根本不能夠及時抵達下一個駐紮的地方。

幾個隨行的官員很快便過來,胤禎在寬大的車廂內擺開了地圖, 伸手指著前頭的某個地點,“按著你們之前的計劃,後日要到這裡, 然今日的速度緩慢,至少四天後才能到,一日拖一日,豈不是虛妄?”

幾個官員面面相覷,好一會才有人敢開口,“十四爺,這只是預計的速度,實際上是不可能完成的。我等一貫都是如此,爺不用擔心。”

胤禎眼神微眯,頓時顯得犀利異常,“那麼便是你們虛報了時間!”

那人連忙擺手,道,“十四爺,這都是慣例。眼下並非戰時,邊境也不是那麼需要這些糧草,這些不過是作為後備。”言下之意便是不用追究此事,追究了也沒什麼用處。

胤禎知道他雖然有皇子的身份,然在這些人看來不過是初生牛犢,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面子上的確是恭敬他,然私底下要是做了些什麼手腳,他也看不出什麼。

胤禎面上不顯,擺手讓他們幾個回去後,又把貼身侍從楊文招來,“這些時日聽出了什麼了嗎?”

楊文看著尖嘴猴腮,實則是個沉穩的人,聞言搖頭道,“一路上他們都很是安靜,至於壓著糧草的人中雖有押解的將士,然更多的都是服徭役的百姓,聽不出什麼。”

胤禎有些失望,他一路上的確察覺到了點點不太妥當的事情。他也曾聽過軍中吃空餉和扣糧餉的事情,吃空餉這件事情他暫且無能為力,然後者絕不能發生。

只是他仍舊覺察出了些許不太妥當的地方。

這糧車的確不大對勁,只是胤禎無論如何排查,都沒看出在哪裡不對勁來。

“真該在走之前把溫涼給拽來。”

胤禎含糊不清地抱怨了一句,他所設想的場面與如今的情況截然相反,好在他也明白皇阿瑪的心思,一步步歷練起來也便是了。

……

德妃在得知西北此事,便把胤禛給叫到了永和宮來。

胤禛和德妃關係尷尬,兩人很少有其他的接觸,胤禛常按著時間前來看望一二便是極致了。

德妃向來避免親自和胤禛會談的畫面,若是按照性格來說,或許胤禛才是和德妃最相似的那位,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冷若冰霜,根本沒有其他的表情。

“老四。”

屋內點著清幽的香料,嫋嫋香菸從牆角散發開來,隨著屋內的氣流湧動,平緩著人的心思。永和宮內的擺設一貫都是淡雅出塵,很少有其他突出的顏色,只是這牆角的香爐卻是不一樣,看起來有些鮮豔了。

胤禛知道那是胤禎在德妃壽宴的時候送的禮物,德妃一貫是喜愛的。

“娘娘有何要事?”

胤禛低聲道。

雖是這麼說,不過胤禛也大概知道德妃找他的原因是為什麼。雖說後宮不干政,但是前些時候鬧出來的事情,德妃怎麼可能不知道,自然是對此事很是上心,畢竟胤禎去的就是西北。

“老四有沒有收到胤禎的訊息?”德妃淡聲說道。

胤禎搖頭,“胤禎的訊息都是十日一封,眼下應該還在路上。”

德妃也是知道此事,她抿唇,露出些許煩悶的神情來,“十四那性子,還真是攔不住。”

胤禎既然都出去了,德妃也沒有繼續阻止的理由,孩子長大了,翅膀自然就硬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德妃也不能夠說些什麼。只是這擔憂的心情還是有的。只是德妃冷靜,不會去尋康熙帝說這些話。

胤禛輕聲道,“十四弟只是監軍,若無意外,等糧草押送後便能回京,娘娘不用擔心。”

德妃頷首,這又問起了胤禛的情況,雖看起來很是如常。只是對比起此前的緊張,此間的差距還是有的。

胤禛從永和宮出來後,並沒有直接回府,先是去鹹安宮看了眼。

鹹安宮作為名副其實的冷宮,對比起東宮的富麗堂皇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可比性,雜草叢生的陰冷模樣,要不是外面還有侍衛守著,看起來便是荒無人煙的場所。

胤禛本是被康熙帝認命的看守,這外面的侍衛也是認得,在胤禛前來時,便放了他進去,只是蘇培盛卻是不能跟著,在外面候著。

胤禛孤身一人入內,偌大的宮殿只有個宮人窩在外面,待看到胤禛時連忙撲出來,“王爺吉祥——”

“起來吧,二阿哥呢?”

