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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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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涼不知道在他出府沒多久時, 院內的大貓就背叛他去了外書房。

坐在馬車內搖晃的溫涼正在思考著這段時間內的事情, 康熙帝該是不知道西山的事情,畢竟他遠離在外,不可能對京城的戒備時時如常,最多也就能發現胤禛的府兵曾離開過。而近日來,京城內倒也沒發生過其他什麼令人詫異的事情, 除開尚府。

溫涼微挑眉,難道尚之隆竟是直接尋到了康熙帝這裡?這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只是這動作會徹底得罪當初告知他這個訊息的阿哥便是了。

如此說來, 尚之隆也勉強算是有腦子,能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斷尾求生也好過全軍覆沒。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來, 溫涼順著凳子下了馬車, 而後隨著內侍往宮內走去。這段路程不長不短,溫涼走了這麼久,也熟悉了。

正當內侍帶著他繞過御花園往裡面走去時, 前面正好一行人迎面而來, 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胤礽本是隨意望了眼避讓開來的人, 卻一眼看到了站在內侍身後的溫涼, 頓時便停下了腳步。

從上一次南巡起,康熙對溫涼此人的寵愛便透著詭異, 胤礽捉摸不透到底皇阿瑪對此人是何看法。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太子心中越發沒底氣了。

太子胤礽曾經是康熙帝最為寵愛的兒子,作為得天獨厚享有了太多東西的胤礽來說, 康熙帝的愛護不過是這些別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中最為是平常的一件。

正因為他曾經同樣備受寵愛,如今的胤礽才能深切地感受到康熙帝對溫涼的不同。甚至其他人的體會都沒有胤礽來得深刻。

他得到過,失去了,又眼睜睜看著這份寵愛被另外的人得到。胤礽的尊嚴如何能允許此事的發生?!

可他同樣也不允許自己自降身份去尋溫涼,這件事情便一直這麼僵持下來,沒想到今日與溫涼狹路相逢!

“溫涼。”胤礽低沉地喚了一句,“溫先生。”隨後的這一句就更加表露出胤礽對溫涼的輕視,他看重康熙帝的作為,卻不看重溫涼。

此中有幾分為真,幾分為妒,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原本這宮內的內侍見到胤礽自該是跪下行禮。可眼前的內侍是乾清宮的人,也是康熙帝身邊貼身伺候的,對著太子也不需要太過謙卑,只是欠身行禮便是。溫涼也同樣是在後面站著。

可太子胤礽既然把溫涼給點出來了,溫涼便必須站出來。

“太子爺。”溫涼欠身。

胤礽露出笑意,可那笑卻不曾落到實處,“許久不曾見過先生,先生可還好?”

溫涼淡聲道,“多謝太子爺記掛,某一切安好。望太子爺的身體也一如既往的健朗。”

溫涼這話即使是真的在恭賀,可太子聽著那冷冰冰的話語,可絲毫都感受不到半點溫和的感覺,反倒令人覺得硬邦邦得難受。

太子微不可覺地蹙眉,又立刻松下來,“先生此次前來,該是為了皇阿瑪吧。等從乾清宮回來,先生不若到東宮坐坐,孤倒是想和先生好生談談。”

溫涼抿唇,太子即便是在邀請,也帶著種高高在上的矜持氣質。

他應下了。

太子爺得到溫涼的答覆,這才滿意地離開,那一行人擦肩而過,遙遙遠去。溫涼抬眸望著太子來的方向,想必他剛才去的地方也是乾清宮。

溫涼來到乾清宮時,門口的侍從連忙進去稟報。不多斯,梁九功從屋內出來,看著溫涼便露出喜意,“溫先生總算是來了。”

溫涼點頭,隨著梁九功往內走。殿內的擺設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室內的香料似乎是換了另外一種,與康熙帝以前習慣用的不是那麼相似,更清淡些。

