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面對趙老闆的質問，胡老闆缺一點沒放在心上，但是對馮大師也露出不滿的神色。
要多少尿，才能整整尿半個多小時？
可馮大師不是一般的鑑定師，所以他就算是有所不滿，只要馮大師不是很過分，他也不能發火。
“馮大師，你的鑑定結果如何？”胡老闆應付完趙老闆之後，扭頭面向馮大師。
他雖然很愛好收藏，可他自己知道自己在鑑定上有幾斤幾兩，如果是他自己鑑定，恐怕會天天買假貨，一直到傾家蕩產。
所以他在收購古玩的時候，每次都聘請古玩圈子裡的知名鑑定師，幫他去鑑定古玩。
雖然費用不小，卻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風險，就像今天來買汝瓷仙鶴，聘請的就是一個圈子裡知名度不小的鑑定師。
卻沒想到在船上遇到馮大師，他馬上就把馮大師攔住了，讓馮大師和他原來聘請的鑑定是一起鑑定。
“胡老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忘年交，龍門古玩圈子裡的後起之秀，唐寅唐先生！”馮大師給兩個人互相介紹。
古玩圈子裡的人？
胡老闆看看唐寅，有點不太像啊！
唐寅人高馬大的，說是體育圈子裡的人，他肯定會第一時間相信，因為有身體上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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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闆，小唐也想要一起長長見識，畢竟汝瓷實在太難得了，不知道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馮大師開口了。
“沒事兒，多一個人看看，瓷器又不會少一塊肉！”胡老闆卻非常大度的說。
說話的時候，唐寅已經在看汝瓷仙鶴了。
畢竟汝瓷太難得了，以往唐寅雖然看到過，卻只是碎片，而且是極小的碎片。
如今難得的完整品，當然要看清楚。
咦？
看著看著唐寅驚了，他居然也像馮大師一樣，看不出任何破綻，從外表上來看，的確是一件非常難得的汝瓷精品。
“茭杯！”外表上看不出來，唐寅只能用寶氣來判斷了。
果然！
馮大師的預感沒差，仙鶴的確有問題。
“怎麼樣，看出問題沒有？”馮大師露出疑惑的神色。
現在眾人離的太近，根本就不方便說話，尤其是這種問真假的話，就更不方便說出來了，否則一定會被買賣雙方聽到。
沒辦法，只能用眼神詢問唐寅。
“你的預感沒錯，仙鶴的確有問題！”
“什麼地方有問題？”馮大師再次用眼神詢問。
“仙鶴的左腿，應該是曾經斷裂過，有少部分的缺損，後來被手藝高明的大師修補，而修補的瓷片，也是用的汝瓷瓷片，再加上一些現代科技的手段，外表毫無破綻！”唐寅用傳音入密說。
馮大師已經知道他超自然強者的身份了，所以他可以放心的用傳音入密，把他看出來的告訴馮大師。
當然馮大師是一個普通人，就只能用眼神來詢問了，至於唐寅能領悟幾分，就看馮大師的運氣了。
聽罷唐寅的解釋，馮大師再一次低頭看向仙鶴，尤其是仙鶴的左腿部分。
當馮大師伸手去摸仙鶴的左腿的時候，仙鶴的主人趙老闆，神色微微一變。
隨後，馮大師來到胡老闆身旁低聲說。
“哈哈哈，好，趙老闆，你的汝瓷仙
鶴我很喜歡，只不過價格卻有些高了！”胡老闆聽完馮大師的話，大笑著對趙老闆說。
還要買？
唐寅感覺有點意外，修補過的，就算是外表看不出來，也終歸是一件殘次品。
“一億已經是友情價了，你信不信換一個人，我一口價給他多加上半個億！”
“三百萬，我留下了！”胡老闆卻像沒聽到這老闆的話，伸出三根手指頭來。
什麼？
趙老闆一聽，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有這麼講價的嗎？
他要的可是一個億，一個億！
三百萬，一個億，相差的實在太懸殊了。
“胡老闆，三百萬，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趙老闆看看馮大師，又看看唐寅。
他也是一個精明人，馬上就意識到情況可能出現在誰身上了。
在馮大師離開的時候，無論他怎麼催促，胡老闆都不肯下決定，一定要等馮大師回來。
馮大師回來之後，帶回來一個年輕人。
然後一直愁眉緊鎖的馮大師，眉頭就舒展開來了，緊接著就和胡老闆低聲而語。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趙老闆略微一思索，就明白問題九成出在唐寅身上。
“如果是一件完整的汝瓷仙鶴，別說你一個億了，說按你說的再加半個億，我也肯定毫不猶豫的拿下，但現在是一件殘次品！”胡老闆說到這就不往下說了。
