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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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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胤禛示意, 蘇培盛便自覺地上前敲了敲門, 這動靜讓屋內的人都停了下來,隨即便聽到腳步聲,綠意走過來開啟了門栓,看到了門外的蘇公公,頓時嚇了一跳, “蘇公公,您這是……貝勒爺。”她看到了蘇培盛身後的胤禛,連忙跪下行禮。

朱寶也在溫涼身後跪下, 只有溫涼還坐在竹椅上搖晃著。片刻後他慢吞吞地站起身來,然後拱手行禮,“某見過貝勒爺。”許是溫涼剛回來, 他換上的衣裳雖也是女裝, 卻幾乎看不出來柔美的裝束,讓他平時那種奇異的融合感也盡數消失了。

“爺聽聞你在回來的時候遇到了白蓮教餘孽?”胤禛跨入院門,揮手讓人起來, 淡定自若。

溫涼點點頭, 看著胤禛說道, “也不定是白蓮教餘孽, 許是看到了馬車上的印章,想藉著這便宜行些事端。不過這人至今都查不出是誰, 或許再也找不見了。”

胤禛點頭,看了眼室內的模樣,忽而說道, “我再給你安排兩個護衛吧。”

溫涼似是知道了胤禛的心思,搖搖頭說道,“不必了,貝勒爺。某平素不愛出門,以後若是再有出門之事,再說不遲。”

溫涼雖不以為意,胤禛卻放在了心上,囑咐蘇培盛道,“以後若是先生出門,著人在身後跟著。若是他不許,讓人直接告到我這裡來。”

即便溫涼情緒淡漠,聞言也有些哭笑不得,“貝勒爺,您這話不是給下邊的人聽的,而是說給在下罷。”

“既知道緣由,還推辭個不停。”胤禛含笑著看了眼溫涼,視線落在了溫涼身後的酒杯上,“好啊,此前你同我說沒有酒了,眼下不還有著兩罈子嗎?”

胤禛抬手止住溫涼欲要開口的話頭,點了朱寶來回話,“你說說,這酒是怎麼來的?”朱寶不知所以,有些迷糊地說道,“自然是格格釀造的。”

胤禛似笑非笑地看著溫涼,“你親自釀造的?那數月前,是哪個同我說是外頭買來的,只此一家?”

溫涼淡定自若,端的是風清月朗的模樣,“上次自然是外頭買的,如今則是自個釀造的,貝勒爺何不與某一同暢飲開懷?”

胤禛在溫涼對面坐下,朱寶忙不迭給他奉上酒杯,就見他親自給自個傾倒了一杯,與溫涼碰杯後仰頭喝下,熟悉的味道帶著香甜微辣,明明不若平日他愛好的梨花白等物,卻偏生在這時候令人開懷。

“這般熟悉的味道。莫不是先生去偷師了?”

“某獨自鑽研,或許天賦異稟。”溫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完全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硬生生倒是把胤禛給逗笑了,他看著溫涼真的是不知如何評判,索性又抬頭看著朱寶,“你家主子釀造了多少?”

朱寶剛才已然看出這問話的不大妥當了,然他此前並不知道有這一出,看了眼溫涼後小聲說道,“約莫十幾壇。”

胤禛也不在乎他在這個數目上耍花樣,“蘇培盛,你跟他一同去,把所有的酒壇子都帶回去。”

溫涼的酒杯安靜地放在桌面上,“不若還是您一半,某一半?”

“先前不知你會釀酒,這才不好一概取走,如今既然知曉此事,倒是便宜了我。”胤禛轉動著酒杯,看著澄澈的液體在杯中迴旋,心情大好。

溫涼也不在意,伸手又斟酒,“也罷,您都取走也好。”

胤禛挑眉,隱隱覺得不對勁,只是到他走的時候,他還是沒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直到晚間他躺下休息的時候,他猛然靈光一閃,披著外衫又大步往庫房而去。

看守庫房的內侍已是第二次看到貝勒爺如此的反應,也沒多想便開了門,胤禛徑直走入屋內,尋到了今日剛入庫的酒罈,徑直拍開了一罈的酒封,一股酸澀的味道便撲鼻而來。

蘇培盛彼時正站在胤禛身後,頓時捂住口鼻悶聲道,“貝勒爺,這是何物?”