康熙正在軟塌上坐著,看起來很像是在發呆,實際上是在望著手裡頭的摺子。溫涼進來的時候,他就把手裡頭的摺子放到一邊去了。

“要見你一面真是不容易,還得我親自派人去請。”康熙帝瞥了溫涼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溫涼欠身後,順著康熙帝的意思在對面坐下,“某若是遞摺子進來,不合規矩。”公主格格也就罷了,溫涼又不是皇家人。

康熙帝沉吟,從桌上抽出了一份摺子,“我本不打算處理此事。不過你來了,這份摺子你便看看吧。”

溫涼接過,剛落到前面寥寥數字,便知道這是誰的手筆。等粗粗看完後,溫涼又把摺子遞回去給康熙帝,“萬歲爺,某還是原來的想法。”

康熙帝笑道,“我就知道你還是這麼倔強,要是能同意便奇怪了。只是他也算是有些急智,知道把這件事情往上捅。”話語未盡,意思已然清晰。

不論尚之隆是當做不知道,還是直接上門去尋溫涼都會惹來不大不小的事情。

因為不管是溫涼還是胤禛,若有一人把尚之隆拒之門外,都對尚家不利。更何況只要尚之隆一著不慎,他便被捲入這場無形的風波中,跳出局面來尋康熙帝是最合適的方法。

“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朕哪一個好兒子先探知了此事,著實是好能耐。”康熙帝悠悠地說道,前一句“我”,後一句“朕”,正好透露出康熙帝此刻的矛盾心理。

他隱藏此事,自然是不希望有人得知。可偏生還是有人知道了此事,康熙帝既驕傲於此人的能力,又不滿他的叛逆,更是不喜他尋尚之隆的意圖,可謂是非常復雜了。

溫涼對此事很是淡然,“尚家的事情與某並無關係,若有人繼續橫加幹涉,某或許會採取某些措施,還望萬歲爺不要著惱。”

康熙帝很是好奇,摩挲著鬍子道,“溫涼打算如何?”

溫涼道,“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罷了。”

“哦——”康熙帝拖長調子,“看來溫涼是知道這人是誰了?”

溫涼搖頭,“只是隱約有了幾個想法,做不得數。等確定後,自然都清楚了。”

康熙帝對溫涼的謹慎很是瞭解,雖說都是做不得數,可溫涼能這麼說,便是基本確定是何人了。他絲毫沒有阻止的想法,看起來更像是想看好戲一般,“怕什麼,他是阿哥,你如今還劣勢於他,若他都能被你整到,倒能讓他吃個教訓。”

溫涼眉宇間含著幾絲疑惑,望著康熙帝道,“萬歲爺不生氣?”他提起此事,本便做好了被康熙帝訓斥的打算,未曾料到康熙帝根本就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般。更是完全沒有詢問溫涼是他哪個兒子的打算。

康熙帝朗聲大笑,伸手拍了拍溫涼的肩膀,含笑說道,“他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的侄子,溫涼是打算讓我偏幫不成?”

溫涼搖頭,見著康熙帝仍笑意不止,只能坐著等看康熙帝笑完。

這難道有什麼特別好笑的地方?

溫涼很是不解。

康熙帝望著溫涼懵懂的模樣,又是笑,“溫涼啊溫涼,你將來這樣可是要吃虧的。”

回想著當初溫涼與他信誓旦旦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模樣,康熙帝突然有些擔心溫涼日後的情感生涯,總感覺以溫涼這般新奇的思路想法,將來可不見得能和人說到一處去。如是因此被日後的妻子嫌棄,那可就不好了。

溫涼不知康熙帝的想法瞬息萬變,已經從眼前在談著的事情跳躍到了溫涼現在還不存在的妻子上頭,眼見著康熙帝語重心長地開口,“溫涼,以後要是喜歡上人,可別跟現在這樣一根筋了,不好。”