一定是他！
聽到胡老闆的話，趙老闆再次看向唐寅。
馮大師最初鑑定的時候，是把汝瓷仙鶴上上下下的看一遍，眉頭緊鎖的沒有發表意見。
出去帶回一個年輕人之後，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仙鶴的左腿上，足以說明問題了。
但是看看唐寅，趙老闆又遲疑了。
唐寅實在太年輕了，不像是很有能力的樣子。
趙老闆本身也是古玩圈子的人，知道要成為一個優秀的鑑定師，一方面要有足夠的知識積累，另一方面要有足夠的經驗。
兩方面，都需要很長的時間去積累和沉澱。
而唐寅的樣子，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出頭，就算從孃胎裡開始學習古玩鑑定，滿打滿算也不過二十多年。
何況那是不可能的，以唐寅現在的年紀，趙老闆推測，唐寅學習古玩的時間不會超過十年。
十年時間不短，能培養出一個眼力不錯的鑑定師，卻絕達不到馮大師的地步。
因而，趙老闆對他最初的推測產生懷疑。
“胡老闆，如果你只想我便宜點賣給你，什麼理由都好，唯獨不要找這種理由！”趙老闆的目光從唐寅身上收回來，又看向馮大師。
“趙老闆，明人就不要說暗話了，要麼三百萬我留下它，要麼你直接帶走！”胡老闆一說吃定這老闆的樣子。
趙老闆皺著眉，一時間難以作出決定。
如果三百萬賣給胡老闆，實在是太虧了，為補全汝瓷仙鶴的左腿，他前前後後花出去千多萬，三百萬連本都回不來。
如果真的帶走了，恐怕要砸在手裡。
胡老闆身為一個身家豐厚的收藏家，在圈子裡是很出名的，只要他隨口一說，圈子裡的人就都會知道趙老闆手裡的汝瓷仙鶴有問題，想賣出去就難了。
“老闆，我想起來了，那個唐寅的確是一個古
玩鑑定專家，在龍門非常有名，據說是一個古玩鑑定天才，人家說他有一副火眼金睛！”趙老闆身旁的一個年輕男子，突然低聲在趙老闆耳邊嘀咕。
“你確定是他嗎？”
“非常確定，因為他的體型實在太特殊了，古玩圈子裡長成他這種體型的獨一份！”
“該死的，果然是他！”聽完手下的彙報之後，趙老闆再次咬牙切齒的看著唐寅。
三百萬，一個億，相差九千七百萬！
而如此巨大的損失，是唐寅給他帶來的。
“不愧龍門古玩圈子裡的天才，好本事！”趙老闆突然笑了，對唐寅豎起大拇指。
笑，本來應該令人感到溫暖舒適。
可是趙老闆的笑容，讓人感到陰冷。
“過獎了！”唐寅也笑了。
他知道又多出來一個敵人！
古玩圈子裡的鑑定師，就沒有不得罪人的，因為拿著有問題的古玩出來賣的人，一旦被揭穿，基本上都會把鑑定師恨上。
出來當鑑定師，唐寅早就有覺悟了。
鑑定師，就是一個得罪人的職業。
“胡老闆，轉賬吧！”既然已經被看穿了，趙老闆認命了，就算不把仙鶴留下，拿回去也很難賣得出去了。
胡老闆笑得很得意，儘管仙鶴是殘損的，可畢竟修復的人手藝十分高明，外表上看不出來。
三百萬，可能還不夠修復的費用。
他以三百萬價格買下來，絕對大賺。
事實上，三百萬只是一個試探的底價，他原本打算上漲一些，三千萬以內拿下就行。
沒想到趙老闆這麼痛快，直接答應下來。
交易完畢，趙老闆起身來到唐寅面前。
“認識一下，我姓趙，趙雷生，你今天給我上了一課，我記住了！”趙老闆看著唐寅。
在場沒有一個傻子，所有人都聽得出來，趙老闆說話的時候雖然挺客氣的，實際上卻是對唐寅的威脅。
不管是誰，一下損失一個億，都不可能善罷甘休，都會想辦法把損失拿回來。
說完，趙老闆根本不懂唐寅的回話，帶著他的人直接走出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抱歉，小唐，看來我給你帶來麻煩了！”馮大師有點歉意的看著唐寅，他的社會閱歷比唐寅豐富的多，一眼就看出趙雷生要報復唐寅。
“唐先生，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古玩鑑定大師，實在太令人意外了！”胡老闆也走到唐寅面前，重新打量著唐寅。
趙老闆都明白了，他又怎麼會不明白？
很明顯，唐寅是馮大師找來的外援，鑑定能力遠在馮大師之上，才會被當成外援。
他身為一個收藏家，一個沒有多少眼力的收藏家，對於眼力非凡的鑑定師，當然要打好關係。
關鍵時刻一個有一副火眼金睛的鑑定師，能幫他挽回巨大的損失，就像是今天，如果沒有唐寅，他就要用一個億買下有問題的先後，至少要虧大半個億。
“很正常，很多第一次和我見面的人，都不認為我是古玩圈子的人！”唐寅笑著回應。
“唐先生，我有一個提議，我想聘請你當我的古玩顧問，每年的固定薪水三千萬，如果需要您出手，除報銷一切費用外，勞務費可以另算！”胡老闆開口邀請唐寅，人才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