胤禛站在原地,許久後竟是朗聲大笑起來,取著酒封往外走,“蘇培盛,這十幾壇醋好生看著,可別讓爺知道有何不妥當的地方。”

蘇培盛有些茫然,等等,十幾壇醋?!他驀然想起剛剛從格格院子裡截來的十幾壇酒……咳咳咳,不會吧?

內院。

烏拉那拉氏頭疼地聽著李氏等人的哭訴,心情略有煩躁恨不得把她們盡數都趕出去,柳鳴看著福晉的臉色不大對勁,連忙同李嬤嬤使了個眼色,李嬤嬤老神在在地說道,“福晉昨個便感染了風寒,如今這事也不是一時便能說得清楚的,諸位還請先等等吧。”

李嬤嬤是福晉身邊的老人,又是奶孃,一貫得福晉看重。眼下看李嬤嬤說完後,福晉並未說話,便知道福晉心中也是這樣的意思,這幾個即便心中不滿,也只能不情不願地退下來。

烏拉那拉氏扶著額,臉色青白,看起來果真不大舒服。柳鳴退出去把溫著的藥水取來,看著福晉喝下後,李嬤嬤示意她退下,然後看著福晉滿眼心疼,“福晉,您別太擔心。貝勒爺只是前頭事情太多,等這陣子過去了,便算好了。”

福晉苦笑著看著李嬤嬤,“我現膝下有弘暉,如何還會再去想著貝勒爺的事情,只她們幾個日日來哭訴,若是爺再不迴轉,這段時日怕是要鬧出事來。”

弘暉身子不大舒服,烏拉那拉氏自個也是頭疼欲裂,這段時間正院內都是藥味滿滿,如今哪裡有時間去思考別個的事情。但若是她不壓下這事,等鬧到胤禛面前去,還是她的不對。

“李嬤嬤,照你看,貝勒爺為何一直不入內院?”烏拉那拉氏雖是這般問,究其原因,她心裡也清楚。前段時間她和李氏起的那段齷齪已是惹來貝勒爺的惱怒,後來又出了幾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讓貝勒爺著實不想處理後院的事情,這樣的心情她能理解。

奈何粥多僧少,如今這後院女子不過二十年華,若是一直這般下去,可算不得什麼好事。

她自然是希望這後院兒女長長久久只有這麼幾個,可外頭的人看起來可便不是好事,便是宮內的德妃娘娘也常召她入宮詢問情況,讓福晉又不能撒開手不管。

“許是前頭事多。”

“派人去前頭問問,今夜貝勒爺有沒有空?”

好在福晉膝下還有弘暉在,即便胤禛半年來少有入後院,但正院這裡還是每逢幾日便會過來看看弘暉的功課,如此便夠了。

派去的人很快便迴轉回來,“福晉,貝勒爺剛出門,說是今夜不回來了。”

福晉挑眉,心中一突,“可知道是往何處去?”

“說是太子相邀貝勒爺等幾位兄弟相聚。。”

烏拉那拉氏心頭雖是松了口氣,卻也開始擔憂起來,這朝堂上的事情她雖不曾聽貝勒爺說過,奈何這兄弟幾個之間的□□味卻是越來越濃的。雖她們妯娌間關係尚可,卻耐不住夫君都有著嫌隙,倒是開始漸生疏離之感。

前院回覆福晉的話卻不是虛假,胤禛果真在下午時分接到了太子下的帖子,雖語氣寬和讓他可自行前去與否,然實際上他並無拒絕的權利。等到他趕赴那處時,果不其然兄弟幾個俱在,即便是胤褆也坐在胤禩旁邊喝酒,氣氛狀似其樂融融。

胤禛算不上最晚,在他後頭還有胤禟等幾個陸續進來,最後過來的人不出眾人意料,果真是太子。只見太子容光煥發,儀容儒雅端方,腰間帶著軟鞭,顯出幾分英武。他笑著往前走了幾步看著諸位兄弟說道,“難得我等幾位兄弟今日得閒來聚聚,若是不能夠暢飲一番,豈不可惜,來人,上酒。”

這本來便是太子名下產業,如今清空為他們幾位兄弟招待,美娥嬌娘魚貫而入,玉手捧著清澈的瓊漿玉液入內,環繞著胤褆胤禩他們,而胤礽含笑著坐在首位,看起來真的只想要兄友弟恭的模樣。

胤禩笑眯眯地接過了美人手中酒,清澈眼眸含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倒是沒說什麼。胤褆瞥了眼太子,粗聲說道,“怎的,太子殿下是知道了什麼好事?不若今天這般大方,想與我等一同分享幾句?”