溫涼點頭,決定把現在康熙帝說的話都封存起來,反正他也不知道康熙帝到底想說的是什麼,總不能是在關心他的情感生活吧。

倆人對坐半晌後,溫涼便打算告辭離開。他在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側面書桌上累積的奏摺,康熙帝本來便回來沒多久,一些積壓的奏摺還沒處理完,如今溫涼在這裡也只是對康熙帝的影響。

可康熙帝不放人,反倒是讓梁九功把棋盤取出來,興致勃勃地打算下棋。梁九功趁著他去取棋盤回來,康熙帝去更衣的縫隙中低聲對溫涼說道,“溫先生,萬歲爺這幾日心情不虞,您來了,萬歲爺不知多高興呢。”

短短一句話的時間,打消了溫涼起身告辭的打算,只能在位置上等著康熙回來,然後兩人一盤接著一盤下棋。

溫涼從康熙帝的棋面中的確感受到了隱約的暴躁焦慮,索性沉下來心來陪著康熙帝下棋,直到日落,溫涼又輸掉了一盤。

康熙帝贏得暢快淋漓,心中異常舒暢,連眉間緊皺的痕跡都散去不少,“溫涼啊,你這棋藝可不行,一直都沒見長進。”

溫涼淡定地恭賀道,“是萬歲爺的棋藝高超,溫涼遠不及也。”

康熙帝朗聲大笑,本打算留膳,可溫涼眼見著康熙帝仍有暢快言語的打算,連忙推拒了。若是溫涼繼續留下來,按著康熙帝的個性,今晚那奏摺沒批改完可是不會睡著。

耳聽著溫涼麵無表情的勸誡,康熙帝也只是無奈笑起來,“罷了罷了,溫涼說得是。”今日的奏摺的確都沒怎麼看,餘下的部分也是不少。

好在自從年前康熙尋了幾個文章做得繁花似錦的官員狠狠訓斥了一頓後,如今遞上來的摺子簡練許多,倒是省略了不少功夫。

溫涼起身告辭,本該是直接離開,可望著窗外的日頭,他忽而想起下午見到太子時的場景,面露猶疑之色。他也不曾料到康熙帝留他這般久,眼下的時辰卻是不大合適了。

康熙帝發現溫涼的遲疑,隨口問道,“發生何事了?”

溫涼老實把今日偶遇到太子的事情告訴康熙帝,惹來康熙帝一撇視線,“這事拖到現在才說?”

溫涼道,“某忘記了。”的確是忘記了,與康熙帝下棋總是需要花費溫涼的大量精力,若是不能夠傾盡全力,便會輕而易舉被擊敗。

康熙帝無奈,“既然如此,你便去吧。”他倒也沒說什麼話,只是派了梁九功親自把溫涼送到了東宮去。

溫涼從未走過這另外的道路,梁九功在前面領著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內侍,“先生,等會這兩個會在外面候著,等您出來後,他們便會帶著您出宮。”

梁九功隱約透露出的意思讓溫涼抿唇,若不是擔心,康熙帝又何以需要派梁九功把溫涼送來,又特地令人在東宮外面守著?這無一不是對太子的告誡。

東宮。

溫涼入內時,殿內早已擺好了一桌宴席,除開伺候的人外,便只有太子一人似笑非笑地坐在上座,“若不是相信先生為人,孤還以為先生要臨陣脫逃了。”

溫涼淡漠地應是,“多謝太子爺對某的讚譽。”

胤礽忍下翻白眼的欲.望,優雅地露出個微笑,引著溫涼與他一同入座,身後伺候的宮娥也隨著站到了他們身後,隨著他們的指示而動。

這伺候也是有講究的,主子想要吃什麼東西,只消一個眼神,伺候的人便需要立刻領會。若是做不到這點,便沒有資格在主子吃飯時在旁伺候。因而這東宮內的宮娥,都是調.教出色才能留下來的佼佼者。既相貌出眾,用起來又得心應手。