胤礽既然被廢,又無爵位在身,那稱呼自然也是變了。

那宮人道,“二阿哥正在裡頭。”他小跑在前面給胤禛引路,胤禛跟著宮人到了屋內,那陰森清冷的模樣倒是有些令人發寒,胤禛擺手讓外面的人退下,叫了聲,“二哥。”

半晌,屋內才有些動靜,胤礽低聲道,“老四怎麼有時間過來了。”他的聲音冷清淡漠,帶著頹廢喪氣之意。

胤禛道,“只是來看看二哥。”

胤礽滄桑笑著,“老四啊,咱明人不說暗話,這要不是皇阿瑪讓你看著我,你會這麼好心來鹹安宮?”他從陰影走出來,身上的服飾有些老舊,然打理得很乾淨,只是眼神與以前截然不同了。

那些桀驁似乎都被這大起大落所打磨,消失在這磨鍊中。

胤禛認真道,“此前同二哥種種早已了清,此次前來,不過是看望二哥情況。若是二哥不願,我離開便是。”

胤禛錙銖必報,從不會讓自個兒吃虧。只是他的性格和溫涼也有些相似,報復後也不會時時刻刻記在心上。

胤礽畢竟是他兄長,又本是站著明面身份的人,若不是造化弄人……

不,不是造化,是欲.望。

胤禛心想,此刻要是關在這鹹安宮內的人是他自個兒呢?

不曾經歷過,永遠也不明白這種感受。

“罷了,坐下吧。”胤礽難得尋了個能說說話的人,在這裡的日子,連宮人都避諱不已,有哪個敢同他接觸。至於外面的屬下,能跟從的人也漸漸少了。

胤禛在胤礽對面坐下,兩人相對無言半晌,胤礽嗤笑道,“是你說要來看我,怎麼,這就是你看人的態度?”

他未等胤禛回答又道,“這數個月來,是不是享受到了別人追捧的味道,老四,我告訴你,這些都是虛的,什麼太子,什麼寵愛都是狗屁,沒有權力,你在皇阿瑪眼裡就是條狗!”

胤禛眼眸驟冷,“二哥慎言!”

胤礽笑道,“你難道還看不清楚嗎?在皇阿瑪眼裡,我們可都是等著他位置的豺狼虎豹,這我下來了,可不就是你了嗎?”

他被關押進來的時候,胤褆等人尚且還被禁足,也無人告知胤礽此事。

胤禛沉聲道,“二哥不要再胡言亂語,還請好好休息。”

他站起身來往外走,胤礽在背後懶散吟詞,“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那深遠苦悶的聲響直到胤禛出了門還隱約環繞著。

胤礽愈發偏激,也愈發清醒了。

……

溫涼在小院內看著書,只是這情緒不知怎的不大舒服,許是夏日煩悶,在屋內呆久了不舒服。雖牆角擺放著冰山,只是這熱意還是從外面散播開來。

溫涼起身的時候,綠意自然跟著,他從屋內走出來到了小院,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東西,忽而抿唇,綠意差點以為那便是一個小小的微笑了。

綠意順著溫涼的視線望去,原來是在樹上打滾的溫良。

綠意輕笑,先生這些時日的情緒倒是外露了不少。

溫良從樹上撲下來的時候,幾乎是夾雜著沉重的重量給予了溫涼沉重的打擊,別說這體重,溫涼摸著掂量了半晌,沉聲道,“綠意,溫良有些過胖了。”

綠意仔細端詳著大貓額模樣,半晌後認真點頭,“的確是這樣。”

大貓的模樣很是可愛,哪怕院子的人都不敢摸她,可是溫涼寵愛,而溫良本是又可愛,這院子內的人自然是有些寵溺過度了,不論是貓糧還是平日裡的活動都很少,久而久之可不就是發胖了嗎?

