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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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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涼聽到帳篷外混亂的聲響時, 正好從外面剛回來。

“怎麼回事?”綠意出去詢問情況, 卻被外面守著的侍衛恭敬卻強制地請回來。

溫涼阻止了綠意打算再出去的舉動,他的營帳距離中間的皇帳很近,外面守著的侍衛定然知道溫涼的身份,如此都不能夠探知一二,證明鬧出來的事情很大。

溫涼猜得沒錯, 這命令是康熙帝親自下的。

皇帳內,康熙帝神色莫測地看著跪在下面的兩人,身上的氣勢隱約不知是何感受, 卻讓下面跪著的兩人面色煞白。

康熙帝擺手讓營帳內的人都出去,此夜說了什麼,無人得知。

溫涼直到翌日才知, 胤祥被禁足了。

溫涼當即便去尋了胤禛, 然發生了什麼事情,胤禛也是不知道。

昨夜發生的事情,除了康熙帝和胤祥外, 其他人並不知曉。康熙帝禁足了胤祥, 也不允許旁人去看望。

溫涼凝眉, 道, “昨夜鬧出的動靜這麼大,不可能只有十三爺一人的緣由, 爺知道昨夜太子的蹤跡嗎?”

昨夜駐紮後,溫涼隨同康熙帝去看望了十八阿哥後,便再也沒有從營帳出去過。

胤禛道, “太子昨夜隨同皇阿瑪在胤祄的帳篷內待了半個時辰,彼此間似乎發生了爭吵,隨後太子離開,之後的事情……”他皺眉,在營帳內來回踱步。

這一次胤禎並沒有隨同出行,若不是這樣,依著胤祥和胤禎兩人形影不離的習慣,這一次應當能夠知道些什麼。

胤禛在隊伍裡還是有些人手,派人仔細查探後,便知道了胤礽昨夜的動向。

從胤祄的帳篷離開後,胤礽便在自個兒的帳篷內待著。然而昨夜他的確是在半夜的時候曾經出來過,然那個時候太子殿下把所有跟著的人都屏退了,因此也沒有人知道他去向。

溫涼道,“此事定然與太子殿下有關。昨夜在康熙帝營帳內的人不是一人,而是兩人!”

胤祥昨夜是從康熙帝的營帳內被押出來的,在外面守著的侍衛都知道,後來胤祥的營帳被圍起來後,胤禛也從某種渠道得知胤祥如今的情況。

然其他的事情一概都不知道,連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無人得知。康熙帝眼下正在氣頭上,也沒有人敢去康熙帝面前刺探一二。

好在康熙帝並沒有因此而遷怒其他人,只是沉默了些,大半的時間都泡在胤祄的營帳內。胤祄的情況不好不壞,御醫也不能下個定論,只能先用藥吊著。

塞北的風光粗獷,與中原腹地別有一般風味。草原青青,微風吹過的時候含著青澀的味道。然這一路的風光,幾乎沒什麼人有心情去欣賞。

胤祥被囚禁,胤祄生病不起,太子也幾乎在眾人眼前消失,從不出現。

這詭異的情況讓出塞隊伍蒙上了一片陰霾,同時也印證了溫涼此前的猜測。那夜發生的事情的確和太子有關,只是康熙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最後把胤礽從其中給隱去。

溫涼坐在胤禛的馬車內,膝蓋上還蓋著條小毯子。塞外比較清爽,眼下的時節雖是夏日,也很是清涼。早晨的空氣難得有些溼潤,溫涼靠在車廂上看書,微微搖晃的節奏讓溫涼有點昏昏欲睡。

昨夜溫涼有些睡不著,看書看得遲了些,早晨起來人還有些不大清醒。

胤禛伸手取走溫涼膝蓋上的書本,“要是真的不舒服,那便先休息一會,今日得到晚上才駐紮。”

溫涼眯了眯眼,搖頭道,“不必了。”眼下要是睡著了,今夜又休息不了。

他抬眸看了眼窗外的景緻,“爺,十八阿哥的情況如何了?”胤禛正坐在溫涼身側漫不經心地捏著他的手指,溫言道,“已經好些了,御醫正在調養。”