只是站在溫涼身後的宮娥,心中卻犯難了。

尋常人,即便是太子坐下時,喜歡吃什麼,想吃什麼東西,都會下意識有那麼一兩個眼神是留給菜餚的。可坐在身前的這位溫先生,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波動,不管是看著菜餚也好,看著筷子也好,那面無表情的模樣著實讓她不知道如何處理。

宮娥硬著頭皮給溫涼夾得菜色並沒有引來溫涼的反應,他慢條斯理地幹掉大半碗後,便停下了動作,飲了茶水漱口。

食不言寢不語,太子顯然把這樣的規矩貫徹得很好,哪怕他尋溫涼來別有用心,吃飯的時候是一句話都沒提。只是看著溫涼停下動作後,方才挑眉問道,“先生已是夠了?”

這個問句溫涼聽過不少次,點頭道,“某一貫吃得少。”

太子頷首,也不知道是相信還是不相信,也隨著溫涼停下動作。

這看起來更像是不相信溫涼的說法了。

溫涼並非如此,東宮的膳食滋味不錯,的確是難得的佳餚。雖宮娥伺候讓他不太適應,可也沒有其他的不合適。至少他能相信太子的品性,在菜餚中下毒這樣的事情他幹不出來。

既然兩位主子都吃完了,兩人便隨之轉移了陣地,入了稍間。

屋內鋪著一層暗黃色的地毯,暗紋看不太清,可踩上卻是極其軟糯的感覺。角落裡燃著香料,聞起來卻是龍涎香了。

太子與溫涼兩人相對而坐,有底下的人上來奉茶,溫涼嗅著那茶香與龍涎香混合在一起後奇異的味道,耳邊響起了太子的聲音。

“從年前便一直打算邀請先生,可惜一直不能成行,這一次也算是趕巧了能邀到先生。孤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太子含笑說道,端的是大方姿態。

溫涼順著太子的動作而動,啜飲其中的茶水,果然氣息悠遠,味道甘香,是好茶。

“這些時日,皇阿瑪對我等過往行徑不太滿意,也不願見我等。實在是讓這做兒臣的心裡難安,今日先生得見皇阿瑪,不知皇阿瑪身體如何了?”太子談及此事時眉目暗淡,似乎很是著急的模樣,這與他此刻直言不諱的模樣結合起來,也算正常。

溫涼淡道,“萬歲爺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只是心情還有些鬱郁罷了。”

太子蹙起的眉心散開,連聲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他說了兩聲後,放下心來,又看著溫涼道,“皇阿瑪看重溫先生,一見如故。孤也是如此,不知先生是何方人士?”

溫涼默然,“某乃廣東出身,然多年未歸故土,已是不記事了。”

溫涼這個身份的出身便是在廣東,這是溫涼無法抹煞的。太子雖是這般問,可事實上溫涼的身家都基本被他們所知道,如今不過是礙於情理不能夠直接說出罷了。

如同尚之隆去尋康熙,情況如何兩人實際上都心知肚明,可尚之隆也只能裝出一副康熙帝不知情的模樣來交談。

只說能說的話,不做不該做的事情。

太子與溫涼兩人交談漸久,胤礽便放開了些,時不時旁敲側擊一些隱晦的事情。溫涼回答的時候都很是坦然,也沒有隱瞞的時候,可說到最後,有用的東西卻不多。

時辰漸晚,哪怕胤礽心中不願,也只能派人送溫涼出宮。

他一人踱步走到窗邊,望著庭院內一水月色,神色陰沉。溫涼看似誠實,實乃滑不溜秋的蚯蚓,今日的對話並沒有太大的收穫,最多是知道溫涼此人的性情,可這些他早便知曉。

最重要的關鍵還是需要落在康熙帝對溫涼的態度上……皇阿瑪絕不可能僅僅只是因為喜歡便對溫涼如此看重!定然、定然還有別的原因!

