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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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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坐在屋內, 外頭風聲颯颯, 著實爽利。胤祥聽著方才四哥一個接著一個的噴嚏,看起來很是擔憂,莫不是這兩日在外奔襲忙碌,讓四哥累著了?

胤禛搖頭,“無事, 你別掛心。倒是你,不在外頭,怎麼進來了?”雖說是塞外避暑, 行宮內還是有許多可逛的地方。胤祥是頭一次跟著出來,看到什麼都是新鮮的。

胤祥笑嘻嘻地看著胤禛,“我這是覺得四哥一個人, 還是進來陪陪四哥吧。”

胤禛的臉色微暖, “不必如此,我是有事要做。你出去陪著胤禎他們吧。”胤祥扁著嘴趴在桌子上,“外頭那麼些人看來看去都一樣, 不會有事的, 四哥。”

見著胤祥痴纏, 胤禛也沒有再勸, 埋頭把事情處理完後,已是到了晚上。

康熙宴會, 阿哥皇子們都出席了,就連隨行的大臣也都自然了些,到了宴會後期, 彼此間敬酒也是常事,康熙並未禁止,反倒是樂呵呵地坐在上首和胤礽胤褆二人說話。

胤禩端著酒到了胤禛身邊,溫潤如玉的模樣引來旁邊幾位老大臣的默默點頭,“四哥,這杯酒我敬你,若是弟弟有些許不周,還請四哥原諒。”胤禛沒說話,端著酒杯與他輕輕一碰,一飲而盡。

只是胤禩喝完酒後並未離開,而是又取了杯酒站在胤禛身邊看著場內的情況,許久後說道,“四哥,看著場中熱鬧的畫面,怎麼你還是這般嚴肅的模樣?”他語調中含著笑意,不似是批判,反倒帶著調侃的意味。

胤禛淡淡說道,“我高興。”

胤禩好奇,轉頭又看著胤禛,“四哥現在很高興?我怎麼看不出來。”

“我心裡高興。”胤禛飲了口酒,看著胤禩有點悶悶的表情,招手把胤祥叫過來了。

還沒等胤禛說話,胤禩便知道胤禛要做什麼,便先開口,“十三弟,你看四哥現在的模樣像是高興嗎?”胤祥方才在那頭被兩個哥哥灌酒,好不容易被胤禛叫來逃脫了那個場面,心裡正高興呢。抬頭看了眼胤禛的模樣坦然說道,“我倒是不知道四哥到底高不高興,但我知道四哥挺放鬆的。”

胤禩看了眼胤禛,又看著被胤祉叫走的十三弟,眼色漸沉,“四哥是想說些什麼?”

胤禛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淡漠地說道,“八弟想太多了。”他腳步不頓,人已經掩蓋在人中去了。胤禩站在原地,手裡捏著的酒杯早已被他的體溫浸染,變得微熱起來。

他也一口飲盡,可惜這種酒溫暖後便不好喝了,帶著種無法祛除的澀味。如同胤禩現在在燈火下明明暗暗的神色,看不出情緒,卻帶著幾不可覺的薄怒。

……

溫涼在屋內奮筆疾書的時候,也曾狠狠打了噴嚏。在排除了傷寒的可能後,溫涼突然想起來,現在康熙四十一年,那日後乾隆的母親鈕鈷祿氏也約莫在兩年後會在選秀中被賜給胤禛,隨後直接到了康熙五十年生下弘曆。

如此算來,溫涼倒是得開始查查這間事情了。畢竟溫涼也曾聽聞過,康熙晚年的時候對胤禛四子弘曆異常疼愛,甚至帶入宮中管教。這樣的傳聞雖然只是傳聞,卻不一定沒有任何的根據。

人所下定的任何決算都是由各方面彙集而來的資料所造成的,弘曆的聰慧或許也是促使康熙選擇胤禛的又一個原因。即使溫涼對乾隆並沒有太大的好感,不過這不代表著他對此不上心。