溫涼半心半意地點頭,反手握住胤禛的食指,捏在掌心不動了,“若是萬歲爺一直如此,等回去後,十三爺怕是得蹉跎些許歲月了。”

胤祥的情況是和太子聯絡在一起,康熙帝對胤祥此前也很是寵愛,然如此震怒,證明他的確是參與了皇位的事情。不論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歷史上康熙帝能一關關了十數年,也證明此事的危險。

康熙帝沒有懷疑到胤禛身上已是萬幸,溫涼自不會主動去參與。

然胤禛不同。

胤祥是他親近的兄弟,同胤禎的分量也差不到哪裡去,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好。胤禛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胤禛輕聲道,“皇父不會如此無情。”

溫涼搖頭,扯了扯胤禛的食指說道,“爺心裡很是清楚,只是不想承認罷了。”胤祥的事□□關皇位,便是錯了。

康熙帝這些年手段軟化了些,可不代表康熙帝不會下重手。這接連幾年圈禁的阿哥多少,連廢太子都出現過,難道康熙帝會對胤祥手軟?

若那人是溫涼,康熙帝也會毫不猶豫地動手。

這便是帝皇對皇位的重視,決不能讓任何人染指。而且這種越發強勢的控制隨著歲月流逝只會愈發的嚴重起來。

越老,便越不能捨棄。

胤禛沉默。

胤祥被囚禁當天,胤禛便去找了康熙帝,然皇上只是把胤禛給訓斥出來,半點都不留情面。

胤禛已知道回天乏術。

溫涼不言,靠在胤禛的肩頭上闔眼休息,他不能躺下,好歹還是能小憩片刻。車輪隨著車隊往前,向著黃土而去,捲起的煙塵漫漫,掩蓋了痕跡。

胤祄的情況最終還是穩定了,康熙帝難得地松了口氣。十八的歲數太小,又是康熙帝老來得子,要是真在此次折損,康熙帝也的確痛心。

胤祄如今不過九歲,也隱約清楚了自身的情況。經過此事,胤祄身邊所有的貼身侍從全部都被康熙帝換過。主子發高燒整夜,外面守著的人沒一人知道,要是胤祄此次救不回來,康熙帝定然一個不留。

巡視塞外只是康熙帝展示國威,威嚇滿蒙的手段。等康熙帝走完既定路程後,隊伍便開始往回趕,在即將回到京城前夕,又出了件大事。

帝廢太子。

這一出突然至極,連隨行的大臣都無人得知康熙帝究竟在想些什麼。

這一次廢太子,康熙帝沒有如同第一次那麼悲傷,只是站在高位上列著太子的罪責,從不敬皇父到冷情冷性,洋洋灑灑幾十條大罪,念得跪在臺階下的胤礽痛哭流涕。

溫涼彼時隨著胤禛跪倒在下面,也聽到了其中的罪責。

其中最為要緊的,當有三點。一則不敬皇父,二則不愛手足,三則窺伺帝蹤。

溫涼蹙眉,難道那一夜的事情,便同這第三點有關?然胤祥那處守衛森嚴,除了康熙帝外,那些御前侍衛根本不認任何人。

不能見到胤祥,也不能接觸到太子,這件事情便只有康熙帝等三人知道。

二廢太子後,太子被重新押在鹹安宮,這一次照例還是胤禛在看管。

康熙帝這一遭是在皇城外完成的,等訊息傳到京城,又是一出熱鬧的大戲,的確沒有人知道康熙帝突然來這麼一手,太子眨眼間又被廢除了。

胤禛更關心的是胤祥的情況,然康熙帝似乎並沒有想好對胤祥的處理方式,暫時把胤祥關在了府邸內。

胤禎得知此事,人正好在阿哥所,直接便去了乾清宮求情。彼時胤禛也在,康熙帝看著老四十四兄弟二人跪在身前,依舊不允,怒罵後把兩人又一次給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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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禎垂頭喪氣地看著胤禛,“四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胤禛臉色肅穆,宮內隔牆有耳,能說的事情也不多,“你先隨我出宮吧。”

胤禎頷首,隨著胤禛到了雍親王府。

外書房。

胤禎入內時,一眼便溫涼站在屋內看著書架,一隻雪白大貓趴在了最高層的地方不肯下來,然她尾巴掃動的地方正好擺放著幾個擺設。

胤禎還沒來得及詫異溫涼怎麼在這時,便聽到胤禛溫和的聲音,“溫良怎麼了?”

