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我們兩清了……
我本是伸出了手,準備去抓住他。
我想抓住他,告訴他我前頭說的那些話不是真心話,我想問清楚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在聽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
我的手垂落了下來。
我任由他拉著陸堯走出了房門,任由他在我背後關上了房門。
聽著那砰的一聲,我才靠著門緩緩滑落在地。
我用手捂著胸口,滑落在地。
我頭埋在了膝蓋裡,連哭泣都無法出聲。
他說,我們兩清了……
兩清了……
所以,那些事問不問,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為了我來到了申城,幫我對付陳涵,又一直陪在我身邊,陪我度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時間。
現在,他要走,他要飛。
我又有什麼權利去阻止他?
我明明都已經下定決心了,只要他好,只要他過的好,我願意放他走。
所以,不管他是以那種方式離開,其根本都不會變。
所以,就算我現在痛徹心扉,我也無法出聲去阻止他,去挽留他……
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扶著門慢慢的站了起來。
我開啟了門,向外面看去。
門外空空一片,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電梯間裡的小燈,亮著幽暗的光芒。
我呆呆的看著外面許久之後,將門關上,然後慢慢的走向了客廳。
我在客廳轉悠了一圈後,走進了廚房。
廚房裡光亮若新,連刀具都好似換了新的,而冰箱裡,除了一些方便食物,連冷凍肉都沒有。
猴子慣用的那些工具,買的菜,甚至他的圍裙,他的菜籃,都不見了。
我呆了一會後,退出了廚房走進了小臥室。
小臥室裡的衣櫃開啟著,裡面的衣服都不見了。
那些猴子自己買的,我買給他的,都不見了。
我看著那空衣櫃呆了一下,再在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房間裡掃了一眼後,慢慢的走了出去。
我慢慢的晃進了主臥室。
主臥室裡也收拾得乾乾淨淨,連早上洗的衣服都已經摺疊好放在了衣架上。
不過,只有我的衣服。
我視線掃過桌子,掃過衣櫃,再又掃過那清理的只怕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的平整乾淨的床。
我木木的腦袋裡,緩緩的冒出了一個念頭。
原來,猴子他只要帶走自己的衣服自己的揹包,就能將自己的痕跡抹除得這麼乾淨……
這麼想著,我走到了床邊,就那麼直直的倒了下去。
身體在柔軟的床墊上顛了兩下,鼻間是剛洗過的被單的清香味。
就像,我以前經常聞到的那種清香味一樣。
在猴子還沒有出現之前的那種清香味一樣。
被單上,再沒有了猴子那種帶了醇厚的男人味。
我不覺翻了個身,將頭埋在了被子裡。
明明,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們還睡在一起,手臂相交,連呼吸都在一起。
可是現在,不過這麼點的時間,他卻將一切都給洗乾淨了。
將他的一切都給抹乾淨了。
而他能這麼做,也就是說,他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再回到我的生活裡,不會再回到我的生命裡。
下定了決心,一點念想都不給我留的,就這麼跟著陸堯走了……
眼淚一點點的浸透了下面的被子,我下意識的挪了一下地方,可當我意識到那就是猴子慣常抱著我之時手臂放置的地方時,那眼淚便更兇猛了。
那天晚上,我就這麼一邊挪一邊哭的,最後也不知道是哭累了還是麻木了,就那麼穿著鞋的睡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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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光亮照在我的眼皮上之時,我就醒了。
我翻了個身,就那麼躺在床上看著陽光一點點的移動,一點點的明亮,而熱氣也一點點的增加。
一直到我熱的躺不住,我才手撐著床坐了起來。
坐起來的時候,我的腰一陣痠痛,脊背上也是痛得我抽了一下。
我揉了下腰,然後看到了自己腳上的鞋子。
我有些茫然的慢慢彎腰先將鞋子脫掉,然後再揉了下腳腕,手扶著床欄站了起來。
在徹底站直的時候,我的眼眶又一下通紅,眼淚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我抬起了頭,想將那些眼淚給憋回去。
我對自己說,小青,這沒有什麼,在猴子出現之前,你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獨自醒來,再累再痠痛,也是獨自面對。
而且,等下你走出去後,也是冷清安靜的客廳餐廳,冷靜乾淨的廚房。
小青,這不過是一切回到了原點而已。
我在心裡這麼對著自己說,可確一點用都沒。
我的眼淚噴湧的更加厲害,心也痛的更加厲害。
這讓我再也站不住,又撲倒在了床上。
我用枕頭蓋在了頭上,乾脆放任自己哭了出來。
那是第一次,我感覺到了什麼叫心碎的痛苦。
那也是第一次,我知道了,什麼叫愛。
也知道了,真正的愛失去的時候,才會有真正的心痛。
和那種心碎比起來,第一次被奪走,付榮的背叛,還有陳涵的欺騙,那都不過是皮毛之痛而已。
我哭得歇斯底里,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好似是世界末日。
就在我哭得連氣都有些喘不上來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那帶了明媚的鈴聲響第一次的時候,我壓根就沒有注意到,直到那聲音不斷的響不斷的響,我才發覺。
我一咕嚕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光著腳便向大門口衝去。
我滿心裡都想的是,猴子回來了?
猴子回來了!
然後我一邊跑一邊想,猴子回來了,這次,我再也不要大度,不要說什麼我放你飛放你自由了!
恩情也好,死纏爛打也好,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如果他要走,那我也要跟著走!
如果,他在我的世界裡會窒息,那麼我就去他的世界!
我才不管什麼陸堯什麼女人。
我只知道,我愛他!
我就這麼帶著滿心的希冀衝到了門口。
我當時都沒有去想,雖然我們這個家只有我們兩和林小姐知道,但是猴子他是有鑰匙的,而那串鑰匙,猴子並沒有留下。
我衝到了門口,開啟了房門。
然後,我的心再度破碎飛散。
門外站著的是陸漓。
我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