胤礽笑道,“這還有甚大事,不過是孤想同兄弟幾個暢談,與別個又有何關係?”

胤褆冷哼了聲,到底沒再說些什麼。

他們倒是實在地喝了大半夜,最後離開的時候除了胤禛和胤禩,其他幾個都有些醉醺醺的,哪怕是最小的那幾個走路都不大穩妥。

胤禛著人送走了大的那幾個,各府的人都守著,接走的時候很順利,但是這軟著的小的這幾個就有些麻煩了。

胤禩主動說道,“可否請四哥好生照顧十三弟和十四弟,九弟十弟都在發酒癔,免得讓他們混在一起。”至於十一十二,剛才已經被胤褆順便拎回去了。年紀小小,喝酒不少。

胤禛點點頭,派人把那兩個小酒鬼搬上車,然後這才回了貝勒府上。

胤禛和胤禩的府邸都挺接近的,連著馬車停下來後,門房趕著下來把人給接到了裡面,胤禛吩咐蘇培盛給兩人找間客房,先給他們灌了醒酒湯,其他的事情可以等他們清醒後再說。

這一夜幾乎過了大半,胤禛一直在外間守著,直到裡面的人確認他們兩個都喝下了醒酒湯,然後也都安眠後,他這才扯了扯袖口,吐出一口濁氣。

胤禛雖未醉,然喝下的酒也不算少,身體微有發燙,蘇培盛早就準備好了熱水供他沐浴,好生泡了泡後,他這才起身換了衣裳躺在床上。

太子今夜的舉動並不稀奇。

前段時間白蓮教的事情基本上落下了幕布,京城經過徹查後,搜查出幾百餘名白蓮教眾,這讓康熙如何不驚怒,若不是及時發現端倪,這幾百人便能夠順利的逃出京城,而他們只能順著那尾巴找到零星幾個不對勁的地方。

白蓮教的滲透竟是到了如此地步,他們卻時至今日才知道此事!

康熙大力獎賞了太子和胤禛,對太子寵愛有加的同時,也頻頻稱讚胤禛,並對胤禛大加褒獎。而後又重重責罰了九門提督與守門將士,緊接著是一連串大清洗。太子趁此時間安插了不少自個的人手,頓時是心滿意足,春光拂面了。

康熙這些時日對胤禛的看重,讓太子爺心生警惕的同時,胤礽也開始重視這兄弟面上的和諧。他是康熙最疼愛的兒子,自然知道康熙最想看到的是什麼場面,如此營造一二,對他也不是難事。

只是胤褆為何願意配合,有點令人想不透。或許也是因為相同的緣由罷。

胤禛又深深地吐息,醇香的酒意在周身繚繞著。

他有點困了。

……

次日,溫涼起身的時候,綠意謹慎地等到他徹底清醒後說道,“格格,院子後頭客房內入住了兩位小主子。”胤祥和胤禎住著的客房恰好和溫涼的小院子只有一牆之隔,只是有著牆頭栽種的花草,導致完全看不出來什麼。若是從客房那處繞到溫涼的院子來,至少還得繞一大半的距離,花上一刻鍾的時間,因而很少有人知道這裡。

若不是蘇培盛特意提醒,生怕溫涼和兩位小主子撞上,溫涼也不曾知道這點。

溫涼轉念一想,便知道這人是誰了。因為他負責外頭事情,朱寶往外跑腿比較多,他和門房關係很好。昨個下午回來的時候,朱寶便曾說過下午時分貝勒爺出去了,如今想來,許是胤禛的兄弟。小主子……那或許是胤祥胤禎兩位了。

綠意絲毫不知溫涼只是片刻的時間便把兩人的身份給猜測出來了,在溫涼打拳後就按部就班地給溫涼端來早飯。自從他們有了小廚房後,這些事都是綠意在做,朱寶偶爾搭把手。雖事情繁多了些,但溫涼允許他們自個做東西後,他們私下也有小動作,生活也舒暢了許多,對此倒是非常開心的。