胤禛肯定知道這個原因,可那死倔脾氣若是不願說,便用盡了法子也是沒用的。

除了胤禛,還有誰可能知道此事?太子不經意地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忽而想起這些時日動作頻頻的老八身上……或許他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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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比起胤褆陰險許多,老大那個蠢貨卻不該約束,等日後若是被胤禩反咬一口也不足為奇。

……

溫涼回到府內時,夜色漸沉,比起平時回來的時間還要更晚。他本是打算回小院,可走了幾步後又想起些什麼,轉身又走去外書房。

還沒等溫涼真的走到外書房的時候,他就隱約聽到了外書房的些許動靜。溫涼凝眉,難道是外書房出了什麼事情?

等他到了外書房,門口守著的侍從望見他,面上突然流露出一種謝天謝地的解脫,還未等他們入內稟報,一道白色的身影比誰都要快地衝刺出來,如同小炮.彈一般撞到溫涼的懷裡,那沉重的力道撞得溫涼往後退了幾步,手上軟綿綿呼嚕嚕的動靜,讓溫涼意識到這是他院子內的大貓。

蘇培盛緊隨其後出來,望著那大貓安靜地縮在溫涼懷裡,頓時露出和剛才門口侍從一模一樣的解脫感,“先生,您總算是回來了!”如果溫涼沒有聽錯的話,他甚至聽出了隱約的幾分苦悶?

溫涼低頭看著大貓,淡聲說道,“這是怎麼了?”

蘇培盛滿臉苦色地看著溫涼,“先生,您走了後,這大貓就溜來外書房。貝勒爺也不曾趕她,便一直留到晚間。可自從貝勒爺去內院後,這大貓就在屋內四處搗蛋,奴才們真的快擋不住了。”

這院子裡頭可真的被折騰得不輕,蘇培盛險些又掛彩受傷,好在躲避及時。

溫涼剛才兩隻手都下意識地托住大貓,如今手心裡便是那軟坨坨的肚子,他無意識地捏了兩下,惹來大貓嬌嬌的叫聲。

溫涼一臉漠然,“許是發春了。”

蘇培盛算著日期覺得不大對,這春天都快過去了。可沒有其他的解釋的話,似乎也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溫涼把大貓交給身後的綠意,綠意雖不是大貓最喜歡的人,可她總有法子讓大貓安靜下來。

“爺不在,那某便告辭了。”溫涼衝著蘇培盛點點頭便打算離開,嚇得蘇培盛連忙說道,“先生請留步!”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暗罵自己真的是蠢,“爺只是入內去看看,晚間便會出來了,先生若有急事,不若入內等候?”

要是被貝勒爺知道先生來了,又被他的愚蠢給趕走了,蘇培盛不知道他還能剩下幾塊完整的。

溫涼看著夜色,並不打算停留,只是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胤禛便回來了。

胤禛眉目清淡,神色溫和,望著溫涼道,“先生今日算是遲了些。”溫涼往日便是被宮中留宿,也不曾到現在才回來。

溫涼頷首,“的確是遲了,太子殿下留膳。”

胤禛挑眉,似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他的確早晚都會尋到你身上。”旁人許是沒有這麼肆無忌憚,可太子卻不需要顧忌那麼多。

胤禛不欲溫涼在外頭冒著風說話,帶著人入了屋內。大貓被綠意強行抱走,她身上沾染了不少墨漬,若是不早點清理乾淨,也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剛才那麼一會的時間後,屋內被弄亂的部分都被重新整理好,完整如初。

溫涼坐下後便說道,“爺,萬歲爺這段時日,並不曾會面阿哥們?”這個阿哥們裡面自然也是包括胤禛的。

胤禛頷首,“的確如此,除了一次特例外,皇阿瑪並不曾召見我等。”除了在早朝上的見面外,康熙帝根本不見任何人。

溫涼抿唇,“如此說來,南巡的時候必定發生了不小的事情,這才惹來皇上的忌憚。”

