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他的朋友？”許律師驚訝的說了一聲後，電話裡響起了嘟嘟聲，許律師道：“你等下，我等下再打給你，我接個電話。”
我嗯了一聲，放下了電話。
然後，我撥打了猴子的電話。
電話發出了滴滴聲，隨後響起了甜美的女聲：您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我按下了電話，再又撥了過去。
連撥了好多次，都是那一模一樣的聲音。
我將電話抵在了額頭上，正準備再撥，電話響了。
我拿下電話瞅了眼是許律師的電話，也懶得再放到耳邊，而是按下了擴音鍵。
“小青，我剛接到訊息，蔣總死了。”許律師的聲音透著一種異樣的感覺。
我一愣：“蔣總？”
蔣總是誰？那個姓蔣的，許律師可從來不喊蔣總，從來都是姓蔣的姓蔣的喊。
“就是給陸陵光下套的那個，差點騙了陸陵光一大筆錢的那個蔣總，說是昨天晚上兩點，他從夜總會裡出來，喝醉了酒，開著車就撞上了蘇州河邊石墩，車子直接翻到了河裡，死了。”許律師的聲音有些急促的道。
我呆了一下，下意識的道：“這個，是車禍吧？這跟陸陵光無關吧？”
我能說，我第一反應是，報應嗎？
“這當然跟陸陵光無關，陸陵光前天晚上就已經出國了。”許律師聲音頓了頓後道：“這就是一個醉駕的交通事故！”
我哦了一聲，有些不解那為什麼許律師要用那樣的語氣告訴我這件事。
許律師的聲音靜了靜後道：“有個事，我還是給你說下，我不是讓你轉告李智，說那姓蔣的有背景？”
“是。”聽到猴子的名字，我的鼻子又有些發酸。
“是這樣的，那個姓蔣的，就是蔣總的親戚，有些齷齪事，就是姓蔣的替蔣總做的，姓蔣的上次被李智打，那蔣總便想出手，不過呢，那時候正好我們也在對付他，他騰不出手來，後來我們這邊解決了，姓蔣的又被弄斷了四肢，他便放話出來，說要找到背後對姓蔣的下手的人，還讓人去查李智的背景，李智上次在派出所是留有記錄的，只要透過內部渠道，就能查到他……”
許律師的聲音頓了頓，好似輕嘆了一口氣般的道：“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蔣總這麼一死，他下面的人只怕也扛不住多久，我看啊，他做的那些事都會被人掀出來，所以呢，李智離開也是好事，要不，被有心人一弄，這事跟他無關，都要惹一身騷。”
聽著許律師說話，我的心尖都在顫抖，我下意識的問道：“那，許律師，這事是他做的嗎？”
“你放心吧，應該不是，他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在機場，一個多小時之後，蔣總才出事的，那時候，李智的飛機都起飛走了。”好似是說服了自己，許律師的聲音都透著一股輕鬆。
我卻再是一呆，問道：“機場？他要去哪？”
“他沒有說，是我聽到電話裡面有機場的廣播聲。”許律師聲音又停了下，道：“小青，你也別太擔心，李智心裡有數的，他要想回來，就會回來的。”
“可，他要是不想回來呢？”我忍不住又問道。
電話裡靜了靜，過了半分鐘後，許律師道：“小青，我勸你，還是按照自己的生活軌跡去生活，他和你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相遇是緣分，分開也就不要太掛記，因為，你掛記也沒有用。”
許律師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被我握在手心裡的手機裡，只有滴滴的聲音。
還有那句，你掛記也沒有用。
其實，我理解這話的意思，甚至說，我深刻體會過這話的意思。
那時候，猴子和大頭在監獄裡，我在鵬城。
我就知道，我再擔心掛記都沒有用。
我知道……
我什麼都知道……
可是，在鵬城的時候，我可以選擇遺忘，現在……
我放下了手機，用雙手搓了下臉，對陸漓道：“對不起，陸漓，我是很想去，不過，昨天克魯斯那裡才發出來新的訂單，這事我得先處理好。”
陸漓點點頭，道：“嗯，好的。”
看著他那模樣，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讓金先生陪你去吧。”
陸漓笑著搖搖頭道：“不用，那種機會雖然難得，但是對我並沒有用處，我去和不去，都沒有關係。”
我的心不覺一跳。
對他沒有用處，那……是對我有用處？
我看著他，張了張嘴，卻到底還是沒有問出來。
我只是站起了身，對他笑道：“那，我去洗個澡。”
我說著，對著臥室指了一下。
我想，我要洗澡換衣服，那，就不好意思留客了。
雖然說，剛才有他陪著，我那麼哭了一番後，才能比較正常的接聽許律師的電話，而不是對著許律師發洩出來。
但是……
陸漓也跟著我的手指往臥室看了一眼，點點頭道：“你去吧，我讓小金去買早點了，等下他送過來，我開門好了。”
我很是愣了一下，手指都忍不住的勾了勾。
陸漓的唇角也勾了勾，帶了人畜無害的笑容道：“或者，你有什麼想吃的？我打電話讓小金換也可以。”
“我都可以的，不挑食。”我說完之後，不覺嘆了口氣，然後認命的朝臥室走去。
我回到臥室，關上了門，將額頭頂在了門上一會後，又再度嘆了口氣，然後走進了浴室。
我放了一大浴缸的水，脫掉了已經皺得不行的衣服，在進去浴缸之前，我又撥了猴子的電話。
聽著裡面依然是關機的提示，我將手機放在了一邊，進了浴缸。
我洗好澡，換好衣服，走出臥室的時候，陸漓坐在了餐桌邊。
桌上擺放了滿滿一桌子的各種早點。
金先生卻不在。
其實想想，昨天晚上我就沒有吃東西，這折騰了那麼久，又哭了那麼久，再又在大熱天的泡了熱水澡。
我很餓！
我沒有多問的，直接拿起了東西就吃。
然後呢，我如同跟陸漓說的那樣，吃完了，就開始和郭總那邊聯絡，開始對單據，開始一條條的報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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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沒有一直和郭總通電話，而是透過QQ和郭總那兩年輕人聯絡。
我的手機就放在電腦桌邊，隔上幾分鐘，我就會去撥一次電話。
我忙著工作，忙著撥電話，都沒有在意陸漓他並沒有走，而是從我書房的書架上拿了書，坐在了窗戶邊看著。
中飯是金先生送過來的，晚飯也是金先生送過來的。
而吃完晚飯後，我的電話響了。
是關昀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