溫涼?!

四哥什麼時候如此溫柔地叫起溫涼的名字了?此前還一直說他們不敬重先生呢?!

溫涼垂眉看著胤禛,“溫良不肯下來,想來是把那裡當做貓抓板了。”站在這裡還能夠聽到隱約磨爪子的聲音。

胤禛比溫涼高半個頭,伸手剛好能夠摸到最高層。他站在溫良後方,趁著大貓沉迷在抓蹬樂趣中時,順著貓爪子把貓給逮住了。

溫良不滿地喵嗚了好幾聲,還是被胤禛給摟下來,委屈地遞給了溫涼。

溫涼接過大貓,視線在胤禛和胤禎之間逡巡了片刻,“某不打擾爺同十四爺的談話了。”他欲告辭,胤禛擺手阻止了溫涼的動作,“先生也坐下吧。”

溫涼聞言,倒也沒異議。

胤禎看著眼前一番自然的互動,半晌才回過神來,“這貓,叫溫涼?”給貓起自個兒的名字?

胤禛道,“你此前不就知道了?”

胤禎嘀咕了兩聲,誰沒事特地去記住一隻貓的名字?

溫良被溫涼的動作安撫,不情不願地蹲在溫涼懷裡,爪子撈住溫涼隨身佩戴的玉墜,粉鼻子湊上去嗅了兩下,確定不是什麼危險物品後,又張開尖尖的小牙齒。

“不行。”

軟墊摟住的玉墜被取走,溫涼認真地和溫良說道理,“這不可以拿來玩。”

胤禎又看了幾眼,驟然升起溫涼和孩子在講道理的感覺,頓時正襟危坐,把剛才的感覺給丟開,連忙開始說正事,“四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胤禛收斂了神色,“廢太子的事情,胤祥在其中參與了不少,只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胤禎頓時愣住,“胤祥參與了?”

平日裡胤禎一直跟著胤祥,根本不知道他在私底下做了些什麼。

胤禛嚴肅地說道,“你仔細想想,胤祥這些時日有沒有什麼異樣的舉動?”

胤禎思索了半天,“真的沒有,這段時間除了他在府內呆著的情況比較多,除此之外我根本沒看出有什麼差別。”

溫涼淡聲道,“追究此事並沒有他用,皇上既廢太子,證明此事突破了皇上的底線。若是十三爺真的參與其中,被圈禁只是小事。”

胤禎怒目而視,“都被圈禁了還是小事?!”

胤禛思忖半晌後,道,“先生所言非虛。”他按著脾氣暴躁的胤禎,“皇阿瑪行事一直自有章法,不可能隨意而動。胤祥雖然看起來是被圈禁,然這對十三或許也是好事。”

康熙帝自然是在責罰胤祥,然與此同時,胤祥也被順利地排除在奪嫡的風雲中,只要登基的那位同胤祥並沒有太大的矛盾,胤祥的情況不會太差。

“相反,眼下應該緊張的人,是爺。”溫涼鎮定地說道。

太子被廢,胤褆胤祉被圈禁。

嫡子長子都不在,眼下順接下來既是長子,又勉強和嫡子沾邊的人,便是胤禛了。不論是康熙帝的眼光還是朝臣的關注,都順理成章地落到胤禛身上。

溫涼不認為某些人會如此安順。

“溫先生有何高見?”胤禎瞥眼看他,看起來有些不大爽利。

“等。”

與此同時,有人提出了和溫涼同樣的意見。

胤禩坐在書房內看著密信,半晌後說道,“閻先生有何指教?”