不見諸子,某種程度上也是種隱秘的忌諱。

胤禛的指尖敲打著桌面,看起來很是贊同,“的確如此,南巡的時候途徑的地方與上次類似,若真的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只能是江南那邊的事情了。”

只是目前並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事情,才引起了康熙震怒懷疑。數月前胤禩提出的江南案可不算小事,那個時候康熙帝能忍,又有什麼事情是他無法容忍得下的。

皇位。

溫涼凝神細思,似乎是抓到了一個關鍵點,可還沒等細思,便被窗外猛然撲入的身影所打斷,大貓悽慘地在溫涼懷裡打滾,溼漉漉的毛髮把溫涼的衣裳下襬盡數打溼,可憐兮兮地瑟縮著。

溫涼抱著這團溼糰子沒辦法,綠意小心翼翼地趕來,看著她身上的模樣也知道大貓在洗澡的時候掙扎得多麼慘烈的。可惜再如何慘烈,還是被綠意一把給揪回去。

胤禛看著溫涼略顯狼狽的模樣失笑,“先生不若在此處換了衣裳吧,眼下出去容易著涼。”剛才綠意抱走大貓時,那掙扎的模樣差點沒把溫涼身上的衣服給撕下來,的確很是慘痛了。

溫涼點頭,蘇培盛入了內裡尋來了胤禛的衣裳,這一次的動作可比上一遭安穩多了,蘇培盛什麼都沒想,翻出了貝勒爺裡面不常用的衣裳。他隱約記得前幾日剛做了一批送過來,尋到那幾身衣裳後,蘇培盛這才捧著其中一套過來。

溫涼接過衣裳去屏風後換衣裳,只是剛褪下外裳時想起來胤禛的心思,望著那被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又望著身上溼透的衣裳,不過半晌,溫涼還是選擇了無視。

庸人自擾,胤禛不說,溫涼便不提。

胤禛的衣裳比起溫涼來說大了一號,這已經是溫涼第二次穿戴胤禛的衣裳。上一次外面有披風還好,這一次溫涼只能蹙眉挽著袖口,著實寬鬆了許多。

溫涼繞開屏風出來時,胤禛望著溫涼的模樣,心情很好的模樣,“這衣裳的確是大了些,勉強應付便是了。”溫涼不語,忍下了說話的想法。

胤禛如今的模樣可絲毫看不出半點勉強的意味。

胤禛和溫涼的對話並未結束,剛才只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小插曲所打斷。眼見著溫涼又重新安整下來,兩人又重拾剛才的話題。只是溫涼的思路被打斷後,的確是想不起剛才靈光一閃的內容了。

“如果皇阿瑪是對江南的事情起了警惕心,那麼緊接而來的查探也該是正理。若是出手,皇阿瑪的心思怕是定了三分。”胤禛沉思,推斷著康熙帝的思路。

溫涼搖頭,認真道,“的確如此,可最讓萬歲爺動搖的不一定是太子爺在江南所做的事情。”照著上次的反應來看,江南的事只會讓康熙帝對太子失望,還沒到動搖的地步。

溫涼記得歷史上太子被廢的諸多因素中,促成的直接原因是十八阿哥的死亡。期間太子的諸多表現讓康熙帝對太子異常失望,又有諸多皇子在旁環伺上訴,所有的因素促成爆發後,太子被廢,也是常理。

如今這個階段卻是大大提前了。

難道真的是太子……

溫涼抬眸看著胤禛,“爺,太子在江南的部署,可有任何涉及到軍政的問題?”這些緊要的苗頭不是溫涼派去的人所能夠勘破的,唯有胤禛手底下的粘杆處能知道一二。

胤禛沉吟,而後點頭,“江南大部分的鹽商與鹽官都在太子的掌控下,販賣私鹽不過是最普通的,鹽商以賄賂養官,官員為其庇護。藉此太子將大量的私鹽囤積並售賣,以此養起了鐵礦。”明面上的這些動作,某種程度上都掩蓋了最深層的東西。

溫涼蹙眉,重複了剛才胤禛最後的那兩個字,“鐵礦?”很快他便反應過來,這個鐵礦該是私底下太子開採的,並沒有經過康熙帝的意思。

“太子瘋了不成?”溫涼並不認為太子真的會動手做此事。如今太子和康熙的關係再如何惡劣,終究還沒到廢太子時那麼嚴重。可若是攤上了開採鐵礦此事,便是極大的罪孽!

