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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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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巡的隊伍在杭州停留的時間並不是很長, 等到初十後, 便經蘇州,二十四日又抵達了揚州,這一番過程皆是走水路,溫涼沿途倒是欣賞了不少風光。

這秀麗的美景不論何時何地來觀賞,總是帶著不同的韻味。

是的, 溫涼也隨同被康熙帝抓來一同隨行,等南巡的隊伍將要回去的時候,溫涼才會重新回到杭州。

胤禎對此很是滿意, 他打算花更多的時間在溫涼身上,試圖從他身上扒拉出某些關於溫涼的身份之類的問題,奈何溫涼對這般問題的答案從來都是滴水不漏, 很快胤禎便對此感到洩氣。

然另外一個人卻仍帶著無法抑制的興趣——胤褆。

似乎是那日見過溫涼後引發了直郡王的興趣, 他倒是對溫涼的存在表現出某種程度的關注,連胤禩也察覺到了這點,並笑眯眯等著看好戲。

胤禩這兩年還算是安分, 除了前段時間莫名其妙在京城流傳的關於他相面的事情外, 他私底下的動作也從來都沒有擺在明面上。

朝堂上的爭執越發的厲害了, 胤褆成為大臣眼中氣勢勃勃的待定之君, 若非康熙帝如今還未表態,定然有人會直接舉薦直郡王。

胤禩倒是注意到了出京前皇阿瑪的某些動作, 這昭示著回京後的風波,屆時不論是他也好,胤褆胤禛等也好, 該是風波中的中心人物。胤禩只是有些懷疑其中的分量,不知到時康熙帝是否真的會按照他所說的話而言。

胤禩有些搖擺不定,兩月前被康熙帝訓斥的模樣還歷歷在目,要是在這個時候做些什麼,更加引來康熙帝的怒斥便麻煩了。

……

“十四弟。”

胤禩舉著酒盞叫住了胤禎,眼下他們正在揚州地界上,當地的官員自然是精心準備了酒宴,康熙帝也興致盎然地參與,此刻他們便在他們落腳的園林內,前院燈火通明,來往都是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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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散開,酒宴中間的舞姬正在妖嬈舞動,然那舞姿美而不惑,沒有半點誘人的氣息。在皇帝阿哥面前,若是弄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也顯得很是低階,甚至會惹來上位者的怒意。

“八哥?”胤禎尷尬地站住了。

他手裡也拿著杯酒,興沖沖地正打算去胤禛那側,十三那家夥早就比他更快一步地衝過去了,現在正在胤禛身邊說著什麼,惹來胤禎的小小不滿,揹著他說悄悄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沒想到居然被胤禩給叫住了。

胤禎和胤禩等人的關係有一段時間是真的很好,不論是胤禛還是胤祥,那個時候都只能靠邊站。可人似乎總是會變的,如今反倒是掉轉了過來,他在親近四哥十三的同時,也漸漸疏遠了胤禩他們。

“咱哥倆好久沒有說說話了,你不會連這個時間都不給我吧。”胤禩含笑道,看起來溫文爾雅,眉目溫和。

胤禎一飲而盡杯中酒,隨意地放在了桌面上,“八哥說笑了,怎麼會呢?”

兩人一前一後站在廊下說話,胤禎面帶微醺之色,不過看起來並沒有多少醉意。胤禩站在他身側望著園中景色,慢慢地說道,“十四如今還在想著上戰場的事情?”

