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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離婚、、【補個小劇場發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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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萌和小軍嚇壞了, 要去扶她,姜琳喊道:“都別碰她!”

除非懂一點急救知識,摔倒的老人不能亂碰,一碰一個老賴。

外面程如山和梁鐵峰衝進來,“怎麼啦?”

姜琳一頭扎程序如山懷裡,“嗚嗚嗚,好怕, 好可怕,大娘要上吊……”

程如山:“……”

他抱著姜琳拍了拍, 讓她看著倆孩子,再看看姜敏,他則和梁鐵峰進去看看。

梁老婆子氣若游絲, 朝著兒子顫巍巍地伸手,“兒子……娘……娘……”

梁鐵峰看她那樣又氣又疼, “娘, 你幹什麼又這樣?”

一有事就上吊喝農藥的, 從他爹活著的時候就這樣,到現在還這樣。他以為梁老婆子裝的。

程如山讓姜興磊點燈過來看看,他檢查一下對梁鐵峰道:“胯骨、胳膊多處骨折。”

梁老婆子疼得直迷糊,“哎呀……我要死了……小軍、小萌、敏敏啊……你們在哪裡啊……”

姜琳拉著小軍和小萌別過去, “老人摔了不能亂動, 有姨夫呢。”

小孩子果然不敢亂動。

姜敏從外面進來姜敏和姜興磊在臥室門口站著,有意無意擋住了她。姜敏就跟姜琳和弟弟說先回場部去。

梁老婆子還在那裡喊疼,一聲一聲的呻/吟, “敏敏啊,娘……娘錯了,娘以後對小萌好……”

姜敏冷冷道:“你沒錯,是我蠢。這麼久竟然沒發現你這樣惡毒,小萌也是你親孫女,你對我有意見不說,卻拿孩子撒氣。”

“敏敏啊,你別走啊,鐵峰和孩子離不開你啊……你走了,我們可怎麼活啊……”

梁鐵峰回頭看著姜敏,哀痛道:“姜敏,你別走,先把娘送去醫院,回頭咱們好好談談行嗎?”

姜敏扭頭避開他的目光,不肯與他接觸。梁鐵峰就算想和她說話,現在梁老婆子這樣的緊急情況,他也只能被迫擱下。

程如山去找了一些板子、木棍和麻繩過來,用刀削斷,給梁老婆子做緊急固定,“需要送醫院。”

程如山對自己的急救有信心,但是梁老婆子年紀大了,很容易有併發症。

梁鐵峰:“吉普車不能坐,我去隊部借馬車。”

他原本想讓姜敏去借車,可她站在那裡並沒有幫忙的意思,他心裡也是無比難過,結婚十年,難道她對他對這個家就沒有一點感情和留戀嗎?

這時候有屯裡人來關心怎麼回事,梁鐵峰就說老太太摔了,麻煩他們去借馬車過來,那人就去了。

姜敏:“小萌,你跟媽媽去團部,以後咱們不回來了。”

小萌一副受驚過度不知所措的樣子,喏喏,“媽,那爸爸,奶,弟弟呢?”

姜敏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媽媽和爸爸要分開。”

“不要,不要。”小萌嚇得連連擺手,“別不要爸爸。”

小軍哭了,“媽,媽,我要媽。” 6歲的孩子,真正面臨危機的時候,就只有哭著找媽媽。

梁老婆子還想掙扎,“不、不、不能……”

她哭得悽悽慘慘的,讓兒子留住他們。

梁鐵峰回頭看著姜敏,眼神帶著哀求,“娘這樣了,你也要走嗎?”

姜敏:“她這樣的次數還少嗎?以前沒真做罷了。”

梁鐵峰:“娘她不是故意……”

姜琳看著姜敏,如果這一次她再妥協,也許以後就再也沒有以後,這樣的事情只能重複上演,不會根絕。梁老婆子只要不死,就會以死相逼,小萌和小軍都小,小孩子是無法做決定的,對他們來說不改變是最好的,哪怕奶奶對她不好,可爸爸媽媽好,她也不會想爸爸媽媽分開。

有多少人為了孩子將就一輩子,可其實對孩子的打擊就小嗎?

成年人為了自己結婚生孩子,哪怕離婚或者受婚姻的痛苦也是為了自己,而不是為孩子。

人本來就沒自己以為的那麼偉大。

她不希望姐姐一輩子為了孩子遷就下去,雖然說為了孩子,可如果自己都不能做一個自強自立的人,不能給女兒做一個好榜樣,又怎麼說為了孩子呢?難道要孩子複製她的模板?

姜琳:“姐,我代表咱爸媽,尊重你一切的選則。你不是一個人,不要害怕沒有退路。”

“你、你這個閨女,你怎麼……怎麼……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啊……你剛才不來救我,眼睜睜看著我……啊——”

正在給她正骨的程如山手上一用力,老婆子疼得叫不出來了。

姜敏聽她說的那種話,本來還在心軟,立刻堅定道:“梁鐵峰,我們離婚。你不離也沒關係,我直接帶小萌走。”

小軍見狀立刻抱著她大腿,“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姜敏:“你不要跟著奶嗎?”