溫涼一邊漫不經心地掀開紙張,一邊把屋外守著的朱寶叫進來,“朱寶,你派外頭的人去查檢視,如今京城中鈕鈷祿氏十歲往上的女娃有多少個,又分別是什麼情況。”如今溫涼派人查這種事情自然簡單,朱寶心中疑惑,也不敢詢問溫涼的用意。左不過格格有自個的心思,他們看不透罷了。

等到朱寶拿著溫涼所要的資料回來時,他也不曾想到,他竟是第一次看到了格格面無表情之外的神色。

——驚愕。

他從不曾看過格格有如此明顯的情緒。

也不該這般說,相較於格格,哪怕只是在面上流露一絲,都可以算作是驚天動地的情緒了。

如今溫涼便是在眉宇間帶著驚愕,眉頭緊蹙,把朱寶帶來的資料看了幾遍後,又用力地壓下,“朱寶,你確定沒有任何的遺漏?”

朱寶不明白格格為何對此事如此看重,低頭說道,“格格,奴才派的人都查清楚了,京城中鈕鈷祿氏並沒有年滿十歲的女娃。只有兩家有著兩歲的女兒,除此外都是超過十五。”絕大部分都嫁人了。

溫涼眉心的皺痕不散,他盯著白紙黑字關於四品典儀官凌柱的資料,他膝下,只有一個兩歲的女兒。即便那個女兒再怎麼天資聰慧才貌雙全,等她長成之時,儲君爭奪都走向尾聲了,這弘曆還生不生?

溫涼擺擺手讓朱寶下去,把系統叫了出來,【如今的事情,不是你們搞的鬼吧?】在頭腦中的話語雖然平淡,但系統跳出來的時候莫名帶著點無奈,【請宿主不要帶著惡意情緒質疑系統,系統本著真誠待人的原則,已經告訴宿主關於歷史的不確定性。此世界中,鈕鈷祿氏的歲數與宿主所知記錄不同,只是微末的偏差,並不影響。】

並不影響?

溫涼把那些查到的東西燒掉,心裡淡淡哼了聲。如今連胤禛之後既定的皇帝都不一定存在了,還叫做微末的偏差?

事實擺在眼前,溫涼不會再思考沒用的東西。乾隆是否存在不關他的事情,他只需要讓胤禛上位便可。這幾年在胤禛身邊出謀劃策,溫涼對胤禛此人的評價還算可以,不是那種史書所載錙銖必究的人。只是鈕鈷祿氏不在了,溫涼曾記得胤禛有得過時疫,那似乎是鈕鈷祿氏伺候好的,如今這既定的人不在,下一個會取代她的人是誰?

溫涼可記得,時疫的致死率也挺高的。

數年後的事情,現在想再多也無益,或許日後這胤禛府內的四子會是這原來的幾個妻妾生的?到時候他會建議貝勒爺把他的名字取為弘曆,如此就沒問題了吧。

溫涼麵無表情地猜測。

溫涼這一出小小的異樣並沒有惹來朱寶等人的注意,等到晚上朱寶進來的時候,溫涼的情緒早就恢復了正常。如此一來,朱寶只是在心裡疑惑片刻,便把這件事情忘卻了。他如今的主要職責再也不是盯著格格,這不重要的事情自然沒有彙報。

九月,康熙回來不久,又帶著眾位阿哥南巡,胤禛回來不久,又匆匆地走了。一年中倒是有大半的時日都跟在外頭,人都被曬黑了幾圈。胤禛的相貌倒是不錯,即便是黑了,人也不顯得難看,只是隨著年齡增長,他越發淡漠了,素日裡也很少說話,倒是落了個踏實的評價。