他並沒有提及他們那段疏遠的過程,這讓胤禎松了口氣,隨口說道,“我自然是想去的,然而皇阿瑪前幾日還嘲笑我。”他撇撇嘴,聽起來很是不甘。

胤禩笑道,“你膝下都沒個嫡子就想上戰場,德妃娘娘也不會放你去的。”

胤禎不自在地說道,“那又沒多大的關係。”

胤禩收斂笑意認真說道,“那定然如此,你又年輕,皇阿瑪自然不想你在戰場上受傷。”

“將士哪裡會有不受傷的?”胤禎不在意地擺手,“若是能一直安分守己,那還算是什麼大將軍?”他對這件事情還是蠻有執念,從去年年初就一直在磨著康熙帝了,然而德妃棋高一著,早就拿到了康熙帝的允諾,在胤禎膝下沒有嫡子前,康熙帝是不會讓他去西北的。

胤禎自然不知道這點,完顏氏的孩子沒保住,三個月大的時候便流掉了。後來又休養了好一段時間,剛剛在出京前被診出懷有身孕,德妃不知道有多高興,親自看護著完顏氏,直到她滿三個月後才讓她回阿哥所。

胤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正欲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響亮的酒杯破碎的聲音,他們兩人回頭看去,眼見著角落裡面圍了幾個人,看起來情況不大對勁。

胤禎頓時皺眉,轉頭看了一圈,發現大部分的人都散場了,連四哥和十三也不知道去哪兒了,眼下這裡留著的都是些小官小吏,喝得醉醺醺的也有。至於康熙帝,早在酒宴過半的時候就離開了。

這本來同這些阿哥們沒關係,過不多久便會有人去處理,胤禎本便打算轉頭往外走,還沒徹底側過身子時,眼角餘光望見了個熟悉的人影。

胤禎停頓住,下意識便往那個方向走去,還沒走到身前便清楚地看到那被圍在角落裡的人。

的確是溫涼。

胤禎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那一身清冷安然的人的的確確是溫先生。

溫涼站在一群酒徒之中的畫面,讓有些回不過神來,然而在胤禎望見有人出拳時頓時化為怒意,那溫涼再如何都是四哥的人,也是皇家的人,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砰——

看似文弱的溫涼一拳幹倒了打頭的肥頭大耳,漠然地掃了一眼,視線落在堪堪趕來的胤禎身上。胤禎下意識在那地上哀哀叫喚的人身上掃了一眼,“我和他們可不是一夥的!”

這話剛脫口而出,胤禎就想給自個兒一拳,他是得多麼清楚他在溫涼心目中的惡劣印象,才會下意識就給自己挽回形象啊!

溫涼微愣,隨即道,“某知道十四爺不是這樣的人。”清冷的聲音響起,帶著某種程度的誠懇信服。胤禎忽而有點清楚為何胤禛會如此信重溫涼,他的能耐再加上他說話的方式,如此高冷的人若是一直如此信任親近你,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你怎麼在這裡?”胤禎身上的服飾昭示著他的身份,且溫涼開口時的稱呼更加重了幾個酒徒的恐慌,這酒立刻就醒了大半,連躺倒在地面上哀叫的傢伙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沒聲兒了。

溫涼神色如常地說道,“某在後院歇息,然一直都無法安靜,便出來走走。”

前院的喧鬧聲的確一直傳到了後頭,溫涼居住的地方較為靠近前院,自然聽得到享樂聲。他出外自然是往著偏僻的地方而去,奈何接連好幾個暗處都有人在,連連避讓後,竟不知不覺走到了前頭來。

胤禎濃眉大眼,緊皺眉頭的模樣很有威懾力,他狠狠地瞪著這幾個酒徒,“這又是怎麼回事?”他不停那幾人的求饒,直接看著溫涼。

“挑釁罷了。”

溫涼簡單地一句帶過。

胤禎狐疑地看著他,顯然是不相信的,按著這麼幾個酒色之徒的模樣,要是真的只是挑釁,被挑釁的人也不可能是溫涼這般身份。他的視線在這幾人身上掃了一番,頓時聯想到了什麼,怒色漸濃,幾腳狠勁下去把人廢了個半殘。

那接連慘叫聲惹來旁人關注,只是此刻中央又有熱鬧聲起,掩蓋了此處的動靜。溫涼攔住胤禎的動作,淡聲道,“過猶不及。”

這幾個只是酒囊飯桶,剛才溫涼那一拳就已經打在那人的胃部,臟器應該受損。再加上胤禎下手更加兇殘,這需要將養好些時日了。

胤禩從後面走過來,藉著燭光看清楚這幾日的模樣,蹙眉低聲道,“那一位是杭州知府的兒子。”溫涼挑眉看著第一個被他打倒的人,這麼幸運,又是杭州知府?