小軍:“媽回家我跟著奶,媽不回家,我跟著媽。”

梁老婆子沒想到自己一直疼愛大孫子居然不跟她,她一下子接受不了,崩潰一樣大喊起來,還想掙扎,結果有個地方還沒綁住,她這麼一折騰,傷勢立刻加重,疼得她慘叫不斷。

梁鐵峰雙眼通紅,“娘,你別折騰啦!”

姜敏去收拾自己和孩子的衣服,還有她一些個人物品。

梁鐵峰攢著拳頭,青筋凸起,他想去攔著她。

程如山淡淡道:“這裡肋骨斷了一根。”他輕輕一摁,梁老婆子就哼哼,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叫了。

梁鐵峰看了程如山一眼,眼神有些狂亂,他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辦,這場面他根本應付不來。如果順著他自己的意思,第一個念頭就是先攔著姜敏不許她走。

他從程如山眼中看到了譏諷和冷意,唯獨沒有同情。

他明白程如山的意思,只要程如山在這裡,他就沒可能用強硬手段留下姜敏——除非她自己願意。

他只得乖乖地不動,任由萬千螞蟻齧咬自己的心臟。

姜敏收拾了東西,對姜琳和姜興磊道:“姐姐沒用,讓你們受委屈了,咱們這就去買火車票,你們早點回去。”

姜興磊急了:“姐,都這樣,你還不跟我們走?”

姜敏站著沒動,她跟梁鐵峰保證過不會去讀大學就不會去,哪怕現在要和他離婚,也不是為了去讀大學,她不會給他把柄再說什麼。

她道:“我帶孩子去住宿舍。”

程如山看了姜興磊一眼,“你能開車吧。”

這裡路上沒什麼車。

姜興磊:“能的。”

他已經恨不得直接開車拉著倆姐姐和孩子跑回省城去了,可不能再留在這裡,太特麼神經病了。他咋沒早點發現呢,要是早點發現,早就把姐姐和孩子接走了。

程如山道:“琳琳。”

姜琳回頭,“啊?”

“吃飽了沒?吃飽再走。”這裡冷,吃不飽一會兒就餓,更冷。

姜琳:“剛才就吃飽了。”

程如山點點頭:“走吧。”

梁鐵峰跪在地上,卻不敢回頭怕自己忍不住去拉著她,聽著姜敏帶著倆孩子走了,他渾身的筋骨就跟被人抽走一樣。

程如山看了他一眼,“第一,你救人挾恩圖報,非男子漢所為。第二,你脅迫知青嫁給自己,足夠上軍事法庭。”他點了點梁老太,“還有你,自作聰明,害了一家人。”

梁鐵峰嘴唇動了動,想辯解,但是在程如山強大的氣場下,他一個字說不出。

梁老婆子倒是想說,氣得要命,你憑什麼指責我兒子,是我幹的!要不是我自作聰明,現在哪裡有一家人?可她疼得已經沒力氣,昏昏沉沉的,腦子都開始不清楚,所以根本說不出話。

梁鐵峰問程如山:“要是你,你怎麼辦?”

程如山笑了笑,“要是我,壓根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要是你遇到呢?”梁鐵峰很固執。

“之前回答過你了。”

如果她不願意,不管她再好他再喜歡,他也不要。對於他,除了尊嚴,沒什麼是非強求不可的。

姜琳陪著姜敏和孩子上了車,叮囑姜興磊開車穩當點,“不行我來開。”

姜興磊:“我會不行?”

他們一走,屯裡馬車也來了,梁鐵峰讓人把家裡的棉被厚厚地鋪在車上,他和程如山把梁老婆子抬上去。老婆子已經臉色發青,疼得嘶嘶地抽氣了。他們直接坐馬車去縣醫院。

姜琳他們坐吉普車要快很多,到了團部,姜敏想去幫他們買火車票。

姜琳:“姐,程如山會買的。好幾天,我們要坐臥鋪。”

姜敏想自己沒那麼多錢,只能等程如山自己定,她摩挲著小萌的臉,眼淚斷線的珠子一樣掉。

小萌和小軍這會兒更老實,小軍緊緊地抓著姐姐的手,生怕被丟了。

小萌:“媽,你別生氣,我爸就是個大老粗,他對你可好呢。”

姜敏:“閨女,你奶教的這種話,以後不要說,知道嗎?媽聽著不是個滋味。”

小萌也不知道對錯,但是奶一直這麼說,既然媽不喜歡她就不說了。

但是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她不知道。

小軍這會兒更不敢說什麼我奶說我奶說了,鵪鶉一樣老老實實的。

姜興磊看不過眼,道:“姐,你既然要離婚,就一起回去,離婚還留在這裡?”

