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巧合,紫陽城裡面的董魁生董老爺子,讓我們到陸陽去找一個人,這不是剛剛好路過貴寶地。”
“董魁生?這個傢伙還沒有死。”
老頭子抽出旱菸,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習慣,急忙抽出洋火給老頭子點上。
“你小子,倒是挺上道的,董魁生這個傢伙,原本算是紫陽的一霸,後面也不知道找了一個什麼娘們,成親之後,竟然把自己的髮妻扔在一邊,之後大大小小的事情幾乎全部都交給了那個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人,那個人我見過,不像是個什麼好人,他讓你去陸陽找誰,興許我還認識呢。”
這老頭子在套我的話。
“我這也是不知道,只是董老爺子說了,讓我去了陸陽自然知道,老前輩,您這個脖子上的是讓殭屍給弄的嗎?”
“你說這個?”
老爺子用旱菸袋的頭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這個說起來時間就久了,差不多二十年前,在附近的一個村子裡面帶貨,結果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大水,我一個人帶著七八具行屍,躲在了一個山洞裡面,那個時候師傅才剛剛交貨給我,一個不留神,晚上就給睡了過去,半夜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有一具行屍碰到了生血,發了屍變,這一下把所有的貨全部都咬了,地方實在太小了,結果中了招,算是我命大啊,遇到我這老婆子救了我一名,人家爹是附近聞名的道士,幫我解了屍毒,之後我就留了下來。”
“為什麼留下啊。”
“這裡有一種專門用來醫治屍毒的草藥,只有這後面的觀音山上有,其它的地方找不到,離開這裡我這屍毒發作就必死無疑了。”
我朝著老頭子剛剛指的地方看了一下,茅草屋的後面確實有一座山,這山就好像被一把鋒利的刀砍掉了一半一樣,另一半像是一個女人的側臉。
“前輩謝謝了,我們茶也喝的差不多了,就先走了。”
我放下一張皺巴巴的紙票子,起身就準備離開。
吹過來的風帶著一股子很大的體臭味,想來身後應該是有人追了上來,真沒有想到遇到了那些陷阱,這些傢伙還要窮追不捨。
“不久前也有一個人剛剛經過這裡,朝著陸陽的方向跑了過去,看樣子和你們是一起的人吧,就從那條路走,一條是去往陸陽的,一條是上觀音山的,還有一條路千萬不要去,千萬不要走錯,另一條路千萬不要去,千萬要記住啊。”
老爺子再三叮囑,言語聽起來有一些激動,帶動著滿臉的皺紋,手指朝著那條通往陸陽的路指了幾次。
“謝謝老大爺提醒,我們記得了,也就三條路不會走錯的。”
三人離開了一會,范仲淹提醒了我一下。
“身後那些人速度很快看樣子遲早要追上的,走去陸陽的路,少不了麻煩。”
“範老先生,你的意思是走另一條路。”
齊虹見我突然停了下來,也是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沒什麼,身後那些蠻子追的很緊,看樣子估計半個小時就要追上來了,我準備走這條路。”
我指著那一條上觀音山的路。
“你去哪,我就跟著去哪。”
齊虹說完,就牽著我的手。
“不,我說的不是這一條。”
范仲淹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然後這個老家夥用背上的長刀指了另一條已經長滿雜草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一條路的方向。
“這一條。”
范仲淹的臉上沒有表情,所以我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剛剛那個老大爺不是說了讓我們千萬不要走這一條。”
“你是相信他還是相信我呢?再墨跡,身後的人就要追來了。”
范仲淹等著我做決定,畢竟他也只能跟著我。
看著差不多已經一人高的雜草,我已經感覺到了走這條路之後好像會發生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想來周成找到那個董魁生需要找的人之後,應該會直接返回紫陽,那麼我現在只需要把身後的人給引走就行了。
看著眼前根本就沒有的路,心一橫。
“走了,就這一條路了。”
雙手撥開兩邊的雜草,朝著裡面就走了進去。
“這條路怎麼看都有一些不對勁啊,這雜草的漲勢也太好了吧。周圍都是一片光禿禿的。”
周圍的雜草像是鋸子一樣很容易就割開了衣服。
咔嚓
我好像是踩斷了什麼東西一樣,低頭看了一眼就急忙捂住了身邊齊虹的眼睛。