早膳後,溫涼本打算出門,在綠意一勸再勸下才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他的傷勢猶新,綠意對此心驚膽戰。

溫涼剛攤開書籍,便把綠意的絮絮叨叨給拋開了。綠意見溫涼沉浸在書中,便不再說話,小心翼翼地給溫涼搬來點心茶盤,這才避開到正屋門口做刺繡。

山不來就我,溫涼自佁然不動,可惜那山偏生主動飛起,竟是從牆頭上掉下來了。

隨著“哎喲”一聲,綠意和朱寶兩人迅速地擋在溫涼面前,等他們看清楚摔下來的小公子到底是何人時,綠意和朱寶有點躊躇,這方位和模樣……有點不大對勁啊。綠意驟然想起來早晨蘇爺爺派人囑咐的事情,莫不是那兩位小主子中的一位?

溫涼在綠意和朱寶兩人的阻擋下,還是透過縫隙看清楚那正哎呦摸著腰的少年的模樣,那和胤禛有三四分相似的樣貌昭示了他的身份。

溫涼淡淡地說道,“綠意,去把小主子扶起來。朱寶,去通知蘇培盛,那逃跑的小主子正在我這裡。”他自在地掀開了又一頁,看起來完全不為所擾。

“我才不是逃跑!”胤禎跳腳,還沒等站直了身子,這腳就先扭了,頓時又扭曲了臉色,疼得哀哀叫喚,聽起來著實可憐。

溫涼在這邊看書,小少年在另一側捂著腳踝跳腳,綠意著實頭疼。

“您暫且停停,奴婢粗通醫理,讓奴婢看看情況吧。”綠意輕聲勸道,要是待會不小心再扭了另外一隻腳,那可真的就是無妄之災了。

胤禎抿唇,覺得在兩個女子面前表現出虛弱的地方非常不得體,咳嗽了兩聲放下腳來,強壯鎮定地說道,“你們是誰,在爺面前還不快快跪下?”

溫涼看完一頁又掀開一頁,淡漠地說道,“您又是哪位?不問自取,視為賊也。您不問而入,是否也當如此?”

胤禎頗有種備受羞辱的感覺,他強顏道,“這是我皇兄家中,我為何不能自由出入!”

溫涼合書站起身來,“若是您皇兄家中,為何還需閉門跳牆!即便是您兄長家中,若是妻妾後院,您難道也可自由出入?說一千道一萬,此當為閨房,您肆意走入,難道也認為這便是常有無礙之事?”

胤禎面紅耳赤,有種想掩面而走的欲.望,切實到了溫涼提起的時候,他這才想起這是一位女子的閨房。即便她說話清冷,吐字冰涼,卻也掩蓋不了這個事實。莫說為何這個女子會出現在前院,只說他那位老學究的哥哥,要是被逮住,豈不是要被他訓斥得半死?更別說他還有偷跑的罪名。

早知道早晨起身的時候,便不該因為驚慌跳牆,如今竟陷入如此尷尬的場面。

溫涼往胤禎的方向走去,小少年急得大叫了聲,“你給我站住!”剛才被急急逼迫的感覺仍在心頭,這女人突然靠近意欲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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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意看著個皇家阿哥被溫涼嚇了一跳的模樣內心憋笑憋得肚子疼,只死命低下頭去不敢說話,看起來一顫一顫的,表面看來倒像是擔心的模樣。

等胤禛得知訊息回來的時候,尋到溫涼院子裡頭,還未走近便聽到自家弟弟叫喚的聲音,“疼,疼,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力氣怎麼這麼大——啊!”隨著“咔噠”一聲,胤禎的聲音差點沒破了嗓音。

胤禛沉著臉色跨入院內,就見溫涼身著女裝,不顧地上髒汙半跪在胤禎身前,單手還握著胤禎一隻腳。等到他們的腳步聲傳來的時候,溫涼已經施然然站起身來,淡淡地說道,“雖然給十四阿哥正骨了,然傷筋動骨一百天,您回宮後還是需要休養一段時日,免得造成習慣性脫臼。”

他接過綠意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這讓胤禎顧不得站在溫涼身後的四哥,氣憤地開口,“難道你還敢嫌棄我髒?!”