他不懂婚姻也知道,姜敏帶著孩子住在宿舍裡,就算離婚也躲不開梁鐵峰,到時候還是被他欺負。

姜敏:“我要回去,給孃家丟人。”

離婚的閨女是不能回孃家的,不但會被人指指點點,還會帶累孃家的福氣,老一輩人都這樣講。

“誰在乎啊,我們不在乎的。”姜興磊道:“你在這裡受苦我們才丟人呢。咱家日子越來越好,你自己在外面受苦,讓爸媽知道了多難過?”

他指了指小萌和小軍:“你看這倆孩子,一個養得窩裡橫,一個鵪鶉一樣,再這樣下去可就真毀了。你毀了自己就算了,你要是連孩子也毀了,你不虧心的?”

姜敏說不出話來。

小軍瑟縮在一邊,不敢說話,他奶奶、他爸爸,都不在跟前,他完蛋了!

姜琳:“姐,我們說再多也沒用。你和梁鐵峰需要分開彼此冷靜一下,好好想想,理理到底要怎麼辦。我知道婚姻不是那麼容易割捨的,十年的時間也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如果要斷,就斷得乾脆,如果斷不了,就該積極面對不要總是逃避。”

她摸摸小萌的頭,“姐,幸虧現在發現,再這麼下去小萌真會得厭食症的,那就真的無藥可醫了。你跟著我們回省城,那裡醫院好,咱們給小萌好好檢查治療一下,換個寬鬆的環境,小萌才能好起來。再住這裡,她現在吃個碗底,以後可能一天都吃不了一個碗底,會活生生餓死的。”

姜敏也是一陣後怕,緊緊地摟著小萌,“都是媽媽不好,是媽媽不對,媽媽真的保證,再也不會讓你受傷害了。”

是她失職,居然讓閨女在自己眼皮底下受到這樣的傷害。她內疚得恨不得讓公安局把自己抓起來判刑才能好過一些。

原本她心裡還交織著梁鐵峰和梁老婆子的身影,還有對梁鐵峰的內疚,現在看著倆孩子,那些糾結成亂麻的情緒就被她摁下去。

她堅定道:“我要離婚,我帶小萌和小軍離開他。”

她已經毀了自己,不能再讓他們毀了孩子。

姜琳:“既然你有決心,我們等你三天。三天後我們就走。”

快刀斬亂麻,沒必要拖太久,太久生變。

姜敏點點頭,抱住姜琳:“謝謝你琳琳。”

姜琳拍拍她,“咱們是姐妹,是一家人。”你不怪妹妹過去對不起你,我當然也要為你的未來盡全力。

她看姜敏還有些低落,一副人生大起大落不知所措,茫然倉惶的神態,就好似又要經歷一次文g下放一樣。

她知道,人做改變很難,當初自己從熟悉的現代穿到水槐村也是又驚又怕,不過是忍著不露出來而已。

變化麼,適應就好了。

她給姜敏打氣,“姐,你回到省城以後會發現,現在外面的世界真的不一樣。你在農場天天種地,感覺不出變化。如今全國已經把重心放到經濟發展上。不但省城、全國、全世界都會大變樣。這就好比文g剛開始帶來的震撼一樣,同樣會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變化是更加開放、自由的變化。這些都需要我們有文化有知識,否則我們就要被時代拋棄啦!你覺得我們能錯過嗎?能為了一點點兒女情長就錯過這樣的時代浪潮嗎?”

他們聊了很多,說的是充滿際遇和危機的未來……

被姜琳說的,姜興磊都激動起來,姜敏的眼睛裡也放射出從前沒有的光彩。

那是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不再沉溺眼前的悲傷和一時的磨難。

……

程如山幫著梁鐵峰把梁老婆子送到醫院去,因為他給固定及時,技術到位,所以醫院省了很多麻煩,但是梁老婆子的罪還是要受的。畢竟老大的年紀,骨折多處,還需要進行一些技術性的糾正。

胳膊和腿打石膏,腳踝一處斷裂性錯位骨折需要打鋼釘,打完以後她就幾乎不能動,醫院直接給她插了導尿管。

梁老婆子躺在病床上自然需要人伺候,以前姜敏會主動照顧她,現在心懷怨懟要離婚,加上有姜琳和姜興磊在一旁,姜敏自然也不肯,所以一切都要落在梁鐵峰身上。

他想找姜敏,卻又要照顧親孃,一時間分/身乏術,根本處理不開,一夜之間嚐到身不自由的困獸滋味。

梁老婆子也沒想到,她尋死覓活一輩子,拿捏老頭子拿捏兒子,卻在這時候失手,把自己摔成這樣。

她渾身裹成個木乃伊,導尿管都插上,又狼狽又痛苦。

她昏昏沉沉的,一醒過來就哭著要孫子,要孫女,讓兒子去找他們娘三個回來,“他們不回來,我也不活啦,還救我幹什麼?”