閻寬隱藏在黑暗裡看不出神情如何,“八爺要是打算出去,便只能等。”

胤禩凝眉,看起來不是很滿意閻寬的回答,這些時日一直被困在府內,胤禩的情緒也不是很穩定。好在他的涵養功夫不錯,一會又恢復了正常,“先生的意思是?”

“皇上既然二廢太子,廢太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重新回到東宮的位置上,而眼下大阿哥三阿哥以及八爺等都被圈禁,朝堂上以四阿哥的風頭最勝,皇上若是打算平衡一二,那麼必定在選擇其中一二來同四阿哥打擂臺。”

在這些年長的阿哥裡面,比較刺頭的都被康熙帝給圈禁了,然這般造成的後果便是胤禛一家獨大,皇上定然不會希望看到這樣的場面,那麼為了能平衡局面,這裡面定是需要重新安排。

至於底下的小阿哥們,基本都和年長的阿哥交好,哪怕是康熙帝看重喜歡的十四阿哥,也和親兄長胤禛關係很好,抬出來的效果也不是很好。

胤禩若有所思,閻寬的想法很是正確。

“若是皇阿瑪只打算讓大哥出來呢?”胤禩問道。

閻寬笑起來,聲音含著陰森,“八爺,您外面,不是還有兩位兄弟嗎?這時候自然需要兩位阿哥出力了。”

康熙四十八年七月,康熙帝釋放了胤禩等人,責其好生悔過,不能再犯。

胤祥被徹底圈禁,好在康熙帝打消了把其遣往養蜂夾道的打算,讓胤禛等人松了口氣。養蜂夾道聽起來名頭不顯,然偶爾會被作為關押皇家犯人的場所,且那裡幽深陰暗,容易造成身體不適,是個非常陰森的地方。

養蜂夾道此事溫涼是從梁九功那裡聽來,梁九功倒也不是故意,只是在同旁人說話間偶然夾帶了一句話,便讓溫涼心中懷疑。

這個地方溫涼並沒有印象,派人去查後得知真相,他不認為梁九功只是偶然提到,既如此,康熙帝或許是打算把胤祥關押在那裡。

溫涼微眯起眼睛,只記得歷史上不論是胤禛還是胤祥,活的歲數都不算長,胤祥更是在胤禛前面便早早去世了。而歷史上胤祥的確被關押了十數年,難道與此也有關係?

事不宜遲,溫涼把此事告知了胤禛。在康熙帝打算好前動手,總好過在事後找補。胤禛如何動作,溫涼的確不知,然胤祥最終並沒有被挪出府。如此也算是好事一樁。

……

永和宮。

德妃讓身側的人都退出去,這才獨自一人在室內安坐,她的神情顯得很是認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半晌後,她從原地站起身來,走到室內開啟了某個匣子,匣子內的東西看不太清楚,德妃只是看了好一會,便拿著那個匣子走到桌邊。

她取出火摺子,點燃後丟到匣子內,那匣子彷彿是防火,內裡燃燒起來並沒有傷及外表。火焰舔舐著匣子內的畫像,那邊角處露出來的樣子。

是溫涼的模樣。

德妃站在桌邊看著那個匣子,等到即將燃燒殆盡時,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娘娘,十四爺來了。”

德妃回過神來,看著那徹底消失的畫像,道,“進來把這些東西處理了。”

“是。”

德妃看到胤禎的時候,不自覺笑道,“怎麼有空到母妃這裡來了,這臉色看起來這麼高興?”

胤禎笑著說道,“這兩日都沒來得及看望額娘,今日便特地過來了。”

四哥告訴他胤祥的情況,胤禎的心情的確是好了點。相比較去養蜂夾道,眼下在府內的情況還算不錯。而且康熙帝把胤祥交給胤禛看管,至少其中還是能動些手腳,也能看到人。

“額娘沒什麼事情。”德妃安靜地笑起來,胤禎也傻乎乎地笑著,然後說道,“額娘,兒臣跟皇阿瑪說了,皇阿瑪答應年後讓我去西北那邊看看。”

說是看看,其實也是康熙帝答應讓胤禎監軍。

德妃的臉色微變,這一點一直都是德妃阻止的,然康熙帝另有想法,讓德妃心中有些惶恐,“十四,這件事情已經定了?”