朝廷對礦山的開採總是謹慎,並且把所有的礦物都收入國庫,便是因為鐵礦的重要!鐵礦除開農具所需,在當朝最大的作用便是支撐軍隊兵器的生產。

私人鐵礦聽起來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當與太子聯絡在一起,當他真的隱約做出了點什麼的時候,對皇帝來說已經足夠了。

是叛國還是忤逆?不論康熙有何想法,對太子來說都極其不利。

胤禛頷首,“的確如此,這礦山最開始並沒有太子參與。是索額圖私下自行弄出來的,此事無人得知。後來索額圖一死,這聯絡就中斷了。後礦山的人尋到江南去,才轉折地尋到了太子門下。”這訊息,也是在這個過程中洩露出來的。

溫涼道,“若是索額圖的手筆,太子既知道此事,若能主動告知萬歲爺,雖會惹來責備,也不至於今日的地步。”若康熙帝真的發現了此事,那都是太子的末路。

胤禛搖頭,“若是在索額圖還在的時候,太子發現此事,必定會告知皇阿瑪以求減輕罪責。看如今索額圖已死,太子失去臂膀,此事又無人得知,留下也實屬正常。”

“爺又如何知道得那麼清楚?”溫涼望著胤禛,若是連康熙帝對此事都一知半解的話,那麼胤禛又是如何知道得那麼徹底?

胤禛含笑,“太子派去接應的人,是我的人。”

溫涼明悟,原來如此!至少胤禛派去的人的確了得,能在太子身邊潛伏到如今地位,甚至還得到了太子的信重,若非如此,太子爺決計不可能派遣此人去接應礦山的事情。

“此事是爺主動挑破的?”溫涼問題剛出,自個便搖頭,不會是胤禛在其中作弄。

胤禛也同樣擺手,“不是,據訊息回報,皇阿瑪在江南曾有數日微服私訪,回來後便連著兩日不曾見人。想來是在其中得知了訊息。”

就不知道康熙帝遇到的究竟是什麼事了。

胤禛本打算把這個後手留到日後再提,可如今已有洩露的可能,那再壓著便沒有用了。與溫涼不過商討兩句,胤禛的思路便越發清楚。

此事既然壓不住,那便不能再壓!

溫涼細思,“目前並沒有其他的佐證能夠證明此事到底是何關係,那不如便以此為試探。哪怕萬歲爺最開始生氣的並不是這件事情,坐實了便是。”

康熙帝定然會生氣,但最氣惱的人必定是太子,從回京後皇上的一系列動作來看,其實目的都在太子一人身上。若非如此,這些天乾清宮與東宮的關係不會那麼奇怪,康熙帝也不必特地派人跟著溫涼。

這種無形的警告令人精神緊繃。

“若是萬歲爺本便是因為此事而勃然大怒的話,爺以為此事究竟是人為,還是皇上自個偶然得知?”溫涼淡道。

胤禛挑眉輕笑,“先生以為,世上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

巧合是有,可在皇家,巧合是最不能有的事情了。又有誰會那麼樂意去相信巧合呢?每一樁巧合背後都暗藏了無數的心思,才構成了那令人感慨的巧合。

溫涼抿唇,心裡思索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康熙所震怒的不是礦山的事情,又會是何事?

作者有話要說:  九千更新get√

麼麼啾小天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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