梁鐵峰被她逼得死去活來的,他在旁邊離不開,她醒過來卻趕他去找娘三個。

“你、你去替娘賠不是,你給她跪下,你……”她看兒子鬍子拉碴形容憔悴的樣子,心疼得又開始罵死鬼老頭子,“也不知道保佑家宅平安,讓兒媳婦本本分分的……”

“娘,你到底做了什麼,讓姜敏那麼恨你?”梁鐵峰也瞭解姜敏,差不多她就能過去,這一次卻咬著牙不肯鬆口,自然是被氣狠了。能讓她這樣氣的,只有閨女。

梁老婆子:“我做什麼?我天天在家裡給你們看孩子,我還有錯了?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你閨女,好吃的東西隨便她吃……”

這時候程如山從外面過來,他抬手敲了敲門。

梁鐵峰起身出去,問程如山姜敏和孩子如何。

程如山:“她要帶孩子離開這裡,你沒意見吧。”

梁鐵峰:“只要不離婚,我同意她去讀大學。但是孩子……不能走。”

程如山挑眉,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梁老婆子,“你確定你能照顧得過來?”

梁老婆子本來昏昏沉沉的,這會兒又聽見程如山的聲音,她努力喊著,卻也只能發出哼哼的聲音,“要離婚讓她自己走,孩子給我們老梁家留下,我……”

梁鐵峰痛苦道:“娘,你不要摻和了。”

他對程如山道:“能不能麻煩你,讓姜敏過來一下,我想和她說說話。”

程如山:“抱歉。只要她想帶著孩子走,你沒能力也沒立場阻止她,梁鐵峰,現在不是從前。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我媳婦兒要幹的事兒,我一定要幫她。”

梁鐵峰還想說孩子,只要孩子留下,她就斷不了,不會那麼狠心。她可以走,去讀大學或者幹什麼,但是不能離婚。他不想斷了這層牽絆,如果斷了,這麼多年的夫妻感情算什麼?一筆勾銷嗎?他受不了,活生生剜心得疼。

“不行。”他轉身一拳砸在牆上,“她不能就這樣把一切都拿走。”

沒有他們,這個家就塌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梁鐵峰,像個男人一樣!”程如山已經不耐煩。

梁鐵峰不敢看他,“她要是非離婚,孩子留下。她想帶著孩子去讀大學,就不離婚。就算你有辦法,只要我堅持,團部至少會把孩子留給我。”梁鐵峰用力抱住了頭。

程如山:“你是要她和你撕破臉面,不留一點情分嗎?你要我質問你扣留的烈士遺物在哪裡嗎?”

梁鐵峰抱著頭猛得蹲在地上,低聲嘶吼著:“我不想失去她和孩子!”

“再下去你閨女要沒命的。”程如山雙手插在褲兜裡,冷淡地陳述這樣一個事實。

梁鐵峰猛然抬頭看他,不敢置信,“不可能!”

程如山一臉的無所謂,“反正不是我閨女。”

梁鐵峰衝進病房,雙手撐著病床上,“娘,你到底對小萌做了啥?”

梁老婆子開始裝死,不吭聲,連喊疼也不喊,她做什麼?她就是聽兒媳婦的話,給孩子多吃點,做什麼了?有錯嗎?他們為這麼點小事兒來指責她逼迫她?怎麼不直接勒死她?

當年兒子不肯娶媳婦,她知道他喜歡那個姜知青,漂亮、有文化、愛唱歌,笑起來特別好看。兒子本來負責勞改犯那邊的勞動,他卻調到知青團那裡去,帶領農墾兵和知青們一起勞動。不就是為了接近她?她和兒子相依為命,兒子要是不結婚不娶媳婦,那她不是要斷後了?她能不著急嗎?她當然要幫自己兒子啊!哪裡不對?你憑什麼指責!

大家都不歡迎那些年輕的沒有什麼勞動力的知青。大家都說那些女知青要是嫁給農場青年,那挺好,紮根這裡生兒育女。可他們要是自己結婚,那能行嗎?女知青本來就嬌氣,男知青也不當勞力使喚。他們結婚再生孩子,這一折騰,不但女知青不能幹活,還得多一個孩子吃飯。咱們農場哪裡有那麼多糧食哦,困難著嘞。

大家說得多了,漸漸的,這就是農場的規矩。反正團部就是不批知青和知青結婚,給農場增加負擔!讓你們是來建設搞生產的,不是搞男女關系的!

“行啦,我就是來知會你一聲的。”程如山轉身走了。他也不想看著一個男人顏面盡失或者難看撕扯樣子,梁鐵峰能冷靜是最好的。

畢竟就算已經過去那麼多年,梁老婆子和梁鐵峰對姜敏做的事情也不光彩,再者梁老婆子這樣苛待小孫女,姜敏豁出去鬧起來,依然可以離婚帶著小萌走。

但是,最後的一點維繫怕是也要斬斷,兩人還要在公安面前互相指責撕扯。

程如山回到團部宿舍。

看他回來,姜琳和姜興磊過來問事情如何。他們怕梁鐵峰刁難,不肯讓姜敏帶孩子走。

程如山雖然逼迫了梁鐵峰,卻還是把他的兩個條件說給姜敏聽,一切都要她自己選擇。

姜敏神色有些茫然,這兩天她想了很多很多,感覺要把一生的路重新走一遍似的。曾經那些夢想以及那些熱血、埋怨、憤懣,到了眼前全都消失。她看著小萌和小軍,這倆孩子是活生生的,全新的,不是曾經的誰,也不是曾經的自己。他倆是她的錯誤造成的,如果她依然那樣渾渾噩噩心不在焉,那她又要害兩個人在這世上。

她不能!