杭州知府範鍾膝下只有兩個孩子,長子在杭州尋花問柳的時候被人打死,次子範遠隨著母親留在京城,而後又花錢買了個官位,此次南巡難得混著進來,成了個隨行的小官。

範遠本來便是個混混性格,然而家中有錢上下疏通,在京城混得個閒官也很是正常。此次南巡是個難得的機會,哪怕他只是個作陪襯的,家中也是歡天喜地。而且父親又在杭州當著知府,順道出來或許也能見上一面。

只可惜這次出行並不是父子相聚得享天倫之樂,範遠難得見到了父親範鍾,卻得知了長兄去世的訊息。哪怕他本身也是扶不起的阿斗,得知兄長去世的原因還是既怒又恨,接連幾日都情緒低落。

來到揚州之後,恰好是宴席的時候,他的家世也使得他身邊圍著好幾個人,等康熙帝離場後,範遠便喝了個爛醉,繼而和溫涼起了衝突。

胤禎的思緒短暫停留在為何八哥花了這麼長時間才走過來後,更注意到溫涼那平靜的神色,“他們幾個衝撞了爺,爺還不能打他們一頓不成?”

胤禩溫和說道,“那自然是可以的。”他的餘光注意著溫涼,奈何溫涼麵無表情的模樣從未令人失望,一點都看不出他如今在想著什麼。

胤禩既然看不出溫涼的心思,也沒有繼續再猜,而是開口,“他們得到了教訓,不過還是派人來看看,要是死了也不好交代。”

胤禩直到現在才出聲,其實是因為溫涼。

按著溫涼的身份,若是他衝撞了這幾個自然是落不到好果子吃,胤禩相信便是皇阿瑪再如何寵愛溫涼,也不可能坐視他如此肆意。

胤禩很是清楚溫涼的身份如何,可是清楚不代表著他會以為康熙帝會因為這所謂的溫情而護著溫涼,畢竟他明面上還是無權無勢。若是真的寵愛,便不能任著溫涼如此飄浮。

只是沒想到,胤禎居然會站出來攬下這事。

胤禩在心中盤算著,他之前對胤禎的判斷還是存著差錯,按著胤禎的舉動,應該是知道了溫涼的身份。

胤禛當真如此信任胤禎?便是他自個兒,大部分的詳情還是只有自身知道,胤禟和胤俄知道得並不清楚。

“自然如此。”胤禎硬邦邦地丟下這句話,隨意地叫住了個侍從讓他們去找人,隨即又衝著胤禩說道,“八哥,弟弟不勝酒力,今日還是先回去了。”

胤禩點頭,“那便早點安歇吧,這裡我來處理。”他沒有阻止的理由。

胤禎衝著溫涼示意了眼,溫涼欠身後,也隨著胤禎漫步離開,留下胤禩一人站在原地,眼裡的神采明明滅滅,看得不是很清楚。

胤禎和溫涼兩人一路無話,直到那前院喧囂聲漸漸低落下來後,胤禎才開口,“若是我不在,先生打算如何?”

“都揍一頓。”溫涼認真的語調讓胤禎有點發矇,他停住腳步轉頭看著溫涼,“你應該聽到了八哥的話吧?”

“某在動手前並不知道他們的底細。”溫涼也隨之停住,漫不經意地說道,聽起來完全不擔心。

胤禎嗤笑了聲,又開始往前走,“我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你這完全不介意出事的模樣,還真是難得。”這看起來可和溫涼此前的性格不大相符。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溫涼泰然道,對此並沒有任何的想法。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手法雖然粗俗,卻也是相當簡便快速的方法。

溫涼知曉這幾個人該是有著一定的身份,然而那不能變更溫涼的做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應對方式,如當初對緞子事情,溫涼淡定的模樣便足以讓馮國相直接氣得半死。對這些富家子弟來說,最方便的方式不過於身體的疼痛和面子丟失。

看人罷了。

“若是皇阿瑪和四哥都不護著你,你豈不是自尋死路?”