溫涼只知道貓要是過胖也會得病,舉著溫良的兩隻前爪子晃了晃,確定的確是超重後,冷聲免除了溫良此後的加餐。

好在大貓聽不出來溫涼的意思,還蹭著溫涼的胸口喵嗚喵嗚地叫,聽起來乖巧極了。

溫涼把溫良交給綠意,這才捧著書籍往外走。他打算去看看,自從回來後,溫涼幾乎不曾去過。

綠意示意銅雀趕緊跟上,這才抱著溫良又回到室內,大貓大半個月不曾剪過指甲了。

溫涼漫步來到小徑上,還未直接從花園離開時,便看到了站在湖邊一個熟悉的背影。溫涼頓住看了半晌,這才回過神來,“戴兄?”

溫涼的聲音引起了湖邊人的回身,果真是戴鐸。

戴鐸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幾步走到溫涼面前來,“戴某就知道在這裡能見到溫兄。”

溫涼道,“戴兄何時回來?”

戴鐸笑道,“就在剛剛才入府,只是站在湖邊想了些事情。本來打算先去見王爺,不過現在的時辰也還未回來,就想著去拜訪溫兄,不曾想到溫兄先出來了。”

溫涼道,“某本是打算去。”

戴鐸望著那熟悉的方向,邀請道,“那不若一起前去?”

溫涼頷首,兩人離開湖心亭往而去。

內,溫涼和戴鐸兩人對面而坐,戴鐸輕笑道,“這兩年難得見到溫兄,後來你又突然回京,還真的是難得一見。”

溫涼安靜道,“這次回京,戴兄打算待多久?”

戴鐸沉吟,而後才開口,“約莫半個月的時間,之後便是打算去四川了。”

溫涼抿唇,“戴兄打算去年羹堯處?”

戴鐸搖頭,輕聲道,“年羹堯的確是戴某的目標,不過更嚴重的還是另外一處,與戴某此前在查的一件事情有關。”

溫涼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不同的人負責著不同的事情。除了胤禛外,沒有任何人能夠知道詳細的內裡,這對胤禛來說的確是最安全的事情。

溫涼忽而想到,胤禛當初贈予他的印章還在,他一直忘記歸還。

“溫兄在京城如何?”

戴鐸笑著發問,除了書信外,兩人倒是很少交流了。畢竟來往的時間花費太長,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記掛著遠在天邊的友人。

溫涼平靜言道,“一切正常,還好。”

戴鐸捂著嘴笑,“這也是,戴某的確是問了個愚蠢的問題。”以溫涼的能耐,能讓他出事的人也是少有。

溫涼沒有提及此前遇到的意外,正經地說道,“戴兄此去四川,還請認真關注年羹堯的情況。”

戴鐸微皺眉,溫涼不可能無緣無故一再提起年羹堯,他隱約知道這人的確是胤禛的人,難道其中有什麼蹊蹺?戴鐸只是點頭,打算去了四川後再說。

偶然見到戴鐸,溫涼打算在看書的想法也破滅了,好在戴鐸的情況更為要緊,兩人互通有無後,戴鐸才道,“京城中接連鉅變,一直沒有牽扯到王爺,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溫涼不言,他明白戴鐸的意思。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要是雨露均沾也便是了,可胤禛的特殊會引來不少人的關注。眼下這些皇子阿哥裡面,胤禛當真是個活靶子。

戴鐸又道,“只是有一事稀奇,王爺至今不願娶妻,我等也不知道王爺的打算如何。只是這點上並不符合王爺的想法。”

胤禛膝下子嗣畢竟稀少,他也曾聽聞過王爺多年不入後院的訊息,這也是個奇怪的點。

溫涼望著戴鐸疑惑的眼神,頓住幾息後,“戴兄是打算問某?”

戴鐸一愣,繼而擺手大笑,“自然不是,只是有感而發罷了。”要問溫涼,還不如他自個兒來看,溫涼可是端方君子,想來並不關注此事。

兩人在待了小半個時辰後,胤禛這才從宮內回來,戴鐸得知訊息便連忙趕了過去,溫涼看著日頭,還是慢悠悠地回了小院。

溫涼在書房坐下,從底下的格子裡面取出了東西擺在面上,仔細地看著上頭曾留下的記錄。如今已是康熙四十九年了,距離康熙帝過世也剩下十年左右的時間。

眼下朝廷的局勢明朗,除開胤禛外,其他的阿哥有些勢弱,更因為康熙帝態度曖昧不明的緣由,不少人不敢再站隊,導致朝堂上的情況有些微妙。

康熙帝是個好皇帝,也是個掌控欲極強的皇帝,這在他御下的手段可以看出來。

在太子的事情後,皇上並不打算再重立太子,在接連反駁了幾位大臣的意見後,又透過雷霆手段鎮壓了他們的聲響,眼下也無人提及此事。

然不代表著這心思能消失。

溫涼漆黑的眼眸閃著微光,在看著這些資訊時很是認真,不論是皇上的意思還是胤禛的意思,眼下保持著這個局面自然是最好的,可其他的人或許是不滿意的。

胤禛作為廢太子時被康熙帝拉出來當靶子的人在,自然有著他應得的利益,一直看著胤禛漸漸坐大,總會有人忍不住。

溫涼思忖,要是他的話,會從何處下手?