康熙和太子爺的關係仍然是未解之謎,處在一種時好時壞的情況中,又有胤褆在旁邊煽風點火,下面幾個阿哥都是小心地避著禍事。可避免得了禍事,卻避免不了站位。

胤礽再如何不喜歡胤禛,可對上胤褆的時候,胤禛仍是他的幫手。而胤禩的養母是惠妃,而直郡王胤褆又是惠妃的親子,便是胤禩本人不說話,也是自動歸屬於大阿哥的麾下,這有時候遇到問題了,便不得不主動出來說話。

南巡鬧出來的事情也不少,只是這一切都戛然而止在太子胤礽生病的時候。

康熙當即便在德州停下來,然後又召了索額圖來侍疾。

胤礽這病的確很重,人都到了昏迷的程度,父子間的問題彷彿突然消失了一般,康熙悉心照顧著胤礽,父子間的關係又回到了從前。等到太子爺神智清醒後,康熙當即決定為胤礽中止了這次南巡,啟城回京。

回京的路上,大阿哥一派的人都顯得很安靜。這一次太子的病狀來勢洶洶,康熙自是忘卻了別的事情,一心只擔憂著太子的身體。若是在這個時候還跳出來鬧事的話,定然會成為康熙洩火的源頭,君不見這幾日連梁九功都被狠狠責罵了幾次。

等到京城的時候,太子的身體總算是開始恢復了。因著這一次重病,太子倒是因禍得福,父子兩人的關係從冰封期回到了蜜月期,便是朝堂上的時候,康熙也開始頻頻聽太子的意見,多有賞賜。這一次南巡的交鋒,卻是胤褆輸了。

胤礽志得意滿,不過前幾次的經驗讓他暫時壓著喜悅的情緒,也開始對胤禛態度柔和起來。胤禛也算是個可用的助力,若是跟從前般往外退,遇事可得不償失。

太子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事情早已曝光,康熙雖因弘暉的事情重重責罵過他,不過並沒有透露出那個西洋瓶是被胤禛發現的事情,太子至今還以為是康熙的人發現了此事。若是他知道的話,定然就不會以為胤禛還會相助他了。

康熙不說,實則也是為了保護胤禛。他的確是不曾想到,胤礽竟然真的會對胤禛的子嗣下手,這一遭的事情讓他把其他幾個阿哥身邊的人也查了遍,免得又出現這樣的事端。若是讓胤礽知道,胤禛對此事心知肚明的話,或許被下手的那個人,就會是胤禛了!

胤禛對胤礽的示好態度平淡,頗有著閒魚野鶴的意味,倒讓胤礽心裡其他的想法去掉了幾分,兩人看似又開始關係良好起來。

溫涼在胤禛回府後不久,剛把手頭上現階段的資料整理完畢。朱寶每次看著那一疊高的東西都發自內心的感嘆,怪不得格格能混成個人樣,而他們只能混成個奴才。這一口氣寫上百萬的字數,這等毅力便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而且格格總是處在刪改的過程,廢稿都和原先的一樣高了。

“綠意,你說格格在作甚,看起來不像是小事。”朱寶回憶著他們的前任銅雀,似乎便是把這樣的東西暗自獻給了貝勒爺,然後惹來格格的不快,直接走人了。

綠意手不停地縫著荷包,上次格格帶著個荷包突然斷了線,這讓綠意覺得非常羞愧,這幾日勤練女紅,便是為了下次不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上次外頭的人非議格格,我請了張公公責罰了一頓,你是想來試試看?”那次她自個動手也不是不行,但還是沒有張起麟動手來得理直氣壯,讓人皮緊。

“我這不是關心格格,心裡擔心呀。”朱寶訕訕地說道,他的確是有點八卦了,不過他這張嘴的技能估計就點在八卦上。該說的不該說的他自然清楚,這院子裡面的人漸漸變多,能一起說話的人還是只有綠意。剩下的那幾個雖然也是來伺候的,可是看著格格從來不讓他們進屋內的架勢,朱寶心裡也是高興的。