“我尚未出嫁,接觸一個陌生男子的皮膚,不應該避諱才是嗎?而且難道十四阿哥認為您的腳……乃是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寶物,在地上滾了一遭還乾淨如初?”溫涼挑眉說道,雖沒有什麼表情,那疑惑的語氣幾乎突破天際,讓胤禎後半句話還沒出口便堵在心頭,噎得異常難受。

溫涼對女子的身份淡然自若,宛若他說的全是事實。

胤禛站在身後聽著兩人的對話,眼底一閃而過隱隱笑意,在胤禎看到他的時候,又轉變為平靜沉寂,“胤禎,我聽說你早上起來,剛知道在我家,便直接跳牆了?”

這事後追究的語氣讓胤禎皺巴了臉色,“四哥,您誤會了。這不是知道是在您家,一時高興之下我就想著要爬牆看看。”

“哦,原來是這樣。那爺一時高興,給你佈置個任務,回頭多練習一百張大字,這個月底交給我,想必十四弟也很是滿意,然否?”胤禛平淡地說道,彷彿剛剛說的是輕描淡寫的話語。胤禎一貫愛武不愛文,這多寫一百張大字對他來說雖還沒到傷筋動骨的時候,卻也是大大的難題。

胤禎心裡清楚,若是現在答應了四哥的話,這回頭他便不會和母妃說起受傷的原因,不然即便德妃偏愛胤禎,這跳牆的事情也還是會惹來德妃生氣的。他只得憋屈地答應下來。

胤禛的視線落到了溫涼身上,還未說些什麼,牆頭上又冒出個小腦袋,胤祥笑嘻嘻地看著狼狽的胤禎,“我都說了讓你不要亂動,眼下可好,這段時日倒是免去上書房了,因禍得福。”

胤禎不滿地噴噴鼻息,什麼叫做因禍得福,這是雪上加霜才對!上書房可以不去,難道功課還可以不寫不成,且宮人又不是擺著好看的,胤禎可不敢撒嬌打潑不去讀,免得到時惹來康熙的怒火。

不多時,張起麟那邊有點急事,把胤禛叫到了外頭去。胤禛一離開,院內的氣氛就融化了些,胤禎被綠意扶著在椅子上坐下來,而胤祥也小跑著過來了,陪著胤禎說話,兩人的關係還算是不錯。

只是胤禎這邊和胤祥說著話,這眼睛還是蠢蠢欲動地看著對面坐著安靜看書的溫涼,這剛才連著幾句都被溫涼給壓著,胤禎倒不是非要跟人計較,只是這心裡覺得不大爽快。

“喂,你叫什麼?”胤禎敲了敲桌面,試圖引起溫涼的注意。

溫涼連頭都沒抬起,安靜地說道,“您知書懂禮,應該知道女子的名諱只有父母與丈夫才能知曉。”這瞎話溫涼張口就來,別的不說,溫涼的名頭,前院的人都是知道的。只是張起麟死守著前後院的界限,硬是沒讓前頭的訊息傳到後面去罷了。

胤禎有點小不滿,又說道,“你怎的看起來一點都不害怕爺?”

“您想殺了我?”

“爺沒事殺你作甚!”胤禎皺著濃眉。

“既然您不想殺了我,我為何需要害怕?”溫涼把最後一頁看完了,心滿意足地合上書,然後端起了放在桌面上的茶盞,綠意泡的茶水溫度適中,剛好能夠讓溫涼小口啜飲起來。

胤禎沒能從溫涼這裡討到好,自然不樂意了,他還未有動作,溫涼便看著他說道,“十四阿哥幾歲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胤禎沒好氣地說道。溫涼是胤禛的人,這長兄身邊的人,不管他再如何生氣,這總歸是落不到他手上的。想通這點,胤禎都不想理會溫涼了。

“只是想到,會從這兩丈有餘的牆頭跳下,果然是個孩子。”他喝完茶水起身回屋,身後胤禎氣得差點直接站起來了,“胤祥,她居然敢罵我!”

