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陵光今天並沒有像陸漓穿的這樣正式,可能是因為今天天氣有點涼,他外面穿了一件淺灰色到膝蓋上面的修身翻領薄大衣。
他的臉色也很是有些不爽,眉頭都快豎起來,唇角也抿得緊緊的。
配著那身衣服,便帶出一種凌然氣勢。
黎先生則是臉帶尷尬,看到我們進來,忙對著陸陵光說了一句後,便迎上來,對著陸漓笑道:“陸先生。”
陸漓對他點頭示意,然後朝陸陵光那邊飄了一眼。
黎先生靠近了一點陸漓,低聲道:“哎,剛才陸先生和梁先生吵了一架。”
“哦?”陸漓挑了下眉。
“這不是,梁先生讓伍先生今天必須進行賠付,這陸先生便說,他現在投資了伍先生的保險公司,作為股東呢,他覺得這事這麼做不合規矩,那個……”黎先生笑了一聲,低聲道:“兩邊的話都有些不好聽。”
他這麼說的時候,還用眼角往大廳另外一邊飄了一下。
我順著他那視線看過去。
在大廳的另外一邊站了好幾個人。
除了雷教授和楊教授外,還有四個穿著比較正式的中年男人。
黎先生示意的那個,是個年級應該不到四十,穿著得體,身形瘦高,帶著一副趾高氣昂的男人。
我想,那應該就是那位梁先生了。
“那是梁先生?”陸漓輕聲問道。
黎先生點點頭,然後手指微動的道:“他右邊的,是張先生,張先生旁邊的,是劉先生,都是這次展覽會的資助者,還有一個資助者是郭家的,他在國外,只說聽從大多數人意見,人都沒有派過來,梁先生左邊的,就是保誠公司的人。”
陸漓微微看了一圈後,道:“梁先生是這次你們的贊助人?是他直接向伍家投保的?”
黎先生臉色微動了一下,輕搖頭道:“不是,贊助人是他的大哥,投保的是他大哥的兒子。”
“那他在這裡幹什麼?”陸漓淺笑道。
黎先生臉色再度一動,沉吟了一下道:“但是,我們也不好趕他走吧?”
“當然不能。”陸漓笑了一聲,轉而壓低了聲音道:“但是,你總要讓他寫一個證明什麼的,證明一下他擁有在場的權利啊。”
黎先生啊了一聲,點點頭,然後便往梁先生那邊走去。
陸漓看了黎先生的背影一眼,便帶著我走到了陸陵光和伍德厚身邊。
伍德厚挑了下眉,手都快伸出來了,卻是看向了陸陵光。
陸陵光哼了一聲道:“這就是陸漓。”
陸漓笑著伸出手道:“您是伍先生吧。”
“是是,您好。”伍德厚趕緊伸出手和陸漓握了一下,眼角又往我這裡飄了一眼。
“這是我助理,顧小姐。”陸漓淡淡的道。
伍德厚臉上掠過一種瞭然,然後對著我也伸出手道:“顧小姐受驚了。”
我愣了一下,轉而便明白了,他這話是指的那個姓梁的女人襲擊我的事。
我也伸出手,跟他輕碰了下便收回手,然後帶了一些冷意的道:“她傷了陸漓。”
伍德厚眼睛再度一挑,笑道:“顧小姐……”
“她比較直接而已。”陸漓淡淡的打斷了他的話道:“我也不打算忘記這個仇。”
伍德厚的臉色不覺微變。
陸漓輕笑了一聲道:“當初雷教授和黎先生喊我去做評估的時候,我並不知道梁家在這中間……”
陸漓聲音頓了下,帶了些意味深長的道:“佔了這麼一個位置。”
伍德厚的眼睛一亮,臉上便浮起了笑容,道:“是啊,那梁家是很無恥。”
他話音剛落,黎先生便走了過來。
後面還跟著那張先生和劉先生。
陸漓便對伍德厚笑了笑,轉過身,面對著那幾人。
張先生很是熱情的快走幾步,伸著手的道:“陸漓先生,久仰大名!”
陸漓也笑著伸出手道:“張先生才是,江先生和我說過多次,若論琺琅瓷器的收藏,張先生當為第一人!”
張先生哈哈笑道:“過獎過獎!這是老江給我貼金呢,其實啊,是因為琺琅好認,別的我怕走眼。”
張先生這麼說著的時候,劉先生也走到了陸漓面前,伸出手道:“後生可畏啊,陸先生的幾篇大作我都拜讀了,妙妙妙啊!”
陸漓笑道:“不敢當不敢當,那些都是在前輩們的指點下完成,陸漓不敢居功。”
幾人再又互相吹捧了幾句後,黎先生笑道:“好好,這些等下去說,那個,伍先生,梁先生那邊會出具一個代表證明,代表梁先生行使我們組委會成員,以及對你公司的受益人權利,您看,有異議嗎?”
伍德厚瞅了陸漓一眼,再又看向了陸陵光。
陸陵光語氣很是不好的道:“以什麼理由?有正式授權嗎?”
“阿光。”陸漓輕聲喚了一聲,隨後對伍德厚笑笑。
陸陵光哼了一聲,卻是不再做聲了。
伍德厚也笑笑,對黎先生道:“這個,我們今天是來商討這個賠付之事的,先不提受益人到底是誰,咱們先說說這個事吧。”
“這個事是什麼意思?”梁先生帶著那保誠公司的人,和雷教授和楊教授一起走了過來,語氣也很是不善的道。
伍德厚那臉上笑容便收斂了下來,道:“梁先生你說是個什麼事呢?”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按照合同,現在展品出事了,你們就得理賠!”梁先生亦黑沉著臉道:“難道說,你們想賴賬?要知道香城可是法治社會!這個帳你賴得掉嗎?”
“你既然說香城是法治社會,那就應該知道,這理賠不是你說讓我們賠多少就賠多少的!”伍德厚亦提高了聲音道。
“我倒還真是第一次知道,這香城的法治社會是這麼個法治社會,就憑藉一個**的一張嘴,就代表了法律。”陸陵光在旁邊冷冷的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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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先生的臉色一沉,道:“你們這話什麼意思!那瓶子可是在蘇富比做過評估的!你們那位陸漓先生可也一起做了鑑定的!”
“既然你們提到了我。”陸漓淡淡的笑道:“那我也申明一下,那天黎先生喊我去,是給雷教授做一個附議,而且,那是針對拍賣行的行價估值,那可不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保險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