胤禎心虛地說道,“剛皇阿瑪已經答應了。”

德妃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平靜地說道,“既然皇上已經答應了此事,那便如此吧。”

胤禎知道德妃心裡肯定還是不高興的,便一直在旁邊逗德妃高興,只是這事也算是德妃的心病,就算胤禎如此,德妃還是高興不起來。

半晌,德妃似乎是不想聽胤禎再提起此事,便主動轉移了話題,“前些日子你提起的溫涼,如今還是你四哥身邊的幕僚嗎?”

胤禎一聽德妃提起此事,心中訕訕,沒想到額娘還記得此事,“那人還在四哥身邊。”

德妃若有所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地方去,“你要是平日裡能安安分分的,不知道多好。”她嘆息道,也不知道從其中聯想到了什麼東西。

胤禎撇嘴,“額娘就甭說了,要是我同溫涼一樣,那才叫氣死人不償命。”胤禛提前同胤禎說過,要是額娘再提起此事,能說的便說,不能說的就轉移話題。既然德妃知道了此事,一概不說也不是好事。

德妃果然被胤禎的話吸引了主意,“怎麼,難道十四還被他氣惱過。”

胤禎道,“也不算是氣惱,只是溫涼此人很是牙尖嘴利,說話很是厲害,兒臣還真是說不過他。”

德妃注意到,胤禎雖是這麼說,臉上並沒有帶著惡意,想來對溫涼的感官也很好。

“你四哥身邊就只有溫涼在?”德妃狀似不經意地說道,“總不會只有這個幕僚吧。”

胤禎搖頭,“也有幾個備受重視的,要不是上次溫涼因事回來,又被皇阿瑪給看中,眼下應該也會出京。”

德妃點點頭,沒再提起此事,和胤禎說起了完顏氏的事情,好半晌後,胤禎才離開了永和宮。

德妃安靜地在屋內坐了半晌,然後才招來身邊受用的宮女,“去查查老四身邊的情況,看看這個溫涼到底是什麼個樣子。寧願走失,也不要讓人發現。”

“是。”

胤禎從永和宮出來後,邊走邊覺得不大對勁,好半天後苦惱地皺眉,難道剛才他又不經意間被額娘套話了?該死,老十三不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只是……那畢竟是額娘,總不會真的出什麼事情。

胤禎心裡雖這麼想著,然還是派了人去雍親王府,這兩年他在胤禛身邊也學到了什麼叫謹慎。

眼下被胤禎掛念的胤禛正從胤祥府上回來。

胤禛既然負責著胤祥的事情,想要進去看看胤祥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胤祥整個人就跟老了十歲差不多,整個人都變得成熟頹廢起來。在看到胤禛時很是羞愧,無論胤禛如何詢問,都不願意把事情的真相告知胤禛,只要胤禛不要同他接觸太多。

他已經被皇阿瑪厭棄。

胤禛心中一頓,厭棄這個詞很是嚴重,如果胤祥用這個詞語來形容自個兒,此次他犯下的定然是滔天大過。

胤祥既不願,胤禛也不能強行逼迫,安撫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奪嫡爭位中,下黑手的事情常有,可私底下能做,一旦曝光到表面上來,便難以脫身了。

接到胤禎的訊息,胤禛著人把府上的情況加緊戒備,回到外書房時腳步有些沉重。

這兩日的事情紛至沓來,胤禩等人又重新活躍起來,也鬧出了些許事情,胤禛在外每日奔波,回來都得到夜幕時分。

胤禛沒有直接回去外書房,而是徑直去了溫涼小院。

溫涼正在屋內休息,手上還拿著本古籍,似乎正打算認真鑽研一二,然聽到外面熟悉的腳步聲後,溫涼索性把古籍放在一邊。

溫良早便從他的旁邊躍下,喵嗚著攀到了胤禛的小腿上。

胤禛含笑著把溫良給抱起來,“先生今日如何?”