她看向姜琳和姜興磊。

姜琳:“姐,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離開還是留下,都是你自己的決定。你已經三十了,不管做什麼決定,都是深思熟慮的,我們尊重你。”

姜興磊雖然不理解,卻也迎合姜琳的話。

姜敏又看看倆孩子,最後咬咬牙,“我要離婚。”

姜琳:“那就去團部打離婚報告吧。”

姜琳陪她去團部,問了一下才發現其實她和梁鐵峰並沒有結婚證,只是戶口在一起是一家人而已。

這時候很多人結婚都是這樣,大家都沒有去領結婚證的意識,擺個酒親戚朋友吃頓飯,然後戶口放在一起就好了。

以前離婚只需要一封休書,部裡同意,把戶口遷出去就可以。

現在公檢法恢復,離婚就要跟法院起訴,但是沒結婚證,還需要補辦相關手續等等,先證明婚姻存續再申請離婚。

沒有幾個月,這個事兒也沒那麼容易辦下來。

團部工作人員自然是勸和不勸分的,他們和梁鐵峰、姜敏關係也不錯,乍一聽姜敏說要離婚可把他們嚇一跳呢。畢竟這夫妻倆在團部那可是模範夫妻呢,誰不知道梁鐵峰是有名的疼媳婦,這冷不丁離婚,無異於在團部放了個大炸/彈。

但是姜敏不多說,只說感情不合要離婚,團部自然也沒轍。

如果只是她自己這樣說,團部礙於梁鐵峰是絕對不會受理的,因為梁鐵峰是軍官,只要不能證明他想害她,基本不可能離婚的,打老婆都離不了。

現在有程如山在,他已經和團部商量好,自然就可以。

姜敏打了申請,還得等梁鐵峰簽字,過審,再送到法院,再批覆回來,反正有的等。

姜敏:“那就等吧。”

她已經決心離開,邁出這一步,是不是立刻辦下來並不重要。反正她永遠都不想再和梁老婆子同一屋簷下,看也不想再看一眼。

她拿出姜琳給補辦的錄取通知書以及學校接收關係的檔案,將自己的戶口、糧油關係轉到省城學校去。小萌和小軍卻不能立刻轉過去,只能程如山之後託關系辦。

下鄉的知青要回城,只能離婚,就是因為城裡不接收孩子戶口。因為城市人口太多,工作崗位、供應有限,又大批量知青返城,會大大加劇城市壓力,以及無業遊民的數量,增加不安定因素。所以,各城市對此的控制都很嚴格。

花了兩天時間辦理這些,第三天上午,他們出發去縣城火車站,坐火車去市裡再南下省城。

小萌很是忐忑,她緊緊地抓著姜敏的手,“媽,你說我奶,真的會死嗎?”

姜敏:“閨女,不要管她。”

小萌:“可她總說,小軍是她的命根子,要是小軍走了,那她會不會死?”

小軍靠在姜琳腿上,緊緊地拉著她的衣角,生怕被丟掉。

姜敏低頭看小軍:“你想回去找你奶嗎?”

他平時言必稱我奶,找我奶,這幾天可能深受打擊,已經蔫蔫的。小小的孩子受這樣的挫折,姜敏也很心疼。

小軍微微低著頭,搖搖頭,不再嘰嘰呱呱地說話。

這時候梁鐵峰從外面跑進來,四下裡急切地搜尋著他們的身影。

小萌和小軍看到,立刻喊道:“爸。”

梁鐵峰跑過來,蹲下抱抱閨女和兒子,眼睛一下子紅了,“跟媽去,要聽話。”他叮囑小軍。

小軍癟著嘴,不敢哭。

小萌流著眼淚,給梁鐵峰擦擦眼淚,“爸,你早點來啊。”

梁鐵峰親親她腦門,“小萌,爸不好,爸知道錯了。”

小萌:“爸上班辛苦,爸沒錯。小萌不好。”

姜敏把小萌拉過去,“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梁鐵峰仰頭看她,她明明沒有那麼絕情,卻硬做出絕情的樣子,他知道她恨他。

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般恐慌,他要失去她了。

他不想失去她,他用盡全力對她好,為什麼她依然不能放下介懷。小萌,也許只是她的藉口。

姜敏不看他,恰好這時候開始檢票,姜敏便領著小萌和小軍轉身要走。

梁鐵峰從後面緊緊地抱住她,腦門頂在她的頭上,“敏敏,對不起,對不起……”

姜敏咬著唇不肯開口,他跟她說了這麼多年的對不起,只有這時候最有誠意。可惜,她已經不想也不會再為了自己的心軟回頭、原諒。

琳琳說得對,外面已經天翻地覆,中央都開始改革開放,形勢一片大好。不管學習還是賺錢,都有無窮盡的機會,她為什麼要把後半生耗費在過去的陰影裡?