胤祥奇怪地看著胤禎,溫和地說道,“姑娘說得沒錯啊,我們的確還是孩子。”他循循善誘,端著兄長的樣子,“你看,你今年才十一呢。”

“孔融四歲讓梨,甘羅十二為相!他這話不是在欺辱我,難道還能在誇讚我?回頭我就讓母妃幫我要人,看我不好好……”他這話還沒說完,頓時就愣住了。

胤禎砸吧砸吧剛才脫口而出的話,臉色青白交加,這不正是印證了她剛才的話語?一個還沒脫奶的小娃娃!

胤祥不知胤禎突然停下的點,不過胤禛已經走進來了,兩人很快便被送回去沐浴換衣,又著人給胤禎上藥,好生吃了頓飯後,才被胤禛親自送回皇宮。胤祥不願麻煩胤禛,和他說了幾句後便主動回去了,而胤禎因著腳傷,早就讓人抬來轎子送回去。

胤禎因為剛才溫涼的話,連坐轎子都坐得心不甘情不願,在宮門前停下來的時候,小臉都臭臭的。這在殿門前守著的人眼瞧著德妃娘娘的心尖肉受傷了,忙不迭有人進去報信,還沒等胤禛扶著胤禎入內,德妃便先一步走出來了。

瞧得出德妃臉色蒼白,眼底含著焦急,一下子撲在了胤禎身上,看著他被包裹起來的腳踝落下淚來,“這是怎麼回事,怎的出去一趟,回來便變成這樣了?胤禛,你是怎麼看顧著弟弟的,就這麼任由他胡來!你這個做兄長怎的不為弟弟好生考慮,若是他的腳傷嚴重,那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你這是在毀了禎兒……”

胤禎安靜聽著,雖臉色微沉,卻沒有反駁德妃。

胤禎卻是受不住了,溫涼的話語一直在他心中飄來飄去,德妃說得越多,便越像是在戳著他的傷疤一般,□□裸地把以前他沒注意到,或者他假裝沒注意到的事情給揭露出來。

德妃偏寵他的事情,胤禎並非不知道,相反,偶爾他還常為此洋洋得意。可今天聽著母妃偏愛偏寵的模樣,不知為何胤禎臉像火燒一般通紅,忍不住拉住了德妃的袖口,“母妃,不是四哥的問題,是我調皮搗蛋爬牆摔了。四哥安排的人很多,是我讓胤祥去擋著,這才沒及時發現的。”

德妃一怔,眼前的小少年大眼溼潤,臉色通紅的模樣讓她有點反應不過來,但下意識便摸了摸他的臉,“十四,你真不是發燒了?”

胤禎哭笑不得,連忙叫了幾聲母妃,把她的注意力轉到其他方向去了,等到一切都落定的時候。德妃被女兒溫憲公主叫去,胤禎的屋內頓時安靜下來。

十四阿哥的餘光在靜靜看著他功課的胤禛身上瞄了幾眼,吞吞吐吐地說道,“四、四哥,方才母妃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是我錯了。”

他說得彆彆扭扭,真是花費了大量的心力才說出這句話來的。

胤禛背手拿起一張練字的字帖,淡淡地說道,“即便如此,大字也還是要練的。”

胤禎;???我這麼真誠你就給我來這麼一句,哥哥了不起哦!

胤禛不是故意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只是多年來對親情的奢求已然不復從前,胤禎突如其來的示好不代表什麼,德妃一如既往的偏愛也不算什麼。他不知如何回應,正如現在,他知道胤禎因為他的回答生氣了,可胤禛也不知要說些什麼。

溫憲公主從外面走進來,看著呆兄愣弟,真的有時候恨不得給兩人一人來一棒槌。可惜的是溫憲一貫是溫和內斂的性格,難得這麼想想已是極致了。

“四哥,十四弟是在為剛才的行為道歉呢,你就算不會說話,也總不能這麼生硬來一句吧。”溫憲拉著胤禛撒嬌,帶著他在胤禎對面坐下,轉頭她看著一臉鬱悶的胤禎說道,“我的十四弟啊,沒想到有朝一日,你竟然也會知道自個兒不好的地方呀。”