眼下胤禛行事穩妥,並未參與其他,且御下嚴謹,他手底下的人基本都明白雍親王的性格,不敢輕易惹怒胤禛。從公事方面入手雖能一網打盡,可這不是容易的事情。

那麼是私德方面?

溫涼半心半意地想到,要是這方面的話,胤禛倒還真的有值得說道的地方。他從數年前嫡福晉逝世後就一直不曾再娶,膝下也多年沒有其他孩子,要是攻訐這一點的話……

溫涼慢條斯理地整理完所有的思緒,打算從源頭掐斷所有的一切。

“去把這些時日私底下流傳的訊息都整理出來。”

“是。”一個沙啞的聲音應道。

溫涼眯著眼睛把所有的事情又再度想了一遍,這才半闔著眼歇息。

“先生?”

半晌,溫涼朦朧中聽到胤禛的聲音,睜開眼,便見著一道挺俊的身影站在對面,逆光的模樣看不太清楚模樣,只隱約得見一圈淡淡的光暈。

“爺?”

溫涼直起身子,還未站起來時,便被繞到身後的胤禛所按下,“先生既然疲倦了,便該去床上歇息。”

溫涼搖頭,“只是有點睏倦,小憩一會便好了。”

胤禛不大同意,只是看著溫涼的模樣還是很溫和,“不若這樣,先生先去床上小憩一會?”

這和之前的話並沒有任何差別,溫涼麵無表情地拒絕了。

胤禛無奈。

溫涼自從和胤禛的關係密切起來,兩人見面接觸的時間比以往不知道多了多少,兩人貼身伺候的人或多或少也知道了這些,只是沒人敢說話。

胤禛性格冷淡,一貫清冷。溫先生更加淡漠,面無表情,又有誰敢在這兩人面前嚼舌根。自從張起麟清理了好幾遍前院的人,已經沒有人敢再說閒話了。

溫涼提起剛才他所想的事情,而後又道,“爺,雖然此事並不是多麼嚴重,只是還需多加小心。”

胤禛聽完溫涼此前的分析,若有所思地點頭,這本來就是為了勝利不折手段的時候,若是真有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見胤禛把這件事情記住後,溫涼想起了另外一事,站起身來在身後書架尋了好一會,尋到一個小匣子。

那個小匣子煞是好看,胤禛一看便有熟悉的感覺。

是那枚印章。

溫涼把匣子遞到胤禛面前來,認真說道,“這是當初爺贈予某的印章,某既回京,這於某並沒有任何用處。”

胤禛好整以暇地看他,“先生真這麼認為?”

溫涼道,“某只是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這枚印章要是放在溫涼這裡,若是出事,那可不是小事。

胤禛低笑道,“最正確的選擇,往往不是最好的選擇。先生還是留著吧,這枚印章我是不會收回來的。”

溫涼抿唇,胤禛的態度雖緩和,然透著堅定的意味。

溫涼也不推拒,既如此,便把印章再度給收起來,“爺不後悔,那自然是最好的事情了。”

胤禛笑道,“在這件事上,的確不會後悔。”

……

溫涼猜測的並非虛言,在他開始排查前,剛出現了不太中聽的言論。

就這些流言開始出現,正打算引起旁人注意時,接連幾道關於旁的訊息炸出來,令百姓完全忘記了這事,反倒被旁的吸引了注意。

流言得以散播,便是源於其中可以八卦的地方,可若是在同一時間出現了更加勁爆的訊息,就不再那麼吸引人了。

胤禛對溫涼拋出來的訊息很是訝異,一日笑道,“難不成先生是派了人去他們府上不成。”