她要走出去,不回頭地往前走,哪怕心軟,也不能回頭。

她要走到陽光裡,再也不要拘泥於梁鐵峰、梁老婆子那點事兒。

“梁鐵峰,我已經不欠你了。”

“你一直都不欠我,是我欠你的,”時至今日,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放你走,不想放手。

姜敏一點點地掰開他的手指。他雖心有不甘,卻又不敢再惹怒她,只能忍痛撒手。他看著她領著小萌朝著檢票口去,小萌一直回頭朝他揮手,他卻只盯著姜敏的後腦勺,希望她能回頭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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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直都沒回頭。

姜琳領著小軍,“跟你爸爸說再見。”

小軍:“哇……爸爸……”

梁鐵峰再也忍不住,狠狠搓了一把臉,他對姜琳道:“以後每個月我給你們寄錢。”

姜琳:“你攢著吧,等孩子大了用錢再說,現在用不上。”她連再見也不想和他說,領著小軍走了。

姜興磊揹著被子和飯盒茶缸,經過梁鐵峰的身邊,忍不住把梁老婆子對小萌做的事兒告訴他,“真是個狠人心的,不是自己孫女?”

梁鐵峰如同被搗了一拳似的,他尋思老太太可能不捨得給小萌和小軍吃一樣的,卻沒想到她為了表示對姜敏的不滿,竟然這樣心狠。

他幾乎有些站不住。

程如山託了他肩膀一把,“記住,你是一個男人。”他錯身而過,頭也不回地走了。

梁鐵峰想起什麼,“等一下。”他追上程如山,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塞給他,“給姜敏的。”

程如山低頭看了一眼,“遺物。”

梁鐵峰的眼神痛苦又複雜,點點頭。

程如山:“你可真夠混的。”他拿著信過了檢票口,跟上姜琳幾個上了火車。

梁鐵峰站在那裡,早就什麼也看不見,卻又不想轉身回去。

如果回頭,背道而馳,他就徹底失去他們。只有跟著往前走,才能看到他們,只要看到他們在前面,似乎就是永遠都不會失去的樣子。

這幾年來,早晨帶她上班,傍晚帶她回家,晚上有兒女親親地叫爸爸。她卻要帶走這一切,從今以後,早晨傍晚,白天晚上,對他來說再也沒有了陽光歡笑,只有無盡的追憶和孤獨。

心已經空了,整個人生的希望似乎都被拿走了。

病床上,梁老婆子正在自怨自艾地哭訴,可惜渾身疼、動不了,說話也說不利索了。

她一睜眼就要看到自己兒子,結果沒看到就哭,終於等到梁鐵峰回來,她看看他後面,“小軍呢?”

梁鐵峰一副被掏空的樣子,一句話也不想說,看著她這樣,他還能說什麼,怪她對小萌不好逼走了姜敏?其實姜敏如果不想留在她身邊,終究會找機會離開。

“你把我大孫子還給我啊!”梁老婆子氣得渾身打哆嗦,想掙扎起來,可惜動不了。

梁鐵峰:“娘,姜敏帶著他們走了,你就不要再折騰。你已經把他們折騰走了……”

“啊——啊——”梁老婆子只能尖叫著抗議,怎麼是我,怎麼是我折騰他們走了,她本來就不想和你好好過!我早就說你們多生幾個孩子,前兩年幹嘛不多生幾個,你非說她上班辛苦,生孩子對身體不好。現在好了吧,她一有靠山立刻就跑了!我說什麼來?

梁老婆子氣得說不出話來,腦子卻轉得飛快,嘴唇也哆嗦著。

我的大孫子啊!

“鐵峰,你、你……你聽娘的……”她朝著梁鐵峰張嘴,聲音卻發得不清楚。

梁鐵峰:“你受傷,好好養著吧。”

梁老婆子終於喊出來:“兒子,咱、咱不稀罕,你、你這麼好的條件。你趕緊的,再找個、找個黃花大閨女,多少大閨女要給你當媳婦的!”

梁鐵峰扭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我讓你結婚,找個好閨女,給我生上七個八個孫子!”梁老婆子嘶吼著,用頭拼命地撞著枕頭,如同一頭受傷的母狼一樣,聲音壓抑,目光兇狠涼薄。

梁鐵峰感覺不認識她一樣,卻又熟悉至極,心頭一片冰涼恐慌。

在姜敏眼裡,他是不是,就是這樣的?