安靜了半路後,胤禎還是忍不住繼續挑釁了聲,聽起來似乎對之前溫涼的回答很不滿意。

溫涼淡定道,“十四爺不應該去想不存在的事情。”

胤禎在前面磨牙,好呀,這其實不是什麼神機妙算,而是活生生的恃寵而驕吧!!

他一路憤憤地在前頭開道,大步地往前走,還沒等回到後面時,溫涼便停住了,“十四爺,某的住處到了。”

胤禎回眸看著那處的方向,皺著眉道,“你若是在此,便是出事了都難找人來,跟爺回去。”今夜出了事情,哪怕有著胤禎壓下了,他們畢竟是地頭蛇。雖胤禎自認為他們不敢和皇子鬥力,可以防萬一還是在後頭落腳會更好。

溫涼頓住三息,意識到胤禎的認真程度後,還是邁步往裡面走去。在前頭還是在後頭都沒什麼大礙,也算不得什麼事情。

胤禎心累地把溫涼帶到胤禛院落時,正好撞見欲出門的胤禛,胤禛一見兩人回來,神色緩和了些,“先生,你下午便出去了?”

他們下午剛在此處落腳,因此胤禛有此一問。

溫涼道,“某一直在院子裡。”

胤禛神色微沉,“先生與我不是一處。”他這語氣似乎是知道了什麼。胤祥從他身後冒出來靠在胤禎身邊,“四哥,我記得這事是大哥在負責。”這來往排程的大事,一直是直郡王在負責。

胤禎知道了為何,哼笑了聲,“該是失誤吧。”便是追問了也沒用,多得是下面的人可以一推四五六。

胤禛身上的氣勢不減,仍隱約翻滾著怒意,“先生出什麼事了?”

他問著胤禎。

胤禎有些猝不及防,也不知道四哥是從哪裡看出來了,不過還是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胤禛那怒意愈發深沉,隨著他越發收斂越讓人覺得恐懼。

“某並無大礙。”溫涼的眼眸閃著微光,連離他最近的胤禎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領頭的那人是杭州知府的次子範遠,剛才十四爺賞了他一腳斷子絕孫腿,那力度估計需要將養好些時日。”

胤禎訕訕地摸著鼻子,隨即看起來很是不滿,“要不是因為你,爺怎麼會對那幾人動手,明日又得被皇阿瑪訓斥,你還在旁邊說風涼話?”

溫涼淡定地說道,“某會自行向萬歲爺解釋。”

胤祥仔細地看過溫涼的模樣,還是如平時一樣很是正常,也不知道四哥究竟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溫涼的不大對勁。

“爺,您真的不打算繼續下去嗎?”溫涼難得可惜地說道,見到了範遠後,他又想起了此前制定的計劃了。

胤禛斷然拒絕,“此事已經作罷,先生不必再提了。”溫涼以身涉險,結局如何尚不可知,難道還要為此再賠上溫涼?那決然不可能。

溫涼抿唇,打消了蠢蠢欲動的念頭。旁邊胤禎聽著他們兩人又在說一些他也聽不懂的話,難得沒之前常有的焦躁,反倒是推著胤祥往外面走,“四哥,你最好還是讓人檢查下溫先生,免得哪裡沒注意被人碰了,可就不好了。”

胤禎重重地在溫先生這三個字上落了重音,然後推著胤祥出去,他們兩人的院落在別處。剛走了幾步,胤禎便感覺到胤祥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在看著他,頓時皺著濃眉,“老十三,你這個眼神是怎麼回事?”看起來陰測測怪滲人的。

胤祥回頭看著剛才出來的方向,又看著胤禎說道,“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了嗎?”

