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風？
姓張的？
我看著那條資訊愣了一分鐘，愣是沒有想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陸漓放下了手裡的書，探手從我手裡將手機拿了過去，掃了一眼後，唇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什麼意思？”我看著他問道。
陸漓將手機還給了我，淡聲道：“馬上風，嗯，學術名稱叫……”
“說我能聽懂的。”我帶了一些焦急的打斷了他的話。
陸漓笑了起來，身體靠在了沙發背上，道：“啊，其實這毛病沒有什麼學術名稱，就是一種俗稱，就是在性*交的時候猝死。”
我愣了好幾秒，才算是消化了他這句話，道：“就是兩人辦事的時候，人死了？”
陸漓點點頭，問道：“這姓張的，是說的誰？”
我愣了一下，然後幾乎是下意識的道：“張總？”
話一說完，我自己都打了個激靈，然後我拿起了手機，給猴子回了一個資訊：張總？和姓鄧的幹那事的時候死的？
資訊發過去後，過了幾分鐘都沒有反應。
我不覺輕籲了一口氣。
猴子曾經說過，幹他這行，身上不能有味道，因為不能讓人發覺，所以他的手機都是連震動都沒有的，只有在有空的時候，他才會看資訊或者是回電話。
這麼久沒有回，也就是說猴子沒空。
他剛發了資訊給我就沒空……
“你說的張總是海天貿易的那個？陳涵他父親？”陸漓給我茶杯添了些水，問道。
我將手機放下，接過他遞給我的茶杯，點了點頭。
陸漓掃了一眼我手機上的資訊，道：“那個姓鄧的，莫非是？”
我又點了點頭道：“對，就是上次和陳涵在一起的鄧小姐，她原本就是張總的情婦。”
陸漓的眉角很是上翹了一下，臉上難得的露出驚訝的神情道：“那，陳涵那天不是？怎麼？父子一起？”
我喝了口水，一邊想著這段時間的不對，一邊對陸漓道：“你也聽到了，陳涵做的那單生意，貨款有一千五百萬之巨，按照海天的規矩，這貨款一般都是預付部分押金給供貨方，全款一定是要等到信用證兌付之後才付的，但是張總特批，在貨物裝船之前就將全款付了，那時候，我以為陳涵只是為了拿回扣，因為，我查出來的資訊顯示，陳涵給那供應商的價格遠高於市場價格，當初，張總特批這個的時候，我聽說鄧小姐一直在討好張總……”
我的聲音頓了下，拿手指揉了揉眉心，道：“如果，如果陳涵他們並不是單純的為了回扣……”
對方現在拒不付款，有那個單據在，海天還沒有辦法找對方的開證銀行，而要找對方退貨，如果對方壓根不理，直接將貨物賣了，再玩個消失……
那海天貿易就等於全損，而陳涵他們至少可以拿到一千五百萬。
這可不是什麼回扣的概念了。
所以，按說款付出去了，鄧小姐就可以不用再討好張總的，卻還是跟張總攪和在一起？
我正這麼想著，我的手機響了起來，這次是電話，來電顯示是猴子的號碼。
我趕緊放下茶杯拿起了電話，一邊按接聽鍵一邊放在了耳朵邊。
我還沒有出聲，猴子那特意壓低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是死在姓鄧的床上，準確的說是身上，那姓張的昨天下午到了姓鄧的家裡，一直折騰到今天，應該是精盡人亡了。”
猴子的聲音停了一下，好似是換了個地方後道：“你馬上回家，我回去跟你說。”
我應了一聲好，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放下電話轉身去拿包，對陸漓道：“我得先回去。”
“小青。”陸漓確是喚住了我。
他的臉色有些沉，聲音也有些沉的道：“你要小心些。”
我愣了一下，道：“我？”
“如果這事真的是陳涵故意而為，現在張總死了，能替陳涵解圍，或者說扛下一些事情的張總死了，以林夫人的手段來看，只要讓她找到證據，她是絕對不會放過陳涵的！拿回扣是一回事，可是貨物出問題，貨款又全部被拿走，這就是刑事案件了。”陸漓眉頭微蹙的道：“而，你是陳涵的前妻。”
我想著他前頭也說過這話，不覺疑惑的道：“可是，我們已經離婚了，這些事都是在離婚後發生的。”
聲音頓了下，我再想了想後道：“我先回去，這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這個單子有問題，我是給張總髮過信的，就是我上次讓你給張程看的那個郵箱，按道理，他們應該是看到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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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說完，我不覺又打了個冷戰，然後帶了驚駭的看向了陸漓。
陸漓明顯也是和我想到了一塊，他的臉色更沉的道：“如果是這樣，如果張程看到了你的郵件也知道這個單子有問題，那林夫人她們就是有備而為，這件事，只怕沒有這麼簡單……”
陸漓的聲音停頓了一下，臉色亦柔和下來道：“要不，你先離開申城吧，去哪玩玩？去海南？那邊現在天氣也暖和。”
“不，我不去，現在這個時候我哪都不會去的！”我拿起了包站了起來，道：“我先回去。”
陸漓點點頭，看著我張了下嘴，可等我停下來想聽他說話的時候，他又閉上了，然後微勾著唇角笑道：“你去吧。”
我以最快的速度衝回了家，在家裡轉悠了幾圈後，猴子才回來。
一進門，猴子就道：“姓張的是猝死，姓鄧的發現後，就打電話喊了陳涵過去，陳涵到了後，就帶著姓鄧的想跑，然後，被人堵在了房間裡，當時就有警察衝了上去，我給你發完資訊沒多久，陳涵和那姓鄧的就被抓了出來，押上了警車。”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結巴道：“他，陳涵他……”
“姓鄧的沒有告訴陳涵那老頭死了，只說喊他過去解決問題。”猴子脫下了外套，倒了杯水一口喝下，道：“那些人，就是林夫人的那些人一直等著，等著陳涵到了後，才去堵的門，我也是在他們堵門的時候，才發現那老頭死了，陳涵等於是被抓了個現場。”
“謀殺嗎？”我想著電視裡看的那些劇，問道。
“這種馬上風雖然是不道德，但是還是屬於意外死亡，不能算是謀殺。”猴子先是搖搖頭，可說了這句後，他的眼睛突然一亮隨後又是一冷的道：“除非，有證據顯示他有動機，而且是故意讓那姓鄧的引誘老頭無節制。”
我下意識的接著他的話道：“今天，銀行拒絕兌付信用證，就是說，陳涵的那單出口，對方拒絕付款，海天等於丟了一千五百萬，陳涵作為負責人，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話說完後，我和猴子對視著，幾乎是同時道：“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