……

從縣城去市裡他們坐短途火車,所以都是硬座,對面五個座位就夠。

姜琳不忍心看小孩子那麼緊張,就逗逗他們,給他們講故事,還有省城好玩兒的,以及姐姐哥哥弟弟們的事兒。雖然沒見面,先熟悉一下,等見面也不至於太生疏。

她是發現了,小軍就是個窩裡橫,在家裡的時候還叭叭叭的,到了外面屁都不敢放一個,看到陌生人嚇得一秒變鵪鶉,生怕被人家拐走。

不過以前養成的毛病不會一下子就沒,還是需要慢慢糾正,而且也要提防他從一個極端進入另一個極端。

程如山把那個鼓囊囊的信封給了姜琳,讓她轉交給姜敏。

等程如山和姜興磊去活動的時候,姜琳把信給了姜敏。

姜敏一開始以為是梁鐵峰給她的並不想看,後來看到信封上一個名字頓時臉色一變。

靳海平,這個名字已經有好幾年不曾說起來,梁鐵峰鬧脾氣的時候也只用他代替,從來不說名字。

她更不會宣之於口,幾成禁忌,就當最美好的青春時光,封印在那段記憶裡。

冬天她嫁給梁鐵峰以後,過年他從邊境回來一次,她已經沒臉見他也不想再耽誤他,所以避而不見。

她託團長帶話,希望他回城去吧,她已經紮根這裡,不會再離開的。

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在團部喊她的名字,大聲喊這輩子只想娶她當老婆。

後來她才知道,梁鐵峰找他打了一架,第二天酒醒,他去找團長做檢討給她留了一封道歉信,然後返回邊境,從此再也沒有和她聯絡過。

她當時想不聯絡挺好,這樣她就當他越來越好,回到省城過上幸福的生活。

去年冬天,她無意中看到了一份名單,那是支邊知青的犧牲名單,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密密麻麻的名單裡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名字。

曾經為他虛構的那些幸福人生轟然倒塌,讓她有一種這世界都是假的感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得那一天,竟然一點記憶也沒了。最後她假裝不知道那名單,他就依然活在某個地方,在邊境也好,在省城也好,在某個幸福的家庭做丈夫做爸爸……

她假裝不知道,也絕不讓人知道她已經知道。

她以為梁鐵峰不知道,原來他早就知道,即便知道他也裝不知道。

靳海平的遺物裡有一部分是關於她的,是一些不署名未寄出去的信,並且靳海平有遺言請幫他燒燬。他的隊長還是給寄回來,團長鎖起來,沒想到最後落在梁鐵峰的手裡。

那些信與其說是靳海平寫給她的,不如說是他自己的心裡路程,他對人生大起大落一些感悟。

一開始為了兩人奮鬥的激情,後來她分手帶給他� �打擊,她結婚帶給他的絕望,之後他想通了,愛情不是自私的佔有,哪怕她嫁人,也不耽誤他愛她。但是他不應該讓她知道,更不應該讓別人知道影響她的生活。

所以他離開回到邊境。

最後他說:

在我們對未來,對人生失去信仰的時候,

青春,熱血,奮鬥,失去本來的面目。

我們對一切都無能為力,

我以為最低還可以掌控愛情。

可實際,愛情是最難掌控的。對不起,我不應該要求你,

愛本來就是一廂情願的事情,我愛你,卻不應該要求你同樣愛我。

我願意為愛情奉獻自己,卻不該要求你同樣固執。

如今,希望你在婚姻中找到愛情的模樣,而我,並不悔。

他們與我辯論愛情的時候,得出結論說我愛的不是你,只是愛情本身,虛幻的美好。

是嗎?

也許吧,我把那一切美好都想象成你的樣子,你就是愛情,成為我的信仰。

誰又能說,我愛的不是你?

姜敏,我愛你。

這是他們相識互生好感,曾經談婚論嫁,他唯一一次說出來的愛。

那些互相扶持,互為信仰的歲月就在她心裡打了一個烙印,怎麼都無法磨滅。

……

在市裡轉車的時候,程如山用狄處長的身份買了一張軟臥,又找了鐵路局的關係買了另一張,他讓姜琳和姜敏帶著倆孩子坐軟臥,他和姜興磊繼續在隔壁硬臥。

白天姜敏去姜興磊的鋪位上睡覺,姜興磊跑過來想跟程如山和姜琳打撲克,卻被姜琳拒絕了。

從看完信以後她就看出姜敏心情非常低落精神也有些恍惚,之後更躲在廁所好半天,出來眼睛紅腫的瞎子都能看出來。

姜琳並不知道靳海平的具體事情,自然也不會問為什麼,哪怕她為梁鐵峰為她的婚姻哭,姜琳也不會有意見。

哭一哭,也有利於宣洩負面情緒。

“小萌、小軍,困了去躺著睡覺吧,一會兒吃飯我叫你們。”

小萌就幫弟弟脫了鞋子和棉襖棉褲,兩個孩子鑽被窩乖乖地睡覺。

倆孩子睡了,姜興磊就去找人聊天海侃去,解決了大姐的問題,他格外放鬆,恨不得把兩車廂的人都認個遍。

程如山有時候去找感興趣的人說說話,定期來看看姜琳,陪她說兩句話。突然,他發現媳婦兒有點不高興了。

她靠在車廂上,曲著腿,手裡拿著一本書,卻微微嘟著嘴,拿眼瞅他。

程如山:“媳婦兒,要吃山丁子嗎?我給你摳核。”