胤禎扁嘴,對這個九姐姐一貫沒什麼辦法。溫憲很受康熙寵愛,也是德妃的掌中寶,雖然德妃偏寵胤禎,卻時常在兩人鬧矛盾的時候偏於溫憲,因而胤禎一直不敢惹她。

溫憲如今已是十八,今年剛剛被康熙賜婚,不日便要下嫁,在宮內的日子已經不多了。眼見著這兄弟兩人間的堅冰有融化的跡象,頓時便也顧不得以前的避諱,直接說道,“十四,母妃雖偏愛你,可這與四哥並沒有關係。在這點上,母妃做得不對,你在旁邊推波助瀾,算不得君子行為。”

胤禛皺眉,止住溫憲的話頭,“九妹。”

溫憲卻是不理,她確實也有些害怕她這個冷冷的四哥,可這個冰冷冷的兄長每年都會記住她的生辰,給她送禮物。她偶爾遇到難事,還未等焦急,便有人送來了解惑之物,這點點滴滴匯聚起來,溫憲怎會不知道。

“四哥,我就要走了,若是在出宮前還不能痛痛快快地說上一回,這人還有什麼意思呢?”溫憲說話,扭頭看著胤禎,“你因著兄長幼年的經歷,對四哥不高興。可四哥看到母妃疼愛你,冷淡於他的時候,難道沒有傷心失望過嗎?年幼被送走他無法控制,難不成這事還能怨在四哥頭上不成?”

“溫憲!”胤禛怒目道,宮內隔牆有耳,這種話哪裡能這麼直白說出來!

胤禎被溫憲的話刺激,眼前發紅,憤憤地說道:“年幼時,母妃每逢四哥生辰都會痛哭,難道母妃不心疼著急嗎!可是四哥心裡一直只有他那個養母,哪裡還有著母妃的存在!”

胤禛捏了捏鼻樑,厲聲喝道:“都給我住嘴!”

胤禛一旦真的發怒,這渾身的氣勢便收斂不住,登時把以一弟一妹嚇得夠嗆。他忍了又忍,才把那被挑起陳年舊事的傷痛壓下,沙啞著嗓子說道,“這事不必再說了,溫憲。胤禎,溫憲是你姐姐,不可對她無禮。”除了這麼一句,他沒有對兩人的爭執說出些什麼來,轉身出了院子,“告訴德妃娘娘我有事,便先離開了。過幾日再來看望德妃娘娘。”

溫憲和胤禎兩人站在原地看著對方,片刻後溫憲坐下來捂臉,“我不該心急的,剛又傷到四哥了。”

胤禎努努嘴,滿不在乎的模樣,“就他那個樣子,怎麼可能被傷到?九姐姐,你想太……”

“啪!”溫憲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打得他一臉懵逼。

“胤禎,你偏聽偏信著外人的話卻從不自己仔細想想,母妃因為這般事情存著心結,你卻偏生在旁邊火上澆油!這些年母妃因為你的緣故,呵斥了四哥多少次,可那些事與四哥有半分關係?不都是你不安分調皮鬧出來的?”

若不是剛才聽到四哥和十四弟的對話,這些話語或許會藏在溫憲心中一輩子,可如今既然說了,她定要吐個痛快。

溫憲溫順的模樣不復,看著胤禎的目光失望透頂,“每年我送你的禮物,你難道不覺得那太多太貼合你的心意?你那次生病的時候,你難道覺得那把彎刀是母妃尋來哄你玩的?上次西山你闖的禍,你以為是誰給你兜住的?你真是白長了這麼些年了!”

胤禛不知身後兩人又再度爭吵起來,他只是匆匆地出了宮,直接撲在了這段時間對白蓮教的收尾工作上,把整個人的思緒都完全抽離出來在工作上忙得團團轉,直到深夜才回到貝勒府上。

蘇培盛照例問了問爺打算在哪兒安歇,見胤禛毫不猶豫選擇了外書房,心裡的小人聳聳肩。這段時日後院裡大都想盡辦法要在他們這些在跟前伺候的人口中得到句準話。可這錢是收了,貝勒爺不願動,總不能賴在他們身上吧。

蘇培盛不過這麼一想,便直接把這事丟在腦後了。

“爺,今個兒格格那邊來人說,這門房裡頭有人嘴上不把門。”蘇培盛給胤禛換上外衫,尋了個恰當的時候把今日心裡揣著的不大不小的事情說了出來。

“是因著他的身份不把門,還是真不把門?”胤禛扣上釦子隨意說道。蘇培盛訕笑著說道,“這,兩者都有。”