溫涼道,“同往常一樣,爺不大順利?”胤禛的眉宇間有些倦怠,想來是遇到了些許問題。

胤禛無奈道,“十三不肯說。”

溫涼頷首,“皇上雷霆手段,十三爺也該是被禁口了。”

胤禛抿緊唇線,神色嚴肅,“要是真出了事,也不該如此隱秘,真不知道他到底闖出了什麼罪過。”

兩人間其實都隱約知道或許是出了什麼事情,然這不代表著他們要說出來。

胤禛正坐在溫涼身側,溫涼把古籍挪開,主動靠近胤禛,“既然十三爺不願意說,爺也不必擔憂,眼下只是圈禁,也不是最壞的結果。”

胤禛伸手揉捏著溫涼的後頸,輕聲道,“我等看來是輕鬆了,可胤祥的性格,想必此事造成的打擊極大。”

溫涼雖被胤禛的動作弄得倒在胤禛的肩頭上,然語氣依舊淡漠,“十三爺不是小孩子了,既然做出此事,便該有承擔後果的決心。若沒有,從一開始便不必涉足。”

胤禛輕笑,手指在溫涼的脖頸處摩挲,細嫩的肌膚被他的動作惹得有些敏感發紅,“先生如此,就做好了打算不成?”那低沉暗啞的嗓音在溫涼耳側迴盪著。

溫涼換了個姿勢,坦然地靠在胤禛懷裡,“某的確有些失控。”那日來尋胤禛,溫涼的確是帶著坦然直白的心思而來,連前因後果都沒有想明白。

然而溫涼有了這般想法,又豈不會在事後找補?

“某事後自尋了解決的方法,也有承擔的心理。如是沒有,豈不麻煩。”溫涼用著一種在商討國家大事的語氣說著這話,讓胤禛又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來。

胤禛道,“那先生預設了多少種可能?”

“十七種。”溫涼道,“不包括爺再娶之類的方案。”

胤禛忍笑道,“那若是加上呢?”

“二十八種。”

胤禛沉吟,“那我是否應該在枕頭下備著匕首,免得其中一種方案便是夜半把我給捅死?”

溫涼麵無表情地否定了胤禛的想法,“某不會有這種自尋死路的方案。”

溫涼的武藝定然比不過胤禛,要是一擊不中,這形式豈不是瞬間扭轉?

溫涼不做這種需要運氣的事情。

胤禛點頭,緩慢地分開溫涼的手指,又強勢地把自個兒的手指一根根交叉進去,溫涼緊了緊指根,被胤禛低笑著又給捏住了,“先生可以下慢性毒.藥?”

胤禛饒有趣味地給溫涼出主意,溫涼搖頭,“某的能耐應該還是比不過宮內的御醫。”

蘇培盛本來是打算進來給兩位主子端茶倒水,豈料自個兒剛邁進來一腳,另一只腳還沒有進來時,便聽到如上對話。

蘇培盛鎮定地縮回來,又一巴掌把跟在身後的侍從給拍了回去。哪怕這外書房的侍從都是忠誠可靠的人,然這裡面的對話還是不聽為妙,小心小命不保。

蘇培盛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淡定地談著這樣本應該很嚴肅的話題,實在是……不懂兩位主子的情趣。

溫涼聽到了蘇培盛的聲音,道,“爺,你把蘇培盛嚇跑了。”

胤禛笑道,“難道不是因為先生的方案嗎?”

溫涼正經地說道,“分明是因為爺在闡述自個兒的死法。”

胤禛朗聲大笑,“那也是先生先挑起來的。”

溫涼明智地選擇了轉移話題,“爺前段時間處理了尚家,有沒有發現德妃娘娘的痕跡?”

胤禛道,“並未。先生似乎對娘娘很是上心?”溫涼和德妃從來不曾接觸過,然看著溫涼以往的情況,難道是發現了什麼東西。

溫涼認真地說道,“爺可還記得,您派在某身邊的侍從?”