“說了什麼,不就讓四哥派人檢查下那家夥有沒有受傷?”胤禎二丈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知道胤祥這是怎麼了。

哦。

胤祥淡定地回頭看著前方,原來是這樣,他還以為胤禎突然之間智謀附體,然後知道了某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嘿我說十三,你走這麼快作甚!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胤禎望著胤祥越邁越大的步子,深感問題多多,值得深究。

身後院落內,原本認真緊張的氣氛隨著胤禎臨走前丟下來的話語而顯得有些奇怪。

溫涼短暫地感受著那種尷尬的氛圍,幾息後謹慎地說道,“他們並沒有碰到某。”應該是溫涼在他們碰到前就把範遠給放倒了。

溫涼簡單總結了下他感覺到的“錯覺”,胤禛似乎想扒他的衣服。錯覺,定然是錯覺。

他在心裡把這個念頭趕走後,斟酌著語氣說道,“十四爺下手極重,明日萬歲爺那邊,某會親自去謝罪。”溫涼那隱隱含著的意思很是清楚,他不希望胤禛攬下此事。

溫涼的視線掃過胤禛的眉心,發現那處擰著個小小的山丘,然主人似乎沒有半點感覺,胤禛緩聲道,“此事,先生當真不是刻意而為?”

“自然不是。”溫涼抿唇,微眯眼盯著胤禛的眉心,這是在懷疑他?

溫涼在剛才的確曾經詢問過胤禛的意見,可胤禛此前已拒絕了,他自然不會再此事上作亂,這這兩相矛盾的事情他定然不會去做。

胤禛歉意道,“既是如此,那明日讓胤禎陪著先生去。”他退而求其次,態度很是堅定。若是溫涼不想他跟著,那胤禎也必須在場。

溫涼皺眉,這還不如胤禛去。胤禎性格不定,難以控制,屆時要是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還得往回找補。

胤禛一看溫涼便知道他是不樂意的,他輕笑起來,“十四也是當事人,先生總不能被他推拒在外吧?”胤禛狡猾地在天平上增加了砝碼,溫涼意識到無法追究,也只能預設。

次日,溫涼剛起身沒多久,胤禎便來尋他,一臉絕望的神色,“四哥昨日跟你說了什麼?”

溫涼正好步出門外,淡定地說道,“爺請十四爺與某一起去面見萬歲爺。”

胤禎知道先下手為強是怎個道理,但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詭異感讓他面帶苦色,難以下嚥,早飯都沒吃多少就過來了。

“我等在理,萬歲爺不會重罰的。”許是胤禎那種莫名的神情太過嚴重,溫涼思索了兩下,似乎於情於理他都得出聲安慰一二。

“哼,那你倒是給爺抄書啊!”胤禎磨牙,康熙帝雖然很是寵愛十四子,然而對胤禎那衝動易怒的脾氣也著實不大中意,逮到胤禎的錯處便讓他抄書沉澱性子。

溫涼默默點頭,繼而搖頭,“某左右手都能書寫,也能偽裝一二。”

胤禎登時眼睛就亮了,這個好啊,速度得有多快!溫涼繼續慢吞吞地說道,“然而此前萬歲爺已經知道某的習慣,按著您的要求,萬歲爺總能看出來的。”

胤禎洩氣,怒而摔門離開。

溫涼慢悠悠地在屋內準備著,等到他帶著綠意離開時胤禎已經臭著臉色等在外頭了。

早晨正是空氣最為清新的時候,晨露在綠葉上滾動,折射著微光。有侍女在樹下叢間用清透的瓶子接這些露水,輕巧的腳步隨著她們的主人而移動著,在見到胤禎一行人時紛紛行禮。

胤禎看起來不大在意,等到他們走到拐彎處時,他忽而說道,“你昨日是故意先揍他的。”他回去後和胤祥仔細對過話,還是以為溫涼沒說實話。

溫涼坦然道,“的確如此。”

“這是為何?”

