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我叫了一聲，道：“說清楚點！”
聲音頓了下，我又道：“慢慢說！”
金先生笑著搖搖頭，被我一瞪，才輕咳了一聲道：“我估計啊，他們應該是想幹什麼，需要大筆資金，所以，當時我一說，陸嘉誠就出聲了，說他們是可以將古籍館出手，不過要現金，兩億美金的現金。”
“兩億美金？阿光他不會……”我叫了一聲後，看著金先生那神色，又沉下了氣，道：“你接著說。”
“我當時就說，那這事不用談了，我告辭了。”金先生挑了下眉道：“我這麼說完就轉身走，陸老爺子叫住了我，問我什麼意思？不是說可以介紹人嗎？我說，老爺子你是做生意的，也做了這麼多年，你還用問我為什麼嘛？”
我眨巴著眼看著他。
好吧，我雖然覺得要是陸陵光出兩億美金給那幫混蛋很虧，但是呢，那個古籍館裡面的東西，肯定不止兩億美金啊！
“這不管什麼東西，市價是一回事，真實的交易價格又是另外一回事，那些古物，如果能上拍賣行拍賣，自然價格是按照鑑定價格甚至比鑑定價格還高來起拍，不過，這拍賣行也有拍賣行的規矩，古籍館那麼多東西，那麼大的量，要一起拍賣誰敢接？誰又接的下？
只能是一樣樣的去拍，而拍賣行也是有固定時間的，一樣樣的拍，那麼多要拍多久？最多，是那些古籍打包一起，但是，那也是有個價值上限的，而且，就算是打包，人家拍賣行也是需要那些大家幫忙挑選和整理，現在那些大家都拒絕了陸家……”
金先生聲音上揚的頓住了聲音，對著我飄了個你懂的神色，才又接道：“而且，他們去抵押的機構已經出了一個稽核價格七億，那家機構也是個權威機構，他們那個價格一出，任何可以做藝術品抵押的機構都會以那個價格作為基礎，
而一般來說，如果能出現金全盤收購的，其價格也會以這個作為基礎，其成交價格，還會比這個低上那麼一點，這些都是行規，陸嘉誠不可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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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爺子，就更不可能不懂。”我接上了一句。
“不錯。”金先生點頭道：“所以我那話說的是很不客氣的，這真把人當傻子了啊！我這麼一說，那老頭倒是面色更加和緩了，說這個價格嘛，大家可以好好的說，這生意，不都是一來一往的說成的嘛？”
我切了一聲。
金先生也笑了一聲，道：“我就回他，那行，你們慢慢談，你們願意這樣報價，你們儘管去慢慢談，不過呢，我的時間也是有限的，就不用浪費了。”
我哈哈笑了一聲，道：“然後你又走，那老頭又喊住了你吧？”
“是。”金先生也笑了一聲，道：“他又喊住了我，然後說，這原來大少在的時候，給他說過，古籍館的價值在十億以上，現在那機構只評估了七億，如果按照七億出售，就等於是說大少原來的眼光不準，所以呢，這陸嘉誠才出了這麼個價格，他說，如果真有人有意，他們也是誠心的，十億也是可以的。”
“他可真是，無恥這個詞形容他，都褻瀆了無恥！”我恨聲道。
到這種時候，居然還拿陸漓說事！
“你這話說的實在是太對了。”金先生笑道：“就我這種臉皮厚的，當時看著他都很有些無語，於是呢，我就直接呵呵了兩聲，說這事你們還是另外找人吧，我沒空，然後我也懶得理他再叫我，直接走出了門。”
看他停住了不說，自己拿著水杯去倒水，我趕緊的起身，追了上去，拿著水瓶給他往杯子裡面倒，同時問道：“後面呢！”
金先生等我倒好了水，捧著杯子走回了沙發，喝了一口後，再等我屁顛屁顛的坐了回去，才慢悠悠的道：“然後啊，那位羅女士就追了出來，擋住了我。”
“羅女士？”我愣了一下，想起來了，就是那個陸老爺子的忠實手下，還幫著陸萱苒弄到了後面那十億的人。
我眨巴下了眼睛，道：“那位羅女士，是不是跟用古籍館貸款有關？”
金先生臉上掠過了讚許，道：“是的，當初那筆貸款，就是羅女士找的關係，找到了那個機構讓人家給與貸款的，所以呢，如果陸萱苒不還錢，那麼古籍館抵押的東西，就會被那個機構全部拿走，而且，她還會進入這種型別借款機構的黑名單。”
“那，她出了什麼主意？”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金先生輕笑了下，道：“她能有什麼主意，就是追出來告訴我，別那麼死腦筋，這種事先放風出去，那大少以前不是在古物界很有名望嘛？就說，這是為了大少，就打著大少的名頭，說這些古物大少估值是二十億，現在只要十億，那說不定有人會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只要事情成了，這該給我的中介費，也能多點嘛。”
我哈的冷笑了一聲，道：“陸漓活著的時候他們利用他，現在害死了陸漓，還想去黑陸漓的名聲，他們的心到底得有多黑？得多不要臉！”
“顧小姐這是高看了他們啊。”金先生亦冷笑了一聲道：“他們壓根就沒有心，也沒有臉，只有錢。”
聲音微頓了下，金先生道：“這對著羅女士，我也就乾脆說了，我說你們也別拿大少說事了，他們家怎麼對大少的，當人家眼睛瞎了，都看不到啊？再說了，現在那機構的評估價值擺在那裡，能出的起這價格的，整個古玩界也就那麼幾個，哪個不是人精？
十億的價格報出去，人家只當你在哄他，理都不會理你，要做，他們自己去做，我是不做這種事，他們不要臉，我金墨還要臉呢。”
金先生聲音再又頓了下，道：“我這麼說，那羅女士就又軟了，我便說，這個事，他們要是想短期內拿到錢，就按照人家那評估價值報價，七億。”
“他們答應了？”我問道。
金先生冷笑了一聲道：“本來就是這麼個規矩，誰哄得了誰？我剛回到酒店，羅女士就給我打了電話，說可以按照這個報價，我讓他們出了正式的郵件給我，然後呢，我就飛去了京城，找了莫老，將事情給莫老說了，又說，有人願意出錢買下這些大少的心血，但是，她不能出面，所以，莫老找了江先生。”
“等等，你，你說……”我打斷了金先生的話。
金先生看著我點點頭道：“是的，這事，早在聖誕節光少來香江的時候就給我說了，他說，如果有這種機會，就把古籍館買下，他出錢，多少錢都可以，但是，對外只說是你，買到手後，就歸到你名下，光少說，這是陸漓的心血，絕對不能放在陸家那幫人手上，也不能流落在外，那樣，你會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