胤禛頷首。

這裡面有粘杆處的人,也有一直跟著胤禛的人,基本都是胤禛最可信的人。

溫涼道,“其中有德妃娘娘的人。”

胤禛眼神幽深,看起來似乎沒什麼變化,“先生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溫涼淡聲道,“在離開去江南前,某些人太著急流露了痕跡。”畢竟是胤禛派來的人,溫涼此前也很少去關注。然後來或多或少的事情都隱約有著德妃的痕跡,便可見一斑。

德妃在胤禛身邊是安插著人的。

溫涼的膝蓋上蓋著毯子,胤禛摸索著在下面捉住了他另外一隻手,心滿意足地說道,“應該是來監視我的。”

溫涼的語氣淡漠,“想來是打算知道爺的動向,沒料到竟然被派到某這裡來。”這也能說明為何尚夫人一提及溫涼的身份,便會被德妃所看重。

溫涼早先便被德妃的人看在眼中。

“那人是誰?”

溫涼靠在胤禛耳邊說了幾句話,胤禛頷首,“我知道了。”

胤禛身側的大多數人經過幾輪換血後,如今還跟宮內有聯絡的便只有這府內幾個被看重的貼身內侍,餘下的大多被更換。只是溫涼身邊的人只有增加沒有減少,有時反倒是忽略了。

“先前為何不早告訴我?”跟在溫涼身邊的時間越長,那人能洩露的訊息便越多。

“如果德妃娘娘並沒有動什麼心思,這人留著也沒什麼差別。”溫涼道,要不是德妃一直含著別樣的心思,此事溫涼也不會告知胤禛。

胤禛收斂了神情,他知道溫涼的話是什麼意思。

溫涼漠然道,“某不會讓任何人阻礙爺的程序,哪怕那人是德妃娘娘。”這任務,眼下也不僅是任務了。

胤禛笑道,“先生不必擔憂。”

德妃想做的事情,無非只有一件事情。然胤禎的想法,胤禛知道得更加清楚。除非胤禛不再,否則胤禎絕不會有那般心思。

胤禎的性格粗狂,粗中有細。雖看起來很是粗枝大葉,實際上心中自有桿秤在,不論是什麼事情,他看在眼裡收在心裡,不說不代表不知道。而他性子上又看重兄弟,當初和胤禩等人漸漸走遠都花費了好一番心思,更別說如今和胤禛關係如此。

那是成不了的。

溫涼抿唇,胤禛的想法也並非錯誤。只是鑽了牛角尖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

康熙四十八年八月,直到此時廢太子的風波才算過去。朝堂上一片風平浪靜,顯然是意料到了他們頂上的帝皇的意思,如康熙帝所願一直很是如常。

溫涼也希望事情如此。

溫涼性子淡漠,平素裡若是沒有什麼突發的事情外,基本上都喜歡在屋內待著看書,偶爾出府也十有八.九是為了去茶室坐坐或者書鋪逛,平凡普通的日子沒有什麼不好,更顯得安逸。

比如偶爾出城去莊子也算是個難得的消遣,只是這更反襯出眼下的危急。

溫涼的馬車以著一種超乎平時的速度在往前奔跑,身後的刀劍交錯的聲音猶在耳邊,颯颯作響的風在低聲呢喃著危險。

溫涼在這麼緊張的時刻,腦袋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他日後需要讓人針對馬車的防震做些研究,在這樣劇烈奔跑的情況下,沒有防震真的是個很苦難的事情。

“先生,後面的山賊要追上來了。”

溫涼眼眸冷靜,視線在窗外飛馳的畫面一望,“離開這官道!”就在此前不遠處便有適合埋伏的地方,哪怕只是走過兩三次,溫涼也記了下來。如果是他的話,那處定然也有手腳。

山賊?

溫涼微眯起眼眸,若是真的,巡捕五營的人是吃幹飯的?

作者有話要說:  九千更新get√

看到大家說那個直球,因為溫涼涼就是這樣冷靜坦率的人啊(笑)

這是一條來自五點還沒睡的作者的深切問候,大家不要學我哦,感覺要禿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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