溫涼丟出來的訊息真真假假,都是關於其他阿哥府上的訊息,一時之間從上到下,不論是哪個阿哥都面面俱到。

這真真假假熱鬧的畫面,也讓胤禛府內的訊息不那麼引人注目,反倒成為不顯眼之一。

溫涼抿唇,“真假摻合,總是合適的。”

畢竟比起胤禛膝下無子的事情,聊聊八阿哥府上的母大蟲似乎更是一個值得熱議的話題。

康熙帝在數日後把溫涼提溜到了宮內。

溫涼入內時,看著康熙帝擺著棋盤伺候時,便微微蹙眉。

上次康熙帝為了能夠讓溫涼認真下棋,那可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溫涼的確不想再體會第二遍了。

康熙帝衝著對面指了指,“坐下。”

溫涼老實坐下了。

“說吧,到底做了些什麼。”康熙帝慢悠悠地落下第一子,看起來似乎篤定溫涼明白他的意思。

真是好極了,康熙帝眼下連話都不用說,便按部就班預設了溫涼的情況。

溫涼默默地摸了枚棋子,認真說道,“某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準備這一盤棋連腦子都不帶,隨意便是。

康熙帝暫時還沒有看出溫涼的“險惡用心”,很快便下了一子,“老八家裡的悍妻?”他嗤笑了聲,聽起來可不怎麼滿意。

溫涼漫不經心地隨著康熙帝的步伐下在邊上,“爺斷子絕孫。”

康熙帝頓時呵責了聲,“胡鬧!”

溫涼抿唇看著康熙帝,他這才回過神來,溫涼所說的當是此前流言開始時的詆譭。

“某對八爺敬重嫡妻並沒有任何的意見,這是好事。”溫涼又在死路上下了一子,只是康熙帝暫時還沒有發現,正聽著溫涼說話的聲音。

“三人成虎,眼下京內流傳的訊息,同最開始時已是截然不同,某不認為這事是某的責任。”

康熙帝隨意地下了一子,淡聲道,“不是你的責任,還能是誰的事情?”要不是有人在私底下推波助瀾,這流言也不會鬧得這麼快。

溫涼乖巧地露出個淺淺的笑容,“某以為,是最先動手的人。”

康熙帝望著溫涼臉上難得的笑意,沒好氣地搖頭,“你再笑,這事笑笑就能過去了?”

溫涼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伸手摸了摸嘴角,記下了這個彎起的弧度,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某不笑了。”

康熙帝噎住,頓時無語。

相比較看著溫涼沒表情的時候,康熙帝還是更想看著溫涼剛才極其難得的笑臉。

“真是……”康熙帝氣笑了,惡狠狠地給溫涼的棋子包圍起來,然還沒有發動攻勢前,便注意到了棋盤上如今的模樣,溫涼的黑子東一塊西一塊,完全看不出棋路,更像是小孩子隨意而為。

康熙帝眨了眨眼。

溫涼眨了眨眼。

“小兔崽子!!”

梁九功站在門外都聽到了屋內的怒吼聲,他伸出尾指掏了掏耳朵,悠閒自在地看著外頭的日光,今個兒還真是個好天氣。

半刻鐘後,溫涼和康熙帝端坐在棋盤面前,康熙帝嚴肅地說道,“這一盤再胡亂來,朕就關你禁閉了。”

溫涼也很嚴肅地點點頭,證明他知道了此事。剛才的敲頭不是開玩笑。

剛才那半刻鐘內的掀盤事故就這麼消失了。

“重新來,剛才差點被你氣得忘記要說什麼了。”康熙帝瞪了眼溫涼。

康熙帝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沒有關注此事,這不是從官員層面流傳,而是作為小道消息在京城百姓中散播開來。要是尋常的時候也就算了,流傳出來的訊息自然會被鎮壓,然這一次卻不一樣。

溫涼散播出來的訊息真真假假,涵蓋面甚廣,然又是些無傷大雅的小問題,就算是尋到溫涼面前來也不會有事。且因為涉及到的人過多,有人在遮掩的同時,自然有看不順的人在挑撥,這一來一往間非但沒有把流言給壓下去,反倒是越挑越旺。

康熙帝嘖嘖道,“你這心思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連這樣子的餿主意都能想出來。”