他和綠意,在格格心裡還是不一定的。

“好了,格格要怎樣是格格的意思,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趕緊帶人去燒水,今晚格格要洗漱。”綠意低頭咬斷細線,然後漫不經心地囑咐道,“可別忘了上次那幾個粗手粗腳的,燒水還不記得加冷水中和,真是一群笨蛋。”

朱寶默默去做事,忽然覺得綠意越來越犀利了,頭兩年的時候還帶著點柔美,如今便只剩下強悍了,難道是在格格身邊待太久的緣故?他一臉茫然。

屋內,溫涼早已點亮了燭光,然後開始一點點地看著手頭寫好的稿子,再一點點校正。沒有弄好的東西,他是不會呈現給胤禛的。

“格格,該吃晚膳了。”綠意進來提點道。

溫涼把手頭的東西收拾了下,然後捏了捏鼻間,今日一整天都在看著書面上的東西,溫涼的確有點用眼過度了。他心裡默默地糾正,以後還是得勞逸結合,近視可不是件好事。

他起身的時候,外面候著的人也開始把食盒端進來,等到溫涼看見桌面上的土豆時,他神情微愣,“這是什麼時候送過來的?”溫涼點了點那道菜。

綠意看了眼,也不大記得了,“這些時日裡,送過來的蔬果裡面都有他。奴婢也不知道如何做,還是請教了大廚房的師傅才知道的。”聽廚房採買的說,這東西是最近兩年才出現的,聽說還能充飢,算下來比米價還便宜許多呢。

溫涼點頭,綠意所說的不是他想知道的,不過也解釋了這道菜出現的原因。他慢慢地端起碗來,夾了塊土豆吃,慢慢地咀嚼著著很久都沒有出現嘗過的味道。

半晌後,等到綠意重新來收拾的時候,她發現溫涼碗裡面的米飯還剩下小半碗,可是那盤土豆,卻是吃得乾乾淨淨。綠意疑惑,難道格格喜歡這種不成,若是如此,倒是需要喝大廚房那邊說說了。

……

京郊,李家村的村長站在田埂上大聲說道,“各位鄉親父老們,今年的收成,已是比去年翻倍了。咱這就把錢發給每家每戶,都按著數去李秀才那領錢,都有,都有啊。”這說話的人一邊說的,一邊哭得跟什麼似的。

就前兩年,李家村因為旱災死了近一半的人口,就是現在,村裡面還在的人很多都是外地逃難過來的。李家村原本就在京郊,還算是好的。在外頭的遇到旱災蝗災,整個村子便毀了。

從去年開始,官府的人便開始教著他們種植種新作物,恰好那年頭時候不對,種下外地大部分小麥都死了,李家村村長一咬牙,便讓人把半數的土地都種上了這種新的東西,然後今年年頭種出來的時候,大部分都被官府收走了,餘下的小部分,被他們留作存糧。吃多了會放屁又如何,好過荒年沒飯吃。

今年,李家村過得是喜氣洋洋。

這樣的畫面,在不少地方都是常見之事。

朝廷既然開始推廣,有康熙的命令在自然是不餘遺力,在真的有用的情況下,便是官府的人不在後面推,也自然有人前仆後繼地湧上來。在乾旱地區,小麥稻米無法種植的地方,一種新興的農作物開始出現了。

溫涼對此有所感悟,只是這般感悟在綠意連著七天都做了土豆後被粉碎得一乾二淨,他把綠意叫來,默默地說道,“東西雖好,不可天天吃。這幾日不要做土豆了。”

綠意在溫涼身邊久了,偶爾也能看的出那很小很小的情緒。比如這一次她看出來,溫涼是真的不想再吃土豆了。

“知道了,格格。”綠意抿唇而笑,知道最近的確是做太多了。

等綠意離開後,溫涼便接到了胤禛的召見。

他起身跟著蘇培盛而去,綠意自然也跟在後面。蘇培盛笑著說道,“格格這幾日氣色是越發的好了。”

溫涼點頭。

“爺找格格,也是喜事。”

