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年底,店的生意可以用火爆來形容。
不管是一樓的酒吧二樓的KTV還是三樓的足浴,價格比平常翻了三倍,還是天天爆滿。
店裡的姑娘們也一個個的喜笑顏開,計算她們能拿到多少錢回家。
是啊,就算是娛樂行業,過年的時候也是要回家的。
早在臘月十五,大頭就傳達了老闆的意思,店裡從初一到初三放假,而那些姑娘們則是分三個時間段放假,第一批是臘月十六走初三回來初四上班,第三批則是大年初一走,正月十六回來。
越是靠近大年三十,客人就越多,而且因為過年喜慶,客人給的小費也就越多。
能留在最後一批走的,不是有些手段,就是很受歡迎的。
而雪梅,就是最後留下的那批人裡面的頭頭。
這幾天,雪梅可以說是忙得腳不沾地,收小費收到手軟,每天都是笑容滿面的,看到我也不像以前那樣冷冷的帶了一些敵意。
按說這個時候,雪梅是正應該在包廂裡為著小費奮鬥的,現在居然一邊將制服穿上,一邊急匆匆的從樓上下來,衝著包廂衝過來。
我眨巴了下眼,緊走幾步,離那包廂遠一點。
“梅姐。”一個大頭的手下從走廊上急走過來,在離得包廂不過五米處擋住了雪梅。
“走開!”雪梅臉上帶著怒氣,低聲吼道。
“梅姐,大哥說了,你今天累了,讓你多休息休息,不用下來。”大頭的手下用身體擋住了雪梅。
“什麼累了!他就是故意的!當我不知道啊,大老闆來了!”雪梅怒聲道。
“大老闆來了,也是找李哥的。”大頭的手下聲音裡也帶了一些涼意。
雪梅噎了一下,隨後又昂起了頭說:“可大老闆還帶著客人來呢,那可是有錢的主!”
“梅姐,你……”大頭的手下眉頭皺在了一起,聲音也壓低了的說:“你可是大哥的女人!”
“那又怎樣?他那點錢都給了你們,給我才幾分錢?還不讓我自己想法子賺錢啊!”雪梅冷哼道。
大頭的手下臉色一沉,好像是強壓住火氣一樣,低聲說:“梅姐,別人也就算了,你去讓劉哥睡,我們大哥的臉往哪擱?!”
“我管你們那麼多。”雪梅臉帶不虞的說:“你們男人的事你們自己解決,我們這種人,吃的是青春飯,賺的是辛苦錢,好不容易有一個有錢的客人,哪有推出去的理。”
一邊說著,雪梅將那手下用力推開。
這下推的有些猛,站在包廂門口的那幾個黑衣人都扭頭看過來。
大頭的手下不好再擋,只是在雪梅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低聲說:“你以為,姓劉的會給你多少?”
“總比你大哥多。”雪梅不屑的哼了一聲,快步向那包廂走去。
黑衣人擋住了雪梅,告訴了她大頭帶著劉哥去另外一個房間了。
看著雪梅腳都不停的就往那個房間走,大頭的那個手下手握成了拳,在牆上捶了一下。
他力氣不小,這一拳捶得我靠著的牆壁都震動了一下,那邊的黑衣人又看了過來。
我猶豫了一下,就轉身往他走去。
走廊裡燈光很暗,就算我個頭不高,也應該能擋住那些人的視線,不至於讓他們看到他臉上那憤怒和不甘的神情。
“石頭哥。”走到他面前,我輕喚了一聲。
在這裡做事的女人,並不是都像雪梅這樣的,也有一些是家裡太窮,又沒有別的方法,只能走上這條路的。
在這裡這些時間,我也認了個乾姐,年紀比我大了五歲,這次是第二批回去的人。
而這個石頭就是我那乾姐處的物件。
石頭看到我,將手拿下來,臉上的怒氣還沒有完全散的說:“小青,你先上去吧,要是劉姨喊你,我會上去叫你的。”
聲音頓了下,他接道:“我不去叫你,你就不要下來,不管下面有什麼動靜都不要下來。”
我點點頭,往樓梯走去。
走了兩步,想想還是轉身,拉了下他的袖子,低聲說:“石頭哥,大頭哥不會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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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猴子給我說的時候,語氣裡對雪梅就是完全不在乎,這段時間待下來,我也是看明白了,大頭對雪梅並不是像石頭對我乾姐一樣,而是,按照顧明遠所說,是逢場作戲,按照劉婆婆所說,是滿足男人的慾望。
僅此而已。
所以,雪梅現在轉而投向別的男人,大頭最多也就是臉面上過不去。
那個時候的我,真是單純……
石頭看著我,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輕聲道了聲真是個天真的丫頭,然後拍了下我的肩頭,讓我上樓。
我見他臉色已經平靜下來,便安心的轉身上樓。
那天晚上,劉婆婆是快十二點才回來的。
石頭送她上來的。
我從石頭手上扶過劉婆婆,劉婆婆沒有馬上進門,而是轉頭對石頭說:“你去跟大頭說,不要跟陸老闆硬頂著幹,就算大頭後面是陸大老闆,但是這些店現在可都是陸老闆的,聽話一些的好,要不,就靠著猴子陪床也……”
我心頭微驚,豎起耳朵去聽。
劉婆婆卻是停住了不說,掐了一下我手讓我扶她進去。
我扭頭看了一眼石頭。
石頭的臉色很不好,眼神陰鬱的看了劉婆婆一眼後,轉身就走。
我扶了劉婆婆進屋子坐下,忍不住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劉婆婆笑了笑說:“小夥子心氣盛,吃點虧也好。”
說完,劉婆婆就閉上了嘴,那是不願意再多說一句的意思。
我滿腹疑問,也不敢再問劉婆婆。
等劉婆婆洗漱好,躺下睡覺後,我還是忍不住,藉著倒水為名,偷偷溜了出去。
已經走了兩批人,第三批又都在下面,宿舍這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我偷偷的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了石頭和大頭另外一個手下在說話。
“石頭哥,這事就這麼算了?不管怎麼說,雪梅現在還頂著咱大哥女人的名,現在這姓劉的說帶走就帶走,算什麼啊!”
心頭一驚,我往牆角一縮,再一次的聽起了壁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