姜琳:“腰痠。”

程如山:“我給你按按。”

完事,姜琳:“肩膀酸。”

程如山繼續按。

按個遍以後,她又開始手痠腦袋脹的,這要是沒事兒,程如山才不信呢。

他笑道:“來,說吧,怎麼啦。”

姜琳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想朝他撒嬌,“腰痠。”

程如山:“……”想了想,他坐下來,朝她張開懷抱,“來,抱抱。”

每次她要是不開心或者有什麼煩心事,就喜歡窩在他懷裡拱啊拱的,拱舒服就好了。白天人多,他一直沒放開跟她膩歪,她就有些不舒服。

這個門裡四個鋪位都滿了,他買了倆下鋪,上鋪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一個女人,男人出去溜達,女人一直矇頭睡。

姜琳果然撲到他懷裡,開始跟小寶一樣扭,程如山一看就是有求於自己。

他垂眼看她,就見她白淨的臉上染著嫣粉色,眼角都粉粉的,一雙瑩澈的眸子更是雲山霧罩一樣勾人,這分明是她動情的模樣。

程如山摸摸她的臉,“是不是暖氣太熱?”

去的時候暖氣不足,她冷得很,回來暖氣燒得很足,熱乎乎的棉襖都穿不住。

姜琳:“有點熱啊。”

程如山:“要吃什麼,我去餐廳幫你看。”

姜琳勾著他的頸,湊他耳邊調皮地低笑:“我要你。”

程如山白皙的頸項頓時紅了一層,他腦門抵著她的腦門,恨恨地道:“琳琳,說這麼不負責的話,你覺得好嗎?”

姜琳卻逗他上癮,反正在火車上他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她手伸進他毛衣裡開始亂摸。

程如山深吸一口氣,把她的手給捉出來,放在唇邊親了親,“再這樣……”

姜琳睨著他,眉梢眼角都帶著媚/惑,“你怎樣?”

程如山剛要趁著沒人親她,餘光就看上鋪的大叔回來了,他立刻用手指給姜琳扒拉頭髮,“看你頭髮亂的,好好梳梳。”

那大叔五十多歲,精神矍鑠,虎目精光的,笑哈哈的,“小兩口這是走親戚啦?”

程如山給她捏捏頸椎,放鬆一下,和那大叔說話。

居然都是去省城的,大家就互通了姓名。

那大叔姓藍,叫藍墨軒,是回春堂的老闆也是家傳老中醫。之前回春堂被沒收,他也被發到醫院去掃地,四人組被打倒以後他就回來,回春堂也拿回來,依舊重操舊業。

姜琳對中意特別好奇,問藍大叔望聞問切等等,懸絲診脈。

藍墨軒笑道:“大醫國手,的確能懸絲診脈,不過我就沒那本事了。看閨女你面色白裡透紅,有喜事啊……”

姜琳:“藍大夫,你不是大夫嗎?咋還相面?”

藍墨軒笑道:“不是才說望聞問切吧,這觀察面相、手相也是其中一環嘛。”他示意姜琳伸手,給號號脈。

姜琳覺得神奇,就讓他試試。

藍墨軒三根手指搭在她脈搏處,微微闔眸,片刻,道:“滑脈如珠交替,往來流利,老頭子看得果然不錯,可要恭喜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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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琳:“老大夫,你說什麼,恭喜什麼?”

程如山原本靠在鋪上,一副懶懶的神情,聞言突然坐正,雙眸清亮迫人,“藍大夫,我媳婦兒懷孕了?”

藍墨軒點點頭:“對啊,老頭子我專門擅長小兒婦科呢,還會有假?”

姜琳懵了。她原本還盤算什麼時候到生理期呢,她出門帶了衛生用品的,不是怕在火車上來就是怕什麼時候弄得自己措手不及狼狽不堪。結果來的路上沒來,在農場幾天也沒來,她有點擔心回來的路上會來。

哪裡知道,不來了!

她沒聽見程如山的動靜,就推他,卻對上他笑微微的黑眸。

向來精明淡定從容的程如山,居然被這驚喜給定住,跟個傻狍子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冬生和琳琳的這段是多寫加給親們的糖,撫摸撫摸你們被氣炸的毛,求愛~

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放鬆自己的底線。

————

補個小劇場給你們發糖:

小劇場:

小寶:我寶生坐火車來了!

大寶:去北大荒撿來,不能叫寶生,要叫北大。

文生【喜得水袖甩起來】:那是弟弟還是妹妹?

大寶小寶:弟弟妹妹都可以。

大寶:弟弟我就送他小手/槍,

小寶:妹妹我就送她小花裙。

小老太太:哎那誰,說你呢,冬生,你搬到南屋跟小光睡去,別煩著寶兒娘。

程如山:!!!!!!媳婦兒懷孕我高興個什麼勁兒?

傻狍子:兄d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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