溫涼點頭。

蘇培盛有些許尷尬,綠意埋頭偷笑。

蘇培盛不敢再搭話了,心裡頭罵自個也是賤的,明明知道格格是那樣的性格,還不自量力地想著搭話。要是格格詳細和他開始聊起來的話,蘇培盛恐怕會認為格格被換了個人,更加的難以接受。

這麼一琢磨下來,蘇培盛又開始在心裡暗自罵自個,還真是賤,這格格要真的搭話,哪裡可以說是嚇人,那是老天突然開了眼,讓格格溫順起來。

溫涼到了屋內時,只看到了胤禛的背影,他袖手站在窗邊,看似平淡,然溫涼莫名覺得男人情緒有點低沉。

聽聞身後的動靜,胤禛轉過身來看著溫涼,衝著他說道,“先生請坐。”溫涼只是點頭,然後在胤禛對面坐下,“爺此次是有何事相商?”眼下正好是午時,平日裡,胤禛很少在這時間內招溫涼過來。

胤禛踱步到桌案前,他從桌面上翻出一張紙,然後放到溫涼面前,“這是前段時日收集而來的訊息,先生也看看吧。”

溫涼接過這張薄薄的紙張看起來,沒過片刻後又重新倒扣著放到桌面上,“這兩件事情,若是前者也便罷了,後者爺不必告訴某。”

胤禛搖頭,示意溫涼坐下談話,“這兩件事情都有先生插手,且都圓滿落幕。後者只是順帶知會先生罷了,前者才是重點,此事最終落定,是先生之功勞。”那上面所刊載的,恰是農作物與白蓮教一事,距離當初溫涼獻策,卻已是過了許久,溫涼也沒想到胤禛還記著。

“當初先生曾言,不必把功勞告知眾人,便是默默無為也不是大事。只是到底不是件長久之事,老八既然盯上先生,又知曉你男扮女裝的事情,這對先生而言是件禍事。”胤禛肅聲說道,語氣並不嚴厲,猶然帶著淡淡的怒意。

溫涼抿唇。

胤禛所言並非無理,從此前溫涼探知胤禩等人在府內紮根後,他便對己身的身份有所存疑,或許有旁人探知也不可知。從此前胤禩著人把那西洋瓶子作禮送到他小院時,溫涼知道胤禩已從種種蛛絲馬跡看出他的女裝身份。

畢竟他看過溫涼原來的相貌,兩相對照,知道了也未可知。

溫涼曾徹夜盤算過,只定下胤禩一人。太子爺與胤褆等人應是不知道此事,從中也能看出差距。為何最終與胤禛爭奪皇位的人卻是胤禩,此人心機之深難以揣度。

溫涼知道了此事,胤禛自然也當是知道的,他對自家兄弟的把握可無人能出其右。只是從那年至今,溫涼見胤禛一直沒主動提起此事,他便沒有做出什麼反應。雖胤禩知道了緣由,在溫涼看來,不過是知道了四貝勒府中有個特異獨行的幕僚罷了,若是傳出去,與胤禛不過是幾句笑言罷了,不是什麼大事。

“爺,若是您擔心八貝勒會壞您的事,某看不出有何牽扯之處。若是您擔憂的是男扮女裝的事宜,或許可主動引爆此事,讓八貝勒無下手的可能,如此一來,也就少了禍患。”溫涼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修正計劃,他的確是早該想到才是。

他默默盤算著,百密一疏,胤禩那邊切不可有任何懈怠之處。

“先生此言差矣。”胤禛眉心緊蹙,像是在說什麼大事,“先生既投入我門下,庇護幕僚本是主家該做之事,怎可推先生到陣前?此話不必再說,先生切不可再有這樣的想法。”

哦。溫涼麵無表情地把剛列好的計劃全部都刪除掉。

“那爺有何考慮?”溫涼問道,胤禛如此說,或許便是有了想法。雖然他或多或少也猜出來了。

“先生可欲出仕?”