“這滿地的白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看著腳下數不盡的累累白骨,饒是已經見過不少大風大浪了,也是有一些惻隱。
看上去這白骨在地上已經鋪成了路面。
“先走吧。”
范仲淹催促了一聲,我朝著前面走了出去,注意了一下腳下,儘量不要打擾到這已經長眠之人安息。
腳下一空,走出了雜草,一個木牌出現在眼前。
藏寶鎮
“這裡還有一個鎮啊。”
我朝著木牌後面看過去,不遠處確實有一處已經荒廢了的村莊,兩排越來越小的房屋已經破敗不堪,道路中間到處是缺胳膊少腿的桌椅,還有肆意生長的雜草。
“這鎮應該是沒有什麼人的吧。”
我問了一句,齊虹左右看了看,看來只有腳下這一條路。
身後已經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還有滿嘴的咒罵聲。
“這些人追的可真快,先進鎮子裡面去吧。”
拉著兩人朝著鎮子裡面越走越覺得這個鎮子古怪,明明正是中午的時候,卻感覺周圍一陣陰涼。
“好重的陰氣。”
范仲淹把背上的劍握在手上,我才感覺到周圍那種陰涼的感覺被驅散了不少。
“這裡髒東西不少,我走前面,你們跟緊一點。”
范仲淹說完之後就看似隨手把手上的劍揮舞了幾下,帶起的劍風發出一些聲響這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嬰兒哭聲一樣聽起來十分滲人。
這還沒有正真意義上的進村,就發現了這樣的事情,我心裡已經有一些想要打退堂鼓了。
反倒是范仲淹朝著村子裡面一個地方徑直走了過去,就好像對這個地方很熟悉一樣。
村子的牌樓已經倒了一半,另一半像是一個瘸腿的老頭一陣風刮過來就搖搖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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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有幾條交纏在一起的蛇骨還有隨處可見的牛羊骸骨,感覺到手臂一緊,齊虹已經半邊身體都靠了過來。
一腳跨過牌樓就感覺到地面上的太陽被烏雲直接蓋住,周圍一下就暗了下來。
“這天怎麼都黑了。”
齊虹說話的聲音都打顫了。
“小子,給我站住。”
身後傳來一聲大喝。
那些人已經追了過來有的朝著我們這邊直接搭起弓箭,明晃晃的弓箭就朝著我和齊虹射了過來。
叮噹..
箭矢被范仲淹直接打掉。
“你想帶著她進去吧,就那一間房子,不要走錯了。”
范仲淹指著一間看上去沒有那麼破舊的房子。
推門而入,房間裡面竟然還有一種有人住過的感覺,范仲淹一個人留在外面準備一個人對付他們。
雖然並不擔心他的安慰,但兩人躲在房子裡面,只留一個老人家在外面總歸是有點過意不去。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外面看看。”
齊虹雖然有點擔憂,但是還是讓我出去了。
門外范仲淹一個人舉著金刀,單刀舉起來,對面人數不下四五十人。
見到我走出來,看了我一眼,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卻能感覺到他有一些欣慰。
對面走在最前面的人一口不太標準的話對著范仲淹在叫罵,問候了一遍祖宗十八代,范仲淹的臉上波瀾不驚,遠遠一刀朝著對面的人群砍了過去,對面領隊的人舉刀擋住,臉上露出一陣痛苦的神色。
“你們就兩個人,識相的把洪文山交出來。”
聽到對面這些人說了出來,我一陣愣神,難道說這些傢伙壓根就沒有找到洪文山的屍體,現在也不確定洪文山到底是生是死。
“要找洪文山,你就去找,你們找我幹什麼。”
“都是明白人,也不用說話拐彎抹角,不要以為你身邊有一個高手,我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最好勸你一句,趕緊把洪文山交出來。”
我一時間拿捏不準這個傢伙到底是在套我的話,還是真的沒有發現我留下來的洪文山的屍體。
見我半天都沒有動靜,對面的人群裡面主動讓出了一條路,從人群裡面慢慢的走出來一個帶著眼罩的中年男人,這男人皮膚黝黑,身上包著半張虎皮,腳下也是一張虎皮做的靴子,這樣炎熱的天氣還這樣穿,也不怕中暑了,相隔五六十米,臉上的表情是看不清楚,但是這男人渾身的戾氣確實能讓我打了一個寒顫。
“是個高手,值得我出手。”
這句話說完之後,這個帶著眼罩的傢伙動了。
我的眼睛竟然有一些跟不上這個男人的腳步,只見到地上濺起一陣灰塵,但是等我跟上去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只留下一串人影。
右耳邊傳來鐵器相撞的聲音,震的耳朵裡面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