“把人換了吧。”胤禛隨手在書架上抽了本書,“溫先生這愛操心的性子倒是一點都沒改,連門房的事情都管上了。”

蘇培盛正想著是不是爺對格格不滿了,誰知這下一句卻是,“不過管得對,管得好。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也別稟報我了,讓他一並處理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自從胤禛越發看重溫涼後,他對溫涼的稱呼也在不知不覺中轉變,以前還偶爾直呼他的名字,如今便是尊稱先生了。

“是,爺。”蘇培盛低頭,心裡咋舌,這還不算大事,那可什麼才算大事喲。

而胤禛早已看著手裡的書頁怔怔發神,不知在想些什麼。蘇培盛也不敢打擾,把邊上的燈燭挑明了些,安靜地站立在邊上守著。

明月皎皎,微星點點。

溫涼躺下的時候,時辰正早,精神卻有些許舒緩。

他與胤禛在想的,恰是同一件事,那便是白蓮教的事情,雖這件事情略有欠缺,走失了數十人沒抓回來,然確實是大功一件。

京城乃天子腳下,出了這等事情,又是被阿哥親自捉回來的,康熙雖生氣,卻也自豪。有子如此,夫復何求。

這從這段時間康熙口中頻繁地提起胤禛的字數和貝勒府的賞賜中便可看得出來,前有西方農作物出現,後有逮捕白蓮教之功,康熙的確是記住這個兒子了,就連宮中的德妃娘娘,這段時日也常常被康熙掛念,時而去坐坐。

事態按著溫涼的想法而走,的確是件振奮人心的事情。但如果只有這點功績,相較於他的目標而言,卻仍是不夠的。太子的地位如今依舊鞏固,便是旁的人再如何受寵,都越不過他去。溫涼要做的,便是讓胤禛在廢太子之後,順理成章成為康熙心目中的人選。

心目中的人選這幾個字虛無縹緲,誰也不能肯定人的想法到底如何。為此,溫涼只能做到最好。今日胤禎與他搭話時,溫涼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若是讓胤禎思考也算是好事,若是不能,倒也罷了。

左右胤禛不會真的讓自家兄弟死了,且成皇路上,兄弟相殘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了。

“格格,格格——”

門外驟然響起動靜,綠意急急地拍了拍屋門,聲音尖銳,“朱寶出事了,他昏倒了,一直在流血!”

溫涼本就只是闔目休息,一聽這話頓時坐起身來,隨手扯下掛在床頭架子上的衣裳披上,“怎麼回事?”他開啟了門,就見綠意眼眶通紅,焦急地說道,“奴婢也不知道,本想去小廚房把明天要用的食材先準備準備,豈料走到院子時便看到他仰面躺在地上,眼睛鼻子都在流血。”

綠意帶著溫涼急急走到庭院中,溫涼一眼就看到朱寶的臉色,青紫青紫的模樣不像是受傷了,反而像是中毒了。他跪下來檢視著朱寶的情況,發現他呼吸急促,連耳竅裡也帶著血漬,頓時心中有了幾分思路。

“去小廚房取粗鹽和水過來,快去快回。”

綠意趕忙便去取了東西過來,細鹽難得,但粗鹽卻是不少。

溫涼接過來便把大量的粗鹽倒入碗中,攪拌後和綠意一起把朱寶扶起來,一人扣住他的喉嚨一人制住他,用一根中空微大的竹管把這碗鹽水一口氣給朱寶灌下去。

不過片刻時間立竿見影,朱寶被鹽水刺激得不住嘔吐,連人都清醒了不少,自個跪在地上扣著嗓子眼不停地吐,痠痛鹹澀的感覺刺激得他雙目不住流淚。

“綠意,去請府上的大夫過來一趟。”

朱寶能� �過來自行催吐也是幸事,不然東西嗆在喉嚨裡也是救不出來的。原本便是兩三成的可能性罷了,如今真能救醒人,也算是幸事。

等朱寶癱軟在地,臉上的青紫稍退時,溫涼沉聲問道,“你今日吃了何人給你的丹藥?”

作者有話要說:  萬字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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