“不願。”

胤禛復言:“既然先生不欲出仕,那此事便不提。只先生不可犯險。”見溫涼點頭,胤禛似乎便把這件事情按下不再提醒。

這件事情已不是第一次提起來。

溫涼忽然開口,“如果爺下命令的話,某自當遵從。”

胤禛是貝勒,有著這層身份的他相比較其他人而言,代表著無上尊榮。站在他這個位置上,他早已不需要去顧忌太多人的意見。

事實上,除了康熙德妃,還有自家幾個兄弟,這大清帝國上,還沒有任何人能夠讓胤禛顧忌。

胤禛淺笑,他的笑容很少,比起溫涼自然是多了些,可還是很少很少。

“溫涼。”

他叫了溫涼的名字。

其實溫涼有字,他額娘起的,可溫涼從不曾用過。

“既然爺有權選擇想要什麼,自然也有權選擇不想要什麼。”他的指尖在扶手上輕敲著,帶著若有若無的律動感,“這世上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有求有得,你既不想從我此處得到榮耀,便只能從他處找補,連我對先生的敬重,先生都不予接受?”

溫涼淡淡地抬眸看著胤禛,看到了對方清澈漆黑的眼眸。此刻他看不出背光的人是何神情,可那眼睛卻不知為何看得一清二楚。

“爺,為何不懷疑某?既認為有所責難之處,便該不留後患。”溫涼淡聲說道,他的不求回報的確引來了胤禛的警惕,他此刻回想起此前胤禛曾說過的喜歡一事,想來便是因為此事,這數年胤禛一直不曾發難。

因愛而渴求,因渴求而相助,並不是不能構成等式。

有片刻間,溫涼疑惑地抬頭看著屋內,似乎是聽見了什麼動靜。可一切都寂靜無聲,除了眼前的胤禛與自己,屋內再無他人。

“我如先生所言隨時掌握著先生命脈,不是證據嗎?”胤禛聲音淺淡,隱約帶著不可察覺的笑意,“夜色深沉,先生請回吧。”

溫涼起身,正欲轉身時,又重新停下來,背對著胤禛言道,“爺該清楚,以某的能耐,若是不能掌控某,除非登時殺了某,否則只要某存有異心,只消讓某出了此門,便足以留下比此前府內更大的災禍。”他的語氣淡淡,述說著一件普通尋常的事情,彷彿不是在主動把脖頸遞到刀刃前。

“先生既然知曉自身的能耐,還請先生繼續,為大清造福。”胤禛話語中笑意更深。

“某從不是為大清尋福。”溫涼漫步往外邊走去,“某自始至終,只為爺效忠。若是爺以為您倒下了,某自可再尋一位主家,那便是錯了。”

起源於溫和也好,數年來的相持也罷,溫涼對胤禛此人,抱著正面的態度。至於這巍巍大清,便是沒了溫涼也不是大事,若不是有任務連結,溫涼自不可能摻和到其中的程序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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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溫涼背後,胤禛微微愣住,他看著溫涼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連習慣性敲擊的動作也停留下來。他回想著剛才的對話,心中靜靜地想到。

方才溫涼,可曾注意到他話語中的情感,不強,很淡,卻是胤禛頭次看到溫涼的情感波動。

溫涼的情緒總是太淺太淺。

胤禛撫掌而笑,聲音暢快。用而不疑,疑而不用,這點魄力,胤禛還是有的。

如溫涼這般清淺君子,以暴力折服永不可取。他淡然如風,隨意而為,知行合一,從不妄為。這等人才萬里挑一,難以尋求。如諸葛孔明之於劉備,智者總是能得到更大的自由。

如今溫涼便是胤禛的諸葛孔明,胤禛又怎會真的對溫涼做些什麼?

蘇培盛聽著屋內貝勒爺的清朗笑聲,只覺得背後一個激靈,通身舒暢了。

他第一次聽到胤禛如此肆意大笑的模樣,便是那次與溫涼一同放鬆暢飲時也不曾有過如此激盪的情緒。難道方才屋內,溫先生與貝勒爺又商談了大事?