“某認出來那人是誰了。”溫涼淡聲道,“他的相貌與他的父親有七分相似。”在杭州待了這麼久,溫涼總不至於連杭州知府的模樣都不認得。

“他做了什麼?”胤禎顯然認為事出有因。

溫涼卻是不答,視線落在那些柔美的侍女身上,只想起那情報中所描述的內容,不論是長兄還是幼子,范家果真如出一脈。

眼前已是到了他們所要去的地方,梁九功正站在外面對著個小內侍說些什麼,眼見著胤禎與溫涼這對奇怪的組合出現,梁九功連忙迎上來說道,“十四爺,溫先生,萬歲爺眼下正同直郡王商議,勞煩二位且先等等。”

梁九功引著他們兩人到了隔壁,溫涼與胤禎面對面落座,又有侍從端來茶水糕點小意伺候,時間也過得很快。梁九功很快便來告知他們,萬歲爺打算召見他們了。

溫涼出門時,正好直郡王從眼前走過,胤褆那饒有趣味的視線落在溫涼身上,繼而又看著胤禎說道,“什麼時候十四和溫先生如此熟悉?”

昨夜他的人撲了個空,倒是沒尋到溫涼。眼下看來老四倒是護得緊。

胤禎鎮定地說道,“我和他可一點都不熟悉。”他白了眼溫涼,因為他而被大哥盯上可一點都不值當。

溫涼默默地減少存在感,由著胤禎去吸引火力。好在胤褆似乎真的有事,說了兩句話後便匆匆離開了,兩人得以往屋內走去。

兩人入屋時,康熙帝正好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瞅著溫涼和胤禎,搖頭說道,“兩個都是不省心的。”

胤禎行禮後嘟噥著開口,“皇阿瑪,我可是冤枉啊。”溫涼微挑眉,胤禎雖然這般說法,可一開口便把事情攬到身上來了。

“我不聽你說。”康熙帝擺手,踱步走到兩人面前來,“我要聽聽看溫涼的說法。”

溫涼雖然偶爾會胡說八道,可事情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可信度,可比其他人高多了。

要是認真說來,每一次溫涼所謂的撒謊,都不曾用心去打理過,光是聽著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就知道他只是懶得去找藉口,賊氣人。

康熙帝果真從溫涼嘴裡得知了一個截然不同的過程,他滿意地在兩人眼前站定,忽然伸手一人腦袋拍了一記,“朕怎麼說來著,你們兩個就盡會惹事。”

胤褆大早上趕過來除了給康熙帝請安外,也是因為昨夜發生的事情。雖然那幾個本身都不是什麼大官,可牽扯來牽扯去後面的人也不少,就光著那範遠的模樣,身後的杭州知府豈不是得氣得跳腳。哪怕有著胤禎在前面兜著,當夜看到情況的人又不止一人,總能找到溫涼身上。

胤禎摸著腦袋很是無辜,“兒臣這是英雄救……謀士!皇阿瑪先前就總說是兒臣沒腦子,您要是再打下去,豈不是越來越笨了。”他笑嘻嘻地蹭在康熙帝身邊,看起來很是耍賴。

康熙帝又面無表情給了他一下,“你覺得這樣子你就可以沒事了。”

胤禎耷拉著腦袋,“兒臣回去就去抄書,五十遍?”

“一百遍!”

“八十遍?”

“一百二十遍!”

胤禎心有慼慼地住嘴,顯然沒有預料到康熙還有這招。

康熙帝把自個兒子給整頓完後,直接把人給丟出去,視線又慢悠悠地落在溫涼身上。

“以溫涼的能耐,應該能看得出朕想做什麼吧?”