康熙帝能這麼快就知道溫涼的手筆,自然也有溫涼絲毫不掩飾的原因。溫涼這一出拉著所有人共沉淪,是特地顯露了身份。

溫涼自是不畏懼旁人的計謀,他一概應下所有。只消他們能抵得住溫涼的反噬。

溫涼是胤禛的人,溫涼的舉動自然被預設為胤禛的舉動。康熙帝最開始放任自流,也是打算看看溫涼到底打算做些什麼。

溫涼提起精神看著棋盤,道,“他們同某之前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不論是胤禛還是溫涼,對這個流言的問題都不看重,只是溫涼更清楚後世眾口鑠金的重量。只消留存著些許痕跡,後世野史便可能產生無數其他的猜忌。

一次便罷了,要是接二連三也有些麻煩,溫涼索性便一擊命中他人的要害,不必再此事繼續糾結。從源頭上徹底與此事無緣,好過日後繼續糾纏。

要麼一起死,要麼彼此都安分。

康熙帝滿意地看著溫涼的棋路,“這才叫盡心。”

溫涼道,“下棋還是消遣為好。”

康熙的精神頭不是很好,這從他這兩年的模樣也能看得出來。下棋如同博弈,兩個高手要是真的認真起來,對彼此都不是好事。

溫涼以前的棋藝真的算不得好,最開始和胤禛下棋也一直是用五子棋來偷閒,只是後來自個兒開始喜歡棋藝後,這才開始繼續鑽研棋譜。同康熙帝的下棋無疑讓溫涼的棋藝增長了不少。

溫涼和康熙帝下棋雖從不盡力,然面上的棋盤如此,溫涼心中自有自個兒的棋盤,兩相映照之下,有時反倒是溫涼更加費力,只是這有利之處也很是明顯。不論是溫涼還是康熙帝,對下棋這件事情總是有著彼此的熱愛。

只是康熙帝對下棋更像是在搏鬥,溫涼更喜歡娛樂,會下棋不代表要全力以赴。

康熙帝心滿意足地把溫涼的棋子包圍起來,認真說道,“你要是一直這樣的話,那可算不得好事。”

他顯然知道溫涼在控制著棋藝的問題。

“某以為,這樣子彼此都能盡興。”

君臣間說話,從來都是含著一層面紗,彼此都知道真實的意思是什麼,然而面上說話仍需要朦朦朧朧不能說透,這是官場上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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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知道是溫涼本身的緣故,還是康熙帝果真老頑童,溫涼越發感受到康熙帝的高要求,要是溫涼有些許隱瞞,咳,說話有些官場上的藝術,康熙帝或許會比他更加生氣。

能尋個說真話的人也是難,康熙帝丟了顆棋子砸中了溫涼的頭,“給我老實點。”

溫涼抿唇,一子立刻扭轉了局面。

康熙帝被反將一軍,反倒高興起來,慢吞吞地說道,“溫涼啊,這事就這麼算了。”

溫涼不言。

屋內只餘下啪嗒的清脆聲響,直到最後分出個勝負來。

溫涼陪著康熙帝度過了下午的時辰,這才從乾清宮出來。梁九功親自送著溫涼出宮,一行人還沒有走到宮門處,梁九功聽到溫涼說道,“萬歲爺這些日子休息不好?”

梁九功深呼口氣,按理來說,這些話的確不該他來說,只是……他低聲說道,“皇上的確難以入眠。”

康熙帝的眼袋很是明顯,精神也有些混沌,如果不是這麼近距離觀察了一個下午,溫涼也不能察覺。畢竟康熙帝說話聲音硬朗,如果不是如此,溫涼也難以察覺。

溫涼蹙眉,“御醫呢?”

梁九功抿了抿嘴角,“皇上不肯。”

御醫的確是見了,藥也吃了,然沒什麼效果後,康熙就不願意再看了。

溫涼凝眉,好半晌才明白康熙帝的心思,歲月不饒人,親眼看著自個兒的衰弱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然若是因此諱病忌醫可不是好事。

梁九功冒險告訴溫涼此事,便是期望溫涼能勸勸,要是皇上繼續下去日日不眠,那可不是好事。前個兒好容易把身體給調養起來,要是眨眼間又出事,梁九功覺得他有點虛。

溫涼衝著梁九功點點頭,算是應下了他的未盡之意,這才坐上馬車。

在馬蹄噠噠聲中,溫涼逐漸有了主意,只是這需要康熙帝應允。

溫涼漫不經意地敲打著膝蓋,也合該把爺也拉進來,要挨訓也不是他一人的事情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九千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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