蘇培盛在心裡自個探討了半天,無果。胤禛如此開懷,也是件切實的好事,上頭的主子心情愉悅,下頭的人做事便不容易出事。

溫涼回到屋內時,正站在梳妝鏡前拔朱釵,透過銅鏡看到了綠意一臉糾結的模樣。溫涼隨手把朱釵丟到梳妝盒裡面,“有事說事。”

綠意被溫涼的話驚到,發現她方才的模樣早已被格格看在眼裡,猶豫後說道,“格格,奴婢覺得,貝勒爺對您的關注,有些過多了。”她這話說得有些吞吞吐吐,看起來臉色發脹,似是什麼難言之隱般。

溫涼站在原地思考了半晌,“你以為,爺喜歡我。”

他這話直接的程度不亞於一顆核.彈從綠意頭上炸落,頓時把綠意整個人炸開花,發愣的程度比之前有過之而不及。她囁嚅著嘴唇,顫抖了好幾次才開口,“格格,這話,這話可不當講。”

數年前,東宮有過一次大清洗,此樁事件中,康熙辣手除去東宮內太子爺所有親近侍從,最得寵的,死得便更快。追根溯源,便落在方才溫涼說的那句話上。

男子喜歡男子,是大事,是壞事,是潮流,是隱晦,可以暗講,不可明說,可以作為炫耀之事,不可沉迷其中。

溫涼突然想起另外一個人。

太子胤礽真的如後世人評說那般不堪嗎?

康熙親手教養出來的愛子,把他培育得驕傲自信,儒雅得體,進退得宜,文武雙全,站到了至高無上的地位。然後太子突然間就開始崩壞了?

不可能。

從豢養男寵,親近宦官等流言傳出來後,環繞在太子身上的光環不再只是讚譽。當然,這相對於日後的事件只是一個開始。只是從此也可得出,男子與男子,哪怕只是不起眼的男寵,都不可能得來任何的好言好語。

溫涼把腦裡的思緒整理後,淡聲說道,“以後這些話,不要再說了。”他警告過綠意一次。

這是第二次。

綠意低下頭去。作為女子的敏銳性總是能讓她更靈活地察覺到某些東西,但唯有這次,綠意有些慌張。她僅是察覺到了胤禛對溫涼的不同,那不再只是一個主人對一個下人的態度。當然,溫涼是幕僚,與下人自是不同。

可在主子眼中,幕僚和僕人的差別,其實並不是太大。

她也見過胤禛對待戴鐸與沈竹等人的態度,那些也是貝勒爺看重的幕僚,但從沒有一人給綠意如此感覺。

那種親近自然的感覺。

綠意謹慎地把所有的想法揉成小團丟到腦後,這樣的念頭不能再有。

溫涼倒是沒有綠意那種緊張到害怕的感覺,警告綠意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胤禛對他的關注的確是日益增長,可這增長也是有跡可循,並非突飛猛進。還沒到那個程度。

溫涼如同此前想起此事時給自個的回覆,又一次蓋上了確定的戳。

如果喜歡上一個人是如此簡單的事情,那未來便不會有那麼多為愛要死欲生的作品。人生而渴求,不論是屬於親情,友情,愛情,都是如此地急需著。可最後一個永遠都不是突如其來,一望終身的道理。

溫涼不信愛。不論這愛屬於什麼。母親對父親的愛讓他知道愛情可以到達哪一種瘋癲的程度。那種若是愛,那愛也太燙手了。

然而溫和讓他相信,有些人還是存著善意。如今溫涼有點相信,胤禛目前為止,對他還是存在著善意。哪怕這善意存在著前提。

可善意終究還是存在的。

作者有話要說:  九千更新get√

感情戲會有的,溫涼那性格要開竅……你們也是懂的,還有評論區大佬思路果真很6666,甘拜下風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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