溫涼默默摸出了棋盤。

在這其他人的地盤上,溫涼還能如此熟悉地按著康熙帝的習慣摸出棋盤,便該知道康熙帝是多麼壓榨溫涼的腦力。

既然沒法在溫涼身上真正看到他變臉的模樣,那麼壓著他下棋的話也能清爽一二。康熙帝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狠狠地連勝了好幾把。

溫涼向來認真,哪怕知道必定是輸給康熙,也沒有渾水摸魚的想法。

康熙帝在下棋的間隙說道,“杭州知府那裡得罪你了?”

溫涼思忖片刻,指尖的棋子總算落盤,“凌.辱幼女,奸.殺民婦。不過是報應罷了。”

溫涼沒有親自動手,人也不是他派去的人殺。殺死杭州知府之子的兇手在此後便直接自刎而死,沒留下半點證據。

康熙帝問的是之前的事情也好,問的是昨夜的事情也罷,並沒有什麼差別。

白子咔噠一聲落盤,黑子緊接其上,來往間棋盤大半的位置都被佔據了。溫涼的局面已現頹勢,不多時又被康熙帝的棋子所包圍。

康熙帝淡定地又按下一子,“什麼時候回來?”

溫涼抿唇,他的唇瓣有些乾裂,隨著他的動作而刺刺生疼,“不回來。”

康熙帝狐疑看著他,“當真不回來?”

溫涼坦然道,“難道皇上有什麼非某不可的事情?”那微妙的語氣令人矚目。

“朕欲重立太子。”康熙帝把溫涼最後的生路給堵死了,完全沒有逃脫的空間,溫涼擰著眉心思索了好半晌,最後還是認輸,把餘下的棋子丟到棋盒裡面,“皇上不該跟某說這般事情。”

溫涼是胤禛的幕僚,他得知此事,胤禛自然也會順理成章得知此事。

康熙帝失笑,把最後一枚棋子丟到棋盤上,砸開了混合在一起的局勢,“他們要是現在都看不清楚朕的心思,那便是蠢貨了。”

溫涼不語。

康熙伸手把黑白混合在一起的棋子一顆顆挑揀出來,溫涼在旁邊幫忙,很快便把棋子各自放回棋盒內,悄然無聲又開始了一局新的。

“朕倒是想知道,摒除其他,單純溫涼本身的想法,誰才是你屬意的人選?”

轟隆一聲,門外的梁九功嚇了一跳,這天怎麼說變就變,驟然間便烏雲密佈,譁啦啦大雨傾盆,雨絲隨著風掃落桌面,惹來些許涼意。

溫涼心如止水,面色如常,“若某開口後,萬歲爺不會對某做些什麼,某便說。”他夾著白玉棋子落盤,化去黑子隱含的殺機。

“那朕若是出爾反爾呢?”

屋外暴雨驟急,雨滴拍打在屋簷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隱約能夠聽見梁九功在外頭的喊聲,似乎是要著外面的人去檢視情況。

“某自然是信任皇上的。”

溫涼挑眉看著康熙帝落子的地方,那看起來是自尋死路。只是隨著棋盤局面的變化,那枚小小的不起眼黑子卻成了推動的作用。

“你下棋總是不用心。”康熙帝搖頭,看著溫涼又漸漸被包圍的白子,“只消你稍微認真一些,也不會敗落得那麼快。”溫涼的確是用了心思在下棋,然這與他不認真並不衝突。

“這是娛樂。”溫涼按下一子,“不是廝殺。”

“所以你的答案?”康熙帝用又一次絕殺讓溫涼的棋路無法再動。

溫涼認真地看著康熙帝的棋子,終是開口。

雨打窗扉,灑落朦朧霧氣,雨聲越發大了。

……

溫涼很晚才從康熙帝這處出來,等他冒雨回來,屋內三位阿哥都在。胤禎百無聊賴地和胤祥在說話,胤禛則站在窗邊處理事務。見著溫涼入內,便先把人給看了一遍。

那淡定如初的模樣,也看不出什麼來。

“皇阿瑪尋你說了些什麼?”胤禎撐著下巴問道,若非如此,也不用特地把他給丟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九千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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